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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孟青要她去碧云山莊拿的,不就是封神之術(shù)的心法封神決嗎? 恭齡道:“你既是越家后人,應(yīng)該知道封神之術(shù),此術(shù)可封存人的記憶,使人忘卻前塵舊事,”他看了看綺桑,神情閃過一絲疑色,“你剛進來時我便發(fā)覺你身體有異,越家怎會將此等邪術(shù)用在小輩身上?” 綺桑還有點反應(yīng)遲鈍:“我不知道?!?/br> 恭齡嘆口氣,將那些銀針丟進一旁的火爐里燒了,淡聲道:“看來是有人不想你記得從前發(fā)生過什么,不過我適才已經(jīng)替你解了封神術(shù),但要完全恢復(fù)記憶仍需等候一段時間,過程可能會有些難捱,不過也不是不能忍。” 綺桑盯著那火爐中的銀針,愣愣道:“哦……” 恭齡沖她笑了笑,柔聲道:“不用怕,算是師父送給你的見面禮,那竹筒你可收好了,切記不要讓別人得到,最好是熟練背誦后一把火燒了,明白么?” 綺桑氣若游絲道:“明、明白了……” 恭齡復(fù)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了兩粒藥丸遞給她:“這藥可以助你穩(wěn)定心神,吃了休息一會兒?!?/br> 綺桑接到手里一口吞了,坐在原地愣神。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終于恢復(fù)了點精神,見她臉色有所好轉(zhuǎn),恭齡便將那豆腐湯又盛了一碗給她:“吃點東西罷?!?/br> 綺桑心情很是復(fù)雜,端著那碗湯也沒食欲喝:“那些針在我腦子里多久了?” 恭齡沉思片刻:“怕是最短也有三年了?!?/br> 三年?原主竟然被封神術(shù)禁錮了整整三年的記憶?綺桑吃驚:“那我之后是不是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 恭齡道:“能,只是時間會花費得比較久?!?/br> 綺桑沉默。 孟青曾經(jīng)說過,封神之術(shù)是碧云山莊絕密武學(xué),外人毫無機會修習(xí),便是越初寒如今也未能學(xué)成,如此看來,能夠?qū)υ飨率值娜吮阒挥性介L風(fēng)。 可三年前正是原主設(shè)計混進碧云山莊之時,若是當(dāng)時便被越長風(fēng)識破,他為何不直接殺了原主,反倒要大費周折使用封神之術(shù)消去原主的記憶? 何況已然丟失記憶,原主又為何仍然記得與孟青所約定好的一切,甚至還成功殺了越長風(fēng)報了家仇? 這前后如此矛盾,真是怎么也說不通,而且綺桑剛穿越過來就得知原主已經(jīng)是失憶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三年內(nèi),原主一共失過兩次憶,若說第一次是越長風(fēng)所為,那第二次呢?且方才恭齡又說了,那些銀針少說也有三年之久,便證明原主第二次失憶并非是封神術(shù)導(dǎo)致的,那究竟是因為什么? 原主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越長風(fēng)想讓她忘記的又是什么,越初寒會否知情?她墜崖后又是因何再次失憶?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重重疑問接連浮現(xiàn)于腦海,綺桑百思不得其解,頓感頭痛不已。 見她神情凝重,恭齡撫慰道:“眼下先別想那么多?!?/br> 聽到這句話,綺桑倏地抬頭,質(zhì)疑道:“你早就挑中我了,問我要果子吃只是借口?!?/br> 恭齡淡淡一笑:“我說過,你比他們?nèi)魏稳硕己线m。” 綺桑有點煩躁:“你就直說,到底為什么選中我?” “有些事,往后你會明白的,”恭齡道,“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 綺桑立即將竹筒扔給他:“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想卷進這些江湖紛爭里去,我們從前也素不相識,你既然是治病救人的醫(yī)者,就該有好生之德,別害了我?!?/br> 恭齡將那竹筒握在手中,倒也沒馬上再還給她,只兀自道:“回春術(shù)其實并無外人傳得那般神奇,生死人rou白骨也是夸大其詞,但的確有妙用,浮玉島前路如何,我并不指望任何人,一切自有定數(shù),你走罷?!?/br> 綺桑五味雜陳地看了他一陣,毫不猶豫丟下手里那碗豆腐湯,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恭齡瞧著她的背影,臉上緩緩露出一點笑意,他伸手將綺桑丟下的那碗湯端了起來,淺淺嘬了一口。 “如此佳肴,”他低聲道,“卻是食之無味,可惜?!?/br> 一路狂奔回去,綺桑心頭跳得厲害,等了這些時日終于等到她出來,外頭的俠客們紛紛朝她迎了上去。 “藥王怎么說?” “越姑娘!里頭情況如何?” “藥王可有收你為徒?回春術(shù)呢!” …… 人群七嘴八舌地聒噪著,綺桑直直沖向越初寒,大喊:“jiejie!” 發(fā)覺她面色蒼白,越初寒趕緊摟住她:“怎么了?” 綺桑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也直覺封神術(shù)的事不能告訴她,正糾結(jié)如何作答時,忽聽身后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先前那藥童的聲音響起:“趙師姐,藥王先生去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什么?藥王死了?” “怎么突然間就死了?越姑娘,你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先前還好好的,怎么你們見了一面藥王就死了?” “新島主呢!藥王可有人選?!” …… 眾人震驚之際,倒是趙愁眠分外平淡,聞言也未露出詫異之色,只默不作聲地朝那院落行去。 俠客們也趕緊跟著她魚貫而入。 越初寒眉頭緊鎖,拉著綺桑緊隨其后,裴陸亦是深感突然:“怎么回事,藥王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