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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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石想得挺好,先讓二徒弟隨便做幾個簡單的任務(wù),等修為穩(wěn)定了再考慮別的。 然而唐原筑基后卻與他的草包大師兄截然不同,對門內(nèi)發(fā)下的任務(wù)積極響應(yīng),絕不會拖到第二天再去辦,又經(jīng)常帶著一身傷回來。 雖然宗門會按弟子能力來安排相應(yīng)任務(wù),但只是根據(jù)求助人的形容來估計魔修修為,難免有出錯的時候。 季雨石對此很是擔(dān)心。 唐原發(fā)現(xiàn)師尊近日來總是神神秘秘的,經(jīng)常躲在寧雪苑里一整天都看不見人影。 就連每半個月才能來一次的葉珊都無法把她從房里召喚出來。 他看著垂頭喪氣回來的葉珊,也失望地垂下眼,語氣低落地問道:“你也沒見到師尊嗎?” 葉珊的眉毛都耷拉下來了,她都兩個月沒見到師叔祖了,每次來都進不去那間屋子。 她揉著衣角失望地道:“沒有,師叔祖設(shè)了結(jié)界,我進不去寧雪苑,敲門也沒人回應(yīng)?!?/br> “那應(yīng)該是她把聲音也摒除在外面了,傳不進去。” 莊玉韻從房間里探出頭來插話,他才不信那女人能出什么事呢,就是不知道又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連他偷偷去打聽都被趕了回來。 “安啦,她前天不是特意算著時間出來吃飯了嗎,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莊玉韻拍拍師弟已經(jīng)比他還高的肩膀,有點不滿,怎么這臭小子長這么快。 唐原僵硬地笑笑:“沒有,我只是……” 只是不習(xí)慣好幾天都見不到師尊,不希望自己被當(dāng)做外人排斥在外。 少年清雋的面容上布滿了失落,平日里閃著星光的眼睛都有些暗淡了。 “哎呀,今天人這么全呀?!?/br> 清爽的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唐原猛地回頭,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師尊一襲紅衣,慢悠悠地晃了過來。 額上紅痣似火,眼里波光流轉(zhuǎn),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高興的事,眉梢里都帶著喜氣。 “珊珊也不勤來看看師叔祖?!?/br> 她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葉珊氣的直跺腳,馬尾辮都翹了起來:“還不是師叔祖,都不見珊珊!” 季雨石這才想起來,自己每日在屋子里學(xué)習(xí)煉器,怕把整個房子炸塌,特意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沒想到一時疏忽,里外的音都隔了…… 她看看一旁嬌嗔地盯著她的師侄孫,又偷偷瞄了瞄一臉笑意,但眼里寫滿幽怨的二徒弟,有些心虛地抓了抓頭。 “啪!” 季雨石眼睛飄了一圈,猛地一拍手掌,把三人嚇了一跳。 “云城新開了一家聚鮮樓,味道特別好,我?guī)銈內(nèi)コ栽趺礃???/br> 她偷偷一揩冷汗,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 葉珊和莊玉韻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 “好呀好呀!終于能再跟師叔祖一起去云城玩啦!”這是開心的葉珊。 “真有那么好吃嗎?正好我還沒吃午飯呢。”這是吃貨大徒弟。 季雨石又瞄了眼身邊沒有說話,正盯著她看的二徒弟,偷偷摸了摸懷里的東西,還是沒掏出來,她放出飛舟,當(dāng)先站了上去。 有些緊張是什么鬼,師尊給徒弟保命的法器,她怎么莫名有些心虛。 她又摸了摸藏在懷里的事物,看人都上來了,沒有吱聲,一揮手控制著飛舟趕往云城。 沒有得到安撫的二徒弟繼續(xù)用幽怨的目光盯著她,季雨石站在前面,感受到猶如實質(zhì)的目光,她僵硬地挺直腰板,愣是挺住了。 等到了聚鮮樓,四人點了一大桌的好菜,光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季雨石一下就把剛才的那點不自在忘到了天邊,在唐原周到地伺候下吃得很是舒爽。 幾人都吃了個肚皮滾圓,飯后又一起去茶館聽書喝茶解膩,又是去書鋪買新出的話本。 書鋪老板早就認識了這個美貌的奇怪修士,她每次來都是只買話本子,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哎呀,您都兩個月沒來了吧,最近新出了好多書,您看看,窗邊一大摞都是,”瞇瞇眼老板呵呵笑著,把最近新到的話本子指給幾人看,“我都給您留著呢。” 季雨石一看那摞書,有三四十本之多,突然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學(xué)煉器兩個月也挺好,這么多書,她一時半會都不會鬧書荒了。 “多謝老板,以后有新書也記得給我留著啊?!彼鹊乐x,這才交了錢,手一揮就把書都收到了納戒里。 書鋪老板早就見怪不怪,他拿著銀子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眼睛徹底瞇成了一條縫。 買了話本子,幾人這才一路出城,乘飛舟回了驚榭閣,葉珊直接回了主峰,莊玉韻也打著哈欠回房間睡覺去了,他的生活一直十分有規(guī)律,吃完必須睡一覺。 一時間,只剩季雨石與唐原站在她的寧雪苑里。 女人伸頭往四周看了幾圈,又用靈識掃了一遍,確認四周沒人,這才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個流蘇掛墜來,飛快地遞給唐原。 “拿著,把它掛在慕雨扇上。” 唐原攥著扇墜愣住了。 那是一個很精致的掛墜,剔透白玉雕成的精致蓮花扣栩栩如生,在傍晚的陽光下閃著淡淡微光,煉制它的人應(yīng)該也想到了顏色搭配,蓮花扣下面的流蘇是由白到黑的漸變色,正和慕雨扇的水墨相配。 唐原沒有吭聲,他沉默又珍重地把扇墜掛在了慕雨扇上,輕輕撫開扇面,白折扇與扇墜宛如一體,充滿了風(fēng)雅之氣,襯得少年更顯溫潤風(fēng)流。 女人不僅為自己的審美鼓掌。 “很配,我們湯圓真帥?!?/br> 少年似呆住了,依舊垂首盯著扇墜不語。 季雨石最受不了這種沉默地氣氛,她覺得作為師尊,有必要在這時說點什么。 她順了順臉頰旁的那縷發(fā)絲,貼心地囑咐道:“為師知道你是想鞏固自己的修為才那么努力地做任務(wù),但也要多加小心,這扇墜能抵擋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你定要把它與慕雨扇隨身帶著?!?/br> 修長的手指用力扣住扇柄,指尖微微顫抖。 “師尊這兩個月,是……都在煉制它嗎?” 少年嗓音微啞,好似在努力地控制洶涌的情緒。 季雨石卻會錯了意,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打了個哈哈。 “那個,我許久未煉器,一時手生,哈哈,下次不會這么久了?!?/br> 她僅用兩個月就自學(xué)了煉器,稱得上天資聰穎,不過別人可不知道這些,她打了個哈哈,只能用手生來搪塞過去。 季雨石還在那里尷尬地為自己解釋,淡淡的青草氣味突然濃郁,唐原上前一步,一把將還在絮絮叨叨的女人攬在了懷里。 季雨石猛地被抱住,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謝謝……師尊。”兩世為人,從未有人對他這么好過,也從未有人讓他像現(xiàn)在這樣心神不寧,可她是自己的師尊,自己也只能是她的弟子。 少年的懷抱又緊了幾分,像是要把懷里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女人被勒得差點斷氣,她如醍醐灌頂般的明白過來,二徒弟這是缺愛了。 季雨石像個老母親般滿是慈愛地順了順唐原的后背,這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小團子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已經(jīng)能把她整個人都包起來了。 “兒大不中留啊……”她不小心把感慨說了出來。 唐原一頭黑線地放開她,調(diào)整了下情緒,俊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宛如正在承諾什么莊重的誓言。 他一字一頓地對著季雨石道:“師尊放心,只要唐原未死,就不會讓扇墜傷到分毫?!?/br> 不是……好像有哪里不對。 季雨石有些懵,不知道是哪里搞錯了,讓她的寶貝徒弟會錯了意。 唐原又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垂下眼簾道:“時間不早,弟子便不打擾師尊休息,這便回去了?!?/br> 實在是,怕忍不住表露心跡。 少年緊抿著唇,心里一時像沁滿了蜜糖,可想到師尊只是出于師徒的關(guān)愛,蜜糖又好像變成了苦澀的毒液。 不等季雨石再說什么,他便快步離開了院子,好似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留下滿頭黑線的季雨石,什么鬼,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