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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寒卻是皺眉道:“不對勁?!?/br> “哪里不對勁?” “既要炸島,行事必然極為謹慎,怎會輕易被我們知曉?” “您是懷疑那些炸、藥,是西境故意露出來的破綻?” 越初寒沉思片刻:“若西境原本便對浮玉島無意呢?”她說著,忽地抬眼朝海面望去,“不好,渡海關(guān)!” 話音一落,她即刻飛身朝那港口行去,裴陸與顏不淳隨即跟上,待幾人落了地,卻是發(fā)覺那地方的所有船只都已消失無蹤。 裴陸冷道:“這是要將我們圍困在島上,一舉殲滅了?!?/br> “這可如何是好?”顏不淳犯難道,“若他們真想將這島給毀了,沒有船只,即便用輕功也很難飛得回去,真氣會消耗巨大,何況這次來了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逃得了。” 越初寒順手抽出長劍,眸中殺機畢現(xiàn):“集結(jié)所有人馬,殺出去。” 幾人便又趕緊朝那望海臺趕了回去,然而沒想到的是,那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見著,地面反倒還留下了諸多血跡,分明是將將才打斗過的場面。 “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這樣了?”裴陸呼喊道:“壞了,綺桑meimei呢!” 越初寒一驚,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急著去港口求證猜想,竟是把綺桑給丟下了! 她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幾分,側(cè)臉道:“人應(yīng)該還在島上,走!” 言畢,幾人即刻動身在這島上搜尋起來。 倒也沒費多大功夫,奔走了一陣便聽見兵刃相撞的打斗聲,順著聲音一路尋去,果就見得先前在望海臺的俠客們此刻正在互相廝殺,海灘上已然堆積了不少尸體,沙子上頭血跡斑斑,打得很是激烈。 一見越初寒等人現(xiàn)身,東境俠客們都不由喜出望外起來。 “小莊主!趕緊過來幫幫忙!” 飛快掃了一眼眾人,并未發(fā)覺綺桑的身影,越初寒有些控制不了的情急,隨手逮住一名俠客道:“發(fā)生了什么?我?guī)熋迷诤翁???/br> 那俠客喘息道:“你們一走,那些西境的狗賊就逼著越姑娘交出回春術(shù),我等自然是拔劍護著越姑娘,只是快要打起來時,那師映容卻是突然發(fā)話,將西境所有人都罵了一頓,要他們就此收手,趕緊退下。” 東境俠客們本就對綺桑有所猜忌,之所以護著她也只是念在她畢竟是碧云山莊的人,又與越初寒關(guān)系匪淺,可一見師映容竟然會替她說話,仿佛有心為她解圍似的,東境俠客們自然免不了又懷疑起綺桑與西境是否有所勾結(jié),所以才能不費力氣害死了恭齡。 如此一來,東西兩境的人便都將矛頭對準了綺桑一人,但饒是如此,東境也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綺桑被西境取走性命,雙方便就地打了起來,場面混亂無比,打著打著就換了地方,若不是越初寒問起,這俠客根本就沒發(fā)覺綺桑何時不見了。 “這里我留下處理,你去找綺桑meimei,”裴陸道,“若是師映容帶走了她,怕是兇多吉少!” 越初寒沖他點了點頭,只是正欲動身之際,忽然感到足下好一陣猛顫。 突如其來的動蕩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愣,還未等眾人回過神來,那震感便愈發(fā)強烈,如同山崩海嘯一般,陣仗頗大。 裴陸正想加入打斗行列中去,見狀便停了下來,下一刻,便有一道細微的縫隙出現(xiàn)在他的腳底。 那裂縫很快便擴大范圍,四周沙子也隨即朝下深深陷落,不止他,每個人的腳底都逐漸開始生出裂縫,眾人大驚之余,只得暫時收手紛紛尋求落腳點。 裴陸躍去越初寒身旁,凝重道:“炸、藥不是都銷毀了么,怎么這島還是要沉?” 此情此景,越初寒更是心急如焚:“不行,我得去找她。” 裴陸趕緊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便一齊動用輕功又在這島上搜查起來,震動越來越兇猛,最外圍的海灘已經(jīng)被海水淹沒,島上的地界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縮小。 重重屋宇也在盡數(shù)倒塌,撲起漫天煙塵,海燕四處逃竄,島上的弟子們都早已安然退去,只余東西兩境的俠客們?nèi)栽诨艁y中躲避。 就這么沒頭蒼蠅似的找了一陣,始終沒能得見綺桑的所在,兩人的神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沉重,眼見這浮玉島即將被海水全部淹沒,兩人只得祭出長劍浮在水面,立在劍身上。 一時間,海面站滿了人,也不乏狼狽落水者。 只聽一陣陣接連不斷的轟隆聲,那浮玉島上的建筑皆已化作廢墟,海水鋪天蓋地席卷而上,頃刻間就將這片島嶼給吞噬干凈。 裴陸看著那濃煙滾滾之處,嘆氣道:“真是沒想到,浮玉島竟會落得如此下場?!?/br> 越初寒同樣緊盯著那地方,眼中有難以平息的復(fù)雜情緒。 裴陸只能出言寬慰:“沒找到人也算好消息,說不定她是被師映容帶走了,西境想要回春術(shù),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對她怎么樣,性命應(yīng)是無憂的,你暫且別多想?!?/br> 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越初寒道:“渡海關(guān)已然淪陷,這趟南地之行,算是無法挽救了?!?/br> 裴陸長出一口氣:“是啊,畢竟你我都沒能料到他們竟會直接將島毀了,不過說起來,一個小小的渡海關(guān)倒是不成氣候,西境拿去也無用,我們也并無多大損失可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