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灑青荷_分節(jié)閱讀_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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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后乍然而至的光亮讓人一時覺得有些刺目,那人下意識地皺眉瞇起了眼睛,卻又立時驚醒過來、有些慌亂地四下里張望尋找著——屋里除了他就是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孩子,其余沒有半點人影。 可是剛才明明就有人說話了!未知的東西才更讓人恐懼,那人有些警惕地又張望了一圈,這才低了頭去看自己幾乎是已經(jīng)沒有半點知覺了的左手,就見左手手腕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正深深地扎著一根銀針! 他根本不知道,這根銀針是哪來的、更不知道自己這條手臂是只是一時發(fā)麻使不上力還是從今以后就徹底廢了,可這時候也已經(jīng)顧不上這許多了,滿臉驚恐地把腿就往門口跑。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跑,是不是有點遲了?”先前那道聲音忽然輕輕嘖了一聲又再次開口,同時響起的,是房門被推開的一聲“吱呀”輕響——張承一行人個個警服筆挺、神色銳利,直直地看向屋內(nèi)。 那人也算是反應(yīng)迅速、見狀幾乎是立時轉(zhuǎn)身、拔腿就跑回了病床邊:“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張承猛地停住了腳步,卻忽然抬起了頭去看天花板。 “了不起,了不起?!鄙戏酵蝗粋鱽砹藥茁暪恼坡暎瑓s不知道為什么和她口中的“夸獎”聽起來一樣滿是敷衍和漫不經(jīng)心。 緊緊貼著病床的人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看見——居然有個少女屈著一條腿、斜倚著靠在房梁上。 見他看過來,少女也微微低了頭看來,輕輕笑了一聲:“你的手還有力氣殺人?真了不起!” 那人一驚,隨即就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是你?你對我的手做了什么!” 少女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那人咬了咬牙,猛地轉(zhuǎn)頭又看向病床:“他現(xiàn)在這樣,殺他根本不需要用刀!” 他今天被當(dāng)場抓到,反正橫豎都是要死了,那也不妨多拉個墊背的、也算不虧了! “啊!”一聲慘叫驟然劃破夜色,那人膝頭一軟、捂著膝蓋猛地跌跪在了地上。 房梁上的人忽然伸手一按,隨即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猛地一躍而下。衣料輕擦間發(fā)出一陣“嘩啦”的輕響,隨即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警察在這兒,我不好意思下手太重。第一次你要下手,我只隨手打了塊碎木屑。”凌霄隨手撣了撣自己的裙擺,看了眼床邊地上的一小塊木屑,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那一支非金非鐵的筆——她平時本來一直放在包里的孤心筆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握在了手中,“第二次,這枚銀針也不過是讓你的手臂麻上幾天?!?/br> “但凡事可一可再不可三,有句話叫事不過三——你不懂,我就教你懂?!绷柘隹戳搜鄄〈?,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指揮著人把兇手控制起來的張承,冷冷道,“拿了柄水果刀就敢來殺人滅口,電視劇看多了吧?你放心,你侄子明天早上一定醒不了,最快也得到后天?!?/br> 那人身形一僵、猛地回過頭來看她、一雙眼睛眥目欲裂:“你們設(shè)計我?” “老實點!”幾個民警立時制住他、厲聲喝止。 凌霄忽然間收起了臉上那向來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目光驟然凌厲:“你父母兄嫂、還有傷重瀕死的侄兒,你手上五條人命,哪個不是你血脈至親?別說設(shè)計你,殺了你我也毫不手軟!” “凌霄!”陳頎一下子變了臉色,急急出言喝止,一邊又急忙轉(zhuǎn)頭去看張承,就見他正定定地看著凌霄、目光沉沉。 凌霄看了他一眼,微微斂目、止住了這個話題,垂下眼簾淡淡道:“你們把人帶走吧,我在這兒陪這孩子?!?/br> 張承深深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走?!?/br> …… 接下來的后半夜平靜無事,凌霄抱著自己的筆靠在床頭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才又見到了陳頎師徒倆、卻不見張承的身影。 “他還在安排接下來的手續(xù)和事項。”陳頎順手給她遞了個饅頭。這是個沒有餡兒的白面饅頭,顏色也有些發(fā)黃、賣相不怎么好,吃起來也有些粗糙。他原本還擔(dān)心凌霄吃不慣,見凌霄隨手接過后就著粥吃了一口、半點都不當(dāng)回事兒,略有些詫異,卻也并不多說些什么,只是又把話題繞回了案子上,“兇手都招了?!?/br> 凌霄喝了口粥,挑了挑眉、略帶幾分詢問地“嗯?”了一聲。 “我們猜得不錯,兇手確實是男主的弟弟。去年開始沾上了賭博,欠了賭債還不起、又借了高利貸,最近被放高利貸的人追著要債,晚上偷偷回來問父母兄嫂要錢,沒想到家人不給、還狠狠罵了他一頓。他經(jīng)過廚房看見菜刀,一下子氣血上頭,提了菜刀就折回去、本來是威脅男主人要錢。沒想到男主人根本不怕他、兩人動起了手,結(jié)果就出了人命。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一家人都?xì)⒘?、卷了錢想跑,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九點的時候鄰居來敲門借熨斗,發(fā)現(xiàn)出事馬上就報了警。村口盯得緊,他不敢出去,接到我們電話的時候,還假裝在縣城里沒有回來。他說把兇器扔到河里了,張承已經(jīng)安排人去打撈?!?/br> 陳頎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把案情始末挑重點簡要地復(fù)述了一遍。凌霄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卻并不感到意外——大致情形都和他們先前想的差不多。 張承帶人排查死著一家的社會關(guān)系,查到他弟弟在縣城欠了賭債的時候幾人當(dāng)即都是心頭一震、多少都有了幾分把握。只是這人現(xiàn)在不露面,要找他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于是張承一邊安排縣城那里的警方調(diào)查死者弟弟的行蹤去向,一邊順著凌霄的提議演了一出戲——那孩子至少要到后天才醒,凌霄卻把時間提前了一天多,就是要逼兇手口急跳墻、不得已殺人滅口。 一切果如所料,兩人卻都沒有半點高興。陳頎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眼凌霄、忽然嘆了口氣。 凌霄抬眼看他。 “你以后少在老張面前提這種話題?!标愴爮埩藦堊?、原本大概是還想再勸幾句,可又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終于也只能是交代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