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灑青荷_分節(jié)閱讀_38
“兩個小姑娘報警,說這幾個人勒索搶劫,還意圖性侵。”出警的民警簡要解釋了一下先前的情況,見張承看著還在昏迷的四個人眉頭緊皺、正要再接著解釋,卻沒聽到他追問,反倒是見他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了那個黑衣服的小姑娘身上,沉聲問: “你打的?” 雖然是問句,他的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在陳述著事實一樣。 凌霄攤了攤手:“正當防衛(wèi)?!?/br> ——這個詞,是先前沈清在車上時告訴她的。出手反抗傷了人,只要下手沒有過重,那就是律法所允許的。 張承的聲音立時就又微微沉了幾分:“防衛(wèi)過當也是犯法?!?/br> 這人怎么好像……對自己有什么偏見還是敵意似的?凌霄心里不解,卻也懶得和他糾纏,只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陳頎,微微有些好奇:“法醫(yī)——管不管活人?” “管,”陳頎似乎是有些無奈,隨手拍了拍張承的肩膀,一邊有些無奈地搖著頭走了過來,“法醫(yī)都是勞碌命,什么都管,傷情鑒定也是我們的?!?/br> 凌霄對這人的印象還挺不錯的,見他神色雖然無奈、卻并沒有半點抱怨和嫌棄這份工作的意思,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檢查那幾個人的傷勢。 陳頎顯然是“業(yè)務熟練”得很,很快就收回了手、轉過頭看向沉著臉色的張承:“連輕傷都夠不成,最多就是輕微傷?!?/br> 說話間,他還有意無意地轉頭去看凌霄——傷情鑒定是有國家標準的,不是看著重就一定是重傷,看起來沒什么也不一定就是輕傷。 凌霄正偏著頭和沈清說話。 張承看了陳頎一眼、又看了看凌霄,應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些什么,徑自繼續(xù)去忙先前沒做完的事了。陳頎和幾人又招呼了一聲,搖著頭轉身也跟了上去。 …… 案情經(jīng)過十分簡單,凌霄和沈清很快就做完了筆錄,簽了字后獲準離開。 “走吧,我送你回去?!绷柘稣驹谂沙鏊T口,見沈清垂著頭、神色還是有些懨懨的,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頂。 小姑娘終于抬起了頭來:“很晚了,你再不回去葉霖哥肯定要擔心的,我自己回去吧,也、也能行的。” 她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可是聲音里的不安和驚慌卻還是泄露了她的驚魂未定。 “沒事,他回家了,不會知道的?!绷柘稣f著,一邊已經(jīng)是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拉著沈清就上了車,轉過頭柔聲問她,“你家在哪里?” 沈清坐在她身邊,看了眼她拉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她平靜的神色,忽然莫名地就安心了下來,對著她笑了笑、報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凌霄下了車、跟著沈清上了樓,一直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小姑娘開了門——家里黑漆漆的一片。 “你一個人?”凌霄微微皺了皺眉。 “爸爸mama前幾天出去旅游了,”沈清小聲解釋著,“哥哥今晚值班,也不在家的?!?/br> 她已經(jīng)松開了凌霄的手,這時候一邊說話、雙手一邊絞著自己的衣擺,顯然是極度踟躕和不安。 凌霄微微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她:“還害怕嗎?要不要我……” “你回去吧!”沈清似乎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咬著嘴唇、別過頭不看她、推著她往外走,“我都到家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凌霄身負武藝,哪里是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能推動的?這會兒站得穩(wěn)穩(wěn)的、半點沒動。 沈清推了好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一點作用都沒有,用力地咬了一下唇、仰著頭拔高了聲音:“你還不回去?” 凌霄笑了一聲:“葉霖明晚才回來,我一個人晚上害怕,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話音剛落,推著她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沈清抬眼看了看她——她還是老樣子,嘴上說著害怕,表情卻分明就張狂得有些不可一世。 “既然這樣,”小姑娘抬著下巴、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那我就收留你一晚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