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jié)閱讀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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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小姐溫和地看著我,遞還我的身份證,說:“箱子有好幾年都沒人動過,想來,您的叔叔只想把它留給您?!?/br> “謝謝?!蔽覔u搖頭,說:“我寧愿不是對著東西來懷念一個人,而是反過來,對著人懷念一件東西?!?/br> 從銀行出來,我腳步都有些輕快。果然,沒人發(fā)現(xiàn),林世東將那樣?xùn)|西鎖入保險箱。我嘆了口氣,抬頭望天,高聳的大廈之間一線灰蒙蒙的天,憑空多幾分壓抑之感。誰能想到,林世東生意失敗之前,已隱隱料到這一結(jié)局,他將林夫人生前最珍愛的一掛翡翠項(xiàng)鏈鎖入保險箱。想的是,若真有這么一天,便在遺囑中添加一筆,將保險箱中的東西贈與林俊清。他一直到死前,還想著那個孩子在自己身后,可別生活窘困,留那么件東西給他,或當(dāng)或賣,也能解他一時之急。卻沒有想到,林世東匆忙出了車禍,這件鎖入保險箱的東西,從此便無人知曉,也虧了當(dāng)初為了方便林俊清開箱,只設(shè)了密碼和鑰匙。天可憐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樣?xùn)|西,終究還是回到我的手里。 一時間,我心頭酸澀難言,深吸一口氣,大踏步向前走去。 我將那些舊日的感情拋到腦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我如何能潛入林宅,神不知鬼不覺,將那保險箱鑰匙拿出來。 第章 回去林宅,可問題是,我怎么回去? 我想了好幾日,都不得要領(lǐng),若通過夏兆柏也不是不可以,但那人太精明,那日臨別時,看我的眼神又太專注,說的那些混帳話實(shí)在令我生厭。我若如此貿(mào)然送上門去,他必定起疑不說,保不定,還有些不堪的事發(fā)生,那才真正得不償失。 但是,要進(jìn)入那棟房子,避開夏兆柏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身無長物,更無法飛天遁地,飛檐走壁,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進(jìn)入林宅,還不驚動其他人? 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光明正大,進(jìn)入林宅的借口。 簡師奶上班后,我又變得形單影只。我坐在屋子里,思索著如果我這么找上門去,告訴七婆,我就是林世東,她會被我嚇到嗎?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也有一大堆不知道,無法確定的事情。 電話鈴?fù)蝗豁懫?,我條件反射跳起來,拿起話筒。 “逸仔啊,”女人的聲音,是勇嫂。“你身體好點(diǎn)沒有?。恳獩]事就過來陪我,一個人守間鋪頭好無聊啊。” 我答應(yīng)了,又聽她說:“對了,你生病前,有人來我這里找你。” “不知道,他只說你的舊同學(xué)讓他帶包東西給你,還放我這呢,你有空過來拿?!?/br> 我答應(yīng)了,正好這幾日均散漫無事,便穿上衣服鞋子,跑去海鮮干貨鋪。 勇嫂還是老樣子,見面嘻嘻哈哈與我八卦了許多秘聞,我陪她說笑半日,又吃了午飯,臨到告別了,她才想起來似的從柜臺內(nèi)拖出一個大紙盒,推到我面前說:“哪,就是這個,還挺重的,你一個人肯定搬不了,我找個推車給你?!?/br> 我等了等,她果然從后面找了一個輕巧的手推車,幫我把紙盒綁在上面,拍拍手說:“小心點(diǎn)哦,上面寫著易碎小心呢?!?/br> 我笑著道了謝,一個人拉著推車回去。到了家,將紙盒卸下,拿裁紙刀劃開膠帶,一開箱,我即有些吃驚,里面赫然是一個筆記本電腦外加好大一樏書。 那個Laptop不算昂貴的新款,卻是IBM的經(jīng)典設(shè)計(jì),,全是我參加高考溫習(xí)需用到的東西。 我心中疑惑,卻在箱子底部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夾雜英文和歪歪斜斜的中文寫著“簡逸,書送給你,希望你能上想要去的大學(xué)。這款Laptop是舊款了,我淘汰的,反正能用,你將就吧,等你考上了,我再買新的祝賀你,你若考不上,我就回來揍你。對了,我為你申請了郵箱和Msn,密碼是xxxx,你要跟我聯(lián)系,不然我也揍你。”落款是“Alen Lee”。 我嘴角情不自禁上上鉤,心里浮起一陣暖意,想不到,昔日那個橫行霸道的男孩,竟然也會細(xì)心至此,設(shè)想過我的處境,送我這一階段需要的東西。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做一個簡逸這樣的窮人真好,因?yàn)槟闳狈^,所以你明白,李世欽送的東西,超出施與本身,而顯得有多么難能可貴,有多么溫暖人心。包括這個舊款的IBM,難為他一個不憂柴米的富家子弟,能想得到要顧及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微薄的自尊心。我摸著那些書和那個筆記本電腦,打開筆記本,插上電源,檢查一下配置,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雖然不算很新,但我用已經(jīng)足夠,而且硬盤干凈,內(nèi)存加大到夸張的地步,顯然在拿過來之前,李世欽特地讓人弄過。 家里沒有網(wǎng)絡(luò),我打了電話開通,不出半日,便有人上門服務(wù),因特網(wǎng)是必需品,我沉寂數(shù)年,終究有些生疏。我有些遲疑地登陸上李世欽的號,便發(fā)現(xiàn)窗口即刻閃動,彈出一句話:“衰仔,你終于都出現(xiàn)了!” 我笑了一下,回他:“對不起,我生病了,住院住了好久?!?/br> 那邊沉默了許久,問:“電話多少?” “嗯?” “家里電話,快!” 我微微嘆了氣,將電話號碼告訴他,不出片刻,電話鈴響起。 我拿起聽筒,剛說了聲“Hello”,立即聽到李世欽氣急敗壞的聲音吼起來:“Hello你個死人頭啊,為什么住院啊,現(xiàn)在怎么樣?” 我愣了一下,記憶中仿佛不曾與這個少年如此熟昵,于是謹(jǐn)慎地答道:“沒什么,中暑轉(zhuǎn)肺炎而已,現(xiàn)在好了?!?/br> “你當(dāng)你鐵人三甲啊,還周圍蒲(玩),當(dāng)然中暑啦,打那個工有什么好?又掙不了幾個錢,你想打工還不如給我打,我出的人工肯定高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