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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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季雨石二人大驚,沒想到有大陣守護的宗門內(nèi)竟然會被人悄無聲息的潛入。 “還能是誰呢,你們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我盼著我嗎?” 像是知道二人想法一樣,說話人從門邊的陰影里緩步而來,枯朽的白發(fā)雜亂地披散在身后,淬毒的眼神一直黏在季雨石身上,從未離開過半分。 “你是……邢世朗,不對,你是仇臨!” 項修明又驚又懼的看著緩步而來的男人,雖然不知道邢世朗那個偽君子的公子哥皮囊怎么落魄成了白發(fā)乞丐樣,但實打?qū)嵉耐赫衷谒砩?,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歐呦,難得你這個曾曾曾曾曾徒孫竟然能認出我,曾師祖真的很感動啊。”仇臨怪模怪樣地擦擦眼角,卻仍緊盯著季雨石。 “你是怎么進來的?”季雨石與仇臨對視,不著痕跡地將項修明擋在身后,“哦對了,我忘了你也曾是紫霞宗的一員,你這個叛徒能進來,我真不該意外?!?/br> 仇臨毫不在意地表情在聽到叛徒二字時驟然繃緊,似被猛地觸痛了神經(jīng),他腳步一頓,直接暴起,持劍向季雨石襲來,神情癲狂可怕宛如入魔,“閉嘴!你們才是叛徒!你是,鐘舟是,姚錦更是!你們都見不得我好過!” 季雨石一把將六神無主的項修明扔出殿外,匆忙間抽出皎月接住這來勢兇狠的一劍,鞭劍竟碰撞出金戈之音。 仇臨周身縈繞著紊亂強大的氣息,他的面孔時而猙獰時而癲狂扭曲,宛如入魔。 季雨石從他一現(xiàn)身就感覺到難言的壓迫感,交手后竟被震得騰空而起,直到撞到臺階才跌落在地。 她咳出口血,艱難出聲:“你竟然要渡劫了!” 面色猙獰可怖的白發(fā)男人突然停了下來,得意地嘲諷地笑道:“想不到吧,就算你救走了你的寶貝徒弟,采光了驅(qū)靈草,將我的復仇大計全部破壞,我也有辦法重回巔峰!哈哈哈哈哈!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 明明是要命的話,語氣卻詭異的溫柔。 季雨石從地上爬起,用力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漬,看著面前癲狂詭迷的白發(fā)人,憐憫地道:“你透支生命提升修為,已被心魔侵蝕,這個天劫,你渡不過的?!?/br> 仇臨瞳孔驟然緊縮,而后又放松地擴散滿整個眼瞳,暗紅的瞳孔幾乎布滿整個眼眶,“那又如何?三千年前姚錦負我,三千年后他的傳人奪我rou身,搶我靈草,壞我成仙契機,讓我在魔界藏頭露尾永無翻身之地!我早就不在乎這天劫了!” 護殿大陣竟被仇臨周身暴起的強烈波動震得粉碎,溫暖的殿中驟然刮起猛烈寒風,雪花落在他猶如枯草般的白發(fā)上,寒風中他的面容癲狂扭曲,“渡不過天劫又如何!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紫霞宗的所有人!哈哈哈,讓姚錦用性命守護的東西都給我陪葬!” “瘋子,你這個瘋子……”季雨石又咳出一口鮮血,剛剛一次交手,竟震裂了她的內(nèi)臟。 雖然二人同為渡劫期,但她本就是半路出家,一直到現(xiàn)在都只是勉強摸到些修仙皮毛,更何況她與仇臨差了兩個大境界。 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了,只希望能保紫霞宗無恙。 生死之際,季雨石竟沒有怨恨懊惱,如果不是幸運地來到這個世界,自己那墳頭上都應(yīng)該蓋房子了,活這么久早就夠本。 可是!她就是死也要帶上仇臨,否則早已被她當成家的紫霞宗會面臨什么簡直不敢想象。 事發(fā)突然,各大派的大乘高手已來不及趕來,只希望自己的雷靈根能稍稍克制仇臨的金靈根。 季雨石攥住皎月,秀發(fā)如黑色瀑布般倒懸而起在空中狂亂舞動,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黑如濃墨,只有霹靂雷霆照下的零散亮光。 仇臨在幾米遠的地方毫不在意地看著,竟然開懷地狂笑起來。 季雨石不理對面癲狂的笑聲,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到了極限,經(jīng)脈甚至被噴涌的靈氣撐得劇痛。 咬緊牙關(guān)猛然握拳,空中狂亂飛舞的無數(shù)雷電巨龍猛然一頓,而后狠狠向還在仰天大笑的仇臨劈去。 頭上雷龍氣勢駭然,仇臨仍是輕松愜意,“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徒孫真是太可愛了,你以為我還會怕這點小雷嗎?” 話音剛落,仇臨淡然的表情猛然大變,似歡喜,似嫉恨,直直望向大殿最里處。 大殿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萬年矗立的紫霞殿竟在此時坍塌,落下的殘瓦碎磚被二人周身的氣場震得四處飛濺。 項修明一直緊張地在殿外觀戰(zhàn),差點被突然坍塌的大殿活埋,他狼狽地御劍飛到原處,看著已成為廢墟的紫霞殿痛不欲生。 突然間,大殿最內(nèi)處的廢墟里浮現(xiàn)點點雷光,它們像螢火一般四散飛舞,而后猛然聚攏,竟合成一名墨發(fā)白衣人。 “那,那是……”項修明被匆匆趕來的唐原扶起,看著白衣人的背影喃喃自語。 主峰如此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全宗的人,弟子們從四面八方趕來,遠遠的將主殿和仇臨包圍起來。 仇臨直直盯著那個白衣人,再也看不到周圍的一切,眼里的癡迷怨恨猶如實質(zhì),他咬牙道:“姚錦……你竟然算計我……” 白衣人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一旁仍在吐血硬撐的季雨石。 季雨石感受到她的目光,卻無法回應(yīng),支撐這些雷龍已經(jīng)在透支她的生命力,根本無暇他顧。 姚錦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來助你?!?/br> 白衣人緩緩消失,從頭到尾沒有看仇臨一眼。她重新化為螢火般的雷光,涌向天空和雷龍融為一體,狠狠向憤怒至極的仇臨劈去。 天地間只剩白色,連聲音都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待眾人能睜開眼時,看到主殿前方仇臨之前的位置上,只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深坑。 季雨石松一口氣,這才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沒有知覺,她想坐下調(diào)息,卻感應(yīng)不到一絲內(nèi)力。 焦急間,整個身子都不聽使喚地向后倒去。 下面都是斷瓦殘垣,這一摔估計得破相,季雨石苦中作樂地想。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整個人跌入溫暖的懷抱中,淡淡的青草氣息映入鼻間。 來人小心極了,先在地上放好蒲團,才溫柔地扶她坐下。 季雨石嗅到青草的清香,知道是唐原接住了自己,放心地閉上眼,身體難得地放松。 耳邊傳來青年隱忍痛惜的聲音:“師父,你的頭發(fā)……” 頭發(fā)?她的頭發(fā)還好好的長在腦袋上,怎么了?季雨石心里好奇的要命,可身體卻乏力得很,連睜眼都艱難。 她蠕蠕嘴唇,氣若游絲地問:“頭發(fā)……怎么了?” 唐原看著懷里滿頭白發(fā)的女子,身子顫動一下又猛然忍住,咬牙擦去眼角的淚花,柔聲道:“只是看到幾根白發(fā),修養(yǎng)一陣應(yīng)該就好了。” “喔……”季雨石隨口應(yīng)著,只覺得身體無比笨重,好像又回到了自己還未修仙的時候。 “呵……呵……” 細碎的呻.吟從前方傳來,唐原身體驟然僵硬。 季雨石只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發(fā)生了,但是周圍弟子的驚呼聲離她越來越遠,她想睜開眼,卻力不從心。 恍惚間,唐原輕柔地扶她躺下,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發(fā),慢慢下滑,最后輕顫著覆上她的面頰。 “師父。”唐原輕聲喚著。 “嗯?”季雨石茫然。 “如果唐原有幸三生,希望來世不要再做師父的徒弟了?!?/br> “為,為何……” “季雨石,若我還有來世,唐原想與你相攜世間……你若點頭,便是應(yīng)了?!?/br> 季雨石茫然極了,她意識越來越恍惚,聽得見,卻看不到唐原為何這么說,只急出了滿頭大汗。 唐原自嘲一笑,輕柔地替她把額上的汗水擦干,喃喃道:“師父啊……” 地面突然猛烈震動,像天塌地陷般可怖,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季雨石無助地躺在地上,她的五感越來越模糊,但她知道唐原離開了,溫暖的青草味道,消失了。 驚恐鋪天蓋地向她襲來,惶恐絕望之時,溫暖的白光替她掃清眼前的黑暗。雖然無法睜眼,卻能感受到光亮。 鼻間好像又聞到淡淡的青草香氣,季雨石在熟悉的味道中,終于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