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jié)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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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兆柏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息怒火,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這段爭吵毫無意義。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宣泄,而是要溝通,并不是要責怪他害我被陳家人痛恨,而是要問清楚他到底想拿陳氏怎么辦。想到這里,我微微嘆息,換了語氣說:“兆柏,我的意思,是不太愿意看到一個朋友的公司因為你而垮臺。這種破產(chǎn)的經(jīng)歷并不好受,越是心高氣傲的人,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公事上你的考慮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愿我的朋友,因為你而陷入困境,這樣我會很愧疚?!?/br> 夏兆柏冷冷地問:“為什么?” “什么?” “為什么你會覺得愧疚?”夏兆柏目光炯炯地盯著我:“他就算被我逼跳樓,也是我造孽,與你何干?” 我一下被問住,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夏兆柏跨前一步,將我環(huán)在胸前,低聲問:“我可以理解成,你覺得跟我是一家的,所以替我難過愧疚?可以這樣理解嗎?”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臉頰迅速感覺到火辣辣,慌忙垂下頭,卻被夏兆柏一把勾住下巴,緊接著唇上一熱,他的吻已經(jīng)逼了上來,輾轉(zhuǎn)反側(cè),帶著試探和壓抑的怒氣。我仰起頭,乖乖讓他親,心里也明白,這個時候再去逆鱗無疑找死。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開剝啄之聲。 “有,有人……”我趁機從他的吻下逃開,好意提醒他。 夏兆柏眉毛皺得快擰出水來,不情不愿地放開我,陰沉地吼道:“進來!” 來的是那位兢兢業(yè)業(yè)的助理先生,他察覺氣氛不對,立即垂頭說:“對不起夏先生,您的會議到時間了。” “我馬上就去?!毕恼装嘏瓪鉀_沖地道:“讓他們等一下會死嗎?” “是,對不起?!蹦俏恢砭瞎顺?。我摸摸被他咬腫的嘴唇,說:“我回去了,你忙吧?!?/br> “小逸,等等,”夏兆柏拿過我的圍巾,親自替我?guī)先ダ?,說:“我讓司機送你?!?/br> “好?!蔽尹c點頭,他欲言又止,半響才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說:“別胡思亂想,回去好好吃藥休息,晚上我去看你。” “恩。”我答應了。 午后時分,從頂層辦公室望下去,這個都市卻不肯稍微安寧,仍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我堅決不用夏兆柏陪同,與他的助理一并慢慢乘坐電梯下去。助理姓王,緘默寡言,身上有深深令人信賴的氣質(zhì),對我也頗為客氣,眼神坦蕩,絲毫沒有半分好奇或鄙夷。我與他一路無話,等到快到達一層大堂,他方微微一笑,用醇厚的大陸北方口音說著悅耳標準的國語:“簡少回去后,請務必記得臥床休息,夏先生說過,您每天中午要睡午覺,不然就會很沒精神?!?/br> 我有些尷尬,頷首說:“謝謝,我會注意?!蔽铱戳怂谎?,又補充了一句:“希望我的這些瑣事沒有麻煩到您?!?/br> “簡少太客氣了?!蓖踔砦⑿φf:“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又笑了笑,隨即閉嘴。哪知向來不多話的王助理,忽然又說道:“如果您有空,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 “夏先生每日午餐都草率應對,我們這些做員工的很難跟他溝通。”王助理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說:“如果有簡少過問兩句,我想夏先生一定會當回事?!?/br> 我想起中午夏兆柏也不過一杯咖啡,一個三明治應對,不覺有些難以置信,問:“他,每天都這樣?” “差不多?!蓖踔睃c頭說。 “你不覺得,如果我過問,會干涉你的工作?”我忍不住說。 “簡少,”王助理說:“我跟了夏先生有些年頭,從大陸過來就一直跟著他。夏先生不是一個聽勸的人,但他為了您,破例很多。”他淡淡地笑了,說:“我想,如果您過問一下,效果會不一樣……” 他話音未落,卻聽“叮當”一聲,一樓已到。王助理按住按鈕,躬身請我先出,我點頭道謝,踏出電梯門,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我已經(jīng)來了三趟,你們都借故推搪,我真的是來與夏先生做生意的,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就把客戶拒之門外?” “對不起先生,可夏先生真的沒空,我們已經(jīng)盡量在為您通報他的秘書室了……” 我心頭一震,循聲望去,那人正好轉(zhuǎn)頭看過來,一見到我,眼睛一亮,隨即喊道:“簡簡,你怎么在這里?上帝,我找你都快找瘋了?!?/br> 他是用法語說的。 我不自覺苦笑了下,說:“Simon,你呢,又怎么會在這里?” 第章 陳成涵臉上盡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快步過來,張開雙臂,正要給我一個擁抱,哪知還沒近身,就被我身邊的助理先生單手格開,剛剛還文質(zhì)彬彬的助理先生,霎時間強硬冷峻,口氣僵冷地說:“對不起這位先生,簡少身體不適,您有話說話……” 陳成涵眼中的喜悅迅速降溫,甚至取而代之一種隱忍的黯然,這是我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記憶中的陳三少,永遠風度翩翩,永遠和煦如風,我從未在他身上見過一絲狼狽,就如從未在他的衣服上見過一絲褶皺一般。但是現(xiàn)在的他,卻明顯沒了意氣風發(fā)的那種自信,臉上帶著疲憊,眼里蘊含紅絲,似乎有好幾天沒好好休息過。身上的穿著倒仍如舊時不顯山露水的華貴典雅,但是整個人卻仿佛被抹去一層風采一般,顯得黯淡無光,尤其他看著我的眼神,從驚喜一層層蛻變到恍然、失落、傷懷,到最后自嘲一笑,仍舊溫柔地用法語說:“抱歉,可有時間,我想跟您談談,”他頓了頓,搖頭堅定地說:“不,我必須跟您談談。” 他用回了敬稱。 我在剎那之間,確乎感到與這個男子之間,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見的玻璃門,在那時的某個時候,我們相處愉快,并沒有這么明顯的阻隔,但現(xiàn)在,我忽然明白,又有一些事情回不去了。就如人生許多次的遺憾和不可挽回一樣,我再一次,確鑿無疑地失掉了什么。 但是,誰的生活,難道不是在失去與嘆息之中跌跌撞撞往前跋涉?我嘆了口氣,微笑頷首說:“當然,我也懇切地希望能跟您談一談?!?/br> 助理先生用疑惑而警惕的眼神打量我們,我轉(zhuǎn)過頭去,若無其事地道:“我遇到老朋友了,你先上去吧?!?/br> “可是夏先生吩咐過……”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說:“夏先生,不會希望我把他當成監(jiān)獄看守。你若不放心,可以先跟夏先生打個電話報備下?!?/br> 王助理一張北方漢子的臉霎時間有些漲紅,支吾著說:“簡少,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系,我明白你也是打份工而已。”我沖他微微一笑,對陳成涵說:“我們走吧?!?/br> “簡少,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王助理拉住我。 我回頭,靜靜地看他,直看到他怏怏松開手,這才微笑說:“再見,王助理?!?/br> 我與陳成涵并沒有走遠,只到這附近的咖啡廳坐下。今天并非禮拜日,店里二十幾張桌子空空蕩蕩,角落的鋼琴也慎重地蒙上紅天鵝絨罩子??諝庵袕浡僮游兜赖奈⑺嵯銡?,混合著炭燒咖啡,竟然出奇的相應得彰。我們在角落里的藤狀搖椅上坐下,陳成涵替我要了一個靠墊,考慮到我出院不久,午后始終容易倦怠的緣故。這個男子總是如此恰到好處地善解人意,若真是愛上他,只怕這種細心體貼,將如何溺死人。 “你恢復得不錯?!彼o靜地端詳我,微笑著說。 “還好?!蔽一卮鹫f:“家里兩個媽咪,一起監(jiān)督我吃飯休息,想不好都難?!?/br> “是嗎?”陳成涵的微笑不變,語氣卻有些黯然:“關愛你的人,聽起來很多,這樣我就放心了?!?/br> “少了你的問候,始終是遺憾?!蔽液聪蛩?。 陳成涵淡淡一笑,輕聲問:“我該說,我很榮幸,還是我很悲哀?” “Simon,”我認真地說:“你是我看重的朋友,你能理解嗎?” “不能?!标惓珊绷松碜樱⒅?,語氣迫切地問:“上次,你答應過我,要考慮的事情,如今考慮得怎么樣?” “我以為,”我為難地說:“我以為,我上次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br> “簡簡,”陳成涵有些哀傷地看著我,語氣緩慢地說:“我這一次,難道真的輸了嗎?” “Simon,本來就不存在輸贏,”我斟酌著措辭,小心地說:“我不能接受你,我以為你明白,那不過是一種選擇?!?/br> “這種選擇的結(jié)果,最終落到夏先生身上?”陳成涵笑容有些慘淡。 我一時語塞,轉(zhuǎn)過臉,看著窗外,隔了半響方說:“我和他的情況,我不知道怎么說?!?/br> “是嗎?”陳成涵長長地嘆了口氣,說:“簡簡,我知道你很善良,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這種善良,很,令我,幾乎會喪失理智?!?/br> 我吃了一驚,隨即涌上一層愧疚,低下頭,認真地說:“對不起?!?/br> “別道歉!”陳成涵一把扔下咖啡勺,隨即頹喪地陷入椅背,揉揉太陽xue,疲態(tài)盡顯地說:“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tài)。簡簡,怎樣都好,請你,別道歉。” 我心里萬分難過,不知說什么話好。 “你不好受?”陳成涵看著我,淡淡一笑,伸手觸摸我的臉頰,柔聲說:“別不好受,一看到你這樣,我比你更心疼?!?/br> “Simon,”我握住他的手,仿佛看到當年那個獨自咽下傷痛,對誰也不能說,還要強顏歡笑的自己,心里一痛,說:“我該怎么辦?告訴我,怎么才能令你不這么難過?” “怎么能讓我不怎么難過?你知道的?!标惓珊瓎÷曊f,目光溫柔憂傷,“但你不會那么做,我也,舍不得你勉強自己。那么,就按你的意愿來吧,不用管我了。” 我無聲地搖著頭,心里明明隱隱作痛,卻又無法做出任何承諾,這個男人,是我轉(zhuǎn)世以來,第一個可以坦誠相待,無需提防,無需假裝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對著他的痛苦而轉(zhuǎn)過身去??晌夷茏龅降模瑓s偏偏那么有限,我甚至不能說出安慰,因為此時此刻,任何的安慰,聽起來都像嘲諷和得意洋洋。反倒是陳成涵,收起臉上的悲色,反過來溫柔安慰我:“別這樣簡簡,我會好起來的,更何況,就算得不到你的回應,”他眼中滿溢著柔情,輕聲用英語頌詠道:“忠誠的愛情仍充溢在我的心里,我無法估計自己享有的財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