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nɡщ.coм 第76章浪女
許久之后,滕玨玉從劇本中抬頭,深深吐出了口氣:“妻主,您總是有這么多的奇思妙想……” 他眼眸晶亮:“我有預感,一旦這個故事被搬上戲臺,一定會造成轟動的!” 他放下劇本,走過去環(huán)住了江凌月的腰:“妻主,有時候我真想撬開您的腦袋,看看里面是由什么構成的?怎么能有這么多的精妙劇本?稀奇古怪卻又好用的點子?” “我的妻主是個寶藏,是人間極品!跟您比起來,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人,就顯得迂腐平庸了?!?/br> 江凌月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別的點子什么的也就算了,畢竟那都是她根據(jù)生活經驗改造出來的,也算得上自創(chuàng)。 但劇本…… “這不是我自己寫的。”江凌月老實承認:“這劇本對我來說,就像是《圣人經》對于讀書人來說一樣,都是耳熟能詳?shù)臇|西。我只是拿來改編了一下,所以算不上什么才能?!?/br> 滕玨玉面色一變:“什……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從未聽過這些劇本。” “你當然不可能聽過,因為這本就不是傳承下來的東西,而是我……” 擔心會被打上敵國細作或者是妖怪的烙印,她只能胡謅:“我從一個老班主那里得來的。老班主憑借一腔熱情寫出了幾個膾炙人口的劇本,可惜,不等她將劇本搬上戲臺,就油盡燈枯了。” “她臨終前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些劇本發(fā)揚光大?!?/br> 滕玨玉還是不肯相信:“妻主并不是拿來就用的!我親眼看到,您為了一個情節(jié)的合理性和故事性輾轉反側……” 江凌月無奈:“第一版的手稿,總歸是有瑕疵和不足的。老班主久居深山,不了解當下的情勢。我只是將劇本與實時結合了?!?/br> 她看出來了,得知劇本不是她原創(chuàng)的,滕玨玉很受打擊。 但,受打擊她也要說。 文抄公什么的雖然很有成就感,可以用來揚名和吸引異性,可拿來用的東西,終究有一天會用完。 尤其是感情之事,她不想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 如果他不能接受…… 那只能說明,他們的感情到頭了。 精致的臉上滿是抗拒,他又問:“那……那幾首曲子呢?” “同樣不是我原創(chuàng),但你若想問我是從哪里得來的,恕我不能相告?!?/br> 江凌月心中苦笑。 他果然是因為她的“才氣”愛上她的。 如今,沒有了“才氣”做包裝,他應該……很失望吧? 她承認,她現(xiàn)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前世沒有經營感情的經驗,這一世因為占據(jù)了別人的身體的原因,不得已而要好好經營,卻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比殺人要難多了。 她之前居然還貪戀著那一份美好,想著只要留下來好好經營,就能收獲美滿的愛情。 但是,怎么可能? 像她這種浪女,根本不配擁有愛情啊。 滕玨玉失魂落魄地走了。 江凌月沒有去送,只差了一個小二娘跟著他回了宅子。 是夜,是滕奕輪班。 江凌月照例給他洗漱完,便扶著他上了床。 兩人和衣躺下,滕奕瞧著她沒什么精氣神的臉,問道:“妻主可是是老三、老五吵架了?” “吵架么……”江凌月想了想,誠實搖頭:“沒有?!?/br> 是沒有。 那兩個人都不是潑夫,傷心難過都只會藏在心底,并不會爭吵。 她倒寧愿,他們會和她吵。 滕奕嘆了口氣,難得和她多聊幾句:“老五被我們慣壞了,從小眼高于頂。他曾經和我們說過,他將來的妻主,不必有高官厚祿,但一定是要能和他琴瑟和鳴?!?/br> “至于老三……他和王小姐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個人啊,心里想著什么,從來都不喜歡說,因為他怕說出來會給別人添麻煩?!?/br> 江凌月對這種想法,很是不屑:“越是不說,才越麻煩。” “是,對不明緣由的人來說,的確是這樣?!彪葻o奈搖頭:“但對老三來說,卻不是的?!?/br> “他小時候,也是個勇于表達自己的開朗孩子?!?/br> 江凌月一愣:“那他的性子怎么會變了?” 滕奕又是長長一嘆:“我們的娘是個有才的女子,她對我們的要求,比對旁人家的男子要高出了不知多少倍。老三從小在詩詞方面比較敏感,娘親就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但小孩子嘛,難免貪玩,他就經常溜出去玩耍?!?/br> “每一次被娘親知道了,娘親都會大發(fā)雷霆。而每次娘親發(fā)火,老二都會自愿出來頂包,說是他攛掇著老三出去的?!?/br> 江凌月:“……” 滕奕又道:“真正的改變,是在他十歲那年?!?/br> 那一年的十五,騰亦儒聽說縣城會放煙花,他很想見識一下。 但,騰母堅決反對,還說他是玩物喪志,將來不會有出息。 騰亦儒雖然傷心,卻也乖乖聽了話,放棄了去縣城的想法。 后來,村中來了一個賣糖人的老人。 大部分孩子都有糖人吃,還有人跑到他面前來炫耀,說他們一家子都是窮鬼,連糖人都吃不起。 他氣不過,回家管騰母要錢買糖人。 騰母勃然大怒,將一文錢摔在了地上,罵他是沒出息的孩子,說他人窮志短…… 總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吵鬧著要玩耍,也不再將心事輕易表露出來。 許多年來,他唯一表露過的,就是對王詩韻的愛意。 可惜,還是被辜負了。 一陣沉默。 良久,江凌月才道:“我不是王詩韻,也不是你們的娘?!?/br> 這幾日,江凌月一直在等賞銀下來。 根據(jù)杜悅瀾的說法,賞銀應該就會送到縣衙,然后縣衙來人通知她去領取才是。 但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動靜。 無奈之下,她只能推遲了出發(fā)的時間。 秋收完之后,地里其實還有一些事情要忙。 比如,刨地,施肥,然后種上小麥。 這些事情總不能教給滕磊一個人來做,所以幾兄弟和江凌月一合計,決定回村子住幾天。 幾兄弟一起忙活,就能省一些時間。 江凌月想了想,畫了一張圖紙,然后跑到鎮(zhèn)上的李鐵匠那里,一陣敲敲打打。 因為見識過了江凌月的奇思妙想,幾兄弟這次倒是沒有再懷疑她去做無用功。 zρо①8.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