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眼睛看不見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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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婦人的:“那也成,你就給我們送到村口就行。這女婿還算是個懂顏色的,不錯不錯,不像那老婆似的?!?/br> 李桂蘭聽了這話,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 人家有三兒子,她也有三個兒子,怎么對比就這么強烈? 大兒子是個窩囊廢,二兒子屁事不管,這三兒子雖說厲害,可有那敗家娘們的婆娘把控著,她輕易請不動啊。 眼看著薛青山屁顛屁顛的拎著兩麻袋紅薯,跟著那兩老出去,李桂蘭趕緊進屋抱了軟梯就下地窖,在看到地窖里原本滿滿當當?shù)募t薯被一洗而空的時候,李桂蘭兩眼一抹黑,直接暈倒在了里面。 屋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被謝招娣看在眼里。 原來這屋里的人當真像白文靜說的那樣,根本就是一些吃軟怕硬的主。 她公公固然厲害,可那也只是在老太太面前,平時也就是不管閑事的人。 所以說只要她瞅準時機,再變做正常人,到時候就有他們后悔的時候了。 謝招娣嘆一口氣,看著從外面撿了一小捆柴,一前一后走進來的煥娃和小嫻,也心生起內(nèi)疚了。 往常她被豬油蒙了心,只一心想著兒子,如今看著這兩個丫頭,她總覺得這兩丫頭是一瞬間長這么大的。 可這又如何?即便是她不怎么待見,這倆丫頭在她出事的時候這兩個丫頭還是護著她,這么一想,謝招娣只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與此同時從外面出來的小嫻也看到了她娘,四下張望了一番,便直接奔到她這里來,隨后從懷里摸出東西,攤開手掌,那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鳥蛋。 “娘,你快看這個,這是我跟二姐在外面找來的,不過就一枚了,我跟二姐弄了火堆把她烤熟,娘,你快嘗嘗吧。” 小嫻說著已經(jīng)伸手,將那小小的鳥蛋敲了敲,再小心翼翼剝干凈,遞到她唇邊道:“娘,你張嘴,啊……” 謝招娣哪里吃得下這枚鳥蛋,早已經(jīng)心酸的不行,淚水都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依舊搖頭傻笑。 小嫻看到她娘這副可愛的模樣又小聲道:“娘你不要鬧,趕緊把它吃了,一會兒我奶看到了該又要罵我了?!?/br> 謝招娣繼續(xù)呵呵笑著,佯裝什么也沒聽清楚,而是伸手捏過那枚小鳥蛋道:“蛋蛋……嘿嘿蛋蛋,蛋蛋你吃,長高高……” 謝招娣說完,將自己手里的那枚鳥蛋一下子塞進小嫻的嘴里,小嫻的眼圈瞬間紅了,看著她這傻乎乎的娘哽咽著道:“娘,小嫻不餓……” 說著已經(jīng)準備用手將嘴里的鳥蛋掏出來。 “不許掏,不聽話,吃掉。” 謝招娣捂住小嫻的嘴,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小嫻撇撇嘴,她喜歡這樣的阿娘,雖然有點傻,但卻是和以前不一樣的阿娘。 月兒被帶到張寡婦家的時候驚呆了。 這破舊的快要塌了的屋子,就是張寡婦家嗎? 大門腐朽不堪,與其說是大門,倒不如說是斜靠在屋子上的一塊破木板。 張寡婦不是沒看到這小丫頭皺眉頭的樣子就不服氣了,心道你娘這還是個下賤胚子呢,還這幅嫌棄模樣,可心里邊是這么想,嘴上卻道:“你甭看這破房子破屋子,里面暖和的很,崽他爹去的早,我孤兒寡母的也沒能添置啥物件,等他長大了那有的是力氣,日子也就能越過越好?!?/br> 月兒點點頭一臉誠懇的附和:“咱們家肯定越過越好?!?/br> 張寡婦說完,沖著屋子里喊:“崽,趕緊出來了,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張寡婦說著,探著頭往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然而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影子,只有回頭沖著月兒道:“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兒去了,不管他了,你餓了不?餓了我給你拿吃的去。” 月兒點點頭,她的確餓了,這會兒還沒吃東西,眨眼就看到張寡婦取出來一塊黑乎乎的吃剩的死面餅遞給她。 “吃吧,別看長得難看,這玩意吃起來有嚼勁,吃一口就著水,一準飽肚子?!?/br> 月兒低頭看了一眼,也沒想太多,直接咬下去,哪里知道牙齒都差點被硌掉了。 “咋?吃不下?” 張寡婦的臉色有些難看,冷聲質(zhì)問著,月兒忙開口解釋著:“沒有,我就是想就著水一起吃,娘,我去倒碗水?!?/br> 廚房里冰鍋冷灶的,月兒只有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取了柴火塞進灶里,隨后蹲著燒水。 手里的餅又冷又硬,就算是就著水吃,那也要吃個熱乎的。 “鍋洞里的柴火燒沒了可是要你自己去撿的?!?/br> 張寡婦白了一眼月兒,她覺得這小丫頭矯情,但想想還是算了,說完這話就轉(zhuǎn)身往外面去了。 也不知道她家崽到底去了哪里。 白文靜幾乎一下午都在忙活著燒熱水洗熱水澡的事。 上次在浴池的大澡堂沒洗盡興,尤其是那么多人的大水池子,她愣是不敢下去。 不是她矯情,女人本來都不適合公用一個池子,誰知道會不會染上什么婦科病,所以白文靜稍好熱水澡放進浴桶里的時候,滿意極了。 然而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白文靜就愣住了,薛長安什么時候竟然進了屋子,這個時候非但不出去,還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白文靜滿腦袋黑線,忍不住開口道:“相公,要不你出去一下?” “我眼睛看不見。” 白文靜:“……可是我要洗澡啊?!?/br> 薛長安依舊鎮(zhèn)定自若道:“我眼睛看不見,你洗便是。” “……” 就算是看不見,她也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可是我要洗澡,你在這里我會不好意思的?!?/br> 白文靜硬著頭皮說了心里話,的確,就算是看不見,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在身邊,她當然會害臊了。 “怕啥,你哪里我沒有看過?” “……” 她想一頭撞死信不信?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文靜只有硬著頭皮剝衣服。 每剝一件,白文靜都要回頭看一眼薛長安,生怕奇跡出現(xiàn),這男人就突然看得見了。 好在直到將整個身體都沒入水中,也沒有發(fā)生她猜想的奇跡。 身體沒入水里的時候,白文靜覺得身心舒暢極了,果然還是在家里泡澡的好。 “讓我?guī)湍愦瓯硢幔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