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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柳舒舒氣結(jié),指著她,“行,你現(xiàn)在囂張也可以,等初寒用封神決恢復(fù)了你的記憶,我看你還怎么囂張!” 綺桑拔高聲量:“我就要囂張!我就要!你管得著嗎你!” “瘋子!” 柳舒舒表情嫌棄:“我看你真是被關(guān)的失心瘋了,不可理喻!” 綺桑繼續(xù)嘶吼:“你管得著嗎?。。 ?/br> 柳舒舒急忙捂住耳朵,大罵:“吵死了!”她滿臉古怪,“你干什么對我敵意這么大!” 這些天以來,綺桑表面安靜,心里始終是不好受的,孟青到底是不是又一次騙了她還不得而知,身上又背著兩大頂黑鍋,成天關(guān)在這水牢暗無天日還要被送飯弟子苛刻刁難,她早就揣了滿腹怨氣,眼下柳舒舒闖上來她自然要揪著她泄火。 便氣急敗壞道:“因?yàn)槟悴皇莻€好東西!手頭一點(diǎn)證據(jù)也沒有就說我殺人放火走漏消息,還言之鑿鑿要當(dāng)眾給我定罪,恨不得我趕緊俯首畫押送我上斷頭臺,我惹你了怎么著!裴陸和越初寒都沒對我怎么樣你就急不可耐要逼我,你是個人嗎你!” 柳舒舒被她這一長串的控訴懟得好一陣語塞,末了才極度無語道:“還成了我的錯了?要不是你和孟青拉拉扯扯曖昧不明,又件件事都和你有關(guān)系,我豈會抓著你不放?那兩個本就對你有心袒護(hù),我不唱白臉誰唱!你要真是清清白白急什么?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 “我和孟青曖昧不明?”綺桑磨牙,“是她騙我利用我!將我拉著一起跳崖,還把我拐去渡海關(guān)!是我倒貼著非要跟她有牽連嗎!你沒讀過書不會說話就閉嘴!” 柳舒舒狠狠捏了一把眉心:“好,今個兒我還真是觸你霉頭來了?!?/br> 她說著,忽地抬手將袖中的白綾擲出,直接將那鐵門上的鎖給打的粉碎,隨即又長驅(qū)直入將綺桑一裹,順勢便用白綾將她凌空拉扯到了身邊。 “我懶得跟你廢話,走!我?guī)闳€地方!” 乍然間上了岸,綺桑還有點(diǎn)不太適應(yīng):“去哪兒?” 柳舒舒頭也不回:“少啰嗦!跟著我!” 之前裴陸也說要帶她去個地方,現(xiàn)在柳舒舒又要帶她去個地方,搞什么? 綺桑狐疑片刻,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第86章 被關(guān)了半個月,突如其來的日光晃的兩眼刺痛,綺桑眼前黑了黑,腳步虛浮無力,急忙摸索著去扶身邊的墻壁。 久坐不動,除了躺著發(fā)呆就是睡覺,那些送飯弟子給她的飯食也是殘羹冷飯,她幾乎是餓得受不了了才會草草吃幾口填肚子,傷勢也還未能痊愈,整個人自然是無法避免的有些虛弱。 柳舒舒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了她一把。 綺桑揮開她,不領(lǐng)情:“用不著你假好心?!?/br> 柳舒舒碰了一鼻子灰,怒道:“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臭了?以前多溫順!” 綺桑睨著她:“想知道我為什么對你發(fā)脾氣嗎?” “為什么!” “因?yàn)槲覒岩赡??!?/br> 柳舒舒不明所以:“懷疑我?” 綺桑定定地看著她:“趙姑娘給我的書信里,清清楚楚寫著讓我在七星閣偷書,以我對越初寒的了解,她不可能提出這種法子,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你?!?/br> 柳舒舒道:“我看你是腦子被驢踢了,我讓你偷書做什么!” 綺桑留心著她的表情:“因?yàn)槟悴幌胛一氐奖淘粕角f,所以要借此事拖住我,讓我在渡海關(guān)待的久一點(diǎn)?!?/br> 柳舒舒似乎十分無語:“大費(fèi)周折就是為了把你救回來,你卻說我想讓你在渡海關(guān)待的久一點(diǎn),荒謬!”她說完,頓了頓又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是,我是懷疑你,那天晚上問罪也將你逼得很緊,可你要知道,我并沒有私心,那兩條罪名可不是什么小事,直接關(guān)系著你是不是七星閣的細(xì)作,對東境有很大威脅,別說是你,便是換成裴陸,我也照樣不會顧念私情!” “你心中有怨氣,對我態(tài)度不好我也能理解,我也自當(dāng)不會跟你計(jì)較,還是那句話,等初寒出了關(guān),一切自有定論!” 她說的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言談間并無可疑之處顯露,綺桑始終未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過,聞言便也沒再繼續(xù)回話。 水牢里待了這么多天,綺桑也暗暗思量過,能夠知曉攻城一事,提前在書信上做手腳,又有能力阻攔援兵號令七星弟子埋伏越初寒,此人必然不會身處七星閣,一定是碧云山莊的人,而她前前后后考慮下來,柳舒舒的嫌疑是最大的。 首先裴陸那人她這么多時日接觸下來,對他還算有幾分了解,翩翩公子頭腦精明,對越初寒乃是一片赤誠之心,不庸置疑。 而柳舒舒則不一樣,她是半路上冒出來的角色,又是越初寒的未婚妻,綺桑對她了解并不深。 之所以會懷疑到她頭上,便是因?yàn)樽詮男l(wèi)離劫持綺桑后,從流云關(guān)的斷崖再到紫金關(guān)的對峙,柳舒舒一直莫名針對她,顯然不同于裴陸和越初寒的態(tài)度那般友好。 同樣是對綺桑有所懷疑,裴陸與越初寒能做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柳舒舒卻是從始至終都將她看做鐵定的真兇對待,就仿佛她是急著要給綺桑定罪,何況傳達(dá)書信的人都是飛雪居的親衛(wèi),綺桑很難不對她產(chǎn)生懷疑的念頭。 然而方才這番刻意試探之下,柳舒舒的表現(xiàn)卻沒有分毫古怪的地方,她說的話也能做到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綺桑雖然仍是拿捏不定,但心中的疑慮卻是打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