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257
“我知道...”蕭初樓無奈地苦笑道,“可是這卻是一個天大的誘惑,西楚真正的掌權(quán)者此刻就在離我們不到十里的地方,就算明知有陷阱,我也不肯能平白放過。” 玄凌耀擰眉握住了他的手腕:“我們穩(wěn)扎穩(wěn)打地攻下去,西楚必亡,何必急于這一時....” 蕭初樓搖著頭打斷了他的話:“蜀川和東玄不同,這次出征的軍士幾乎是蜀川所有能拿出來的人了,我們沒有長期僵持戰(zhàn)的后繼之力,而且必須保存戰(zhàn)力....” 說到此處,蕭初樓坦然地望了玄凌耀一眼:“為了自保?!?/br> 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說,玄凌耀卻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蜀川絕不可能被東玄完全吞并,所以必須有軍隊的支撐。 即使天子是他玄凌耀,也不行! 耀帝陛下回望著對方,心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說,終究沒有開口說什么。 蕭初樓看他不說話,只好繼續(xù)道:“所以這個機會,我必須抓住,何況以我的實力,想要抓住我也沒那么容易,而且,我想夏桀也不至于用這種下三濫都不如的法子罷....” 玄凌耀低頭默默道:“....那總要帶上一支衛(wèi)隊?!?/br> “這個自然。” 蕭初樓利落地將信收回懷中,低聲道:“我暫時離開這件事必須保密,你...暗中派人小心監(jiān)視他們?nèi)齻€,若有異動,只管先抓起來?!?/br> 玄凌耀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臨走之前,他忽然轉(zhuǎn)過身朝男人鄭重囑咐道:“把天耀衛(wèi)都叫回來,我回來以前千萬不要離開帥帳。” 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玄凌耀欣慰之余又有些好笑,應(yīng)了個好字。 蕭初樓盯了他半天,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扯過男人在嘴上親了一口,低聲道了句:“我很快回來,就算沒法解決楚輕桀我也會全身而退的?!?/br> 玄凌耀注視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終于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漸漸降臨的夜色里,淡淡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總是要走,總是要走,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遠離,除了等待,無能為力。 現(xiàn)在他還能等,等蕭初樓回頭,然而終有一日,一別就是永遠無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馬蹄一聲嘶鳴,裝扮做一名普通通信兵的蕭王爺,已經(jīng)策馬絕塵而去。 得了命令的天耀衛(wèi)嚴(yán)謹(jǐn)?shù)厥匦l(wèi)著帥帳,寸步不離。 耀帝陛下獨自坐在那張過于寬大的長椅上,怔怔望著閃動的燭火,在帳壁上投下自己的孤寂的剪影。 就好像是那流淚的紅燭,每落一滴淚,離死亡就更近一分。 懸崖的盡頭,等待蕭初樓的,或許是重生,或許是絕望。 然而對于玄凌耀而言,都是注定要心死的結(jié)局。 營地里的火把一叢一叢開花,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獨自一人的等待似乎極為漫長,耀帝陛下手邊的茶杯被拿起又放下,一滴淺淡的墨汁從握著的毛筆尖端滴到面前攤開的行軍地圖上,“滴答”一聲,印出一枚小墨印。 他沒在意。 派出去監(jiān)視那三個被懷疑對象的,皆是天耀衛(wèi)中資格最老最可靠的人。 常裴正忙著指揮清理才被肆虐過的戰(zhàn)場,安置傷兵,在軍營里跑東跑西;而雪涯就簡單了,她是個沒事絕不會踏出帳篷半步的人,不過她在帳篷里邊干什么就無從得知了。 最麻煩的是花林皓,他此時居然不在營地。 耀帝陛下一聽這個消息,心中立刻就有了三分譜,當(dāng)下令人暗中尋找,找到也不到打草驚蛇,直接傳令讓他前來帥帳。 只是萬一他死不承認又該如何是好?畢竟花林皓是蜀川自蕭王爺之下第二大將,而蕭初樓偏生此刻不在,就算玄凌耀將人拿下,這周圍盡是蜀川軍,恐怕嚴(yán)重的立馬就會發(fā)生兵變。 這件事到底證據(jù)不足,而且影響重大,到現(xiàn)在也只有蕭初樓和玄凌耀、還有甲十四三個人知道,所以當(dāng)花林皓回到營地,身后還跟著一個不起眼的士卒的時候,守衛(wèi)十分恭敬地朝他行禮,絲毫不為難地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