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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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樺的尸體被紫光包裹, 緩緩向上浮。濃烈的光暈?zāi):霜b獰傷口, 也模糊了他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guest.014從傳菜口里跳出來,一邊活動因長時間蜷曲而發(fā)酸的身體, 一邊欣賞著“尸體的回收處理”。 這一設(shè)計的創(chuàng)意倒是不錯,有點死亡歸于寧靜、靈魂永恒長眠的味道。 但guest.014不喜歡。 要讓他來做決策者, “尸體的回收處理”這一整個模塊都可以在鸮系統(tǒng)里砍掉。 誰規(guī)定了尸體非要處理?搞得關(guān)卡內(nèi)干凈得要命,不管什么時候看都像新建設(shè)施, 無趣。 本來就是互相廝殺的地方,尸橫遍野多有氣氛。在哪兒死掉就在哪兒陳尸,保持著死前最后一刻的真實模樣, 想想都精彩。 最后一絲紫光,也沒入了天花板。 走廊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模樣。寂靜, 幽暗,微弱的燭火在不知哪來的冷風中搖曳。 guest.014回頭看看傳菜口,猶豫著守株待兔的游戲,要不要再來第二遍。 發(fā)現(xiàn)[生門]其實是個意外。 他本來是在這層追殺一個闖關(guān)者。那人戰(zhàn)斗力完全是渣——當然, 現(xiàn)在這關(guān)卡里的每個闖關(guān)者,戰(zhàn)斗力都是渣——但逃跑起來倒是又快又狡猾, 在這一層里七拐八拐,有些走廊guest.014都是第一次來。 要不是guest.014的速度夠快, 還真可能被對方甩掉。 結(jié)果就是一直追到這里。 當時有一小隊闖關(guān)者正一個個往傳菜口里鉆。那個帶著guest.014跑過來的家伙, 也沒料到這里居然有出路, 當下奔過去和那一小隊闖關(guān)者一齊擠進了傳菜口。 guest.014沒慢多少, 也就兩三秒工夫便也到了傳菜口前, 然而傳菜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他不罷休,也學著那幫家伙鉆了進去。 剛才還噼里啪啦往下送人的傳菜板,在他身下,紋絲不動。 guest.014不信邪,對傳菜板進行了“壓砸捶撬”等一系列慘無人道的敲打,傳菜板從始至終穩(wěn)如磐石。 手都捶酸了的guest.014,不得不死心,認清了“客人無法入[生門]”的現(xiàn)實。 不過他多機靈啊,立刻改變策略,從“追擊”調(diào)整為“守株待兔”。 [生門]可以讓闖關(guān)者脫離游戲,卻無法通關(guān),想通關(guān),還要再進入關(guān)卡,萬一回來還是這條通道,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一網(wǎng)打盡。 退一步講,就算這里是“單向道”,只能出不能進,那其他還沒離開古堡上層的,想逃命,也得來找[生門],他同樣可以一網(wǎng)打盡。 怎么想局面都很美好,于是guest.014義無反顧就藏進了傳菜口,還將擋板放下來,完美偽裝。 一切都按著他的預(yù)想進行。 除了……時間。 從他進入傳菜口,到現(xiàn)在終于殺掉了第一個人,中間足足等了近二十分鐘。 他這樣修長完美的身材,蜷縮在狹小的傳菜口里煎熬二十分鐘,簡直是噩夢。如果不是不甘心一無所獲,他早就跳出來放棄了。 但是現(xiàn)在終于有了成果,guest.014發(fā)現(xiàn)這法子還是不錯的。雖然等待漫長,可最后一擊絕殺的滋味,尤其看著被殺者那樣震驚的臉,實在回味無窮…… 【guest.014請注意,這是一個不詳?shù)木鎲?。游戲中,守關(guān)者禁止進入[生門],你已違反一次,如果再犯,將直接失去守關(guān)資格,強制離開關(guān)卡?!?/br> ……這下不用糾結(jié)了。 “設(shè)計關(guān)卡系統(tǒng)的人絕對是個無趣的家伙。”guest.014郁悶地咕噥著。 幸而他也不是個執(zhí)著的人,既然不讓,那就換別的玩法嘍。 活動完筋骨,腰背也沒那么酸了,guest.014立刻頭也不回地跑出這條偏僻走廊,心情掃去陰霾,重新快樂放飛:“小13,我回來找你啦……” 身處古堡七層的guest.013沒聽見來自搭檔的呼喚。 他正在一個幔帳被扯下的房間里,自我懊惱。 五分鐘前,古堡七層。 唐凜從古堡下半部休息區(qū)重新回到關(guān)卡區(qū)時,不僅被關(guān)卡系統(tǒng)強行和自家伙伴分散,人還落在了一條地圖上不細看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的走廊上。 那走廊又偏僻又狹窄,沒一點燭火亮光,他是艱難摸著墻壁一點點向前走,才慢慢繞到了一條稍微寬敞些的走廊。 不料剛進走廊,就聽見前方,走廊盡頭的拐角那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有人在逃命。 唐凜怕是自家伙伴,和他一樣隨機落在了這一層的某處,還沒來得及藏身,就撞上了浴袍男或者殺人魔。 思及此,他快步向前,而那個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來到走廊盡頭,終于有人從拐角里跑了出來,沖進了他所在的走廊。 唐凜一怔。 他猜錯了。不是自家伙伴,是祁樺。 祁樺顯然沒料到這里還有人,腳下一頓,緊接著改直線為斜線,從唐凜身邊擦過,避免了二人相撞的尷尬。 一切只發(fā)生在短短數(shù)秒。 祁樺甚至連速度都沒減慢多少,擦肩而過后,一溜煙就沒了影。 唐凜和此人倒沒什么可說的,偶然相遇,就當陌路,是個不錯的處理方式,大家都順心。 不過祁樺這樣逃命,意味著拐過去的那條走廊里,存在著巨大危險,不是浴袍男,就是殺人魔,或者干脆兩個人在一起。 但如果是追殺,為什么祁樺跑過來之后,那邊就沒聲音了呢? 好奇害死貓,唐凜很清楚過去一探究竟極有可能送人頭,但什么都不知道,就轉(zhuǎn)身逃跑,永遠都不直面恐懼,那這盤游戲就別想贏了。 他至少要知道在前方走廊里的是誰,發(fā)生了什么。 身體貼住拐角墻壁,唐凜緩緩蹲下,謹慎地探出一點點頭。 走廊里的景象漸漸清晰。 唐凜呼吸一滯。 只見不遠處的一扇房門前,已經(jīng)換回正裝的浴袍男,正掐住越胖胖的脖頸,將人生生提了起來。 浴袍男沒有再發(fā)動“窒息領(lǐng)域”,因為從唐凜這里,可以清楚捕捉到越胖胖不斷掙扎的雙腳偶爾踢到門框的聲音。 難怪只見祁樺逃命,不見背后人追,因為追殺者手里有獵物了。 越胖胖的臉色已發(fā)紫,唐凜根本沒時間多想,如利劍般沖了出去。 guest.013很享受親手絞殺獵物的過程,每到這時,他總是比較投入。 一投入,專注力就有了偏移,對周遭的戒備也就相應(yīng)降低,以至于唐凜到了身側(cè),他才察覺。 但guest.013的身手還是快。 他根本沒松開越胖胖,而是帶著人向前一步,直接進了房門,也閃過了唐凜手中的匕首。 可是出乎他意料,一擊落空的唐凜,沒有如他預(yù)想那樣,因為慣性沖過門口,反而像是早知道他會閃過,在他進門的一剎那,直接改用身體從后面狠狠撞向他的背。 guest.013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猛地踉蹌,手上的力道就握不緊了。 叢越又是個重量級選手,得這么一絲機會,立刻劇烈扭動身體,憑實力掙脫。 撞了guest.013這下,唐凜是用了全部力氣,撞翻了對方,自己也跌進了房間。 好在他跌得不是太猛,比guest.013更早爬起來,一個箭步就沖到了越胖胖身邊:“怎么樣?還好嗎?” 越胖胖想說沒事,但本能驅(qū)使著他大口大口汲取空氣,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又搖頭又點頭的,表示自己沒事,自己可以。 唐凜眼見著他泛紫的嘴唇恢復(fù)一點血色,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可又瞧見他眼里因為缺氧造成的些許充血,憤怒便從心底涌出,流到四肢百骸。 guest.013直起身,臉色并不比唐凜好到哪里去。他一下下拍著自己身上被唐凜撞到的地方,仿佛那里蹭了什么臟東西,他要極力拍掉。 唐凜盡全力克制著心中的憤怒。 因為現(xiàn)在還不行。僅憑他和越胖胖,根本不是浴袍男的對手。憤怒可以讓他們無所畏懼,但冷靜才能讓他們獲得最終勝利。 眼下的當務(wù)之急,不是戰(zhàn)斗,是存活。 “別再費心思了,”guest.013一眼看出唐凜冷然之下藏著的盤算和狡黠,他緩步來到門口前方,擋住二人離開房間的唯一出口,冷冷和唐凜道,“從你決定撞我的那一刻,你就該想到后果。我不會再讓你們有機會走出這個房間?!?/br> 慍怒,殺意。 唐凜明確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這兩種情緒。 但浴袍男有什么可憤怒的?就因為自己撞了他,阻止他殺人? 唐凜沒時間想更多。他盯住浴袍男,和叢越說:“等下一有機會就跑,不用管我?!?/br> 越胖胖聽這意思,感覺自家隊長好像有主意了。但他那有限的腦子,實在想不出眼下怎么破局,近身和浴袍男打,別說二打一,就是十二打一,都懸,因為對方可以發(fā)動“真空”啊。再說就算真有機會,也要兩個人跑,他哪能扔自家隊長不管? 越胖胖還沒想出所以然來,就看見對面的浴袍男微微瞇眼。 靠,不好! 他心里一緊,果然窒息感重臨。 唐凜卻幾乎在同一刻啟動,但不是攻擊浴袍男,而是回身抓住墻邊垂下的深紅色幔帳,用力一扯,竟將厚重的布料全部扯下。 唐凜并沒有什么高深的戰(zhàn)術(shù),就是想著無論如何先逃掉再說。不能硬逃,那就智取,不能近身,那就給浴袍男制造障礙,琢磨來琢磨去,就把主意打到了幔帳上。 扯下幔帳的一瞬間,趁對方反應(yīng)不及,盡可能多地撐開幔帳,從對方頭頂蒙下去,只要把人蒙住,如果僥幸還能困到身下,他和越胖胖都可以脫身。如果困不住,蒙這一下,讓越胖胖跑掉也綽綽有余了。 以上就是唐凜就地取材的粗糙計劃。 但他沒想到,剛第一步,就出了意外。 那幔帳也不知道多久沒人碰過了,落了厚厚一層灰,被唐凜這樣用力一扯,滿屋霎時塵土飛揚。 浴袍男在撲面而來的灰塵里,先是一僵,然后迅速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捂住口鼻,眼里堆滿真情實感的強烈嫌惡,右腳甚至往后撤了半步,后來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住了。 唐凜當然知道對方想到什么。 自己和越胖胖還在屋里,浴袍男哪拉得下面子先撤退。 但對方分明渾身都散發(fā)著不想在這里再多待一秒的氣息啊。 對方討厭塵土飛揚——這一發(fā)現(xiàn)簡直讓唐凜驚喜。他當下又把深紅厚重的幔帳“呼——”地抖落了第二次,動作瀟灑得像個斗牛士。 更多的塵土彌漫開來。 浴袍男臉色微變,身體也再次僵硬。 唐凜這次可沒再給他適應(yīng)時間,拿著那幔帳就罩了過去。 浴袍男果然一驚,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就像罩過來的不是幔帳,而是魔鬼。 唐凜勾起嘴角,如果說他的戰(zhàn)術(shù)只有4分,對方的完美配合,補上了剩下的96。 浴袍男躲開的一瞬間,唐凜猛地將幔帳扔向?qū)Ψ?,趁對方和幔帳激烈糾纏之際,帶著越胖胖一口氣沖出房間。 等guest.013撕碎幔帳,沖出那間烏煙瘴氣的房間,哪里還有闖關(guān)者身影。 guest.013臉上冷得要結(jié)了冰,呼吸卻沉重,心跳一下下砸著胸膛,有生以來,都沒這樣憤怒過。 對方或許只為逃命,但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有潔癖,認識的人都知道,從來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更別說故意挑釁。 結(jié)果居然是在這樣的休閑娛樂區(qū)里,被一個蟲子用個破布簾迎面抖了一臉灰。 還抖了兩次! 不過這樣下三濫的招數(shù),如果那些蟲子以為可以反復(fù)用,那就太天真了。 guest.013扶住門框,抬頭看向房內(nèi),深邃的眼里,映著滿屋仍在飛舞的灰塵。 再臟的東西,只要他有了心理準備,就足以用毅力克服。 門框上修長的手指用力握緊,guest.013深呼吸,再深呼吸。 漸漸地,木制門框傳出細微聲響,直至“咔”一聲,裂了。 唐凜全然不知自己傷了guest.013那顆高貴的心。他帶著越胖胖一路奔到樓梯,從七層下六層,左繞右繞找了一間離樓梯極遠的,位置相對偏僻的房間躲了進去,終于獲得片刻喘息。 房門一關(guān),越胖胖就想抱著唐凜哭,但因為怕被范總消滅,只要跳過抱,只??蓿骸瓣犻L,我是孫猴兒,你就是觀音!每次危急關(guān)頭,都是你來救我——” 唐凜盡可能忽略掉那沉重的比喻式贊美,直奔重點:“我看見祁樺了,就從你那條走廊跑出來。他是單純路過,見死不救?還是你差點被殺,就是讓他坑的?” 越胖胖咽了下口水,尷尬地笑:“隊長,你還真是了解我……” 唐凜一聽就知道答案了,沒好氣道:“我是了解祁樺?!?/br> 左右都被看見了,叢越就把自己怎么分享情報又怎么被祁樺坑的,簡潔迅速地給唐凜大概講了一遍。 說完,他有點沒臉看唐凜,低頭怯怯地問:“隊長,我是不是非常蠢?” 唐凜認真點頭:“是。” 叢越“……” 還真是干脆利落。 眼看著越胖胖腦袋耷拉得越來越低,唐凜聲音緩和下來,拍拍他肩膀:“分享情報本身沒有錯,但既然你是掌握情報的優(yōu)勢方,又知道祁樺是什么樣的人,至少先讓他付出一些成本,你再提供情報?!?/br> 越胖胖撇撇嘴,嫌棄道:“他能付出什么?要錢沒錢,要貌沒貌,要才華沒才華,要人品沒人品。” 唐凜樂了:“他能做的多了。斟茶認錯,喊你大哥,你覺得怎么最爽,就讓他怎么做啊。你被他壓迫了這么久,難道不想出口惡氣?” 越胖胖真沒想到這一層。 此刻被唐凜一描繪,他簡直心痛得仿佛錯過了一個億! “但、但那種情況下,哪有時間掰扯這些,”為了緩和心痛,越胖胖只能努力找理由,“恐怕一套認錯流程還沒走完,浴袍男就殺進來了?!?/br> “那正好,”唐凜說,“拿著情報和他談合作,逃生成功之后再給情報,你看他還敢不敢害你?” 叢越:“……” 唐凜:“越胖胖?” 叢越:“隊長,你們公司還缺人不?等出去以后我就跟著你干,跟到老學到老!” 唐凜:“……” 出去以后?這用詞怎么感覺他倆像誤入歧途的失足青年。 “等一下,”唐凜忽然想到什么,又和越胖胖確認一次,“你說祁樺是從浴袍男人的腿邊爬走的?” “嗯,”越胖胖非常肯定地點頭,“我當時被勒住脖子了,很明顯感覺到祁樺爬過去的時候,那個變態(tài)很用力的把腿撤了回來。我還奇怪,他干嘛不一腳把人踢飛,反而要故意放祁樺走?” 唐凜沉默下來。 先前他為了救越胖胖,把浴袍男撞進房間時,男人極力拍打衣服上灰塵的畫面,再度閃過腦海。 還有后來的幔帳灰塵…… 好半晌,唐凜抬起頭,墻壁上的燭火在他眼眸里跳動。 “也許不是故意要放祁樺走,而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力,不得不。” 同一時間,古堡八層。 這是古堡的最頂層,也是天花板最高的一層,天花板到地面的距離是其他樓層的1.5倍,使得空間感沒那樣壓抑。 但依舊燭火暗淡,陰惻惻的。 南歌和鄭落竹從古堡下層返回,都落在了這一層,且相距不遠,沒一會兒就遇見了。 但自從二人匯合后,就再沒在這一層里見過第三個闖關(guān)者。 明明應(yīng)該有三十幾人分布在這古堡上半部的四層,可南歌和竹子一路走來,所到之處只有冷清寂靜。 這讓他們生出一種悚然錯覺,仿佛這座古堡就是一個吃人的怪獸,將一個個闖關(guān)者,無聲吞沒。 “他們會不會不在這一層?”鄭落竹壓低聲音,和南歌討論。 因為他和南歌返回后都落在這一層,理所當然就從這一層開始尋找伙伴匯合,但走了這么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鄭落竹就有點沒底。 南歌也一樣,她沒想到六人返回之后竟然被分開,想了下,說:“再找?guī)讉€房間,還沒人,我們就下樓?!?/br> 說話間,他們來到一扇華麗的房門前。 這房門和古堡隨處可見的絕大部分房間房門完全不同,長寬高都是普通房門的數(shù)倍,門板一看就下了工夫,用料講究,雕花繁復(fù)。 二人面面相覷,連忙看<小抄紙>中的地圖,好半天,才找到這個位置——古堡主人起居室。 他倆沒想到竟一路摸索到了主人房,根據(jù)平面圖看,門后的房間面積,也是普通房間的數(shù)倍。 雖然已找到了[生門],但這樣獨特的房間在古堡內(nèi)并不多,南歌和竹子交換個眼神,意向達成一致——反正都到了,進去看看,既是尋找伙伴,也算探索環(huán)境。 鄭落竹抬手,緩緩?fù)苿娱T板。 門扇很厚重,但并未上鎖,隨著推力,一點點開啟。 就在這時,遠處走廊突然傳來一聲輕佻呼喚—— “小13,你到底跑哪里去了,趕緊出來呀……” 鄭落竹和南歌同時變了臉色。 是殺人魔! 并非他倆聽力超群,實在是這聲音語調(diào)都太有特點了,過耳難忘。 “小13……” 自得其樂的呼喚和腳步聲,都越來越近。 鄭落竹和南歌再無其他選擇,飛快順著門扇開啟的縫隙,閃入起居室。 gutst.014拐進走廊,正看見那華麗到難以忽視的門板,從里面一點點合上。 gutst.014細長的眼彎下來,染上笑意。 ※※※※※※※※※※※※※※※※※※※※ 前200留言姐妹發(fā)紅包~~月底了,捂臉求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