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Ⅲ_分節(jié)閱讀_178
“在我們眼里是找死,人家可不這么想。”說著,司徒也蹲下去,留在葛東明身邊,“換句話說吧,對方也是不得已。如果我們的對手是一兩個人,還能隱秘起來避避風(fēng)頭??赡阆胂?,他們手里必然還有其他研究機構(gòu),試驗品、cao作人員、外圍人員必不可少。那位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東西和人藏的嚴嚴實實。但是,不藏,一定會被我們發(fā)現(xiàn)。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給咱們造成混亂,利用一些事件把我們的注意力從他們的‘主體’上引開?!?/br> 說到從軍方研究所叛逃的那位變態(tài),葛東明也覺得頭大如斗。他細問司徒,到手的資料里有沒有什么線索。司徒明白他所說的資料是從軍方那位老陳手里得到的東西。 司徒咂咂舌,說:“我們的叛徒先生是男性、叫林岳山,今年五十二歲。資料里只有一張早些年的照片,長的人五人六,看著還真不像變態(tài)。個人資料少的可憐,不過,有一點讓我很感興趣?!?/br> “什么?” 這要怎么說呢?司徒想了想…… 當(dāng)年,在研究所里林岳山算的上是最好的科研人員。只要是他負責(zé)的研究項目進展飛速!因為他的手段過激,方法不當(dāng),即便有了不錯的成績?nèi)缘貌坏酱蠹业恼J可。甚至有評價這么說他:林岳山的實驗中沒有人性。凡是到了林岳山手里的試驗品,沒幾個能挺過來的。但是,林岳山不殺人,打的都是擦邊球。他非??粗刈约旱脑囼炂罚J為他們都是稀缺的實驗材料,到了他手里的試驗品肯定會被榨干,無法善了。而讓司徒感興的就是這個先決條件后面的補充。 司徒又點燃一根煙,徐徐說道:“他放了衛(wèi)君?!?/br> “為,為什么?” 司徒聳聳肩,“資料上沒說,我哪知道?!?/br> 蹲在地上的葛東明糟心透了!捧著腦袋連聲痛罵! 話分兩頭,各表一邊。 在沒見到賀曉月之前,林遙腦子里想到的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yǎng)、有點嬌氣的女孩子。真的見了本人,林遙才發(fā)現(xiàn),賀曉月是個挺讓人琢磨不透的女孩兒。 從下午到凌晨三點,賀曉月一直在分局的休息室里。但是在她身上看不到焦躁不安,看不到氣憤、甚至看不到一個官二代的傲慢。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舉手投足皆展現(xiàn)了一個女孩兒的矜持和優(yōu)雅,即便面對未婚夫,她也沒有流露出半點受了委屈的怨懟。 該怎么說文堂跟賀曉月之間的感覺呢?林遙覺得他們不像戀人,更像是相敬如賓的朋友。 文堂做了相互介紹,賀曉月禮貌地問了好,不等林遙提問她便說:“是需要我再講一遍當(dāng)時的過程嗎?” 林遙失笑,“是的。” 賀曉月垂下眼,舔了舔嘴唇,方說:“大約是下午兩點半,我接到公司的通知,要我去方惠家里拿一份設(shè)計圖。掛了公司的電話,我跟方惠聯(lián)系了一次,她當(dāng)時很忙,讓我盡快過去。我到她家的時候……警察說那時候是15:28。我發(fā)現(xiàn)小區(qū)停電,沒辦法使用電梯,就走了樓梯。我敲了大約有一分鐘時間的房門,里面也沒回聲。我想,方惠可能是在閣樓工作,沒聽見敲門聲,就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抱歉賀小姐,我打斷一下?!绷诌b說道:“你怎么會有死者家的鑰匙?” “我們倆關(guān)系很好。”賀曉月正眼看著林遙,一絲不茍地說:“雖然在公司里我們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但私下里,我跟方惠是好友,已經(jīng)很多年了。她一個人在本市住,沒有親戚。方惠平時粗心大意經(jīng)常丟鑰匙,所以她在我這放了一套?!?/br> 林遙點點頭,讓賀曉月繼續(xù)說。 “我打開門站在玄關(guān)叫她的名字,卻沒聽見她回我,我脫了鞋進去。我習(xí)慣把包放在沙發(fā)上,就是在我放包的時候,我看到方惠躺在那里……” “你站在玄關(guān)沒看到她?” 賀曉月?lián)u搖頭,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團,“事后我也很納悶。按理說,我站在玄關(guān)是可以看到沙發(fā)那邊的情況,但是第一眼我真的沒看到她。” “那你看到了什么?”林遙平靜地問,“別著急,仔細回憶。第一眼你看到的都是什么?” 一向穩(wěn)重的賀曉月顯得有些緊張。她抿著嘴唇,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說:“她的客廳很大。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嗯……很多東西?!?/br> “好吧。我這么問,當(dāng)時你的視線里都有什么?!?/br> 或許是因為林遙換了一個方式,這一次賀曉月回答的還算明白。當(dāng)時那一眼,餐桌、六把椅子、在她視線的右邊;寬寬長長的沙發(fā)、黑色茶幾以及一把搖椅,在她視線的左邊。而居中的屋內(nèi)走廊卻并不顯眼。 林遙是從案發(fā)現(xiàn)場回來的,在賀曉月講述的時候他的腦子里也逐漸浮現(xiàn)出完整的畫面。 沙發(fā)背很高,足有一米。座位很寬,大約有半米左右。如果一個成年人坐進去,背部完全靠在沙發(fā)背上,腳會懸空起來。賀曉月所說的那把搖椅,就在沙發(fā)一端,介于沙發(fā)一端與茶幾之間。跟沙發(fā)一端、茶幾、形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換言之:這又是一次視覺詭計。利用高高的沙發(fā)背和座位深度以及搖椅,遮掩了尸體。造成站在玄關(guān)處完全看不到尸體的假象。 林遙在心里算計著:賀曉月15:28通過一樓的監(jiān)控攝像頭,在電梯前消耗十來秒的時間再去爬樓梯,爬樓梯的時間假設(shè)是:兩分鐘,賀曉月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門口的時間就是15:30,恰好是死亡時間。 對于死亡時間,林遙有些納悶。一般情況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法醫(yī)是不大可能將死亡時間具體到某時某分,除非還有其他證據(jù)表明死者在死亡時間之前做過什么。特案組經(jīng)手的一些案子里,蒼蓮很少會在幾小時內(nèi)就告訴你這個人是幾時幾分死亡,她會給出一個大概的時間范圍,比方說:死亡時間是XX:XX——XX:XX之間。分局的法醫(yī)是通過什么把死亡時間確定在15:30上面的? “然后呢?”林遙暫時擱下了對死亡時間的疑問,讓賀曉月繼續(xù)說下去。 接下來的經(jīng)過,賀曉月說的比較雜亂。她看到方惠的面色不正常,神情如死了一般,就去摸她的鼻端。確認無呼吸那一刻,賀曉月驚呆了幾秒鐘,隨后慌亂地跑出了方惠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做,當(dāng)時就想著立刻離開尸體。直到跑到樓門口外面,才恍然想起應(yīng)該報警的事。 對此,林遙并沒有深問。他點點頭,隨即靠近文堂在耳邊低聲說:“先送她回家。明天可能會找她進一步了解情況。你最好跟賀家打個招呼?!?/br> 文堂不露聲色地拍拍林遙肩膀。遂起身,告知賀曉月可以回家了。從始至終,刑偵隊的隊長都沒說話,只是坐在一旁聽著。見文堂和賀曉月已經(jīng)準備要走,他才開口說送他們出去。 林遙沒跟著離開,等隊長回來之后,才問到關(guān)于死亡時間的問題。隊長皺著眉頭咂咂舌,說:“這個問題你要直接問我們的法醫(yī)。估計要等上班再說了?!?/br> 林遙微微一笑,“好,我等著?!?/br> 等?在這?隊長哭的心都有了!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點多,可他回到辦公室還能睡上兩三個小時,林遙這一等,徹底掐死了他休息的念頭。這又不是什么大案子,至于這么拼命嗎? 隊長哪知道特案組的人辦起案子來晝夜不分的,他只知道,林遙和葛東明一樣,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家伙。隊長跟林遙不算熟,只是幾面之緣,故此,也不好拒絕林遙。不過,隊長還是很婉轉(zhuǎn)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林遙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就不走了,等你們的法醫(yī)上班。就在隊長苦于無奈的時候,司徒竟然返了回來。一個祖宗送不走,又來了一個。 “你怎么來了?”林遙還以為爺們會直接回家,怎么跑這來了?司徒?jīng)]在隊長面前說什么,拉著林遙去自動販賣機那邊咬耳朵。 司徒此來的目的跟林遙一樣,都對死亡時間感到困惑。林遙說在這里等,也是想要第一時間見到法醫(yī),了解情況。司徒聞言不厚道地哼笑了幾聲。 “他說什么你就信?” “你什么意思?”林遙不悅地反問。 司徒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谝巫由?,說:“不說其他情況,單說法醫(yī)驗尸的過程和方法是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確定死亡時間的。你看方惠是坤中毒,這種坤法醫(yī)還說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他就需要進一步分析毒藥的成分。那個隊長說了,分析毒藥成分需要不少時間,那么,他們在沒有具體結(jié)論之前,是根據(jù)什么把死亡時間確定在15:30的?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br> 林遙坐在司徒的身邊,煩的想要發(fā)飆。他也知道在死亡時間上分局這幫人有點貓膩,可這事他不好揭穿,畢竟葛東明沒在場,他真要來硬的,會給葛東明招惹麻煩。但是,爺們一番話勾起了他壓制著的脾氣,媽的,一個系統(tǒng)的兄弟單位,你至于連我都糊弄嗎? 林遙的顧慮司徒當(dāng)然明白。其實這事也好辦,他們現(xiàn)在不說早晚都要說,司徒只是覺得很不爽!連帶著也為林遙和葛東明覺得不爽。有些事,他想的比林遙多,人情世故也被林遙拿捏的準確。他知道,很多地方不待見特案組,尤其是特案組的人。在那些眼里,特案組就沒正常的,亦或說:特案組那些人都是通過關(guān)系上位的。 特案組由唐警監(jiān)一手督辦已經(jīng)是警界眾所周知的秘密,大部分人都認為特案組的人都是唐警監(jiān)的關(guān)系戶。誰讓唐朔就在里面呢,多好的談資啊。真正了解特案組的人不多,因為他們的工作保密性太高,你就是有心打聽,也得不到什么消息。故此,特案組出來辦事,如果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文件通知,很少會有兄弟單位積極合作的情況發(fā)生。 司徒想著要不要就這么睜一眼閉一眼的算了,等葛東明辦理了正式的交接手續(xù)之后再說。 “這幫孫子都等著看我們好戲呢?!绷诌b不忿地嘀咕著。 見自家寶貝兒生了氣,司徒趕緊拉住他手,說:“老公去抽他倆耳光給你出氣!” “你也就痛快痛快嘴兒,還能真去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