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紈绔_分節(jié)閱讀_82
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是想干啥呢? 真懷戀以前,敵明我暗時候的情形。 第五十四章 回到康熙居所,康熙已經(jīng)準(zhǔn)備休息了,見兩人去而復(fù)返,知道定是有事,便召了他們進去。 胤禛將旺財?shù)脑捄唵握f了下,康熙神色瞬間陰沉下去,握著扶手的右手青筋直冒。 這幫畜生!真的什么都不顧了! 若炸堤之事被百姓們信以為真,他便是免一百次租子,修好一百道堤,也挽不回?fù)p失的民心,得不回百姓的信任! 胤祚見狀,將讓旺財再寫個“劇本”的事兒也說了,道:“兒子想過了,謠言這種事兒,你越是當(dāng)真,這事兒就越像是真的,若真派人去抓、去管、去禁,說不得原本半信半疑的百姓都要信以為真了?!?/br> “索性兒子就反其道而行之,按照里面的話,編一個更像真的出來,等到后者被某些‘聰明人’識破的時候,前者自然也不攻自破?!?/br> 胤祚見康熙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又笑道:“皇阿瑪不必過于憂心,值得慶幸的是,這謠言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兒子,反而讓它有了致命的破綻,畢竟當(dāng)時兒子就在船上——若謠言說炸堤的是大哥或太子,反而不好辦了?!?/br> 等胤祚和胤禛告退,康熙臉上的幾分暖色全然褪盡,冷冷道:“看來他們的眼線,還不止那幾個!朕真還不知道,朕的身邊竟成了篩子!給朕繼續(xù)查!” “嗻?!?/br> ****** 半個時辰后,太子胤礽的院中,緩慢而沉重的杖擊聲和被堵在口中的慘叫聲、悶哼聲響成一片,胤礽衣著整齊的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冷冷看著,一言不發(fā)。 雖然被刻意延長,但兩刻鐘后,受刑的人依然陸續(xù)沒了聲息,nongnong的血腥味兒在空氣中彌漫。 胤礽冷冷看向梁九功,道:“夜深了,孤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梁九功笑道:“這是自然,殿下請?!?/br> 胤礽慢慢站起來,緩緩道:“人有亡鐵者,意其鄰之子。視其行步竊鐵也,顏色竊鐵也,言語竊鐵也,動作態(tài)度,無為而不竊鐵也……如今的胤礽,便是這鄰之子也,父子相疑至此,直叫人痛徹心扉,冷入骨髓……” 梁九功神色不變,依舊恭敬道:“太子殿下的話,老奴會如實轉(zhuǎn)告萬歲爺?!?/br> 胤礽對他的話恍如未聞,繼續(xù)道:“……然究其根本,卻只因胤礽‘莫須有’(指或許有)之罪——皇阿瑪以此事最有利于胤礽而定罪于我,然而如今得利的卻究竟是誰?若以此事于誰有利便定罪于誰,胤祚、胤褆、胤禛、胤祉、胤禩……有哪個跑的掉?何以獨疑我胤礽一人?” 說完再不看眾人一眼,轉(zhuǎn)身緩步進門,又反身關(guān)上門,將所有人關(guān)在門外。 早上,胤祚從胤禛口中得知晚上發(fā)生的事兒,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道:“皇阿瑪就這個性子,自己不舒服便也要弄得別人不舒服才高興——不過聽了太子的話,只怕皇阿瑪要更睡不著了?!?/br> 太子這是要把水?dāng)嚋喣?!把所有人都卷進去,他就不那么刺眼了。 胤禛淡淡道:“皇阿瑪對他,終究是不同的。” 前世的胤礽,因為沒了胤祚的存在,性格遠比今生還要惡劣,驕奢yin逸,貪婪暴戾,連當(dāng)時的王公大臣,被其鞭撻毆打者都不在少數(shù),更不言其他。 便是如此,康熙依舊寵溺縱容,便是后來忍無可忍,也鬧出兩廢兩立的鬧劇。 同也罷不同也罷,胤祚懶得去想,反正胤礽憑著這些話,就想真正打動康熙,無疑是癡人說夢。 將旺財連夜寫的又經(jīng)過了自個兒修改的本子交給胤禛,道:“四哥,這個就靠你了,你知道的,我出出主意還行,讓我安排事兒的話,那是要一塌糊涂的。” 胤禛點頭,收了本子,自去找人安排。 ****** 剩下幾日,表面看去和前幾日并無不同,但民間私下的傳聞卻越傳越兇,在這亂紛紛的流言中,因旺財?shù)陌姹靖印霸攲崱?,所以在里面慢慢占了主?dǎo)作用,漸有“一統(tǒng)天下”之勢。 同樣的,隨著“炸堤”之事的傳開,胤祚、胤禛兩個主角在蘇州民間幾近于聲名狼藉,而康熙和朝廷的威望也降到了極點。 “旺財,把爺最體面的衣服找出來,爺今兒登臺唱大戲呢!” 旺財傻乎乎看著胤祚,道:“爺,您哪有不體面的衣服?。恳?,您穿郡王服?” 這無趣的奴才! 胤祚嘆了口氣,道:“那就把爺看起來最值錢的衣服找出來,還有各種家伙什都備齊了?!?/br> 他向來不愛戴什么玉佩香囊之類的東西,但這次卻要例外了——人靠衣服馬靠鞍,他這回準(zhǔn)備先用衣裳唬人。 胤祚的紡車店開在蘇州城最繁華的街道,向來寬敞的街道此刻卻顯得擁擠不堪——因為街上的人實在太多。 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有顧客找不良商家麻煩的事兒發(fā)生,但今兒這些人找麻煩的方式卻有些特別,因為他們不是沖到門口,使勁拍門大聲喊“開門”,而是站在門外,叫囂著讓“關(guān)門”。 胤祚去的有些晚了,他到的時候,官差已經(jīng)來了,正揚著水火棍,揮著帶鞘的大刀驅(qū)趕眾人,躲慢一步就要狠狠挨一棍子。 “不走就給我狠狠打!”蘇州知府董正雅坐在街邊的轎子里,冷冷道:“若有敢反抗的,打死勿論!” 他現(xiàn)在也是惱怒至極,當(dāng)時煽動這些人鬧事,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可是也是默許了的,可是如今這火燒到了他自個兒的頭上,那些人不僅不替他考慮,反而全力將事情鬧大,讓他根本下不了臺。 “打死勿論?。俊鞭I子外面忽然想起一把好聽的聲音,懶洋洋帶著幾分嘲諷:“要不是本王對董大人您的聲音熟的很,還真不知道,前幾日在皇阿瑪面前,口口聲聲憂心百姓生計的父母官兒,今兒就化身為閻羅王了……怎么,今兒這街上的人,都不是大人您治下之民?或者,不是我大清百姓?” 董正雅一個哆嗦,慌忙掀了簾子出來,便見胤祚一身白衣,正閑閑的倚在一輛馬車的車轅上,一雙薄唇便是吐著刻薄的話兒,也顯得那般好看。 “下官給……” “免了?!必缝癫荒蜔┑囊粨]手,道:“董大人不如先告訴我,你這滿大街的喊打喊殺,是在干什么呢?” 董正雅嘴巴張了張,沒敢說“我干什么你會不知道”,而是喏喏道:“下官懲治幾個刁民……” “哦,懲治刁民???”胤祚笑道:“爺怎么覺得,你是嫌爺?shù)拿暡粔虺?,民怨不夠多,想幫爺在身上坐實幾件血案呢??/br> “不,不不,下官不敢……”董正雅連聲道,又忙吩咐底下人:“還不快叫他們住手!” 胤祚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王還真不知道,這天下有您董大人不敢做的事兒呢!” 董正雅正要說話,胤祚卻已不再理他,對旺財?shù)溃骸叭ソ兴麄兇钆_子,爺要唱戲了!” 所謂的搭臺子,就是在店門口拼上幾張大方桌,再鋪上幾匹緞子,又在桌子上擺了一張?zhí)珟熞?,乍一看,還很像那么回事兒。 胤祚轉(zhuǎn)向董正雅,道:“董大人不是說想讓本王出面,給百姓們解釋解釋嗎?爺可不就來了?煩請董大人再將他們召集起來吧!” 于是剛剛努力將人驅(qū)散的官差,又開始努力將人聚集起來,大約是熟能生巧,他們很快就將人聚集在胤祚搭的戲臺子前,買了新紡車的人站左邊,沒有的站右邊。 待他們站好了,胤祚才帶著旺財,踩著臨時做的臺階上臺,他的容貌氣質(zhì)原就很能唬得住人,如今又刻意穿了身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衣服,在加上周圍官差衙役虎視眈眈,是以待他上前,下面的百姓都不敢再吭氣,眼巴巴的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就是老實?。∧呐卤蝗松縿又[事,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本本分分的。 胤祚感嘆一聲,口中道:“這新式紡車,是我做的,這身后的紡車店,也是我開的。我知道你們不滿,卻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床粷M,正好你們也要同我說話,所以,我就來了。你們?nèi)硕?,七嘴八舌的我也聽不清楚,兩邊各派一個代表上來,告訴我兩件事,第一你們?yōu)楹尾粷M,第二,你們想要什么。如若有人覺得他們的答案不能代表你,等他們說完,可以自己上來說。最好快一些,我耐心有限?!?/br>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先聲奪人,先兵后禮,所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半點也不給人說話的余地。 說完便坐上太師椅,不緊不慢的喝茶。 片刻后,兩邊各自上來一人,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人。 胤祚望向左側(cè)那堆人的代表,這些都是買過新式紡車的,問道:“我記得我店里的規(guī)矩,東西不滿意可以退貨,你們既然不退貨,為何還要來鬧事?” 那老人早有準(zhǔn)備,道:“紡車雖好,可是如今生絲價格上漲,而且有價無市,棉紗又根本賣不出去,價格一跌再跌,照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無絲可紡,無錢可掙,這讓我們一家老小如何過活?” 胤祚又問:“你們想要如何?” 老者遲疑了一下,道:“我們希望您能關(guān)了紡車店,不再賣新式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