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紈绔_分節(jié)閱讀_136
廣州大大小小的官員見過了一茬之后,胤祚就將人都打發(fā)回去了,廣州知府知情識趣,找了十幾個和胤祚幾個年紀(jì)相仿、言語風(fēng)趣,而且還頗有才情、見多識廣的年輕人,專門陪他們游玩。 在一處玩了幾日,這些才子們發(fā)現(xiàn),除了雍親王殿下不太好接觸以外,太子爺和直親王,都是愛玩愛鬧的,脾氣一個耿直,一個隨和,好相處的很。 于是宴會的層次也在逐漸深入,從單純的吃喝,到了彈唱說書,第三天時,便找了幾個絕色的清倌兒來陪酒。 說是絕色便真的是絕色,連見慣了美人的胤祚幾個,都有些驚艷,三位少女,皆是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且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一個未語先笑,嬌憨可人。對胤褆似是害羞、似是頑皮的一笑,胤褆一招手,少女嬌笑一聲,小步移到他身邊的凳子上坐好,低頭把玩著腰上的穗子,時不時偷看胤褆一眼。胤褆哈哈一笑,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引的她嗔怪的一瞪,頓顯風(fēng)情。 一個長眉秀目,深情款款,一身的柔順雅致,對胤禛屈身款款一福,走到胤禛身側(cè),柔聲道:“奴婢侍候王爺?!?/br> 胤禛淡淡嗯了一聲,少女這才低頭坐下。 剩下一個是留給胤祚的,自然容色是最好的,螓首蛾眉、明眸皓齒,氣質(zhì)更是嬌柔動人。 少女盈盈福下,胤祚上下打量了一番,溫聲問了幾句,少女一一答了,胤祚含笑道:“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賞?!?/br> 少女錯愕的抬頭,立時有人送了一盤銀子上來,少女身子搖搖欲墜,幽怨的看了胤祚一眼,用衣袖遮住面容,含淚去了。 周圍一眾才子都有些愕然,胤褆笑道:“六弟,你這眼光也忒高了點吧?去年去江南,那么多美女,你愣是一個都沒看上,如今這個也算是絕色,竟也沒瞧上……” 胤祚搖頭苦笑道:“大哥,不是弟弟眼光太高,而是這些人找來的女人,實在太不堪入目,弟弟就算想將就也不成??!” 這次,不光這些才子們愕然了,連胤褆都愕然:“你說她們……不堪入目?” 胤祚舉杯小酌了一口,嘆道:“我有時候真心是不懂漢人,一邊叫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自己平日里連根頭發(fā)都舍不得,一邊卻又追捧女人纏足之美,纏足——令其肌rou萎縮、筋斷骨折、關(guān)節(jié)變形,這種事兒,想想就覺得既丑陋又惡心,有何美感可言?尤其是這種讀書人,更是虛偽的讓人想吐。” 在一起游玩數(shù)日,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聽見胤祚說出這么不客氣的話,幾乎把所有人都罵進(jìn)去了,安靜了好一陣子,才有人笑著圓場道:“太子爺是未得其中之趣,需知美人蓮足,實有妙不可言之處……” 胤祚搖頭失笑,道:“我確實不曾見她們的腳是何等模樣,也絕不會委屈自己去看。諸位也是頗有學(xué)識之人,大多能詩會畫,難道不知無論多美的東西,若失了勻稱和諧,根本就看不下去,還談什么美不美的?剛才那位少女,的確是少有的美人,若非有這樣一雙不堪入目的腳,真想帶回京去,紅袖添香……真是可惜了。” “這么一雙腳,長在美人身上,便如長在成人身上的嬰兒手臂一樣,便是它如何嫩白可愛,也只是殘缺畸形,委實令人作嘔。而且其人也因此行動不便,說的好聽是嬌弱,其實就是笨拙不堪,哪里還有半點少女的輕盈靈動?讓人怎么喜歡的起來?”胤祚嘆了口氣,道:“旗人家的姑娘粗野,漢人家的姑娘嬌美溫柔吧,偏偏又……看來,孤是這輩子也尋不到可心人了!來,喝酒喝酒!” “喝酒……喝酒!” 因有了這一檔子事兒,氣氛頓時有些起不來了,又吃喝了一會,便都散了。胤祚看著身側(cè)空空的胤褆,笑道:“大哥不是很滿意剛才那位美人兒嗎?怎么……” “別提了,”胤褆嘆道:“那小妞兒,也是個小腳?。∥冶緛磉€覺得三寸金蓮?fù)?,可聽你那么一說,怎么看怎么別扭:長在成人身上的嬰兒手臂——六弟,你也太缺德了,以后我對著那些漢女,還怎么寵的下去?” 胤祚苦笑道:“弟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大哥你知道,我學(xué)過西洋畫兒,那玩意兒講究比例協(xié)調(diào),所以我一看到所謂的三寸金蓮,就像看見了臟東西一樣……真是倒足了胃口?!?/br> 大哥啊,你寵不進(jìn)去就對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有才有楚王好細(xì)腰,宮中多餓死。 聽說纏足,也是因為李后主愛女人蓮足,才會興起的。 李后主愛蓮足,于是天下女子皆纏之,若他這位當(dāng)朝太子,厭惡纏足呢? 回到住處,卻有人正等著他們,胤祚笑道:“于大人,你不是忙著禁煙嗎?怎么有空過來玩?” 于成龍苦笑道:“正是為了禁煙之事,前來求助?!?/br> 第八十六章 胤祚一聽是正事,揉揉額頭,道:“我們進(jìn)去說話。” 幾人回屋坐下,喝了醒酒湯,又令人泡了釅釅的茶上來,胤褆起身親自倒茶,笑道:“于大人的差事不順利?難道他們還敢抗旨不尊不成?” 于成龍苦笑道:“抗旨不尊自然是不敢的,但陽奉陰違卻是難免。老臣慚愧,這幾個月來,盡和這些人捉迷藏了?!?/br> 他說的夸張了些,真正捉迷藏,也就是這不到一個月的事兒。 三個月前于成龍接旨之后,知道這事兒最重要的就是要出其不意,故日夜兼程,在外省臨時抽調(diào)了兩千綠營兵,一入廣州城,先將城中所有煙館圍了,人抓了、東西繳了,才宣讀圣旨。 一開始的幾天收獲是巨大的,很是抓了一些人,也繳獲銷毀了大批鴉片。 接下來,于成龍派人搜查所有往來船只,又明察暗訪,四處抓捕販賣、運輸鴉片之人,由于在此之前,這些行當(dāng)并不犯法,所以查起來也沒費什么事兒,每日都能抓不少人,繳不少東西。 但等這些鴉片販子開始轉(zhuǎn)入地下之后,于成龍的行動便不如先前順?biāo)炝?,但憑著他過人的能力,強硬的手段,還是屢屢有所斬獲。 然而就在一個月前左右,進(jìn)出港口的船漸漸都干凈了,幾乎搜不到違禁的東西;好容易暗查到地下煙館的所在,但每次點人去抓,卻變成了普通民宅;煙館這頭封了,那頭又進(jìn)人,明明知道里面的勾當(dāng),卻總是抓不住現(xiàn)行;抓到有抽鴉片的,便大聲喊冤,或者說是外面謠言,自個兒根本沒抽過,或者說已經(jīng)戒了,關(guān)起來幾天想證實他們的毒癮,卻愣是不發(fā)作…… 足足一個月,不能說全無收獲,但除了于成龍親自帶隊,并事先連目的地都不透露的行動能有所斬獲之外,其余分派下去的人,看起來是轟轟烈烈的行動著,但人就抓個阿貓阿狗,東西就找個三瓜兩棗……繳的鴉片加起來還不如第一天。 地方官倒是滿口稱贊,說他禁煙有成,如今整個廣州一片清明云云。若是換了一個人,說不定就高高興興領(lǐng)了這話,回京復(fù)命領(lǐng)功去了,但于成龍卻是個實心辦差的,明知所謂的禁煙如今不過才做了個表面功夫,哪里肯就此干休?于是這般僵持了下來。 于成龍簡單說完,又道:“因為數(shù)次撲空之事,臣下令底下的人行事必須嚴(yán)格守密,然而卻沒能改善多少,是以臣懷疑是臣身邊的人,或者臣帶來的綠林軍出了問題?!?/br> 胤祚看著他,道:“那于大人這會兒過來,是……” 以于成龍的手段,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不可能束手無策,如今過來找他們,很可能是因為出問題的人,不是他能處置的。 于成龍苦道:“被太子殿下看出來了。” 又道:“不管是綠營兵還是臣帶來的人,這么短的時間被人用利益收買利用的可能信很小,是以臣猜測……” 他頓了頓,道:“臣猜測,是不是他們被染上了毒癮?!?/br> 胤褆神色劇變:“不可能吧,這才三個月……” 胤禛道:“于大人想必已經(jīng)證實過了?” 他很清楚,若刻意用毒品去誘惑腐蝕一個人,會有多快多可怕,尤其是在人們沒有真正意識到這東西的危害的時候。 于成龍道:“有此懷疑之后,臣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小島上,借口訓(xùn)練水性,讓他們脫光衣服下水學(xué)習(xí)游泳,并讓民婦將衣服收去清洗晾曬,這樣從早上一直拖到晚上……這是臣記錄下來的,有犯癮跡象的名單?!?/br> 胤祚接過,還沒仔細(xì)看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嚇了一大跳,再一看職位,更是皺眉——參將、千總、把總……幾乎沒有普通士兵。 胤褆管得是軍部,對這個最關(guān)心,不等胤祚看完就湊了過來,胤祚索性遞給他,胤褆看了一陣,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媽的!該死!” 他比胤祚更清楚這份名單代表著什么,別看兩千多人中,染上毒癮的只有三十多人,但這三十多人,卻代表了半數(shù)的軍官,尤其級別越高,比例便越大。有了這三十多人,這兩千士兵,就算已經(jīng)廢了。 三個月,區(qū)區(qū)三個月,一個兩千人的部隊,就被污染了大半,按于成龍的說法,他們不僅是染上毒癮,還因此對上頭的命令陽奉陰違,甚至為那些人通風(fēng)報信。 于成龍苦笑道:“都是臣無能,才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胤祚溫聲道:“于大人不必過于自責(zé),都是第一次,誰知道這東西,居然這么厲害?!?/br> 也想不到,這些人居然這么大膽,直接把手腳動到禁煙大臣的眼皮子底下。 不過說到底這些人只是于成龍臨時借調(diào)來替他做事的,并非受他直接管轄,管制這些人也不是他的責(zé)任。若要追究失察的罪責(zé),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 先前出了胤誐的事之后,胤褆還覺得胤祚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了,如今看了名單,卻只感覺渾身發(fā)寒,這東西,簡直比刀子還要厲害。 胤祚看向胤禛:“四哥,你安排吧?!?/br> 有胤禛在的地方,胤祚是很不愿意動腦子的,而且胤禛安排的,一定比他周全。 胤禛道:“一會我和于大人過去,將這些人先拿下審問,大哥你連夜出發(fā),執(zhí)太子手諭,再調(diào)一批人來。還有于大人你寫一封折子,我們幾人聯(lián)名,火速呈給皇阿瑪。另外……” 這事兒看起來不大,只涉及到三十幾人而已,但里面暴露的問題,卻由不得人不重視,尤其出了這等事,以后禁毒,再不能這樣只派個御史來盯一陣子了,必須有個長期的方案才行。 ****** 數(shù)日之后,因太子回京在即,特宴請廣州所有官員及其家眷,和廣州稍有名氣的商人及家眷,共計四百余人,地點別出心裁,在一艘巨大的海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