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Ⅲ_分節(jié)閱讀_271
溫雨辰是他徒弟,這孩子現(xiàn)在什么水平林遙最清楚。他不擔(dān)心小孩兒會失去分寸,他擔(dān)心的是袁博士對小孩兒再做什么實(shí)驗(yàn)。司徒安慰他,“不會的。袁博士是打算帶雨辰見辛禹,如果雨辰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怎么見辛禹?放心吧,下午就把咱家孩子要回來?!?/br> 司徒的確不怎么擔(dān)心溫雨辰,他擔(dān)心的是霍亮。 離開了林遙的辦公室。司徒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給徒弟打電話。他問徒弟你在哪?干什么?為什么不回來,等等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霍亮的聲音很輕,聽口氣也很鎮(zhèn)定。他說:“我很快就到了。你怎么沒睡覺?林遙呢?” “亮子。跟我說,你怎么想的?” 電話那邊的霍亮沉默半響,“司徒……雨辰是林岳山的兒子吧?別騙我?!?/br> 到底還是問了。司徒狠狠吸了口煙,反問:“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霍亮沒在這個問題上跟司徒較真兒。他掛斷了電話,安安靜靜地坐在車?yán)铩F鋵?shí),他半小時(shí)前就回到了特案組,只是車子熄了火之后不想下去,不想動。他想著現(xiàn)在的小孩兒會是什么樣?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比較好。 他是想感謝司徒的,但話到了嘴邊都說不來。他能說什么呢?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隱瞞這件事,至少在殺了林岳山之前絕對不能說。但,人總是有抱怨的時(shí)候,可霍亮不能抱怨。即便這件事讓他恨不能活活掐死林岳山,即便這件事司徒?jīng)]有告訴他真相,統(tǒng)統(tǒng)的一切,他都不能抱怨。 霍亮覺得自己壓根就沒有抱怨的資格。小孩兒是他的心頭rou,他舍不得,放不下。因?yàn)檫@個抱怨,那司徒那幫人怎么算?相比之下,自己是最沒資格抱怨什么的。 但是……真的放不下你。 ☆、第13章 “司徒,看什么呢?”林遙也沒了睡意,走到站在窗口的司徒身后,輕輕抱住了他,“看半天了吧。” “看亮子。”司徒輕挑起窗簾之間的一道縫隙,“車在院子里,人一直沒下來?!?/br> 這小子!林遙憂心忡忡地嘆著氣。但凡還有其他辦法,誰會舍得把溫雨辰送出去? 結(jié)果夫夫倆也睡不著了。洗漱好去找田野,看看他對那個老妖精審的怎么樣。 推開審訊室的門,林遙走到田野身邊,低聲問他進(jìn)展如何。田野也不避諱嫌疑人。直接說:“他負(fù)責(zé)給林岳山介紹一些‘客戶源’賀連博就是他介紹給林岳山的。他還幫林岳山忙處理一些不老實(shí)的人。哦,對了,幾年前那些用來做藥物試驗(yàn)的三十來個人都是他找的。老小子不承認(rèn),我打算讓賀連博來指認(rèn)一下?!闭f著,轉(zhuǎn)頭對老妖精微微一笑,“我相信,賀連博很想戴罪立功?!?/br> 聞言,司徒挑挑眉。心說:從老妖精被抓來到現(xiàn)在不過三四個小時(shí),田野夠快的。 當(dāng)初司徒也想過,這么胡亂抓人說不準(zhǔn)真能撈到幾條大魚。但直接抓住這么大一條,還是有些驚喜的。從老妖精身上田野幾乎套出了他肚子里所有的“好貨“。人名、關(guān)系網(wǎng)、甚至是一條銷售鏈。 林遙拿著田野還沒來得及寫完的記錄,急匆匆去找葛東明。田野捏著筆在他后面追:“林遙,你別跑啊,我還有倆字沒寫呢,我還沒簽名呢!艾瑪,你趕著生孩子是怎么著?” 葛東明看過田野的審訊記錄后直接讓司徒聯(lián)系翟老的人。抓,記錄上的人一個不能放過! 于是,抓捕行動第二波正式展開。 回過頭來。司徒和林遙又去找了司徒彥,告訴他袁博士提早動手,帶走了溫雨辰。司徒彥沉思片刻,說:“沒事。如果只是袁博士,小溫完全可以應(yīng)付。我們的關(guān)鍵還是林岳山。你們放寬心,雨辰絕對不會有事,我給了他一張保命的王牌?!?/br> 司徒彥神神秘秘不肯說到底給了溫雨辰什么,看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林遙也不想問了?;蛟S是對小孩兒有信心,林遙堅(jiān)信,雨辰一定能全須全尾的回家。 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等林岳山上鉤。司徒把自己最后的分析說了一遍。雖然能料定林岳山會來,但那孫子不可能沒有準(zhǔn)備。誰都不是傻子,明知是陷阱還一點(diǎn)防備沒有往里跳。所以,溫雨辰成了他的保護(hù)傘。 緊接著司徒的話音之后,是他兄弟的分析,“我們必須清楚,林岳山到底想要什么。他幾年來從孩子抓起的實(shí)驗(yàn)被我們連窩端了,資金鏈、關(guān)系網(wǎng)、也被我們切斷?,F(xiàn)在的林岳山可說是孤家寡人。如果我是他,我會離開這里,出國。但是出國前,他必須帶走一個,或者是多個可以讓他在外面立足的東西。” 司徒彥的話音剛落,辦公室門被推開,霍亮神色正常地走了進(jìn)來。他聽見了司徒彥的分析,坐在林遙身邊,問司徒彥,“想過現(xiàn)場人員嗎?辛禹教授演講,給兩百人開放。林岳山手里兩個狙擊手,無差別射擊怎么辦?咱們能保證每個人的安全?” 譚寧在霍亮的右邊坐著,說道:“兩百人看的是大屏幕。辛禹教授在演播室演講。我們的人也都在。涉及不到主會場?!?/br> 霍亮咧嘴一笑,“神最右。” 看到了霍亮的笑容,林遙的心安穩(wěn)了許多。司徒還是不怎么在乎小徒弟的心情,繼續(xù)跟司徒彥掰扯,“光是一個雨辰還不能滿足林岳山的胃口?!?/br> “是的,所以,我們才請辛禹教授幫忙?!彼就綇┱f,“那串密碼一旦解開,林岳山就有了去國外立足的資本。我們可以想一下,他帶著溫雨辰出國,蟄伏在某個小城市。再一次整容,并利用恢復(fù)期徹底解開密碼。等他那張臉可以見人了,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出現(xiàn),拿出成果。那么,林岳山這個人就等于徹底在世界上消失。所以,他不會放棄這個機(jī)會。” 按照他們的安排來分析,演講開始一小時(shí)后,辛禹會休息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里他身邊只有一個助手。林岳山很可能在那時(shí)候行動。 林遙看了眼時(shí)間:中午十二點(diǎn)。距離演講開始還有兩個小時(shí)。不管怎么說,飯還是要吃的。 安安靜靜的辦公室里,飯菜放到冰涼也無人問津。司徒已經(jīng)喝了四杯咖啡,林遙坐在他身邊,反復(fù)推敲計(jì)劃中是否還有漏洞?;袅镣崎_門,直接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飯。 看霍亮這架勢明顯是在填鴨,司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勸他。林遙放下手里的紙筆走過去,“都涼了,去吃點(diǎn)熱的。別弄傷了胃?!?/br> “能飽就行?!被袅晾峭袒⒀?,幾口就消滅掉一份盒飯。隨手把筷子塞進(jìn)林遙手里,“吃,不吃不行。下午一場硬仗等著呢,你們倆是主力,沒有體力怎么行?吃不下也要吃。” 司徒雙眼一亮,拍著沙發(fā)扶手猛地起身,“亮子說的對,吃飯。寶貝兒,你要是吃不下,老公喂你?!?/br> 喂你哥大頭鬼!林遙白了司徒一眼,順手拿起一份盒飯。 三個人在沙發(fā)上排排坐,吃著冰涼的盒飯,狼吞虎咽的,都不知道嘴里是個什么滋味。林遙飯量小,吃了一盒就放下了。司徒跟霍亮各吃了兩盒,看著他們這樣,林遙忽然覺得心里酸酸的,抬起雙臂摟住他們的肩膀,緊緊地?fù)е?/br> 林遙說不出什么,這種時(shí)候語言反倒顯得蒼白。只有這樣擁抱他們,才能讓心里踏實(shí)下來。他堅(jiān)信,只要一家人抱成團(tuán),什么困難都能闖過去。 纖瘦的背脊上多了兩只堅(jiān)強(qiáng)又有力的大手,緊緊回抱林遙。 當(dāng)日下午一點(diǎn)。 唐老親自檢查所有人身上的防彈衣。最后逐一拍過他們的肩膀,沒有豪言壯語,沒有叮囑拜托,簡簡單單兩個字——出發(fā)。 彼方。 在酒店大廳內(nèi)媒體開始跟蹤報(bào)道辛禹教授此次演講過程。手持麥克風(fēng)的漂亮女主播正在辛禹身邊不停地發(fā)問:“辛老,邀請您來的文老先生此次不能到場,請問您是否覺得遺憾呢?” 辛禹笑容滿面地說:“他啊,是要來的,我不想他太辛勞了。文老的身體很重要。雖然不能見面,今早我們也通過了電話。文老不能來,但是我有幸見到了他的兒子。”說著,拉住身邊文堂的胳膊,“后生可畏啊?!?/br> 文堂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落落大方朝著攝像機(jī)鏡頭。女主播的目標(biāo)立刻轉(zhuǎn)移。只可惜,她還沒靠近文堂,就被隔開了。女主播看著文堂身后跟著一個很帥氣男人,男人完全護(hù)住了文堂,誰都難以近身。 女主播握緊了話筒,暗道:太有料了,必須追到底! 十分鐘后,兩輛商務(wù)車停在了展覽館后門。警衛(wèi)護(hù)著文堂、辛禹以及辛禹的助手,走進(jìn)館內(nèi)。身穿便衣的走在后面。這些人都是翟老安排的,他們警惕著四周,觀察著潛伏在平靜之下的危機(jī)。 隨著主會場的大門被推開,偌大的屏幕首先映入人們的視線。繽紛炫彩的多維圖像不斷變化著,伴著悅耳的音樂,將主會場的氣氛烘托出濃郁的科技?xì)庀?。圍繞主臺的半圓形觀眾席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來聽講的觀眾。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討論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這一切,看上去很尋常。負(fù)責(zé)保護(hù)辛禹的保鏢僅在幾眼的功夫就將主會場的情況勘察清楚。確認(rèn)目前還是安全的,便隨著辛禹去了后面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