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zhàn)霍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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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 霍栩腳邊再次溢出水。 范佩陽全神貫注盯著, 沒有輕舉妄動。 這次不是水浪, 而是徐徐鋪開的水,一點點逼近范佩陽的腳下。 訓練室是絕對的密閉空間, 只要水一直在流動,想躲是沒可能的。 范佩陽沒徒勞后撤,就站在原地, 等著霍栩下一步的行動。 這頂多染濕鞋底的水, 是不可能形成殺傷的。 水很快流到范佩陽這里,將他所在的地面變成一片淺淺水洼。 霍栩眼底突然閃過冷冽的光。 水面一瞬上漲, 頃刻漫過范佩陽的膝蓋,同時劇烈波動震蕩起來,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水里攪動。 霍栩就在這時動了。 他猛地從水中跳起,踏著水面朝范佩陽猛沖而來, 隨波震蕩的水面,在他腳下如履平地! “他要來近戰(zhàn)?”鄭落竹疑惑出聲?;翳蛟隗w格上并不占優(yōu)勢, 和范總拼rou搏不等于以短搏長了嗎? 話音還沒落, 那邊范佩陽已在防御本能的驅(qū)使下,很自然后退, 想延長抵御應對的時機。 可他一退, 就發(fā)現(xiàn)不對。他的移動在水流的阻礙下, 變得極遲緩。 “他在拿水流牽制范佩陽的行動。”唐凜低低開口, 帶著一絲擔憂。 說話間, 霍栩已到范佩陽跟前, 借著沖來的速度,上手就是一拳。 范佩陽在發(fā)現(xiàn)行動受阻后,第一時間就放棄了閃躲,沉下心來等對手抵達。 霍栩這拳直沖范佩陽面門,又快又狠。 然而范佩陽更快,抬手“啪”地抓住了霍栩手腕,一抓一別,標準的擒拿術,直接將霍栩手臂牽制。 近身相搏,雙方連彼此最細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被擒拿的一瞬間,霍栩似笑非笑哼一聲,帶著nongnong嘲諷,下一刻手臂用力一甩。 遠處圍觀的越胖胖,見狀撇撇嘴:“真當我范總鬧著玩兒呢,你想甩開就甩開?” “啪——” 霍栩甩開了。 叢越:“……” 南歌:“……” 鄭落竹:“靠,老板你別保留實力了,認真起來啊——” 唐凜不自覺抿緊嘴唇。 他看見了范佩陽眼底不易察覺的驚訝。很少有事情能超出范佩陽的預判,但唐凜知道,霍栩超出了。 范佩陽想抓住一個人的時候,力道有多大,唐凜是清楚的,當時被扣住手腕的他試著甩,根本紋絲不動。而剛剛范佩陽鉗制霍栩的力道,只會更大,這是事關臉面的對戰(zhàn),范佩陽絕對不可能放水。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霍栩輕而易舉甩開了。 唐凜沒看錯,范佩陽內(nèi)心的確被震動了。 但震動他的不是被霍栩甩開,而是霍栩甩開他時的力量,那絕對不是正常體質(zhì)能擁有的力量,他的手掌現(xiàn)在還在發(fā)麻。 身體強化? 范佩陽暫時只能想到這一個推論,但內(nèi)心的起伏沒影響他的動作,在被霍栩甩開的第一時間,他便欺身上前。 “憑這點勁兒就想抓住我,再練練吧?!被翳蚶淅鋵χ杜尻栒f,腳下卻沒動,像是等著范佩陽撲來。 范佩陽從對手的穩(wěn)若磐石中,察覺出不尋常,腳下急停。 霍栩卻在這時躍起,一下子撲倒范佩陽。 兩個都想要近戰(zhàn)的人,雙雙跌入水中。 水面一下子泛起混亂浪花,只能看見兩個人糾纏成一團,卻看不清誰是誰。 “為什么不用文具樹呢?”南歌奇怪地看著戰(zhàn)局,喃喃自語,“他倆都可以遠程攻擊,為什么非要赤手空拳死磕?” “文具樹的消耗是巨大的,”唐凜冷靜道,“今天一定是場持久戰(zhàn),范佩陽在保存體力。至于霍栩……”看向戰(zhàn)場的目光清明,犀利,“他一直在用文具樹啊?!?/br> 南歌一怔,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進入一個盲區(qū)。 霍栩的攻擊一直用“水浪”,讓她產(chǎn)生了“沒水浪=沒用文具樹”的潛意識,但實際上,霍栩的文具樹不是“水浪”,是“水”。從開打到現(xiàn)在,訓練室的地板就沒干燥過,范佩陽不僅被影響了行動,實際上是從始至終,一直被霍栩的“武器”包圍。 像是配合圍觀者的談論,戰(zhàn)場中央的水流突然退去,露出地板上兩個正在較勁的人。 范佩陽別著霍栩手臂,壓著霍栩的腿,看起來已經(jīng)把對方鎖在地板上了。 可先前輕松甩開范佩陽鉗制的畫面還在,不管是圍觀者,還是范佩陽自己,都不敢掉以輕心。 目光都集中在戰(zhàn)場中央,誰也沒注意退開的水流中有細細一小條,停在了地板上。 也就在它停住的時候,霍栩突然停止較勁,徹底松弛下來,看著上方的范佩陽,用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通知:“你可以死了?!?/br> 停在地板上的細條水流,倏地騰空,赫然成了一道鋒利水刺,以比高壓水槍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道,直沖范佩陽的后背襲來。 墻邊四人不約而同呼吸一滯,水到了一定程度也是可以殺人的,這一下足以洞穿范佩陽的身體! 敏銳的警覺讓范佩陽迅速回頭,可水刺更快,已經(jīng)到了跟前,眼看就要洞穿范佩陽的肩膀,根本避無可避。 “唰——” 水刺停住了。 在最鋒利的尖端碰到范佩陽衣服布料的這一刻,它像被按了[靜止鍵],停在了范佩陽肩膀前。 霍栩眼里騰地升起怒火,轉(zhuǎn)頭直視墻邊的叢越,目光簡直能將越胖胖燒著。 越胖胖瞪大眼睛,冤得能六月飛雪:“不是我——” 他是想幫忙來著,但在最后關頭被唐凜阻止了啊。 霍栩一把掀翻范佩陽,從地上躍起,嘲諷地看著墻邊四人:“也別圍觀了,一起上吧?!?/br> 反正都是出手,正大光明,他打起來也方便點。 叢越也來氣了:“你這人怎么……” “忘了說,”范佩陽起身,往旁邊走兩步,從容離開水刺的攻擊范圍,“我的[中級破壞狂],是隔空移物 爆裂。” 話說完,范佩陽利落切斷文具樹。 水刺“咻”地飛射出去,還是繼續(xù)沿著剛才的攻擊路線,但沒了目標阻礙,水刺最終撞上了直線盡頭的墻壁,“咚”一聲,打散成水花。 霍栩當然知道范佩陽可以隔空移物,不然先前那些攻擊都是小石子成精嗎?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原來隔空移物,還能移別人的文具樹?!?/br> “以前不能,到了集結區(qū)才可以,”范佩陽實話實說,“你是第一個體驗者,記得給我用戶反饋?!?/br> 霍栩沒給,而是看向越胖胖:“信你了。” 叢越:“……” 這叫信他?要沒范總澄清,他這個偷偷用文具樹的黑鍋能背到鸮系統(tǒng)崩潰那天! “靠,老板什么時候練的……”鄭落竹嘆為觀止。在地下城和水世界的時候,他用鐵板陪范佩陽練過無數(shù)次,那時候范佩陽的文具樹對他的鐵板根本沒用,他當時還勸過,說不可能給隔空移動別人的文具樹啦,要真能不就無敵了。 現(xiàn)在,范總親自給他示范,什么叫“沒有不可能”。 “哎,不對啊,”后知后覺的叢越,悄悄湊近南歌和鄭落竹,壓低聲音問,“隔空移物應該來自[懶人的福音]吧,”入伙之后,他已經(jīng)在組長的帶領下,對每個伙伴的文具樹了如指掌,“[破壞狂]是在[懶人]基礎上增加的爆裂,為什么范總只給那小子說[中級破壞狂],不說[懶人的福音]呢?” 鄭落竹搖搖頭,眼里寫滿了“小朋友,你還是不了解范總啊”。 南歌則直接給答案:“不好聽?!?/br> “……偶像的偶像包袱也太重了?!眳苍教ь^看向戰(zhàn)場,范總正迎著新一輪的攻擊。巨浪壓頂,范總面不改色,越胖胖眼睛里閃滿星星,“包袱重也無法折損他迷人的風采?!?/br> 鄭落竹聽不下去了:“你也太狗腿了!” 南歌拍拍竹子肩膀:“你在這方面也毫不遜色?!?/br> 鄭落竹:“……” 自家隊友輕松起來,因為看見了范佩陽可以用隔空移物來阻止對方的攻擊。 但唐凜沒那么樂觀。 剛才攻擊的“水刺”,水量極小,如果范佩陽可以控制全部巨浪,最開始就不會讓自己成為落湯雞。 “嘩啦——” 又一波巨浪打下,范佩陽晃了晃,依然站穩(wěn)。 霍栩停下攻擊,因為已經(jīng)測試出結果了:“你的隔空移物,只能對很小一部分的水流起效,你擋不住全部?!?/br> 范佩陽將額前被打濕的頭發(fā)往后攏一把,讓視野更清晰:“你的水系攻擊,只有將水化為利器,才有殺傷,利器必然水量稀少,結果就是被我擋住。如果不想被我阻止,你只能像剛剛那樣用大水量,然而一旦水量增大,殺傷力就會驟減。兩個方式,好像都不是太好的攻擊選擇?!?/br> “你好像忘了,”霍栩提醒,“我的巨浪還可以把你送上天花板。這個高度摔下來雖然不會死人,但反復摔,你也堅持不了多久?!?/br> “你好像也忘了,”范佩陽以提醒還提醒,“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你在攻擊,我除了最開始打了一下你的膝蓋,后面再沒出手?!?/br> 霍栩上下打量他:“你是想告訴我,你一直在保留實力?” 范佩陽捏起衣服抖落抖落,讓它們不至于沾在身上,影響形象,而后才抬頭:“我是想告訴你,最好現(xiàn)在就放棄速戰(zhàn)速決的念頭,我的戰(zhàn)術是和你耗,而且我耗得起。” “耗?”霍栩像聽見了什么好笑的,“我以為你的目標是贏?!?/br> “目標不影響戰(zhàn)術。”范佩陽對這場pk,看得清楚透徹,“你我都是攻擊型文具樹,沒有防具,我不能100%躲開你的攻擊,你同樣不能。并且這里有個很讓人困擾的問題,就是你和我都沒打算今天殺人……” 霍栩瞇起眼,不置可否。 范佩陽說:“你真想殺我,剛才的水刺不會只沖著我肩膀,我真想殺你,第一次就不會讓石子在你腿上爆裂。不過受傷是難免的,所以今天的pk,就看誰先流血過多,支撐不住?!?/br> 霍栩露出了對決到現(xiàn)在,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這讓他周身的壓抑和死氣沉沉一掃而空。 他說:“那就看看。” 墻邊,鄭落竹摸摸發(fā)涼的后脖頸,說:“我怎么感覺他要瘋。” 唐凜樂見其成:“瘋了更好。這場pk,他越認真,對我們越有利。” “呃,隊長,我有點沒懂這個邏輯,”越胖胖艱難地撓撓頭,“他越認真,范總不是越難打嗎,怎么叫對我們有利?” 鄭落竹也看過來,同款困惑。 唐凜無奈嘆息,遞給南歌一個眼神。 南歌心領神會,替自家心累的組長,問倆隊友:“我們今天干什么來了?” 竹子和越胖胖互相看一眼,總算還記得:“邀霍栩組隊?!?/br> 南歌點點頭:“所以,這場pk的目的不是勝負,不是打臉,是盡可能讓霍栩看清我們的實力。” 找伙伴需要的不是“碾壓”,是“認可”。 正午時分,陽光透過穹頂花紋的空隙,照進集結區(qū),在一層大廳落下滿地斑駁。 這是一個暖洋洋的中午,寧靜,安逸,很適合吃飽喝足往床上一躺,來個幸福的午睡。 這也是大部分集結區(qū)闖關者的平時日常。 但今天,全體清醒得像貓頭鷹。 放眼望去,每層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連一樓大廳都人滿為患。 如果說早上vip剛?cè)ao擾霍栩時,看熱鬧的闖關者只有1/3,那現(xiàn)在基本整個集結區(qū)都在關注這件事了,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的胃口被吊得越來越高。 他們或游蕩在自家走廊,或盤踞在一樓大廳,只為等一個實況信息——到底切磋得怎么樣了! 從早晨到現(xiàn)在,快五個小時了,vip和霍栩就沒從訓練室里出來過。 要知道“密室pk”是公認決勝負最快的pk模式,因為沒地方讓你跑,讓你拖延時間,就是實打?qū)嵉恼鎸Q。而高手對決,往往幾招就見分曉,是死是傷,是勝是負,分分鐘就出結果。 這打了四個多小時是什么鬼?跑馬拉松呢?就算耐力跟得上,精神力也跟不上?。〕掷m(xù)cao控四個多小時的文具樹,還是這種激烈戰(zhàn)斗的pk,倆人確定還活著呢?? “例行一問,什么情況……”某樓層,傳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過了十幾秒,另外一樓層有人從屋里身心俱疲地出來:“情況就是沒情況,訓練室門還關著呢……” “你確定沒看漏?”有人強烈懷疑。 這位怒了:“我盯投屏盯得眼睛都快瞎了!” 何律屬于絕無僅有不好奇的個例,在早上看vip進入霍栩房間之后,他就和組員在訓練室進行日常訓練了,直到中午,他和組員吃過飯,開啟午休,組員才按捺不住好奇,出去瞄了一眼,然后回來匯報情況。 其實也沒什么可匯報的,就是一句——還沒出來呢。 “組長,你說這么久沒出來,是不是有門兒?那小子該不會真被vip拿下吧?”組員本來認定vip要踢鐵板的,但現(xiàn)在有點動搖了。 何律沒想過這個,因為那是別人家的事,但既然組員問了,他便認真想了想,末了搖頭:“不會。這場pk無論輸贏,霍栩都不會同意入隊?!?/br> “vip贏了也不行?”組員懵逼,一想到霍栩那個欠揍樣,口氣就不太好,“他到底想找什么樣的隊伍啊,要不要讓守關人組一隊陪他玩?” “他根本不想組隊,”何律沒親自邀請過霍栩,只和他在一樓大廳有過一次擦肩,卻至今記得他眼里的桀驁和疏離,“他信不過任何人?!?/br> 8066,訓練室。 兩個精疲力竭的對戰(zhàn)者,大傷小傷掛彩無數(shù)。 一個傷痕累累的訓練室,水漬硝煙滿目狼藉。 到處都是濕的,像被海水泡過。到處都是坑洼,像被炮彈炸過。 墻邊[一圈鐵板],里面是唐凜、南歌、鄭落竹、叢越,四個腦袋由上到下疊在一起,透過縫隙,偷窺戰(zhàn)場。 不這樣不行。 兩個話少的人,真甩開膀子打起來,太他媽要命了。沒有間歇,沒有喘息,就是干。 不過現(xiàn)在,切磋已經(jīng)進入尾聲。 早在一小時前,兩個人的精神力已經(jīng)耗盡,文具戰(zhàn)由此變成自由搏擊。 霍栩在速度和力量上,都高于范佩陽,或者說,高于一切正常人類的水平,但有一點,他沖動。 這讓他的每一次攻擊都不留余力,于是越打到后面,范佩陽在體力上的優(yōu)勢越明顯,只要他頂?shù)米』翳虻囊淮未胃邚姸取⒈軣o可避的攻擊,就穩(wěn)贏。 他沒頂住,在霍栩最后一次攻擊中,倒地,再無力撐起。 霍栩搖搖晃晃來到他面前,氣喘吁吁擦一把臉上的血,嘴角勾起輕微弧度,眼里卻是大大的開心:“我贏?!?/br> 范佩陽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地看著他。 “咣啷——” 擋著四位觀眾的一塊鐵板,離開[鐵板一圈],凌空飛來,結結實實拍在了霍栩腦袋上。 體力只剩一絲的霍栩,撲咚倒地,臉朝下。 范佩陽仰望天花板,靜靜舒出一口氣。 缺了一面的鐵板里,三臉茫然,只有唐凜,目光一言難盡,贊嘆中雜糅著無語,無語里還帶著佩服。 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立刻跑上前扶人。 三個伙伴隨后跟上,鄭落竹幫著唐凜扶范總,南歌和越胖胖架起被拍暈菜的霍栩。 “老板,你不是一小時前就不能cao控文具樹了嗎?”鄭落竹滿頭霧水。 范佩陽借著支撐,勉強站起,體力透支,但聲音依然很穩(wěn):“我停止cao控的時候,感覺上還可以cao控三到五次?!?/br> 鄭落竹記得自家老板是和霍栩幾乎同時停下文具樹cao控的,那就表示:“他精神力耗盡的時候,其實你還有?” 范佩陽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搭在唐凜身上,舒服地點一下頭。 鄭落竹越問越懵:“那為什么不一鼓作氣?那時候要是繼續(xù)攻擊,提前一個小時就能結束戰(zhàn)斗?!?/br> 范佩陽沒回答。 唐凜感受著他的重量,知道,他是累得不想再說話了。 將人架得再穩(wěn)當些,唐凜才替他給竹子解惑:“第一,那時候就算他用文具樹攻擊,也未必能結束戰(zhàn)斗;第二,那時候結束戰(zhàn)斗,他亮給霍栩的就只有文具樹能力,而沒有身體能力和素質(zhì);第三……” 鄭落竹以為到二就完了:“還有三?” “不只有,還很重要,”唐凜揚起嘴角,說,“三,他擔心打到最后,霍栩潛力無窮,還能迸發(fā)小宇宙,所以保留少許精神力,隨時準備像剛剛那樣,終結戰(zhàn)斗?!?/br> 鄭落竹咽了下口水:“如果我沒撐開鐵板呢?” “那就cao控其他東西,石子,鐵片,鋼針,看他心情吧,”唐凜說著,發(fā)現(xiàn)范佩陽頭發(fā)亂了,想也沒想,很自然就抬手幫他理順,像做過無數(shù)遍一樣,“他身上帶了很多東西,我口袋里還有他事先放的一把刀呢。” 鄭落竹:“……” 他現(xiàn)在是應該膜拜范總,還是心疼霍栩,還是咔吧咔吧嚼狗糧? 這邊唐凜和竹子把范佩陽架到門口,準備回自家房間再行治療。 那邊南歌和越胖胖已經(jīng)將霍栩放進醫(yī)療室,正準備解開霍栩繃帶,好用手臂圖標開啟治療。 可南歌的手剛碰到繃帶,霍栩突然驚醒,他猛地一把抓住南歌的手,力氣大得根本不像前一秒還體力透支陷入昏迷的人。 南歌嚇一跳,叢越也驚呆:“你干嘛?看清楚,這是治療室,我們要幫你開啟治療?!?/br> 霍栩皺起眉頭,費力地看了他倆半晌,好像才理解越胖胖的話。 “不用,”他松開南歌,同時抽回胳膊,簡單粗暴道,“你們可以滾了?!?/br> “哎你個臭小子,你繃帶下面是藏寶圖??!”叢越這叫一個來氣。 霍栩沒說話,只死死看著他,目光陰鷙,像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 叢越被看得頭皮發(fā)麻。 南歌適時出聲,語氣不算溫柔,但平和:“既然你醒了,那就盡快療傷吧,我們先撤,回頭……” “沒有回頭?!被翳虼驍嗨v讓他的聲音低啞,但態(tài)度堅決,“我不會和任何人組隊。” …… 范佩陽房間,1611。 范總在治療室療傷,唐凜和仨組員在客廳里等。 “就是這樣?!蹦细鑼⒒翳蛟谥委熓依锏姆磻捅響B(tài),原封不動傳達給唐凜,末了有些犯愁地看自家組長,“他真的很堅決,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強扭的瓜不甜?!?/br> “強扭的是不甜,”唐凜說,“但我們不強扭,我們要他心甘情愿?!?/br> 南歌以前只覺得范總自信爆棚,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唐總也有這個趨勢:“都pk成這樣了,他還不愿意,我實在想象不出他心甘情愿的畫面?!?/br> 唐凜沉吟片刻,抬眼,說:“其實昨天做方案的時候,我就知道今天不管這一架打贏還是打輸,霍栩都不會同意入隊。” “?。俊眳苍綇埓笞?,“那我們折騰一天圖什么?” “打招呼?!碧苿C一本正經(jīng),“想拉人入伙,總要先寒暄一下?!?/br> 鄭落竹:“……” 這個“寒暄”會不會太激烈了! “隊長,”南歌聽出一些端倪了,“今天只是寒暄的話,你是不是還有后招?” 唐凜沒馬上答,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覺得白路斜和霍栩像不像?” 竹子和越胖胖不明白這倆有什么關系。 只有南歌,想了想,說:“都比較……難搞?” “我覺得白路斜還行,”越胖胖回憶一下,“孤島求生的時候我和他一組,他雖然不太積極,但也沒鬧出大亂子,最后還幫我們上船了?!?/br> 鄭落竹:“……越胖胖,你沒記錯人吧,我們說的是白路斜,那個顏值和性格成反比的白路斜!” 叢越點頭:“就是那個白路斜?!?/br> 鄭落竹不可置信:“這人性格重塑了?” “是何律的功勞,”唐凜解釋道,“他說服白路斜聯(lián)手求生的,其間也是他盯著,白路斜才那么乖?!?/br> 鄭落竹目瞪口呆:“他給白路斜下了什么迷魂藥?” “我也想知道,所以前天晚上才向何組長取經(jīng)。”唐凜說著特意看鄭落竹一眼。 鄭落竹想起,正是自己剛回來,找唐凜幫忙[狼影追蹤]的時候。難怪追到一樓闖關口,唐凜和何律聊起來了。 不過當時鄭落竹壓根沒注意聽。 “何律說了什么?”南歌好奇地問。 唐凜想起那晚請教,至今仍覺得受益匪淺:“何組長表示,能說服白路斜,全靠兩個字,真誠。如果非要多加幾個字,那就是——鍥而不舍的真誠?!?/br> ※※※※※※※※※※※※※※※※※※※※ 前200名姐妹留言給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