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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最后敲了下門:“那jiejie不拿了,晚安?!?/br> 還沒走下樓梯,門被人一下子打開,因為用力過猛,啪一聲直接撞在墻上,發(fā)出沉悶一聲響。 白桐笙紅著眼眶瞪她:“白雙雙,我討厭你!” 她長得水靈,此刻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白雙雙卻沒有走過去安撫她,而是站在原地,臉上維持著一貫的溫柔笑意,只不過眼中一片涼意:“嗯,我知道?!?/br> 白桐笙討厭白雙雙這件事,她上輩子就該知道了。 她捕捉到她眼中毫無波瀾的平靜,心中沒來由一陣慌張,但還是梗著脖子滿不在乎地說:“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會討厭你!” 白雙雙淡淡勾唇,她待人向來溫柔,此刻做出這番涼薄的神情,卻又讓人覺得并不矛盾。 “嗯,所以以后,我不會再纏著你。” 白桐笙還想?yún)柭曊f話,結(jié)果一張嘴,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像是成串的細(xì)珠被扯壞了,顆顆落在玉盤上,一瞬間打翻了她因為白雙雙的反常對待而異?;靵y的腦子。 白桐笙哇一下地哭出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沒有抬手抹去,而是執(zhí)拗地盯著對方。 一場無聲的拉鋸戰(zhàn)。 許久,白雙雙動了。 她朝她走過來,站到她面前,彎下腰,伸手小心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白桐笙淚眼模糊,卻有些抑制不住地想揚起嘴角。 “這是我最后一次哄你?!?/br> 幫她擦著眼淚的手再溫暖不過,嘴里說出的話,卻是瞬間就能化為利刃直直刺進人的心臟里。 白雙雙沒有在意她霎時僵硬的身子,發(fā)現(xiàn)她的眼淚跟水龍頭一樣怎么也停不掉時,嘆了口氣,把她往屋里拉。 這一次,白桐笙倒是沒有反抗。 她把人按回椅子上,抽出一張紙巾,代替了自己的手。 剛才那句話,她是在告訴白桐笙,也是在告訴自己。 這是最后一次心軟,不可以有下一次了。 白桐笙的眼淚終于止住,她開始抽噎,也不出聲,身體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分外可憐。 尤其是兩只紅彤彤的透亮水眸,更是讓看了的人直覺心疼。 白雙雙強壓下心底那股想要去安撫的欲望,直起身,走去衣柜前取了衣服。 “我晚上和奶奶睡,晚安?!?/br> 身后那道直勾勾的視線她忽視不了,但還好,理智和胸口處的那陣隱性疼痛喚醒了她的理性,她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終于對上視線的人,一把關(guān)上了門。 也隔絕掉了所有早就該被忘記的情緒。 姜冰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雙雙,奶奶回來了,你和笙笙餓了嗎?餓的話奶奶給你們煮碗面條?!?/br> 她扯了扯嘴角,放松身子,往樓下走去。 ——白雙雙,你不可以重蹈覆轍。 …… 白炳寒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 白雙雙聽見門鈴聲去開門,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眶頓時就紅了。 白炳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雙雙,爸爸來接你了?!?/br> 話音剛落,小孩已經(jīng)撲進了他懷里。 伴著嗚咽的聲音響起:“爸爸,我好想你?!?/br> 男人一怔,臉上的神情因小孩毫不掩藏的依賴而有些復(fù)雜,最后,他溫柔地回抱住她:“爸爸來了?!?/br> …… 兩人之間尚存的一點隔閡,似乎因那一抱而真正消失,姜冰對于兩人之間的變化,喜聞樂見。 “午飯不留下來吃了嗎?” 白炳寒摸著白雙雙的腦袋,笑著搖搖頭:“就不留了,我打算再帶雙雙去玩一趟。” 姜冰也沒多強求:“嗯,也行?!?/br> 男人看了看四周,沒看見白桐笙:“笙笙呢?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剛才我去看了下,還在睡覺呢,你們?nèi)グ桑业人蚜藛枂査灰?,如果要的話,就讓希池來接,你到時候可以問問希池,半路再約也可以的?!?/br> 白炳寒應(yīng):“嗯,行?!?/br> “雙雙,我們要走了,跟奶奶說再見?!?/br> “奶奶再見?!?/br> “下次記得再來找奶奶玩啊。” “好?!?/br> 白炳寒替她系好安全帶:“我們先去吃飯,雙雙想吃什么?” 白雙雙表現(xiàn)得像個會和父母撒嬌的正常小孩子:“我想吃披薩,爸爸我們?nèi)コ耘_吧?!?/br> 男人寵溺一笑:“好,那我們先去吃披薩?!?/br> …… 白炳寒和白炳陽是異卵雙胞胎,模樣并不相似。 大學(xué)畢業(yè),白炳寒自己開了工作室,做了室內(nèi)設(shè)計師,白炳陽則白手起家,開了公司,后來因事業(yè)與妻子于希池結(jié)緣,生下獨女白桐笙。 白炳寒則一直未遇到正確的人,他生性溫順,也不熱衷于此,實在耐不住家里人的催促,相了幾次親。 結(jié)果自然是沒能遇上有眼緣的人,姜冰暗自著急,自家老二的孩子都要上小學(xué)了,老大連婚都沒結(jié),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結(jié)果半年前白炳寒突然把白雙雙帶回了家,姜冰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溫柔乖巧的小姑娘,老人并不重男輕女,老大自此也算有了后,所以關(guān)于另一半的事,倒也沒再提起。 …… 再次見到白桐笙,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