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林遙的煩躁，司徒安穩(wěn)的許多。他說：“大家都說說吧，21:40到22:00之間你們都在哪，都干什么呢。”

    經(jīng)過一番詢問，幾個人決定讓有人證和沒有作案時間的31號女人、58號老人離開。剩下的就是46號馮翱、22號汪國強(qiáng)、29號董文洋這三個人。

    林遙首先問29號董文洋在案發(fā)時間的動向。董文洋是個做傳媒的生意人，在本市也算個年輕有為的企業(yè)家。他顯然覺得這種待遇覺得不公平，對林遙的盤問并沒有表現(xiàn)出配合的態(tài)度，幾句話下來愛理不理的。這時候，唐朔回來了，一見董文洋那樣，就走過去，說：“董大哥，好幾不見?！?/br>
    “哎呦，這不是小唐么。你怎么在這呢？”

    唐朔認(rèn)識董文洋還是通過他二哥的關(guān)系，對這人沒什么特殊印象，僅僅記得他叫什么而已。唐朔知道，這小子早就看見自己，這會兒裝傻呢。唐朔也不戳穿他，說：“這案子我們特案組在偵辦，麻煩董哥配合一下?！?/br>
    董文洋是個勢利眼，為了巴結(jié)唐家老二對唐家老三盡顯狗腿風(fēng)采。可究竟是要巴結(jié)誰？大家心知肚明。

    董文洋說：“我不認(rèn)識死者。你們說的那個什么案發(fā)時間里我去外面打電話了。當(dāng)時宴會大廳里很吵，我就出去了。通話時間大約有十多分鐘，我是聽見大廳這邊有人叫著死人了才知道出事。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里面有很人多沖出來，我想走，卻被你們的人攔住。就這樣。”

    “把你電話給我。”林遙說。

    收了董文洋的電話拿去核實(shí)調(diào)查。接下來就是22號的汪國強(qiáng)。汪國強(qiáng)不像董文洋那么事多，很認(rèn)真地配合林遙的工作。說：“我也不認(rèn)識死者，從來沒見過。21:40到22:00之間，我就在大廳里。差九分鐘十點(diǎn)那時候我露臺?！?/br>
    “一個人？”林遙問道。

    “就我自己?！蓖魢鴱?qiáng)說，“吃東西的時候我喜歡安靜，大廳很吵。所以我一個人去了露臺。這里大廚做的鵝肝非常棒，要提前預(yù)約才能位子。這么好的美食，我喜歡一個人享受?！?/br>
    好吧，那鵝肝的確好吃，林遙心想。

    最后一個詢問的是46號馮翱。馮翱說：“今晚我肚子不大舒服，從21:55左右一直在衛(wèi)生間，我出來的時候大概是22:05左右。我也沒有人證?！?/br>
    林遙轉(zhuǎn)頭看著司徒，似在問他對三個人的證詞有什么看法。司徒?jīng)]什么反應(yīng)，倒是低頭看了眼手機(jī)。手機(jī)屏亮著，顯示了霍亮的號碼。司徒對林遙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你繼續(xù)。

    離開了貴賓室后，司徒接了電話問霍亮有什么收獲?；袅琳f：“何方就是個三流偵探，你明白吧，抓個小三兒，找個貓貓狗狗什么的，基本都是這種業(yè)務(wù)。還接手過幾件調(diào)查商業(yè)機(jī)密的案子，這小子辦事手段見不得光，挺cao/蛋的一個人。他在早幾年離婚了，一個女兒歸前妻撫養(yǎng)，他每個月需要支付前妻三千元的撫養(yǎng)金。從沒拖欠過。還有個情況很可疑，何方已經(jīng)大半年沒接過委托了，但是他的賬戶上一直有進(jìn)賬?！?/br>
    司徒一愣，就問霍亮：“你怎么還能查到他的賬目和委托情況？”

    “辰辰查到的。他那位彪悍的大哥，非常愿意幫忙?！?/br>
    此時，坐在霍亮身邊的溫雨辰急著解釋，可嘴里塞滿了桔子，說話不清晰。瞧著霍亮慍怒的神情，趕緊將手里的桔子塞進(jìn)他的嘴?；袅烈汇?，轉(zhuǎn)頭氣呼呼地瞪著，溫雨辰瞇眼一笑，真是云開月明?；袅量扌Σ坏玫匕呀圩幽贸鰜?，說：“下回投喂的時候記得剝皮?！?/br>
    司徒等那邊倆熊孩子膩歪完了，才問： “雨辰，你還記得馮翱這個人嗎？”

    溫雨辰?jīng)]吭聲，埋頭剝桔子皮。霍亮肯定這孩子聽見了司徒的話，因?yàn)樾『旱穆犃μ茫玫阶儜B(tài)了。這會兒裝什么傻呢？他拿過小孩兒手里的桔子，問：“司徒跟你說話呢?！表槃輰㈦娫捜M(jìn)了溫雨辰的手里。

    司徒還納悶，“雨辰，剛才我的話你聽見沒有？”

    “沒?！睖赜瓿侥茄壑樽佑珠_始四下亂瞥。

    霍亮忍著笑，掐他嫩呼呼的臉蛋。溫雨辰晃晃腦袋，聽到司徒問他，“雨辰，你生病了？耳朵不舒服了？你和亮子坐一起，居然沒聽見我的話？”

    司徒擔(dān)心，就表示不久之后林遙啰嗦的詢問。溫雨辰吶吶地回答：“沒生病，我挺好的。我都沒注意你說什么，包括你第一次打電話那時候說什么我也沒聽見?！?/br>
    哈？當(dāng)時明明還插了嘴，怎么說沒聽見呢？這孩子又搞什么？

    司徒不明白，霍亮卻是不厚道地嘿嘿一笑，湊到溫雨辰耳邊，輕聲道：“你就說沒聽見他說咱倆上床那句不就得了?！?/br>
    溫雨辰臊的滿臉通紅，被揭穿了小心事后的尷尬讓他一反常態(tài)地撂挑子不干了，把手機(jī)塞回霍亮的手，一頭扎進(jìn)桔子堆里，大有“我就吃死給你們看”的架勢。

    瞧著小孩兒那股子害羞勁兒，霍亮悶悶地顛兒著肩膀直樂，問司徒還有事么？沒事就掛了吧，他很忙！

    “沒事我跟你們廢什么話。趕緊問問雨辰，馮翱那孫子怎么回事？”

    “不用問他，我也知道?！被袅琳f。

    霍亮是掐著半個眼珠子沒瞧得起馮翱，他說馮翱是個地地道道的jian商，特別虛偽，特別自負(fù)。剛開始接觸這人的時候被他外表騙了，還以為是個非常不錯的人。結(jié)果辰辰險些吃了大虧。

    司徒心想：別說你啊，葉慈都栽他手了。

    電話那邊的霍亮打了哈欠，問司徒有沒有眉目？司徒說：“還差一點(diǎn)兒，快了。你們休息吧，別折騰太晚。明天一早你林哥還想叫你去買年貨呢?！?/br>
    “這就回家。”霍亮說，“剛才小妮子給我打電話了，說明早跟左坤和少安他們一起回來，要跟咱們過年。我去接機(jī)?！?/br>
    掛了霍亮的電話，司徒?jīng)]回到貴賓室，而是又去了服務(wù)臺。服務(wù)臺里里外外都是警察，有一個還在37號存衣柜上提取指紋。司徒走過去問他有沒有收獲，警察搖搖頭：“太麻煩。我剛弄了一半就提取了二十多枚指紋，需要核對排查。一時半會都沒結(jié)果。你們還是另想其他辦法吧?！?/br>
    趁著林遙不在，司徒抽了根煙。看著37號存衣柜。37號緊挨著小側(cè)門，這個只能出不能進(jìn)的小側(cè)門比普通門小了一號，向里推開。有一個警察正在提取指紋。

    37號啊，到底在哪呢？

    “你站這干什么？”悄悄走到司徒身后，林遙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司徒嚇的趕緊藏起手里的煙。正巧煙頭戳到身后那警察的脖子上，一聲慘叫，把林遙叫樂了，“你藏什么藏，我又沒說什么。”

    媽的，習(xí)慣了。司徒可憐兮兮地回頭跟那哥們道歉，轉(zhuǎn)回臉去問林遙，你怎么也出來了？

    林遙抓著司徒的衣領(lǐng)扯到一邊兒，一臉的算計(jì)，說：“我知道誰是兇手了。但是還缺一樣?xùn)|西?！?/br>
    “你知道了？”司徒有點(diǎn)意外，“不可能啊，沒理由你知道了我還不知道?！?/br>
    林遙不滿地照著他肚子打一拳，說：“憑什么我就不能快你一步？”

    “這不科學(xué)！”

    林遙很瞇起了眼睛，一腳踩著司徒的腳面，用力——碾！

    “我cao/我cao，輕點(diǎn)?！?/br>
    林遙側(cè)著頭看司徒，再問：“現(xiàn)在科學(xué)了么？”

    “科學(xué)，科學(xué)！你說什么都科學(xué)。哎呦，小祖宗你可別使勁了，我這腳都成鴨掌了?！卑鬀]有用，鴨掌快變成紙片，“我錯了寶貝兒，我去給你找‘缺的東西’?！?/br>
    非常滿意地看著彎著腰咧嘴的司徒，林遙那手繼續(xù)揪著他的衣領(lǐng)子，很溫柔地問：“37號號碼牌，關(guān)鍵。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知道，知道。你別碾了行不行，快沒感覺了！”

    “多長時間？”

    “一天！”

    “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