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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寒悲痛不已:“所以,真正cao控一切殺害父親的人其實是你,目前為止發(fā)生的所有事也都是你在背后謀劃。” 裴之令未置可否,只道:“你們越家占領(lǐng)碧云山莊太久,也是時候換個姓了?!毖援?,他又無聲地笑了笑,“初寒,別怪我無情,鏟草必得除根,我多年苦心經(jīng)營,就是為了今日,若是對你手下留情,來日你必成大患,眼下的形勢么,你再是負(fù)隅頑抗也沒辦法了。” 他說的不錯,此次對戰(zhàn)除開碧云山莊外,東境最大的依仗便是千影樓,而今千影樓悉數(shù)跟隨裴之令叛亂,又殺了這么多東境弟子,西境可謂是如虎添翼,她就算帶著所剩不多的人繼續(xù)反抗,又能激得起什么水花? 至少目前而言,敗局已定,除非裴之令就此收手,那她還能和西境咬牙一戰(zhàn),可那也不過是幻想罷了。 親耳聽到裴之令所言,裴陸急得目齜欲裂:“父親!你怎會……兒子求你,不要對初寒下手!” 面對他的求情,裴之令神情一冷,喝道:“之所以把你打傷,就是為了讓你無力干涉,你懂什么!他越長風(fēng)殘害手足,設(shè)計好友,只為了鞏固地位稱霸武林!我偏不能叫他如愿!” 之前實打?qū)嵃ち四且幌轮鴮崅貌惠p,裴之令是下了狠手,以致于裴陸此刻渾身劇痛,說話間仍是有鮮血斷斷續(xù)續(xù)自唇角溢出,模樣狼狽:“可初寒不是那樣的人!父親,初寒是您看著長大的,她心性如何您豈會不知?越伯伯或許做了不可饒恕的惡事,可初寒是無辜的!” 眉目閃過一絲不忍,但十分短暫,裴之令低哼一聲,眼神示意手下將裴陸拖了過來,厲聲道:“事已至此,東境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什么,不殺了她立下威信,千影樓也終將覆滅!養(yǎng)出你這么個婦人之仁的小子,不奢求你出份力,還不快給我把嘴閉上!” 裴陸白著臉,哀求:“父親,回頭是岸……” 裴之令忍無可忍,一記手刀劈在他頸側(cè),裴陸頓時昏死了過去。 目睹這突生的變故,又沒了裴陸幫襯,越初寒更加孤立無援,仍是動彈不得的綺桑心肺都快炸了:“不行,你快放開我,我得去幫她!” 鄔玉龍卻是不理會,只兀自看著那場中就地打起來的身影道:“還不是時候?!?/br> 綺桑卯足了勁兒要掙脫,奈何xue道被封她是半點法子也沒有,只好強忍著怒火放緩態(tài)度道:“算我求你,我求你了,放開我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鄔玉龍淺淺一笑,聲音輕柔:“越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也重情,但眼下這情況你過去只會令越莊主為難,正愁沒個什么威脅她,你一現(xiàn)身豈不更叫那位裴樓主高興?” 綺桑汗都急出來了:“道理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自己沒什么用,可裴陸已經(jīng)被打暈了,我jiejie她……” 抬手在她頭上拍了兩下,鄔玉龍目視前方道:“今日我既來了,自然不會冷眼旁觀,若能殺得了裴之令對雪域也有好處,只不過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越姑娘,稍安勿躁?!?/br> 他遲遲推脫,既不肯現(xiàn)在就出手相幫,又不肯放開她,綺桑憋不住又發(fā)起火來:“你就是來看好戲的!你們雪域不是很厲害嗎?我敢說這山里一定藏著不少你們雪域的人,暗箭難防,以你們雪域的本事,救我jiejie又有何難!” 見她火冒三丈,鄔玉龍仍是不為所動,戲謔著反問:“那姑娘不妨說說,我若救了越莊主,姑娘能給我什么好處?” 好處?綺桑一愣,不禁安靜下來。 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能有什么好處給得了一宗長老?方才是怒從心頭起,又眼見越初寒突遭背叛陷入勢單力薄的困境,所以一瞬失了理智,待聽到鄔玉龍這句話她才清醒過來,東西兩境的爭斗,雪域趕來無非就是湊個熱鬧,鄔玉龍沒有和西境狼狽為jian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事了,又怎么能奢望他堅定地站在越初寒身邊幫她? 可即便清楚其中利害關(guān)系,但綺桑仍是免不了為越初寒擔(dān)憂,如今的情況下,除非雪域愿意鼎力相助,否則在千影樓和西境的共同進犯下,越初寒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 綺桑難忍煩亂,放低聲音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求你將我放開?!?/br> 鄔玉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爾后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淡聲道:“抱歉,我不可能看著你去送死,好歹是個箭術(shù)天才,死了難免可惜?!?/br> 原以為他是解了自己的xue,可沒想到還是不能動,綺桑抓心撓肝:“你到底想干什么?” 鄔玉龍不作答,轉(zhuǎn)身道:“你在這里好好兒待著,時候到了xue道會自己解開的。” 他說罷,頭也不回地縱身從山脈之上躍了下去,徒留綺桑一臉錯愕地留在此處。 而另一頭,沒了裴陸在身側(cè)幫忙,面對三人的合力相擊,越初寒已是腹背受敵,幾個回合打下來,她避無可避地受了傷。 長劍自手臂劃過,帶出一串血珠,可對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心中的疼痛更加令人難以忍受,孤身落在這岌岌可危的場景之中,越初寒終是不敵對手,中了裴之令一掌便倒去了地面。 裴之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咸不淡道:“別派掌門人都已被我提前了結(jié)了,初寒,沒人能再幫得了你?!?/br> 他功力深厚,下手又毫不留情,挨了那一掌的越初寒久久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