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紈绔_分節(jié)閱讀_65
胤祚搖頭苦笑道:“是我小看了太子?!?/br> 喝一口熱茶下肚,才道:“我原以為,只要讓額娘令太醫(yī)日日給王常在把脈,讓她不敢服下打胎藥,那么太子就只能對敬事房那邊下手。他只要改了敬事房中王常在梳洗的記錄,就可以將孩子按皇阿瑪頭上,臨產(chǎn)的時候再找個理由說是早產(chǎn)便可。敬事房那邊我已經(jīng)布置好了,只等著太子上鉤,卻不想,他……” 胤禛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淡淡道:“你不是小看了太子,你只是錯估了他的心腸罷了?!?/br> 誰會想到,在打胎不成的情況下,太子會直接走第三條路,找一個替死鬼和王才人“通1jian”。這樣王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就無論如何都算不到他頭上了。就算王常在想說出真相,也要有機會開口,也要有人肯信她的話——她若真的“攀咬”太子,這種情形下,太子有的是法子扮成受害者,說不定還能反咬胤祚他們一口。 胤祚不是不夠聰明,只是沒有想到,太子能狠得下心腸將與他同床共枕,還懷著他孩子的女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胤祚繼續(xù)道:“想必太子的計劃,是順便坑我們一把,讓我們兩個去‘捉jian。這樣日后皇阿瑪一看見我們就會膈應,不知不覺自然就疏遠了。只可惜他想的不夠周密,若那小太監(jiān)真是從額娘宮里來找我們的,應該會先去乾清宮,然后從后面追上我們才是,這小太監(jiān)從岔路口來,分明就是在這兒等著的呢!” 胤禛道:“所以你就借著找奴才取金雞納霜,找到了幫你盯梢的奴才,然后呢?” 胤祚道:“那小太監(jiān)曾負責這一塊兒的灑掃,對附近最熟悉不過,所以我才讓他幫忙看著。我找到他才知道,原來太子竟然令人假扮了自己,正和王常在做那起子事兒。我想他故意找人引我們過去,便是為了‘不小心’讓我們看見這一幕。所以我讓那小太監(jiān),故意去他們辦事的地方,說了一句話?!?/br> 想象一下,漆黑不見五指的山洞,兩具身體正火熱的糾纏在一塊,情不自禁的發(fā)出曖1昧的呻1吟聲、喘1息聲……忽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暱人裕粋€急切的聲音響起:“快準備好,太子爺引著萬歲爺就要過來了!”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女子猛地醒悟過來,瘋了似得向外沖去,男人一聲不吭的想將她拽住,卻又不敢下狠手。 兩人糾纏到了洞口,女人終于看清了男人的模樣,明白了那個人的打算,她瞬間反應過來,不顧一切發(fā)出一聲尖叫,拔出銀釵刺向男人。 男人原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女人這一聲尖叫出口,但該來的人連個影子都沒有,他便知道主子的計劃起碼破滅了一半,嘆一聲,任由女人的銀釵刺在身上,半點也不反抗。 于是一切都亂了套,那邊都事發(fā)了,這邊胤禛和胤祚還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引他們去捉jian的小太監(jiān)任務失敗,心慌意亂的回到最熟悉的地方,最后決定直接跳過這一步進入下一步計劃——“畏罪自盡”。 聽到尖叫高高興興來看戲的胤礽,第一眼卻看見胤禛胤祚閑閑的站在現(xiàn)場外等著看熱鬧,頓時傻了眼。 后面的一切,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之中,也包括胤祚,他從頭到尾,不過讓人在山洞外說了一句話而已。 胤祚說完,又道:“雖然過程有些意外,但好在結果還算差強人意?!?/br> 最起碼,現(xiàn)在這件事和德妃已經(jīng)完全撇開了關系。 雖然敬事房的安排落了空,但是王常在那一聲尖叫,和對那男人毫不留情的下手,讓萬歲爺明白了這兩人所謂的□□,不過是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既然是圈套,那么布下圈套的人是誰? 忽然拿一幅畫,引得萬歲爺從這里經(jīng)過的人是誰? 引胤祚和胤禛去“捉jian”的人是誰不知道,但是會針對他們兩個的人又能是誰? 若圈套是那個人安排下的,那么,圈套中間“通jian”的兩個人還能是誰安排的? 難道安排這樣一出“通jian”大戲,就是為了給胤禛胤祚上眼藥不成? 再聯(lián)想一下王常在肚子里那莫須有的孩子…… 胤祚一點都不擔心康熙會想不到那個人頭上去。 胤禛道:“那你安排的那個小太監(jiān),他現(xiàn)在……” 胤祚笑道:“自然是去我府上取金雞納霜去了?!?/br> 胤禛點頭道:“現(xiàn)在這個結果其實很好,甚至比從敬事房那邊得到真憑實據(jù)還要好?!?/br> 這世上,人心最經(jīng)不起“懷疑”二字的考驗,不管康熙對胤礽的感情有多深,一旦他開始處處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胤礽,那么離胤礽徹底失去圣心便不遠了。 最妙的是,因為一切都只是藏在康熙心底最深處的猜疑,胤礽便是想解釋,也無從開口。 胤祚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又想起開年之后的南巡,不由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他這個爹是怎么想的,每年不是這兒就是那兒,這種交通條件下跑來跑去,完全沒有樂趣可言好吧! 第四十四章 這件事后繼如何胤祚沒再打聽,也沒什么消息主動傳到他耳朵里,可見是被冷處理了,這樣也好,起碼沒有那么多人被連累。 宮里一切如常,康熙和太子之間也還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但看在胤祚眼中,卻多了幾分刻意,尤其胤礽的眼神,有時候看著滲人的很。 胤祚并不怎么關心這些,他每隔幾日便要去新的火器作坊轉轉,看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畢竟將前世的理論知識變?yōu)閷嵺`,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遇到問題就及時解決,順便也看看有沒有研制出更加優(yōu)秀的合金鋼。 期間會路過城外的地窩子片區(qū),胤祚偶爾會從里面穿過,順便問問巡邏的人,有沒有房子倒塌或凍死人之類。 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粗具規(guī)模,里面住滿了人,不光街頭的乞丐難民,還有家里房子被雪壓塌或有可能被壓塌的百姓,也被安置住了進來,朝廷每天便只在這里施粥,省了許多麻煩。 雖然順天府和步兵衙門都要留幾個人在這里巡邏和管理,但是因為這些人原本就是京城的一大亂源,如今集中管理,城里倒少了許多事兒,以致這兩個衙門不僅沒有因此造成人手緊張,反而還輕松了許多。 每當逢年過節(jié),總有寺廟、富商或命婦施粥施饅頭,如今也不例外,不過都集中在了這一片施放,因有衙役們看著,所有人都老老實實排著隊領取,免了許多爭搶踩踏的慘劇。 有地方住,有口熱飯吃,對于朝廷此舉,大多數(shù)人是感激的,但不管什么樣的舉措,總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總會有不滿的人,是以胤祚每次過來,也能聽到些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只做聽不見罷了。 但這一次,屋內兇狠的叫罵和細弱的哭聲痛呼聲,卻讓胤祚無法坐視。 “這是恩人給哥哥的東西,你不能拿走……還給我……還給我嗚嗚……” “小丫頭片子,偷了老子的東西,不打死你算便宜你了!再敢糾纏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這不是你的,這是我哥哥的,你還給我……還給我……哎喲……” “媽的,找死?。 ?/br> “你不能走,不能走……” 胤祚一腳踹開門,陽光一下子照進陰暗狹窄的地窩子,露出門口糾纏的兩個人。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手里抓著一個小巧玲瓏的手爐,正狠狠踢打著掛在他腳上的小女孩,那女孩不過七八歲的模樣,雖然被踢的慘叫連連,卻牢牢抱住男人的腿,死活不肯松手。 門被踢開,男人被嚇了一跳,停下動作向外看來,待看清胤祚的模樣,忙將幾乎脫口而出的斥罵咽了回去。 女孩感覺到男人停止了毆打,也睜開淚眼,望向門外。 胤祚穿著一身雪白的大氅,逆著光站在門口,給人的感覺,仿佛是這個精致俊美的少年將陽光帶入了這個世界,耀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胤祚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又冷冷看了眼地窩子里面正在烤火的數(shù)人,緩緩轉身離開。 “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br> “是?!?/br> 順天府的差役敲著鑼挨戶通知,步兵衙門的兵丁則直接握著刀劍進去,將里面的人驅趕出來,胤祚的侍衛(wèi)者則一動不動的守在他身邊。 一刻鐘后,地窩子里的人都出來了,連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孩子都被或抬或抱,集中到了胤祚身前的空地。 人群自動分為兩撥,多的那一撥,衣衫襤褸,身上臟污一片,約摸是街上的叫花子,小的那一撥,衣著面目整潔許多,拖家?guī)Э诘?,應該是家里住不下去了的居民?/br> 中年男人和小女孩兒被趕到最前面,男人手里還抓住手爐。 胤祚望向男人,淡淡問道:“你說這手爐是誰的?” 男人哈著腰,笑的諂媚,道:“這是前些年一個好心人送給小人的,小人感激恩人的恩德,一直舍不得用它換吃的,誰知道卻被這小丫頭偷走了……” “你騙人!”小女孩兒大聲道:“這是恩人送給我哥哥的,不是你的!” 男人臉色一變,就想一巴掌抽過去,好在總算想起這是什么地方,收回了手,訕笑著道:“官爺您別聽這小丫頭的,她就是個賊骨頭,不知道咱們偷了多少東西……” 旺財冷哼一聲,打斷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內造的東西,每年的圖樣都是新的?咱們主子前兒才送出去的東西,轉頭倒成了你的,當真好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