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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間,月色清淺,子夜愈發(fā)深沉。 “行了,別哭了。” 綺桑眼淚流個不停,一邊拿袖子擦臉一邊埋怨:“我跟你什么仇啊你要這樣害我!你要對付碧云山莊,多得是別的辦法,干什么非跟我過不去啊?先是害的我回不了家,現(xiàn)在又要害我死,我上輩子是不是殺你全家了這輩子你要纏著我不放!” “這么怕死?” “誰不怕死??!你不怕死你之前怎么不直接摔下去自盡?。 ?/br> “那你求我。” “求你干嘛!”綺桑紅著眼,抽抽搭搭,“我都要死了你還要我求你,求你管屁用啊,你總不能還有解藥吧?!?/br> 孟青神情戲謔,輕笑道:“求求我,或許就有了呢?” 綺桑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什、什么意思?” 孟青靠在墻面,朝她伸出一只手:“過來。” 綺桑不動:“你別是又想對我怎么樣吧?” 孟青笑道:“我現(xiàn)在這樣,能對你做什么?” 綺桑抽泣兩聲,想了想,遲疑地朝她行了過去。 距離拉近,鼻息間縈繞著熟悉幽香,眼前那張臉好像更加蒼白了。 綺桑愣愣地打量她一陣:“你臉色好差,會不會死???” “先擔心你自己,”孟青拍了拍身側(cè)的地面,“坐這兒來?!?/br> 綺桑神情狐疑:“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該不會用吸星大法之類的邪功要把她吸干恢復(fù)真氣吧?! 孟青不厭其煩道:“先過來?!?/br> 綺桑防備地緊盯著她,動作飛快跳了過去。 墨瞳光華涌動,溢出些許玩味之意,孟青不容分說將她拉到懷里,順勢垂下頭去。 冰涼的唇瓣輕輕相貼,柔軟而細膩,還沾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綺桑:“!” 真是死也沒想到她竟會在這種時候還不忘占她便宜,心下惱怒之余,綺桑正想大力將此人推開,下一刻,便感到有什么東西落進了她的嘴里。 那東西小小的,圓圓的,甫一挨上便嘗到一股又澀又苦的味道。 來不及反應(yīng),那東西很快順著咽喉滑了下去,綺桑被迫吞咽,兩張唇又被孟青占據(jù),當即狠狠嗆了一嗆。 “咳咳!” 待咳嗽片刻,那張唇便又再度貼了上來,和方才一樣,有柔軟濕潤的物什探進她的唇齒,細細游移,動作繾綣。 綺桑這才回過來神發(fā)生了什么,忙不迭抬起手襲向那人。 “輕一點。” 聽到這話,她的手一頓。 孟青一邊親吻一邊低聲道:“再吐血我真會死的?!?/br> 綺桑愣了一小會兒,趕緊一個翻身滾到一邊,怒著臉道:“你又騙我!” 孟青彎彎唇角:“是又救了你?!?/br> 嘴里那股子藥味還沒散,綺桑抓狂道:“你什么時候把我解藥偷走了?!” “偷?”孟青道,“若不是我及時將那藥瓶抓住,你小命不保?!?/br> 所以是墜崖過程中那藥瓶掉出來被她接住了? 綺桑很不是滋味道:“那、那你故意瞞著我!”剛才她哭成那樣,這人一定看戲看了個樂呵!可惡! 果然,便聽孟青施施然道:“有趣?!?/br> “有趣個鬼!”綺桑內(nèi)心復(fù)雜,“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戲弄我?那藥你多久吃進嘴里的!” 孟青道:“你哭的時候?!?/br> 這人是有病吧?!綺桑破口大罵:“神經(jīng)病!” 孟青端詳她一陣,忽地問道:“越初寒有沒有親過你?” 綺桑瞪了她兩眼:“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輕??!” “那就是還沒有,”孟青悠然道,“可見她并非真心喜歡你?!?/br> 這什么邏輯?!綺桑語氣不善:“那你不也對我是假的!” 孟青慢條斯理道:“我?我自然和她不一樣,我是個壞人,壞人做什么都是無理的?!?/br> “臭流氓!” 氣呼呼罵出這一句,綺桑轉(zhuǎn)過身不理她了。 孟青看著她的背影,唇邊浮現(xiàn)一抹淺笑,但隨之而來的一股劇痛,將那點笑意瞬間又僵在了她的唇角。 如若沒有真氣,這山洞的確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她默默無言地承受著傷痛,閉眼調(diào)息。 經(jīng)此一事,兩人都頗為耗費心神,綺桑倒在地上也不知不覺睡著了去,等到醒來時,外頭天光已然大亮,日光濃烈,又是一個好天氣。 想到身上的毒已解,綺桑還算欣慰,地上睡了這一夜渾身酸疼得厲害,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瞥見孟青也倒在另一邊,眉頭緊皺,睡得很不安穩(wěn)的樣子。 綺桑看了看,爾后輕手輕腳地跑到洞邊打量外頭光景。 洞口風大,吹的衣衫急急作響,底下云霧騰騰,什么也看不清,舉目望去,除了陡峭的崖壁以外,任何可以供人行走的出路也無。 她回頭看了孟青一眼,心道她這副模樣短時間也難以恢復(fù),這可怎么辦呢?該怎么從這洞里離開? 思索一陣也沒思索出什么對策來,綺桑復(fù)又跑回洞里四處觀察,也沒見到有什么出口,倒是找到一個小水坑,涓涓細流自墻壁滴落而下,看起來還挺干凈。 便就著那水坑洗了把臉,幸好昨日的水囊還掛在她身上,大口灌了半肚子水,又對著那細流將水囊裝滿,轉(zhuǎn)過身時,便見孟青睡顏痛苦,身子正一陣陣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