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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編劇_分節(jié)閱讀_82

    顧予任一下子愣住了,伸手捏了一下鼻子:“師兄,對不起?!?/br>
    “你說什么呢?”

    顧予任艱難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這些罪了?!?/br>
    袁淵垂下眼簾:“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顧予任連忙說:“有關(guān),我知道,是錢一君那老頭子干的。”

    袁淵說:“如果不是我自己太不謹(jǐn)慎,怎么會留人把柄。所以這事不能怪你?!?/br>
    顧予任沒有再爭辯,他知道,如果不是袁淵湊巧丟了電腦,錢一君恐怕會用另外的手段來對付他或者自己。

    過了一會,袁淵又說:“如果這是你爸故意在針對我,那我就把它當(dāng)成考驗,我會讓他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退縮的?!?/br>
    顧予任伸出雙手,握著袁淵放在桌上的左手,緊緊握?。骸皫熜?,謝謝你!我也不會退縮,我們一起面對。”

    袁淵點了一下頭,繼續(xù)吃面條,將碗里的面條和菜吃得干干凈凈,吃完之后,看著顧予任面前那碗:“你不吃了嗎?”

    顧予任趕緊將自己的碗拿到一邊去:“這一碗已經(jīng)涼透了,不能吃了。你要是還沒吃飽,我再給你煮?!?/br>
    袁淵看著那碗糊掉的面:“已經(jīng)飽了,只是覺得浪費(fèi)糧食?!?/br>
    顧予任說:“沒事,咱們偶爾浪費(fèi)一回,浪費(fèi)得起。要是有什么業(yè)報,那也算到我頭上?!?/br>
    袁淵伸手捂住他的嘴:“童言無忌,少胡說八道?!?/br>
    顧予任拿著袁淵的手抽自己的嘴巴:“對,胡說八道,該打。師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碗?!?/br>
    袁淵坐著沒動,視線順著顧予任轉(zhuǎn)動著。顧予任拿著碗去了廚房,洗完回來,發(fā)現(xiàn)袁淵靠在椅子上打盹。他走過去,彎腰將袁淵打橫抱了起來,發(fā)現(xiàn)他比預(yù)料的還輕。袁淵感覺不對,猛睜開眼,看見自己在顧予任懷里,掙扎著要下來,被顧予任制止了:“師兄,讓我抱抱你?!?/br>
    袁淵便不動了,只是覺得有些尷尬,臉上慢慢紅了起來,他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男人這么抱著,他總以為這是女人的專利。顧予任沉穩(wěn)堅定的心跳就在耳邊,一下接一下,激蕩在袁淵的心頭,他從這心跳里聽到了一種堅定,突然有種感覺,拘留沒什么大不了的,坐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別人越想拆散他們,事實上卻越能將他們推到一起,使他們兩個更加緊密相連。

    顧予任將袁淵放在床上,袁淵說:“我很沉吧?”

    顧予任笑著說:“太輕了,你太瘦了,要多吃多睡。來,躺下,我給你按摩。”

    袁淵躺平了,顧予任脫了鞋子坐到床上,跪在袁淵身邊給他按摩頭部:“你睡吧?!?/br>
    袁淵感受著他手上的動作,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按壓得非常舒服,他睜開眼,看著頭頂上方的顧予任:“如果真要坐牢,我就進(jìn)去寫劇本去。”

    顧予任揚(yáng)起了嘴角:“好啊,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問過律師,也許不用坐牢,我們把罰金交上,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也許能跟稅務(wù)局達(dá)成庭外和解,讓他們撤訴就可以了。如果實在不能和解,我也會為你爭取緩刑的,你這是第一次,根本就沒那么嚴(yán)重?!?/br>
    袁淵微微笑了一下:“都沒有關(guān)系?!?/br>
    顧予任附身下來,在袁淵唇上親吻了一下。袁淵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抬起胳膊,勾住了顧予任的唇,加深了這個吻。在看守所的時候,他想得非常非常多,想得最多的還是顧予任,他知道他肯定不會比自己好過,他在里面受煎熬,他在外邊受著同樣的煎熬。此刻,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顧予任絕對不會拋下自己不管,他會陪自己面對所有的艱難困苦,與他并肩,他便覺得這世上的一切困苦都沒什么大不了。

    這個吻繾綣溫柔,沒有情色色彩,只有無邊的愛戀和珍惜。良久之后,唇分,雙方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顧予任在他鼻尖上親吻一下:“睡吧,你累了?!?/br>
    袁淵說:“你也睡,你的黑眼圈好重?!?/br>
    “好?!鳖櫽枞味堕_被子,將兩個人蓋了起來,抱著袁淵,一只手與他的手十指相扣,握住,生怕被人再搶走似的。他們像個連體嬰兒一樣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沉,也非常久,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兩人都在極度饑餓中餓醒,袁淵爬起來上廁所,回到床邊,看見顧予任正坐在床上,有些驚慌地看著自己,看見他松了口氣:“你起來了?”

    袁淵動了一下胳膊:“嗯。幾點了?我覺得身上有些酸痛。”

    顧予任拿起床頭的手表,瞟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確信地又仔細(xì)看了一眼,然后又拿起床頭的手機(jī)來看一眼確定時間,這才說:“五點?!?/br>
    袁淵眨了眨眼睛:“我們倆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現(xiàn)在?”

    顧予任點頭:“沒想到我們都這么能睡?!彼麖拇采舷聛?,走到衛(wèi)生間去放水。

    袁淵伸了個懶腰:“我不睡了?!?/br>
    “我也不了?!?/br>
    袁淵說:“那我去洗臉做早飯吧?!?/br>
    “好。”

    早飯做得非常豐盛,因為昨晚上沒吃完飯,袁淵直接煮米飯炒菜吃,反正冰箱里那么多菜也是要吃掉的。

    吃飯的時候,顧予任終于提到正事:“上午我們?nèi)ヒ娨幌侣蓭煟悴皇钦f你的收入沒有那么多,得去想辦法取證,盡量減少稅額?!?/br>
    袁淵點頭:“好。有些賬目在我這里就有記錄的,還有些我可以找合作方來證明,那不是給我的酬勞,而是整個活動策劃的經(jīng)費(fèi),有些我以前的合作伙伴也能夠提供證明,那不是我一個人的收入?!?/br>
    顧予任點頭:“這樣最好。那咱們得去抓緊時間辦這個事了。”

    “好?!?/br>
    “對了,給咱媽打個電話,她那天給你打電話,我給她撒了個謊,說你被人請去閉關(guān)寫劇本了,電話都不讓帶?!?/br>
    “好,謝謝?!?/br>
    “謝什么,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媽擔(dān)心。”顧予任說。

    接下來幾天,他們和律師忙于搜集證據(jù),跟稅務(wù)局調(diào)解,忙得腳不沾地。沒工夫去關(guān)注其他,直到寧秀吳提醒他們上網(wǎng)去看新聞,才發(fā)現(xiàn)“顧予任涉嫌逃稅被抓,或面臨牢獄之災(zāi)”的新聞已經(jīng)被轉(zhuǎn)得鋪天蓋地了,這次許多正規(guī)新聞媒體都轉(zhuǎn)發(fā)了這條新聞。

    寧秀吳說:“我準(zhǔn)備發(fā)個聲明,要跟造謠者追究法律責(zé)任?!?/br>
    顧予任說:“嗯,這事交給你去辦吧,我沒那個精力?!?/br>
    寧秀吳試探著說:“小予啊,這事明顯就是你爸在針對你,你真不去找他談?wù)剢???/br>
    顧予任嫌惡地皺眉:“別跟我提他,我想到體內(nèi)流著這個人的血,我覺得是世界上最惡心的事。”

    寧秀吳換了個話題:“最近張導(dǎo)有個不錯的劇本想找你演,你要不要看看?”

    “暫時沒有心情接戲,幫我推了吧?!鳖櫽枞握f。

    寧秀吳的語氣稍稍嚴(yán)厲了些:“小予,你不能這樣啊,為了袁淵把工作都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