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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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時間如水,對修士來說更是格外貼切。 每五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七日后便在極北之境的蒼劍宗舉行。 屆時修仙界各大門派齊聚,青年俊才匯集,正是彰顯威風(fēng)的大好時候。 可惜紫霞宗青黃不接,金丹期的弟子統(tǒng)共沒有幾個,人選方面更是掌門一拍腦袋就能決定好的事情。 項修明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件事上為難。 “這可如何是好……” 他在殿里捏著驚榭閣送來的玉簡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轉(zhuǎn)得太快,帶起了一溜煙塵。 穆成周青衣飄飄,拂去衣袖上沾到的掌門師兄轉(zhuǎn)出來的浮塵,這才淡淡問道:“是唐原師弟不參加大比了嗎?” 項修明停下腳步,狠狠一搖頭:“不是,唐師弟是我門的希望,他當(dāng)然會參加?!?/br> 他深吸口氣,這才無比艱難地開口:“是莊師弟,他也要參加大比?!?/br> “……” 穆成周詭異地沉默了。 唐原十年前便邁入金丹境界,年僅二十五歲的金丹修士,為紫霞宗大大的長了臉。 沉寂多年的老宗門終于重回廣大修士的視線。 相對的,被季雨石強行拋下山歷練的莊玉韻,也大大的為紫霞宗——丟了人。 被偷渡魔修嚇得屁滾尿流、被山精小妖驚得落荒而逃、被……迷路下山,闖到村里的黑熊追得奪路狂奔。 莊玉韻——這個謎一般的金丹修士,本應(yīng)一同歸類到年輕英才的分類里,可莊玉韻本人不愿意,愣是以另類的方式,在修仙界闖出了一番名聲。 項修明忍不住地嘆氣,“雖然莊師弟沉穩(wěn)了一些,可我還是擔(dān)心……” · “玉韻啊,你真的要參加這次大比?” 季雨石坐在大徒弟房間的桃木椅上,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狠狠干了一大杯白開水。 這個膽小徒弟竟然主動請纓參戰(zhàn),她得喝點水壓壓驚。 莊玉韻站在一旁,沒有絲毫遲疑地點頭,“是的?!?/br> ‘可你連最基本的雷法都不熟練,如果說唐原掐出的雷訣是游龍,那你掐出來的就是蚯蚓,你又該在修仙界丟人了?!?/br> 季雨石抬起頭,剛要開口,卻從大徒弟凝重的目光里看到與以往大不相同的沉穩(wěn)與堅決,往日打趣的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又縮了回去。 “比賽很危險,你的法術(shù)運用的還不熟練,去參加比試,會受傷?!?/br> 斟酌一番,季雨石語重心長地勸誡。 莊玉韻眼神一閃,卻好似沒聽到一樣,從桌旁拽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季雨石面前。 “季雨石,我穿到這本書里,已經(jīng)整整四十五年。” 季雨石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男人帥得毫無特色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苦澀:“不論我再如何逃避,也該接受事實——我再也回不去現(xiàn)實世界了。” 季雨石此時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撒潑耍賴的少年,已經(jīng)不再是少年了。 多年過去,她早已接受了這個玄異的世界,并沉迷其中,卻沒發(fā)現(xiàn)同是穿越者的莊玉韻,還一直無法面對這個現(xiàn)實。 “我不如你那么堅強勇敢,能直面現(xiàn)實,我只是一個膽小軟弱的死宅?!?/br> 莊玉韻垂下頭,往日里笑得沒心沒肺的眼睛被籠罩在陰影里,再沒有一絲朝氣。 “剛穿來的時候我興奮過、幻想過,想象著自己作為主角大殺四方,王八之氣震千里??晌椅罩皇趾闷澹采聽€了棋盤。如果不是你穿過來,如果季雨石真的自殺身亡,你覺得紫霞宗會怎么對我?” “這些年我只是仗著你為我撐腰,在宗門里為所欲為。不愿修煉、不想歷練,見到困難就跑,遇到危險就逃,自欺欺人的想著‘這都是假的,總有一天我會回到小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熬通宵,追美劇,打王者。’可是,現(xiàn)實都在嘲笑我的愚蠢。” “莊玉韻,是紫霞宗的內(nèi)門弟子,是書中的主角?!蹦腥颂痤^,環(huán)視古意的房間,又扯扯自己寬大的袖袍,他緊盯著上面精美的繡紋,苦澀地說道:“可我,當(dāng)不了救世主不說,還讓劇本偏移,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就是讓這個世界毀滅的罪魁禍?zhǔn)??!?/br> 莊玉韻終于抬起眼,直視對面愣住的女人。 “季雨石,我不想再窩囊下去,我不想再拖后腿。我想為紫霞宗、為這本書出一點力。” 女人被他眸子里熾熱的光閃到了眼,她閉上眼,好一會兒才拍拍身前人的肩膀,“莊玉韻,你從來都不是窩囊廢。” 季雨石突然起身,飛快地來到院里,對還愣在屋里不解看著她的大徒弟招手道:“還愣在那做什么?快來學(xué)習(xí)法術(shù),你想比賽時被自己捏歪的雷訣劈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