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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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街道,席卷而來的黑霧,不時響起的打斗聲。 這樣的環(huán)境,就是對方不喊,范佩陽也會自動自覺讓出舞臺。 拎好贈品,他從善如流走進旁邊的一個巷口,從巷口可以看到街面全貌,又不必擔(dān)心被戰(zhàn)火波及,儼然暗中觀察的最佳站位。 破t恤說過,夜游怪出沒之日,總有些不要命的瘋子上街游獵,以獲得經(jīng)驗和可能掉落的文具。 范佩陽對夜游怪和瘋子,同樣好奇。 他這邊剛進巷口,黑霧就已經(jīng)過來了,不過追著它的游獵者只有一人,是個穿著連帽衛(wèi)衣的青年,衛(wèi)衣胸前印著個卡通熊。 范佩陽疑惑,之前他的確看見了幾個人影。 “嘿,我在這兒呢——”連帽衛(wèi)衣身手敏捷,竟一下子繞到了黑霧之前,故意挑釁。 這聲音范佩陽太熟了,就是先前讓他閃開那位。 黑霧一瞬聚成黑影,撲向連帽衛(wèi)衣,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黑影形狀。 但連帽衛(wèi)衣不閃不躲,在被黑影撲上的一剎那,竟像煙一樣散了。 幻像文具? 范佩陽瞇起眼睛,這才看清黑影的輪廓,是狼。 “老王,柴也——”距離黑影還有一段距離的某條巷口轉(zhuǎn)角,傳出呼喊。 范佩陽循聲而望,發(fā)現(xiàn)真正的連帽衛(wèi)衣潛伏在那里。 狼影因為撲空而遲疑,聽見呼喊,又本能抬頭,去找聲源,這一遲疑一找,就分了神,完全沒注意,斜后方巷子里出來兩個人。 幻像,呼喊,連帽衛(wèi)衣輕而易舉對夜游怪實施了連續(xù)牽制。 范佩陽目光轉(zhuǎn)移到偷襲者身上。 兩人一個一身黑,一個穿著中規(guī)中矩的藍色戶外運動服,都拿著刀,悄無聲息從背后靠近夜游怪。 一身黑的速度比藍衣服更快,眼看就到偷襲距離,狼影敏銳察覺,猛然轉(zhuǎn)過身來。 一身黑出刀。 狼影散成黑霧。 刀沒刺中要害,但還是劃傷了夜游怪,因為狼影變成黑霧的一剎,發(fā)出嚎叫,而一身黑的手臂,也傳來“?!币宦曁崾?。 是經(jīng)驗值。 “靠,這都能失手?”連帽衛(wèi)衣跑過來,他沒看藍衣服,集中火力噴一身黑。 顯然傷到夜游怪,遠沒達到他們的戰(zhàn)斗目的。 一身黑抬起眼皮,聲音和氣質(zhì)一樣冷酷到底:“因為某些人的牽制力實在不堪一擊?!?/br> “哎喲我去,”連帽衛(wèi)衣轉(zhuǎn)頭找藍衣服,“老王,你來說,是我不行還是他不行?!?/br> 藍衣服一臉無奈,語氣寬厚:“你倆都行,我不行好吧?!?/br> 牽制,偷襲,一氣呵成。 不是瘋子,而是三個真正有戰(zhàn)術(shù)有實力的闖關(guān)者。 范佩陽抬手點掉一個<[防]我看透你了>。 正想試驗新文具,就來了志愿者,他很滿意。 鎖定看起來攻擊力最強的一身黑,范佩陽集中精神,沒幾秒,腦中就浮現(xiàn)出對方的等級數(shù)據(jù)—— 智力:a 體力:a 攻擊力:a 防御力:a 綜合危險等級:a 果然不低。 范佩陽這邊查看數(shù)據(jù),那邊的三人已經(jīng)重新散開。 “柴也,從現(xiàn)在開始你跟在我身邊,桃子,你去那邊潛伏,隨時準(zhǔn)備策應(yīng)——”藍衣服指揮連帽衛(wèi)衣潛進巷口,自己則和一身黑背靠背,留在街面,抬頭看著飄在上空的黑霧。 黑霧突然急速聚攏,狼影如利劍一樣撲向一身黑。 范佩陽恍然,一身黑傷了夜游怪,夜游怪勢必鎖定他。藍衣服讓一身黑別離開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咔——” 一塊類似鋼化玻璃的透明板出現(xiàn)在藍衣服抬起的手臂上,就像一塊玻璃盾牌,撲來的狼影結(jié)結(jié)實實撞到上面,直接將透明板撞出了裂紋。 和范佩陽想的一樣,藍衣服負責(zé)防御。 連帽衛(wèi)衣=牽制迷惑 藍衣服=防御 一身黑=攻擊 ——范佩陽對這支游獵小隊的配置,有了基本評估。 狼影帶來的巨大沖擊力,撞倒了藍衣服,一身黑卻一個側(cè)身,敏捷閃開,趁著狼還踩在透明板上,回手就是一刀。 狼影“咻”地散成霧,在一身黑收刀之際,忽地又聚成狼,照著一身黑持刀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一身黑身體一僵,卻愣是忍住了沒出聲。 “柴也——” 藍衣服解除透明板,一刀就刺了過去。 另一個方向,連帽衛(wèi)衣也到了,同樣帶著刀。 范佩陽驚訝于連帽衛(wèi)衣的速度,他根本都沒注意到這人什么時候過來的。 兩把刀一起下去,狼影松開嘴敏捷跳開,突然仰天長嘯:“嗷嗚——” 而后化作黑霧,將三人完全包圍。 同一時間,范佩陽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飄來一團新的黑霧,速度很快,就像黑色疾風(fēng)。 然而被原本夜游怪包圍著的三人,視線受阻,根本沒發(fā)現(xiàn)。 剛剛狼影的仰天長嘯,是在召喚同伴! 意識到這點的范佩陽,從口袋里摸出新的罐頭…… 防身武器這么重要的東西,他當(dāng)然不會只帶一個出門。 新的黑霧已到三人背后,一霎聚成狼影,兇狠朝前撲。 包圍著三人的黑霧一下散開,三人敏銳察覺到背后有風(fēng),極快回身,但狼影的利爪已到眼前…… “砰——” 一個奇怪的罐頭凌空飛來,狠狠擊中狼爪。 狼影“嗷嗚”一聲,爪子被打得偏了方向,抓了空。 三人同時反應(yīng)過來,回手就是一人一刀。 新的狼影被劃傷,“咻”地散成霧。 三人這才看見巷口陰影里的男人。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寬肩,長腿,襯衫板正有型,目光深沉不可測。 八目相對,三人開口。 連帽衛(wèi)衣:“你還沒走?你剛才用的什么文具?哎我沒在地下城見過你?” 范佩陽:“不客氣?!?/br> 藍衣服:“多謝幫忙?!?/br> 連帽衛(wèi)衣:“……” 藍衣服:“……” 總覺得對話順序,哪里怪怪的。 一身黑扯下衣袖對手腕進行簡單包扎。 連帽衛(wèi)衣皺眉看一眼他的傷口:“用個文具給你治治?” “沒必要,”一身黑咬住袖子一端,扯緊打結(jié),“留著闖關(guān)用?!?/br> 街面上毫無預(yù)警起了風(fēng),三人左右一看,兩邊遠處都有大量黑霧在往這里飄。 “嘖,附近的夜游怪全過來了?!边B帽衛(wèi)衣說著左右各攬住藍衣服和一身黑肩膀,往范佩陽的巷子里推,眼神還不忘顧著范佩陽,“還看什么,撤吧——” 窄巷,狂奔,致命黑霧。 范佩陽在隊尾,罐頭則在他身后來回飛舞,極速,高頻。他不時回頭,用意念加深對罐頭的cao控,以一己之力,構(gòu)建出一道最牢靠的保護屏障。 黑霧的速度追他們綽綽有余,但每次追上變成狼影,要么被罐頭擊中,要么難得運氣好躲開了罐頭,又被其殺個回馬槍。 罐頭不能像刀一樣真正傷到狼影,但也打得它們很難進行有效攻擊。 “夜游怪越聚越多,這么下去不行,”藍衣服判斷著局勢,“得找個地方暫避——” 范佩陽發(fā)現(xiàn)這街道越來越熟悉,雖然離破t恤住的地方還有一定距離,但離潛入地下道的井口,可不遠了。 “加快速度,”他當(dāng)機立斷,“先和夜游怪拉開距離?!?/br> 三人沒多問,直接提速。 范佩陽帶著三人拐進前面一條新巷子,果然見到了熟悉的井蓋,他立刻打開:“進這里——” 四人悉數(shù)跳入,范佩陽挪回井蓋,一身黑撿了落進來的罐頭,研究得很專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上面慢慢沒了動靜,夜游怪應(yīng)該已經(jīng)飄遠了。 “互相認識一下,”藍衣服伸出友善的手,“王爭鳴。” 范佩陽禮貌回握:“范佩陽?!?/br> 連帽衛(wèi)衣隨意些,直接道:“陶文雨?!?/br> 一身黑仍舊沒感情:“柴也?!?/br> 范佩陽看著藍色戶外敦厚的眉眼,再看看連帽衛(wèi)衣胸前頭頂惡魔角手拿小鋼叉的卡通熊,最后上下打量一身黑,用特征對應(yīng)法,輕而易舉就把人記住了。 王爭鳴,老實人。 陶文雨,魔鬼熊。 柴也,一黑黨。 “你是新來的?”陶文雨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范佩陽對自己頂著一張新人臉的事,已經(jīng)坦然了:“昨天剛到?!?/br> “看cao控文具可不像,”陶文雨挑眉,“你剛剛那個罐頭飛的,有夠快,而且是越來越快?!?/br> 范佩陽回憶一下先前的cao控感覺,實話實說:“熟練度在上升?!?/br> 陶文雨:“熟練度上升,但體力也在消耗。” 范佩陽:“還可以。” 陶文雨:“喲,體力這么好?” 范佩陽:“你沒必要知道。” 陶文雨:“……” 他懷疑對方在炫耀,但他沒證據(jù)。 “朋友,要不要加入夜影?”王爭鳴真心發(fā)出邀請,“我們不弄那些亂七八糟,就是專注闖關(guān)?!?/br> “你別一看我們還在1/10,就覺得夜影不行,”陶文雨抬胳膊搭上王爭鳴肩膀,加入游說行列,“我們是為了組到更優(yōu)秀的伙伴,組不到,那就等,寧缺毋濫。” 范佩陽看了他倆片刻,問:“你們這次要闖關(guān)?” “陣容齊整了,當(dāng)然要闖……哎,不對,”陶文雨頓住,“聽這意思,你也要闖?” 范佩陽默認。 陶文雨看著他一臉理所當(dāng)然,簡直cao碎了心:“哥們兒,你醒一醒,昨天才來,一個禮拜之后就要闖關(guān),你是不是嫌命太長?就算你加入夜影,都不可能讓你立即闖關(guān)?!?/br> 柴也研究完了罐頭,單手奉還。 范佩陽接過,放回口袋。 陶文雨翻個白眼,對王爭鳴搖頭:“沒救了,這是個瘋子?!?/br> 王爭鳴看向范佩陽:“所以,加入夜影也沒戲?” 范佩陽想了下,真誠許諾:“如果闖關(guān)的時候遇見夜影,我會手下留情?!?/br> “……”陶文雨現(xiàn)在就想趕緊頂開井蓋走遠遠,否則容易把這位當(dāng)夜游怪打。 柴也倒頗有興趣地看過來。 王爭鳴樂了:“行,那我先代表夜影謝謝了?!?/br> 這不是個會聽勸的人,更不是個甘心居于人下的人。 陶文雨掀開井蓋,第一個跳出去,而后是柴也,王爭鳴。 “你不上來?”見范佩陽遲遲不動,三人奇怪。 范佩陽淡淡搖頭:“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里想點事情?!?/br> 三人不解,但也沒多問。 從相遇開始,這就是個謎一樣的男人。文具樹是迷,用罐頭是迷,體力是迷,連一直拎在手里不放的鼓鼓囊囊的手提袋,都是個迷。 不想深交,那就不必了解。 “闖關(guān)口見。”王爭鳴留下最后一句話,合上井蓋。 范佩陽聽著他們離去的腳步漸行漸遠,重新挽了挽袖子,俯身爬進回家的管道。 二十分鐘后,透著光的金屬網(wǎng)出現(xiàn)在前方。 范佩陽心里一緊,金屬網(wǎng)上明顯有被破壞的痕跡。 他一路都壓著擔(dān)心,不斷告訴自己,破t恤說過,地下井是安全的,他們住這么久了,經(jīng)驗不會出錯。可還是不時會有狼影竄進他腦海,竄進那個有唐凜待著的“房間”。 不要狼影。 不要狼影。 范佩陽不斷默念著這四個字,從看見金屬網(wǎng)到抵達網(wǎng)前這短短十幾秒,他的心越懸越高…… 金屬網(wǎng)內(nèi)的情景終于清晰。 范佩陽呆愣在網(wǎng)后。 狼影還是出現(xiàn)了,但乖巧地趴在唐凜腿邊,一屋子其樂融融。 ※※※※※※※※※※※※※※※※※※※※ 范總表示,都是夜游怪,待遇差別是不是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