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紅花油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長安想起一事,抬頭問嚴臻:“我聽寧寧說,你故意不幫他拎東西,有這回事嗎?” “哦,有,我故意的。”嚴臻干脆利落地答道。 長安歪著頭看他,濃黑大眼里盛滿疑惑,他捏了捏長安紅撲撲的臉蛋兒,嘴角微彎,微笑說:“我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讓他對我印象深刻。等回來我再喂他甜棗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棗子格外甜。不過……” 他的笑容里透著苦澀,“好像出了點意外。寧寧現(xiàn)在,別說是正眼瞧我,估計連提也不愿意提我了。長安,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背后愛告黑狀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要當他的姐夫?!?/br> 長安微蹙眉頭,“我和他說清楚了,這事與你無關,我是從璐璐那兒聽來的?!?/br> 嚴臻攥了攥她的手,“寧寧的事,咱們慢慢來,你也別著急上火,畢竟,他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蛋,剛才的事故也是個意外,他并非有意為之。反而你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讓他覺得自尊心受損,所以才愈發(fā)對我不理不睬的。我說這些,不是責怪你,而是想說,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不如就順其自然。我相信,只要我用誠心待他,總有一天,能守得云開見月明,讓他認了我這個姐夫?!?/br> 長安臉紅地捶了他一下,“我還沒嫁給你呢,整天就姐夫姐夫的掛在嘴邊,也不害臊?!?/br> 嚴臻呵呵低笑,大眼睛彎成月牙,目光溫柔地看著長安。 晚飯是在徐家吃的,飯桌上徐建國一個勁兒的嘟噥,說長寧這小子不夠意思,把他給忘了。 常月梅解釋了幾遍說長寧在外面陪同學吃飯,待會兒就回來了,可望盼心切的徐建國還是匆匆扒了幾口飯就撂下碗筷出去遛彎了。 “遛彎是假,接寧寧是真!院子里的這些小輩兒里面,他最喜歡寧寧了?!背T旅芬贿吺帐安妥溃贿厸_著嚴臻他們說。 “要不我給寧寧打個電話?!遍L安準備去茶幾上拿手機。 “別打,別打,寧寧現(xiàn)在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圈子,朋友,讓他應酬的時候自在一點,也省得那些人笑話他是個沒斷奶的娃娃?!背T旅纷柚归L安。 “常mama說得太好了!這男人啊,免不了出去交際應酬,可飯桌上接到父母和媳婦兒的電話,是最最尷尬的一件事。長安,你可別給寧寧丟臉啊。”嚴臻從廚房里探出頭來,附和常月梅。 常月梅的眼睛笑得瞇成一道縫,拋給長安一個你看怎么樣的得意眼神,然后,笑吟吟地小聲打趣說:“安安,你以后也得對小嚴寬泛點,這男人啊,面子比命都重要?!?/br> 長安聽后心中一動,回想她和長寧吵架的時候,自己的語氣和態(tài)度是不是太不給弟弟留面子了。 可她就是這個直脾氣,二十幾年了,根深蒂固的,想改也改不了。 幫著常月梅收拾完餐桌,她看了看廚房,悄聲問常月梅:“常mama,咱家有沒有紅花油?” “紅花油?誰傷著了?”常月梅扔下抹布,神情緊張地看著長安。 長安把食指壓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您小聲點,別讓嚴臻聽見了?!?/br> 她豎起左臂,露出自己小臂上一塊拇指大小的青塊,“不知道啥時候撞了一下,想抹點紅花油。” 常月梅見狀,松了口氣,她去客廳的藥箱里拿了一瓶用了一半紅花油,遞給長安,“要我?guī)兔幔俊?/br> 長安趕緊擺手,“不用,不用了,我可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老手,您忘了?!?/br> 常月梅一想也是,就沒再啰嗦。 過了一會兒,嚴臻把廚房收拾好,兩人拿了半個冰鎮(zhèn)西瓜回長家繼續(xù)收拾東西。 進屋后,長安關上門,并把門反鎖住。 嚴臻環(huán)著手臂,感興趣地看著她。 長安撩起劉海,用兜里的卡子別住,然后指著嚴臻,“你把衣服脫了。” 嚴臻的心咕咚一跳,喉嚨頓時變得干澀起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客廳里的黑色沙發(fā)和她臥室里的單人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不是……現(xiàn)在,你就要……”他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長安擰著黑濃的眉毛,不滿地看著他,“你快點啊,再晚他們就回來了。” 嚴臻覺得頭一下子炸了,眼前升起一團白霧,身子也變得guntang,熱辣,他眸光一暗,抓著黑色t恤的衣擺,一揚手,衣服就脫下來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上半身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她的面前,長期規(guī)律高強度的訓練,使嚴臻對自己的身材極為自信。他的肌rou紋理清晰卻不張揚,勻稱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像是上好的巧克力咖啡,時時刻刻透出一種男人獨特的魅力。 他沖她眨眨眼,嘴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長安從寬大的工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玻璃瓶,上前,把嚴臻按在沙發(fā)上。 “扭過去?!遍L安拍拍他的肩膀。 嚴臻低頭看了看她手里的瓶子,嘴角抽了抽,默默地轉過身。 “剛開始很疼,你忍著點,等我把淤血搓開了,就好了?!彼诘?。 他嗯了一聲。 長安盯著他脊背上那些怵目驚心的血印,暗暗吸了口氣。她朝手心里倒了一些氣味刺鼻的紅花油,搓熱之后,蓋在他的脊背上,用力搓揉起來。 他的脊背一挺,敏感的肌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疼嗎?”她緊張地問。 他雙手攥著褲腿,面紅耳赤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疼?!?/br> 她叨叨著:“疼了也且先忍忍,淤血揉開了,明天印子就下去了?!?/br> 嚴臻含混不清地嗯了嗯,心虛的扯過沙發(fā)巾,蓋住他的襠部。 丟人?。G人! 他這個高智商的男人居然會錯意,自作多情了一把。 最慚愧的,是他被長安揉搓的起了反應,幸虧是背對著她,這要是讓她看見了,他的正面形象可就全然崩塌了。 “你冷嗎?”長安看到他胯間的沙發(fā)巾,疑惑不解地問道。 嚴臻尷尬地擠了擠眼睛,急中生智說:“我怕我忍不住疼,一會兒可以咬著?!?/br> 長安愣了愣,隨即莞爾,笑著搖頭,“寧寧很小的時候,揉這藥水就不叫疼了,你倒好,還偵察連出來的王牌排長呢,居然還不如寧寧?!?/br> 嚴臻咳了幾聲,面皮發(fā)燙地扯過沙發(fā)上放著的一本老舊影集,翻開,看了兩頁,忽然指著照片里一個梳著羊角辮穿著蓬蓬裙的可愛寶寶,驚喜的叫道:“這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