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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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黑口罩下那張熟悉的臉, 胡渣男僵在十樓。 他都能在唐凜和范佩陽進集結區(qū)的時候一眼認出, 何況郁飛。他只懊惱自己沒在對方戴著口罩時, 就發(fā)現(xiàn)不對。 但沒關系。大家都是四級文具樹,甚至很可能郁飛剛到集結區(qū), 還要再過幾分鐘,才能得到四級文具樹,真動起手來, 自己沒什么可忌憚的。而且自己的房間就在身后, 真到了最壞情況,他也隨時有退路。 這樣一想, 胡渣男又有底了,原本那點心虛也煙消云散。 “托你的福,還不錯?!狈凑殉山裹c,胡渣男索性走出轉角, 給全場一個氣定神閑的派頭,扶著欄桿望下方, 和郁飛說, “倒是你,這么快就能來集結區(qū), 有點本事啊。” 把已經沒用的口罩隨意往旁邊一扔, 郁飛熱身似的活動活動肩膀:“不敢慢, 怕你跑了。” 胡渣男冷笑:“小子, 說話別太狂?!?/br> 全場還是沒懂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 可一個來尋仇, 一個也知道對方要尋仇,這是肯定的了。 圍觀目光重新轉到郁飛身上,按照回合制對話,現(xiàn)在該他繼續(xù)發(fā)言了。 然而郁飛好像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靜靜看著張權,專注得近乎偏執(zhí),像鎖定了獵物的猛獸,積蓄著力量,準備一擊致命…… 他在醞釀文具樹! 眾圍觀者一霎恍然,還沒等他們把視線轉去十樓,十樓已響起胡渣男的痛叫和咒罵:“啊啊——我cao!” 圍觀者們迅速看過去,只見胡渣男兩只手鮮血直流,疼得滿地跳腳。 同在十樓離得近的闖關者看得更清楚,胡渣男是兩只手掌上各一道傷口,像是被利器割傷,從虎口一直橫斷整個手掌,看流血量,傷口必然極深。 欄桿上也有血跡,是胡渣男剛剛扶著的地方。 手扶欄桿,掌心必然和欄桿貼著,這種情況下,郁飛還能割破對方掌心,這到底是什么文具樹? 圍觀者們可以想這想那,胡渣男不行,在倒吸幾口涼氣后,他咬牙忍住劇痛,重新低頭,陰鷙的目光鎖定郁飛。 電光石火間,郁飛腳下就竄起粗壯藤蔓,藤蔓是極深的深綠色,近乎發(fā)黑,剎那間就將郁飛的雙腿緊緊纏住,且還在繼續(xù)往上面生長,纏繞,像一條正在絞殺對手的蟒蛇。 那是胡渣男的文具樹。 唐凜、范佩陽、鄭落竹都記得。 在電梯里,被識破的胡渣男,就是靠這個文具樹,輕而易舉制住了他們,一直到電梯停在地下城。 顯然,胡渣男是準備困死郁飛,就算困不死,至少郁飛現(xiàn)在別想自由活動。 牢牢牽制住對手,胡渣男不再戀戰(zhàn),迅速轉身去開自己房門,準備光速去治療室先解決手上的傷。 不料他把門用力往外一拉,門扇沒開,握著門把手的四個指頭直接飛了! 仿佛他用力搭上的不是門把手,而是刀鋒。 “啊啊啊——”胡渣男抱著只剩一個拇指的手,疼得滿地打滾。 眾圍觀者倒吸一口氣,十指連心,單是看著,他們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不過接連兩波攻擊,大概可以看出郁飛的文具樹屬性了——將對手接觸到的東西變得致命鋒利。 胡渣男扶欄桿,欄桿變得鋒利,所以他手掌被割傷;再去開門,門把又變鋒利,于是這次用了更大力道的胡渣男,自己切掉了自己手指。 傷再重,只要能回到治療室,依然無礙。 只是不知道…… 眾人將目光轉回郁飛身上,不知道這位復仇者,肯不肯給對手機會了。 郁飛身上的藤蔓,已經在胡渣男被切斷手指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駕馭文具樹需要精神集中,胡渣男現(xiàn)在早疼得什么都顧不上了。 一直在郁飛身旁,存在感極低的“通關隊友”,也就是地下城那位真正的黑口罩,突然退開兩步,定定望著郁飛。 毫無預警,一陣不知哪來的旋風刮到郁飛腳下,竟將他一瞬托起騰空,恍若看不見的云梯,眨眼便送至十樓! 再遲鈍的圍觀者,這時也看明白了,黑口罩在用自己的文具樹,協(xié)助隊友復仇。 郁飛從始至終要的也不是胡渣男的手指頭,而是他的命。 踩著染血跡的欄桿,郁飛跳進十樓走廊。 胡渣男躺在地上,臉色煞白,喘著粗氣,但哀嚎停了。他咬緊牙關用掀起的衣服下擺裹緊手,強撐起半截身子,死死盯住郁飛。 “你一開始就不應該跑,”郁飛一步步走近他,平靜地說,“不跑,就不會遭這么多罪,至少死得痛快。” 胡渣男的臉因劇痛和憤怒而猙獰。他想集中精神力,再用文具樹攻擊,可集中不起來;他想再和郁飛說什么,但嘴唇動了又動,還是沒發(fā)出聲音。 “咻——” 一片樹葉凌空飛來,劃破空氣的聲音卻像利刃。 郁飛腳下一頓,葉片從他面前擦過,“啪”地打到走廊墻壁上,近1/3深深嵌入進去。 與此同時,十一樓翻下來一個人,正落在郁飛和胡渣男之間。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其貌不揚,整張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鷹鉤鼻。不過在集結區(qū)待得時間長的老人,都認識,這是個小組織的頭目。 集結區(qū)不止五大勢力,如果把大大小小的組織都算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除了極端不合群的,比如霍栩那樣,是單漂著,其余基本都有歸屬。 張權有組織很正常,反倒是傷成這樣了,自己人才出來,讓圍觀者們有些納悶。 “差不多行了。”鷹鉤鼻和郁飛開口,沒有要為同伴報仇的意思,純商量的口吻。 郁飛不為所動:“沒有‘差不多’,他欠我一條命,就該還我一條命?!?/br> 鷹鉤鼻有些無奈地皺眉:“‘電梯篩選’的規(guī)則是這個鬼地方定的,他只是按照規(guī)則執(zhí)行任務,殺你的朋友,不是他本意。” 郁飛說:“但是領任務,是他的選擇。” 話至此處,圍觀者才終于聽明白,原來是“電梯篩選”惹的禍。 其實集結區(qū)的大部分人,都不會領那個破任務,別說后續(xù)會不會被尋仇,先說電梯里殺人,就不是誰都能下得了手的。 所以郁飛說得沒錯,領任務,是胡渣男自己做的選擇。 不過鷹鉤鼻怎么那么清楚,郁飛是替朋友尋仇? 眾圍觀者自己思考自己的,卻幾乎在同一時間,琢磨出了門道——鷹鉤鼻的反應太自然了,自然得就像早知道胡渣男會被尋仇,如果他不是未卜先知,那就只剩一種可能,胡渣男在“電梯篩選”后,和他匯報過篩選過程,二人,或者說他們整個組織,對于胡渣男未來可能被尋仇,都有心理準備。 如果再往下發(fā)散思維,會不會“電梯篩選”這種事,該組織并不是第一回做,也并不是只有胡渣男領過任務?那他們到底殺過多少新人…… 細思恐極。 “在這里停留是要消耗經驗值的,”鷹鉤鼻還在試圖解釋,“沒有經驗值,只能領任務?!?/br> 郁飛搖頭:“別和我說理由。哪怕這里所有人都領了任務,殺我朋友的是他,我就找他。” 鷹鉤鼻說:“你已經廢了他一只手了!” 郁飛的表情變得不耐煩。 他的視線越過鷹鉤鼻,重新鎖定胡渣男,眼里的寒意漸漸結冰。 天降濃霧。 一下子吞沒了沖突中心的三人,并以極快速度擴散,轉眼,便將以十樓戰(zhàn)場為圓心的一大片區(qū)域完全籠罩,下到六樓,上到十六樓,都成了一片白茫茫。 <[防]五里霧中>。 1/10地鐵關卡時,vip們用過這個一次性防具,對它的效果再熟悉不過。 濃霧籠罩,沒人知道十樓正在發(fā)生什么,只聽見一些雜亂的聲響,像腳步,又像撕扯,緊接著就是一聲胡渣男的慘叫。 大霧散去。 鷹鉤鼻靠著走廊墻壁,像是讓人撞開的。胡渣男扶著欄桿,像要往外翻逃。 但他沒機會了。 他的后背插著一把刀,直抵心口。 郁飛松開刀柄,伸開雙臂,將已經死透的胡渣男用力往欄桿外一推。 尸體翻出十樓,直直墜落,“砰”一聲摔進一樓大廳,血色染紅地面。 眾闖關者一片嘩然。 “人都死了,用不用這么狠啊……” 唐凜默然。 當時的胡渣男,就是這樣大臂一揮,將他們集體推出電梯的。今天的郁飛,用一模一樣的動作,送對方最后一程。 “探索者,郁飛,歡迎隨時來找我報仇。” 這是郁飛留下的最后一句話。留給鷹鉤鼻,留給鷹鉤鼻所在的組織,也留給全場圍觀者。 他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進入集結區(qū)的第一個笑,帶著痛快,帶著挑釁。 這是僅有的一個瞬間,唐凜在對方身上,捕捉到了曾經熟悉的影子。 這場沖突,以郁飛和黑口罩的從容退場而落幕。 鷹鉤鼻沒再給他倆找任何麻煩。 圍觀眾人對此毫不意外。 如果說先前還疑惑鷹鉤鼻為什么等到胡渣男受傷才出來,現(xiàn)在則前后完全想通了。 晚出來,就是不想和郁飛起正面沖突,等到胡渣男受傷了,算是付出“代價”了,再出來勸和,既避免禍及自己,也不至于被指責“不護著自家組員”。 但現(xiàn)在胡渣男都死了,他再揪著郁飛不放,組員的性命也回不來,他沒必要為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和郁飛甚至整個探索者為敵。 對此種行徑,鄙視者有之,唾棄者有之,理解者也有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犯不上逞一時意氣,讓自己有性命安危。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此刻沒人真的議論出聲。 畢竟死了人。 一團紫光包裹住胡渣男的尸體,將其送上天花板,慢慢沒入,直至消失。 大廳地上只剩血跡。 郁飛和黑口罩走了,鷹鉤鼻也趁著紫光分散眾人注意力的時候,悄悄溜掉了。 眾闖關者開始慢慢散去。 唐凜卻一直記得,郁飛最后說了“探索者”,而從鷹鉤鼻和眾圍觀者的反應看,大家好像都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 “探索者……”他看向自家組員,“郁飛所在的組織嗎?” 鄭落竹一臉懵逼。 南歌說:“應該是吧?!?/br> 越胖胖困惑歪頭:“你們都沒聽說過探索者?” 有時候,叢越覺得自己是新晉vip。 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是知識點npc。 “你們掌握的情報也太匱乏了,”被隊友合力架回房間的越胖胖,立刻開啟科普,“探索者是一個特別奇怪的組織,組內成員也都是特別奇怪的人……” 鄭落竹:“你還有沒有別的形容詞?” 越胖胖:“那就詭異,反正他們思考回路異于常人。” 南歌:“怎么個異于法?” 越胖胖:“他們不追求闖關,也不急著離開這里,他們追求的是真相?!?/br> 鄭落竹:“什么真相?” 越胖胖:“這個關卡世界的真相。他們致力于弄清楚鸮到底是什么,為此無所不用其極,據(jù)說曾經有探索者成員,已經闖到某一關的關底了,眼看就要通關,突發(fā)奇想離開規(guī)定區(qū)域,結果被關卡直接處理?!?/br> 南歌沉默。 鄭落竹也有點動容,撓著頭道:“聽起來像是為科研事業(yè)奮不顧身的勇士……” “實話實說吧,我其實也挺佩服他們,”越胖胖說了心里話,“但凡事也得量力而行,鸮能把這么多人拉進來,能制造這么復雜的規(guī)則和關卡,還讓每個人擁有了匪夷所思的文具樹,這需要多大的能量,我真不覺得我們能和鸮抗衡?!?/br> “別說抗衡了,”鄭落竹嘆口氣,“就是按照規(guī)則走,能不能通關還得看運氣?!?/br> “就是說啊……”叢越跟著嘆,忽然瞥見南歌,后知后覺地露出疑惑,“不對啊,你不是在地下城待了很多年嗎,怎么也沒聽過探索者?” “她不是待了很多年,她是宅了很多年。”鄭落竹捂住耳朵,比劃著,“基本等于信息全封閉?!?/br> “我謝你替我解釋?!蹦细铔]好氣踢他一腳,才又看向叢越,“后面這些年我不清楚,但可以確定我剛進地下城的時候,沒聽過探索者?!?/br> “也正常,”鄭落竹揉著腿,“要是你進來的時候,他們就成立了,現(xiàn)在說不定早探索出階段性成果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后面基本就開始瞎聊了。 探索者。 唐凜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似乎能感受到組織者強烈而堅定的意志。 他抬頭看向窗外。 一片未知的廣闊大陸,那是他們即將踏入的戰(zhàn)場。 …… 郁飛給集結區(qū)帶來的話題,在第二天淡去不少,因為距離新一次的闖關口開啟,只剩一天了。 說是一天,其實就是晚上零點。已經有幾支準備就緒的隊伍,才中午,便開始在一樓闖關口附近晃悠。 唐凜沒想過會再和郁飛碰面。他趁著訓練結束的午休時間出門,純粹是想去看看范佩陽那邊的情況。 范總已經跟了霍栩一天半,沒出任何事情,風平浪靜。但越是風平浪靜,越讓唐凜心里敲鼓,總怕一旦出事,就是雙方醞釀多時的大招,所以趁著自家伙伴吃午飯,溜出來看看。 他先到了八樓,發(fā)現(xiàn)走廊沒人,又乘電梯到一樓,剛走進大廳,遠遠就看見霍栩坐在某個休息區(qū)里啃面包,每啃一口都很兇惡,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 范總坐在他旁邊的一張餐桌,慢條斯理地吃他的牛排,旁邊還配一杯紅酒。 這又盤子又刀叉又牛排又紅酒,連餐巾都一應俱全,是范總在一樓公共購物區(qū)買完端過來的,還是自己房間買完一路端到休息區(qū)的? 唐凜暗自嘆息,還是別細想了。 郁飛就是在這時候出現(xiàn)的。 來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野,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好久不見?!?/br> 唐凜意外,但很快也回以微笑:“還好,你沒說‘別來無恙’?!?/br> 郁飛被他逗樂了,搖頭:“那是給仇人的,不是給隊友的。” 唐凜微怔:“隊友?” 郁飛收斂笑意,正色問:“唐凜,要不要加入探索者?” ※※※※※※※※※※※※※※※※※※※※ 霍栩小朋友下一章就入隊啦=w= 留言前200姐妹發(f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