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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三千宗?那是什么門派?” “是啊,怎么以往從未聽說過?” “北地天寒地凍的,那地方怎么活人?” “反正又是來橫插一腳的,該死,這下處境更不利了!” …… 竊竊私語間,便見那男子一個飛身自山巔躍了下來。 衣袍翻飛,弓箭沉沉,他孤身前來,身后一眾隨從并未隨行,而是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留守在原地。 “越莊主,幸會?!?/br> 沐著月色,這男子生得人高馬大,體魄異常健碩,五官深邃而硬朗,頗有些外族人的意味。 越初寒打量他一陣,寒暄道:“幸會,不知閣下是……” 男子負手而立,面龐含笑:“在下鄔玉龍,乃是宗門長老,”自報過家門,他便將眼前幾人逐一瞧了瞧,“千影樓少樓主,飛雪居大小姐,還真是名人薈萃,見過各位了!” 他認得所有人,然越初寒等人卻是不認識他,今夜本就兇險,誰知又憑空冒出個雪域三千宗,眾人自是有些驚愕。 不過他雖然同樣是為著爭奪紫金關(guān)而來,先前卻是出手相救,也算是幫了個忙,裴陸上前一步,抱拳道:“原來是鄔長老,恕裴某孤陋寡聞,敢問雪域三千宗是何門派?過往倒是不曾聽說?!?/br> 鄔玉龍微微一笑:“江湖之大,各地都有門派駐扎,北地卻是無人膽敢涉足,鄔某不才,偏要迎難而去試上一試,立派之時帶了三千弟子過去,又因北地乃是極寒之地,故而取名雪域?!?/br> 他娓娓道來,言談間端的是一派豪情萬丈,氣若洪鐘道:“或許從前乃是無名之派,但今夜過去,雪域之名便可傳遍江湖,同是武林中人,往后少不了要與諸位打上交道了!” 原來是憑一己之力在北地建了個門派,可見此人本領(lǐng)非凡,看來他暫時還未參與東西兩境的斗爭,就不知今夜一過,雪域會如何抉擇? 前有恭齡坐鎮(zhèn)的浮玉島,而今又來了北地的雪域三千宗,又是一個獨立于七星閣和碧云山莊之外的門派,不受東西兩地的勢力制衡,但紫金關(guān)地理位置絕佳,眼下既有搶奪發(fā)生,北地也想橫插一腳,所以才會突地趕來。 此事對于北地而言,無異于是一個揚名的好時機。 在場眾人心中都有了衡量,只是不確定這位鄔長老會否趁機作亂,畢竟經(jīng)過先前一戰(zhàn),碧云山莊已經(jīng)實力大減,他若有意敵對,再加上七星閣,怕是很難活著離開了。 越初寒不動聲色試探:“此地距離北地雖說不遠,但中間也隔著一道冰崖,鄔長老既是為著紫金關(guān)而來,想是已然計劃好往后該如何鎮(zhèn)守紫金關(guān)了?!?/br> 她這話說的委婉,話中含義卻是昭然若揭,這些年來之所以無人膽敢涉足北地,最大的原因便是畏懼于那道冰崖,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雪域三千用了什么辦法,能安然踏過冰崖成功抵達北地,但要拿下紫金關(guān),勢必要派出重兵把守。 可不論是七星閣抑或碧云山莊,即便今夜雙雙撤退,來日準備充分再行搶奪也絕非難事,而雪域若要抵抗雙方勢力,人數(shù)吃虧不說,弟子支援也極為不便利,總不能為了一個紫金關(guān),便將所有雪域弟子遷移過來? 一個關(guān)城而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哪里裝得下那么多人?拿到手也只會是個燙手山芋罷了。 鄔玉龍自是聽出她此話所指,泰然自若道:“越莊主年輕有為,身邊這兩位亦是頭腦精明,在下也不繞彎子,雪域默默無名有些年了,也是時候叫天下人知曉雪域的存在,如您方才所言,這紫金關(guān)么,鄔某其實并不眼紅,你們兩派相爭我只作壁上觀,而之前之所以出手,則是為了賺個人情,危難之際挺身相助,越莊主可要感激鄔某才是。” 他想和碧云山莊交好?越初寒沉思片刻,問道:“如此,鄔長老是要選擇東境?” 誰知鄔玉龍卻是擺手:“非也非也,我雪域獨善其身,自在北地落個清靜,東境也好,西境也罷,鄔某放著北地之主不做干什么要巴結(jié)別派做嘍啰?大家相識一場是個緣分,鄔某又救了越莊主一命,和氣生財何樂而不為呢?” 越初寒靜靜端詳著他。 這人生得四肢發(fā)達,頭腦卻不簡單,言談間極為滑嘴又滴水不漏,倒是個厲害的角色。 他既不是為著紫金關(guān)而來,也不是要與東境結(jié)交,只是為了借此機會將雪域三千宗的名聲散播出去,同時還撈個碧云山莊的人情,表面上看他是參與其中,實則卻是高高掛起,自身還沒什么損失,可見城府不淺,手段高明。 雖然暫時還看不透這位長老究竟安的什么心,但總算對自己沒有威脅,越初寒稍稍放了點心,再次問詢:“鄔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不知鄔長老接下來有何打算?” 便聽鄔玉龍道:“您是碧云山莊莊主,而這紫金關(guān)又是七星閣的地盤,您都來了,試問那位孟閣主又豈會錯過?”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四處張望起來。 柳舒舒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孟青?她深受重傷,會這么快趕來?” 鄔玉龍道:“你們從流云關(guān)而來,到今夜舉兵攻城費了一個月,那位孟閣主快馬加鞭而行,若是晝夜不休該是能及時趕到?!?/br> 想不到雙方舉動竟都被他掌握得如此確切,越初寒輕描淡寫道:“碧云山莊和七星閣的動向如何,鄔長老倒是一清二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