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而已?！蔽奶幂p松笑道，“我會帶個朋友過去?！?/br>
    “誰？無關的人別帶。”

    “翟谷清。”

    司徒：……

    掛了電話，司徒特別納悶地問亮子，“雨辰說了他哥要過來嗎？”

    “沒有?！被袅令D時緊張了，“那個翟谷清？不會吧，他要過來應該通知雨辰?！?/br>
    司徒摸摸下巴，繼續(xù)琢磨：“你說，翟谷清來了，不聯(lián)系我，也不聯(lián)系雨辰，直接去找文堂了。這說明什么？”

    霍亮眨眨眼，“那個，我不跟你去行嗎？”

    司徒一腳剎車踩死，“你去真不合適了?，F(xiàn)在不是見翟谷清的時候，那孫子猴精猴精的?！?/br>
    霍亮欲哭無淚！麻痹自家小孩兒背后站著個威武的哥哥真心不是啥好事。不去正好。反正也是空出時間了，不如找王十八問問調(diào)查賀曉峰的結果怎么樣了。

    司徒趕到方惠家小區(qū)門口，看到文堂和翟谷清正在等著他。大家都很熟了，免了客套，直接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

    路上，司徒叮囑了翟谷清幾句。到了現(xiàn)場盡量不要接觸什么東西，更不要移動它們。翟谷清老老實實做了保證，很配合地戴上了司徒發(fā)的手套。

    打開門，三人套好鞋套才進去。司徒直接奔著露天陽臺去了。看到所有的東西并未被移動，還是胡苗臨走時的狀態(tài)。特別是那幾個裝滿水的水瓶，規(guī)規(guī)矩矩地擺放在墻根下。

    幾盆花因為幾日沒有澆水呈現(xiàn)出衰敗的跡象，倒是有一盆還支楞八翹著。司徒拿這盆怪模怪樣的植物，轉(zhuǎn)身走出來。招呼客廳里的兩個人，各自拿一盆植物，跟著他去樓外。

    對于植物，司徒很白癡。他自己都說過：長葉的我就認識兩種。向上長的松樹、向下長的柳樹；開花的認識的也不多，也只認識兩種，玫瑰、菊花。他甚至連牡丹和茶花都分辨不清，就更不用提現(xiàn)下這三盆到底是什么品種、什么名字了。他指著奇形怪狀，很像仙人掌的盆栽問道：“這是什么玩意？”

    翟谷清隨口道：“金麒麟，擺在客廳里鎮(zhèn)宅招財。這種植物喜旱和陽光，生長緩慢。不用多澆水，就現(xiàn)在這個氣候來說，三十天澆一次水就夠了。別看這個小，也有一兩年了。我家里那個是十八年的?！?/br>
    司徒敬佩地拍拍翟谷清的肩膀，下一秒這廝竟將金麒麟摔碎了！

    文堂直道可惜啊可惜；翟谷清咂咂舌，不是說不讓碰東西嗎？這哥們直接上手砸了，真的好嗎？

    司徒扒開裹著根部的土，招呼文堂、翟谷清一起感受一下。順便跟翟谷清閑聊，說你來干嘛？既然來了，怎么不找我，不找雨辰呢？

    翟谷清的手里捏著土，笑道：“我是擔心林岳山那王八蛋盯上雨辰，不放心過來看看。沒告訴雨辰是怕他多想，一般情況下，沒事我不會來。找了你，雨辰不就知道了。”

    哦，這樣啊。司徒拍拍手，抖落一些土，又拿起金麒麟的根部，仔細摸索，“文堂，這陣子跟賀曉月接觸了嗎？”

    “今天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蔽奶枚自谝贿?，把手藏在懷里，對那臟兮兮的玩意避而遠之。并說：“她的精神狀體不大好，恍恍惚惚的……”

    “你擔心她自殺？”司徒問道。

    文堂不否認，也沒承認，這是笑笑而已。司徒搖搖頭，說：“那些自殺的人在生前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賀曉月的情況跟那些人的不符，不會的。不過你要真擔心，就多照顧著點吧，就當是以防萬一?！?/br>
    說完，司徒把手里的金麒麟放下，蹙起眉頭問翟谷清，“根是濕潤的，這種情況你能知道上一次澆水是什么時候嗎？”

    “一周到十天之內(nèi)?！?/br>
    “跟死亡時間很接近啊。話說，賀曉月精神狀態(tài)不好，是怎么個不好法兒？”

    文堂索性站起身來，說：“以往我們在一起聊天，雖然聊的都是些瑣事，但是她的語言很簡練，表達能力很強。最近幾次，很遲緩。好像有不少心事?！?/br>
    “你們聊天的時候，提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嗎？”

    “我按照你說的盡量少提方蕙，但也不能不提。提到的時候，她很……怎么說呢？很惆悵吧?！蔽奶檬?，“除了這個，偶爾會提到她家里和我的工作。哦，對了，婚期提前了?！?/br>
    聞言，翟谷清先是有些不解，“誰要求的？”

    “賀家唄?！彼就嚼湫χ斑@是抓緊時間抱文家的大腿呢。文堂，賀曉峰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噗——！文堂居然笑出了聲。司徒詫異地看著他，“你干嘛？賀曉峰怎么著你了？”

    “沒有。”文堂笑道，“他最近很活躍，經(jīng)常請我吃飯喝茶，約我打球或者是泡溫泉?！?/br>
    司徒也跟著樂了，“他在追求你嗎？”

    “我?guī)缀踹@樣以為。”

    司徒把金麒麟和一些土裝起來，準備帶走。在文堂啞然失笑的時候，他又砸了另外兩個花盆。不出所料，根部是濕潤的，土壤也有一些帶著潮濕。做完了這些，把垃圾清理干凈，仨人才返回案發(fā)現(xiàn)場。

    在同一個時間軌道上，霍亮正在跟酒吧老板，他的同班同學王十八談賀曉峰的調(diào)查結果。

    王十八很忙，不單單只為霍亮工作。所以，對賀曉峰的調(diào)查進展不快。不過，倒是收獲了一個值得關注的線索。

    王十八親自給霍亮調(diào)配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飲品。說道：“賀曉峰這樣的人不少，為了錢不顧事實真相打擦邊球，被人怨恨。但是他背景很硬，一般人也不敢動他。他的朋友大多都是商人，他爸那邊的倒是很少。我排查了一遍跟他走的比較近的朋友，發(fā)現(xiàn)一個很古怪的現(xiàn)象?！?/br>
    賀曉峰沒有官位，只是個律師而已。律師做生意的不是沒有，也不犯忌諱。但是，賀曉峰卻以朋友的名義投資，任何手續(xù)都沒他的名字?？墒找鎱s進了他的腰包。那個朋友只是掛名，起不到任何作用。這就很奇怪了。

    霍亮問：“什么生意，違法的？”

    “不?！蓖跏苏f，“很正經(jīng)的生意，不過現(xiàn)在黃攤了。跟你們上次辦的那個明星的案子有關?！?/br>
    “魏奕案？”

    “上次你不是讓我?guī)兔Σ槟切└墒膩須v嘛，我就記下了找到干尸的地址。”

    那是魏奕案中，有一個神秘的地址。魏奕就是在那里被研究。只可惜，他們查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燒毀，是葉慈挖掘到地下，找到了一具尸體。文秘書又頂著壓力深度挖掘，居然挖出不少干尸。

    干尸的調(diào)查不在特案組，霍亮也沒跟蹤結果。但是惦記著是肯定的，所以他找到王十八，讓他有空就給查查。

    王十八真沒想到會這么巧。

    出土干尸的那一家表面上是是個賣園林機械的銷售點。生意很紅火，查也查不出什么問題來。大火燒死了兩名員工。經(jīng)理跑了，剩下的幾個職員也說不出什么情況。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些員工的確對地下的事不知情。很可能知情的那位經(jīng)理至今下落不明，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關于園林機械銷售點的資料到此為止，王十八沒再繼續(xù)糾結。這陣子調(diào)查賀曉峰，忽然發(fā)現(xiàn)他在園林機械的銷售店里有投資。

    “就是我跟你說的，賀曉峰那位朋友。”王十八說“賀曉峰有個賬號，定期就會有一筆匯入資金。我查了近兩年的，發(fā)現(xiàn)是同一個賬號給他打款。我是順著這條線摸到他的朋友。仔細查過后才確定，那個人不過是掛名，賀曉峰才是正主。”

    說著，王十八將資料遞過去，繼續(xù)說：“園林機械出事后，警方也找他那個朋友調(diào)查過情況。他說只是投資收利，不參與經(jīng)營，甚至沒去過幾次。警方跟店員核實情況，店員也說沒在店里看到那個人。所以，警方也就排除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