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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都是人話,哪會有聽不懂的?昨日藍心偷偷報信說浮玉島會生變故,如此看來,那形跡可疑的女子必然是孟青的手下,綺桑心中明白,但也繼續(xù)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jiejie說了,我還小,等我長大再學?!?/br> 裴陸大笑:“你還???有多小?乳臭未干?” 綺桑懶得理他,湊近越初寒道:“jiejie!” 越初寒應了一聲。 綺桑不介意熱臉貼冷屁股,仍是無比熱情道:“一晚上不見,想你得很吶!” 裴陸正埋頭喝茶,聽見她這句話便嗆了一嗆,詫異地看向對面兩人。 越初寒靜靜道:“隔墻而眠,無需掛念?!?/br> “這怎么能不掛念呢?”綺桑撐著頭看她,笑,“只要jiejie不在我的視線范圍內,我都會掛念的!” 越初寒沉默。 綺桑十分體貼地倒了杯茶送過去:“說了這么多話,渴了吧?” 越初寒接到手里:“多謝meimei?!?/br> “嗨!不客氣!”綺桑道,“你成天cao心這啊那的,多辛苦啊,你放心吧,我以后啊,會好好兒照顧你的!” 越初寒收了收下巴:“嗯?!?/br> 這副友愛的好姐妹之景在裴陸眼中別提多稀奇了,他饒有興味道:“怎么才一晚過去,你就這么親近初寒了?” 綺桑瞥了他一眼:“你這說的什么話啊,這做meimei的,親近jiejie那本來就是理所應當!” 裴陸看了看越初寒,彎唇道:“可我見初寒卻是不怎么想搭理你,怕是你犯了什么錯事,惹初寒不高興了?” 他看得出來,綺桑自己也看得出來,經過昨夜的告白,越初寒今日明顯對她有些冷淡,但自己清楚是一回事,別人當面戳破可就是另一回事,綺桑不滿道:“你少挑撥離間!我不親近她,難道親近你?” 裴陸道:“親近哥哥么,也不是不可以?!?/br> 綺桑撇嘴:“你想得美!” 斗嘴間,先前那兩名侍女已將飯食送來,三人用過早膳后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一齊行出房門朝昨日那廣場走了去。 一夜過去,廣場上的人竟然少了一大半,問起緣由,說是今日一大早,島上便有人前來傳話,將一些不合格的人提前請離回了渡海關,剩下的人中雖然也有不合格的,但念及身份地位,依舊可以留下觀摩,也為做個見證。 三人在那廣場站了一會兒,便見顏不淳領著一眾掌門人前來問安。 “文試馬上就要出結果了,小莊主可有打算?” 越初寒道:“自然是按兵不動?!?/br> 顏不淳壓低聲音道:“聽說先前小莊主派了人清理物什,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浮玉島統(tǒng)共也就那么點大,有點風吹草動便人盡皆知,越初寒本也沒打算瞞得過誰,聞言便道:“一點小事,無礙?!?/br> 顏不淳道:“難道是西境有所舉動?” 越初寒道:“既已登島,分不分東境西境,其實無甚意義。” 顏不淳端詳她一陣:“小莊主是懷疑東境有人做手腳?” 越初寒斜眸看著他:“顏掌教與其他掌門來往諸多,可有發(fā)現什么端倪?” 顏不淳呵呵一笑:“小莊主說笑了,您是莊主,若真有什么事,我等豈會瞞著您?” 越初寒道:“晚輩并無此意,顏掌教多慮了?!?/br> 顏不淳嘆息道:“老莊主已去,這繁多擔子壓在你一個姑娘家的肩上,著實不容易,顏某不才,雖只是小門派出身,但也希望東境能一如往常,子民安樂,小莊主若不嫌棄,盡管信任顏某,顏某從前如何輔佐老莊主的,今后也定當盡心輔佐您。” 越初寒頷首:“聽風門的忠心,晚輩知曉了,多謝顏掌教。” 顏不淳摸了摸胡須,平和道:“顏某這就去試探試探,若有發(fā)現,即刻前來稟報,還請小莊主放心?!?/br> 二人對視一眼,相互作禮,那顏不淳便退回到一派掌門人之中站定。 他一走,裴陸便笑道:“這姓顏的倒是會做人,前些日子阻撓你登位,他沒少暗中攛掇,自己躲在出頭鳥背后使壞,眼下又背著那些個老迂腐來討好你,兩面三刀的嘴臉也真是切換自如?!?/br> 越初寒目視前方道:“炸、藥的事,他不知情。” 裴陸道:“這倒是,這老狐貍一向狡猾,斷不會主動提及什么,出點事巴不得將自己撇個干干凈凈?!?/br> 正說話間,應是辰時已到,趙愁眠應約前來,開口道:“煩請諸位移步至望海臺,先生稍后便會吩咐下一場比試?!?/br> 一聽說還有比試,余下的眾人個個都頗為抱怨,但也依言跟隨趙愁眠往那望海臺行去。 綺桑仍是背著她的小包袱,兩手捧著一個青青果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啃,她行在隊伍中央,一顆腦袋左轉右轉,四處張望。 見她此舉,裴陸低聲問道:“看什么呢?” 綺桑反問:“怎么沒看見師映容?” 裴陸挑眉道:“你找她做什么?” 綺桑道:“你們不是懷疑西境暗中使詐?她既然是代替孟青來的,這會兒不應該到場的嗎?” 經她提醒,裴陸這才發(fā)覺師映容的確不在,便道:“他們西境人一向行蹤不定,你啊,管好你自己,當心被人盯上?!?/br> 綺桑雖然知道今日會有動蕩發(fā)生,但具體會發(fā)生什么她卻并不清楚,若是換了從前,這種事她自然是高高掛起,可如今知曉了越初寒是女主,她可是要攻略她的!既然孟青會對她不利,綺桑當然會替她留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