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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他便再度揚起手中長劍,直直沖著綺桑的心臟刺了過去。 感受到?jīng)坝康臍⒁?,裴陸又遲遲未歸,綺桑如墜冰窟,心底是前所未有的絕望。 手起劍落,猶在滴著鮮血的劍尖猛地逼近,可千鈞一發(fā)之際,就在那長劍即將戳進心口時,突見另一把銀光璨璨的長劍倏地破窗而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凜冽之意,直接將那灰衣人手中的劍攔腰劈斷! 真氣強橫,難以抵擋,這一招極為巧妙地傷了灰衣人卻又避開了綺桑。 被那氣勢震的胸口一疼,灰衣人當場嘔出一口鮮血,沉沉摔去地面。 下一刻,便有一道雪白的身影落在了兩人的面前。 第93章 白發(fā)飛舞,紗裙好似一團煙云,淺淡的茶色眼眸冰冷得無以復加,女子順手收回長劍,揮出一道殺氣騰騰的劍氣。 方才受了傷,這一招并未給人喘息的時機,那灰衣人還未起身便又被這道劍氣沖撞開來。 知道這位不速之客不好惹,灰衣人忍痛起身,慌不擇路破窗逃去。 越初寒抬腳便要跟上去,但她卻是想到了什么,身形頓了頓。 “不用管我……快去……” 親耳聽見那人說殺了父親,豈有在這種時候因小失大的道理?越初寒不再猶豫,隨即也投身扎進雨中。 大雨瓢潑,打在身上生疼,就那一刻的遲疑,這吵鬧天地已不見了灰衣人身影。 奔赴至林間四處搜尋,始終未見得有何人逃竄,何況今夜雨勢不小,又是沉沉黑夜,結(jié)果只能是不盡人意。 還是被他給逃了。 無法,越初寒只得返回莊內(nèi),吩咐一干弟子們盡力捉拿兇手。 而弟子房中,綺桑已經(jīng)昏了過去。 人就倒在地面,意識全無,肩頭處淌著一灘觸目心驚的血跡。 有弟子前來,見狀紛紛大感詫異。 “這……江師兄怎么死了?” “小師妹也受了傷?怎么回事?” “一定是那賊人回來要對她下手!可惡!” …… 怒火難消,越初寒盡量維持平靜,將綺桑打橫抱起,邊道:“去將徐大夫請到我房中來?!?/br> 直到給綺桑包扎好了傷口,一身透濕的裴陸才趕了回來。 見到弟子們從莊內(nèi)離開搜尋灰衣人,他才發(fā)覺不妙,匆忙回莊后又聽說綺桑受了傷,真是又急又氣。 “舒舒中了毒,這下綺桑meimei也遭遇不測,初寒……我真是沒臉見你。” 夜燈搖晃,墻面映著三個姿勢各異的人影。 越初寒嘆了口氣:“不怪你?!?/br> 裴陸忙道:“綺桑meimei如何了?” “傷口有些深,不過性命倒是無憂,”越初寒道,“我聽見了,那灰衣人親口承認,父親是被他所殺?!?/br> 裴陸冷哼:“由此可見,他必定在莊里潛伏好些年了,還將這罪名栽贓給綺桑meimei,害我們對她生疑,真是歹毒!” 越初寒道:“告訴弟子們,將莊內(nèi)也查一查,那人既然埋伏在莊里,肯定不愿就此毀掉多年苦心,他勢必會尋個時機趕回來裝作無事發(fā)生,這時誰若不在莊里,誰就有嫌疑。” 裴陸立即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放心罷,方才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安排過了?!?/br> 越初寒應(yīng)了聲“好”。 今夜一事很快便傳遍莊內(nèi),有關(guān)殺害越長風兇手另有其人的消息也人盡皆知,雖說一夜過去都未將那灰衣人捉住,莊里也不見有誰受傷或是形跡可疑,但總算證明了綺桑的清白,眾人心中也算欣慰。 昏昏沉沉躺了兩日,綺桑才初初醒轉(zhuǎn)。 她虛弱得厲害,一動就扯的傷口疼痛難忍。 床邊,越初寒仍是守著她,見她醒來,便問詢道:“疼么?” 綺桑點頭:“疼的,不過我能忍?!?/br> 越初寒喂她喝了點水,目光柔和:“我閉關(guān)后發(fā)生的事,裴陸都和我說了,你做得很好?!?/br> 得知那灰衣人逃出生天,綺桑難免失望:“以后怕是很難抓得住他了?!?/br> “人沒事就好,”越初寒看著她,臉上有淺淺笑意,“不是你?!?/br> 縱然兇險,又挨了一劍要吃上一點皮rou苦頭,卻也弄清了原主并不是殺害越長風的真兇,這也是極大的收獲,綺桑如釋重負,扯了扯嘴角:“這傷么,倒也不虧。” “這些天辛苦你了,定是受了不少委屈,”越初寒道,“不過那些刁難你的弟子們也并不壞,只是替父親抱不平,你勿要怪責?!?/br> 綺桑道:“不會的,現(xiàn)在事情也已經(jīng)弄清楚了,我沒殺人,相信他們也不會再為難我,我理解的?!?/br> “你能這樣想便好?!?/br> “那天,你怎么會突然趕來?” “其實前一晚我便打算出關(guān)了,但是發(fā)現(xiàn)你偷偷跑來我房里藏東西,所以留了個心眼?!?/br> 還以為她閉關(guān)修煉會注意不了自己,沒想到還是被她察覺了,綺桑意外:“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進過你房間?!?/br> 越初寒頷首道:“不錯,那封書信我也看過,什么都沒有,我猜想你是有什么打算,所以按兵不動,你和裴陸跟上江軒我也知道,但那灰衣人下手滅他口的時候我暗中搜了一陣,后來發(fā)覺不對才又返回,怪我大意了,不然也不會叫你受傷,被他jian計得逞。” “不是說了么,這傷受得不虧,”綺桑安慰,“挨一劍換我清白,很劃算,你不必自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