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氣？怎么從來沒有聞到過？林遙坐在一旁，越想越糊涂。司徒走到他身邊，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繼續(xù)笑道：“我們倆結(jié)婚兩年了，項(xiàng)鏈?zhǔn)俏宜退亩Y物。但是，你們看，我們之間贈送禮物怎么能是普通的東西呢？我要送老婆的，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即便不是最好，也是最獨(dú)特的。所以呢，我把送給他項(xiàng)鏈瓶子里的香水換掉了。”

    林遙忽然有種預(yù)感，極其不詳?shù)念A(yù)感。

    司徒一臉痞子氣的壞笑，“林遙項(xiàng)鏈的瓶子里裝的不是香水，是我的精/液。”

    我cao！

    林遙一口氣沒上來，氣的臉紅脖子粗。在其他人驚愣的時候，他一聲怒吼：“司徒你他媽的不要臉！”他他他他他，居然帶著一瓶子爺們的精/液滿世界晃悠。變態(tài)啊，怎么想的??？

    司徒被罵的感覺相當(dāng)幸福，還用英文重述了一遍。倆老外面紅過耳，尷尬不堪，特別是那律師，一個勁兒瞪馮果，似在說：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啊？

    司徒這廝得瑟了一下自己的幸福，沒羞沒臊地打開門朝著外面嚷嚷，“來個鑒證組的哥們，檢驗(yàn)一下瓶子里的液體，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樣本。”

    林遙捂著臉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自家爺們真是越來越讓人吃不消，這人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不是該讓司徒彥給他做個心理治療什么的？

    還躺在沙發(fā)上的馮果詐尸似地坐了起來，吵鬧著說司徒陷害他，那項(xiàng)鏈根本不是林遙的！是與不是，到了這時候誰說的都不作準(zhǔn)，只有化驗(yàn)結(jié)果才是最公正的。司徒得得瑟瑟地朝著馮果壞笑，說：“我真沒把二三十萬的項(xiàng)鏈放在眼里，這也就是我?guī)∵b出去逛一回街的花銷。但是送他的嘛，肯定是要特別一點(diǎn)。馮果，你掂量掂量，是你那一千來多玫瑰花牛逼，還是我這個換了餡兒的項(xiàng)鏈牛逼？”

    聽自家爺們越說越?jīng)]譜兒，林遙臊的要出去。司徒也顧不上擠兌馮果了，扶著用他們家眼睛不便的小祖宗離開了房間。門口，司徒把項(xiàng)鏈交給了鑒證組的警員。結(jié)果出來的很快。鑒證人員表示能在瓶子里放那種東西的人絕對是個人才！司徒占了理，回到會議室門口，蔫兒壞蔫兒壞地問馮果的律師：“我們家獨(dú)一無二的項(xiàng)鏈怎么在馮果脖子上呢？來來來，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把馮果還給你。

    林遙臊的滿臉通紅，躲在劉隊辦公室里死活不出去。太丟人，整個警局都快知道了！司徒偷溜進(jìn)來抓著林遙使勁親那個紅彤彤的臉蛋兒，被劉隊看著正著，嚇的落荒而逃。

    林遙氣的揪住司徒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那項(xiàng)鏈真的是被馮果偷走的？我怎么覺得是你干的好事。”

    “他哪敢?guī)е隳菞l啊。”司徒笑嘻嘻地說實(shí)話，“我估計著綁了你那蛇佬，是用項(xiàng)鏈給他交差，證明的確成功綁架你。馮果那變態(tài)肯定會留下你貼身的項(xiàng)鏈。其實(shí)，我這也是猜測，所以讓亮子去別墅找找?！?/br>
    “別墅真的起火了？”

    “假的。”司徒笑嘻嘻地在林遙嘴上偷了個香吻，“劉隊讓電臺放的假消息。為這事，劉隊沒少埋怨我?！?/br>
    霍亮也是懷著不確定的心情在別墅里亂翻一通，結(jié)果還真在馮果的枕頭下面找到了一根項(xiàng)鏈。司徒把林遙的項(xiàng)鏈跟馮果的那條換過來，這才有實(shí)打?qū)嵉睦碛煽巯埋T果。

    別管爺們的手段是不是忒不要臉，結(jié)果是好的，林遙考慮少生一點(diǎn)點(diǎn)氣。

    既然搞定了外面的麻煩，剩下的就是關(guān)起門來整死那幾個人渣。但是，司徒?jīng)]有急著去聽審，他是想知道韓棟沒有說完的故事。他扶著林遙去找韓棟，還記得溫雨辰帶著韓棟在刑警隊旁邊的休息室里。

    結(jié)果，司徒推開門的時候，屋里一個人沒有。司徒腦子里的一根弦兒猛地繃緊，放開林遙直接跑到窗口。只見，在院子的正中央停著一輛車，兩名特警押著溫雨辰和韓棟上車。司徒在情急之下，推開窗子大吼了一聲“cao/你/大爺司徒彥，把人給我留下！”

    果然不出司徒所料，他吼完了一嗓子之后，車窗搖了下來。一只手伸出，朝著他的方向揮了揮。緊跟著，車門關(guān)閉，車子絕塵而去。

    即便這時候追出去，也追不上司徒彥的車。司徒明白，雖然他帶走了韓棟和溫雨辰，卻不會傷害他們。但是司徒不甘心，這明擺是被司徒彥擺了一道，坑了一把。雖說，他早就料到司徒彥跟韓棟之間肯定有故事，但沒想到，司徒彥出手這么快！簡直打了他一個空擋，想追都追不上。

    林遙冷靜地說：“你別喊了，人都走了你喊什么？趕緊想想，司徒彥到底要干什么?！?/br>
    “還能干什么？”司徒氣呼呼地說，“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當(dāng)初我就說過，我沒辦法打開韓棟的嘴，因?yàn)槲沂掷餂]有韓棟想要的東西。但是司徒彥給了他。你覺得韓棟為什么忽然去刺激了馮果讓他冒險挑起事端？這肯定是司徒彥跟韓棟的計劃。我他媽的就是不知道司徒彥到底給了韓棟什么，韓棟跟司徒彥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br>
    司徒的問題，林遙沒辦法回答。這個圈子里就是如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司徒牛逼不假，但是還有比你更牛逼的人。司徒彥在破案上比不過司徒，可能論計謀論心機(jī)，也沒有司徒老謀深算。但是，在韓棟這邊，司徒彥手里的籌碼遠(yuǎn)遠(yuǎn)勝過司徒。所以，他贏到了最后。韓棟對司徒三斂其口，卻心甘情愿地跟著司徒彥走了。

    別看司徒已經(jīng)過了三十，有時候這人就像個孩子似的。在司徒彥手里吃了癟，這點(diǎn)怨氣發(fā)不出去，司徒能把自己憋死。他不顧林遙的勸阻，殺進(jìn)了提審馮果的審問室。田野忙不迭地把人推出去，給他順氣順毛。

    “可不能再打了，你沒見馮果還沒死心呢么，這人憋著勁兒跟我死磕呢?！?/br>
    “那怎么辦？”司徒煩躁地問。

    田野擺擺手，說：“沒事，我有招兒對付他。只要你確定他吸毒就行?！?/br>
    “確定。”

    “那就齊活。我不用審，兩個小時后讓他自己開口?！?/br>
    田野的招數(shù)說不上損，他給馮果換了房間，有一面大大的透明玻璃的房間。田野安排了兩名警員在隔壁的房間里，兩個房間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他對兩名警員的要求特別簡單。抽煙，不停地在馮果面前抽煙。抽不動了換人進(jìn)來繼續(xù)抽。

    司徒琢磨了片刻，隨即給酒店那客房部經(jīng)理打了電話，問他：“我讓你保鮮的那些玫瑰爛了幾朵？”

    “一朵沒爛！”經(jīng)理這幾天苦的像個黃連，就等司徒的電話呢。司徒讓他趕緊把花都弄到警局來，越快越好。

    這時候，馮果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雙眼赤紅，喉結(jié)不斷聳動，眼睜睜地看著隔壁房間里那幾個人大口大口的吸煙。那幾乎充斥了整個房間的灰白色煙霧，像是一把把的鉤子，勾著馮果體內(nèi)的毒蟲蠢蠢欲動。他快受不了了，他想吸毒，血液在體內(nèi)沸騰，無數(shù)只長了利刃爪子的螞蟻在剜割他的皮rou骨。就在這幾乎忍受不住煎熬的時候，房間的大門打開，馮果像受了驚的豺狼，猛地?fù)渖先テ此老蛲鈹D著，卻被滿登登的玫瑰花堵得死死，花上的一些刺還鮮生著，刺破了馮果的臉，刮開了馮果的皮。滴滴的血把玫瑰花染的更加艷麗。

    兩名刑警將馮果推回屋內(nèi)，控制著他已經(jīng)有些痙攣的四肢。司徒老神在在地走進(jìn)來，吩咐幫忙的兄弟們把花隨便堆放在屋子里。

    小小的房間很難容納一千多朵玫瑰花。馮果幾乎被花朵埋在了下面。刺鼻的花香里混雜著男人特有的雄性氣味，混雜著濃郁的煙草香氣。司徒隨手撿起兩朵帶著刺的玫瑰走到馮果面前，冷笑道：“這些都是你送給小遙的，我一朵不少的還給你！”說著，他掰開馮果的嘴，把花全部塞進(jìn)他的嘴里。馮果的嘴充滿了血腥味和花的香氣，他終于懂得了司徒的恐怖。然而，晚矣。

    “好吃么？”司徒的臉上沒了笑意，眼神陰暗，口氣卻異常冷噤，“老子給你補(bǔ)補(bǔ)身，這可比王錚的尸體好吃?！?/br>
    司徒這個搞法絕對是違反規(guī)矩的，劉隊知道這人必要發(fā)飆，早早躲開避嫌去了。局長捧著大肚子跑過來，說你們這不是虐待犯人么，這怎么行啊。

    林遙摸索著已經(jīng)走到房間口，田野趕緊拉住這人，怕他磕著碰著。聽了局長的警告，林遙悄聲跟田野說了幾句話。田野一扭頭，對著笑嘻嘻地說：“人在你們這壓著，可案子是我們特案組的。我剛請示了唐警監(jiān)，他說讓我們放開手腳干活。哎呀，局長，您放心，不能怎么著啊。我們還指望把人送上法庭呢?！?/br>
    在田野跟局長打*陣的時候，林遙貼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

    隨著一朵一朵帶著刺的玫瑰被司徒塞進(jìn)馮果的嘴里，馮果抓狂了。掙扎、踢打、卻絲毫奈何不了司徒。直到他的嘴再也塞不下去，司徒才放了手。他拍拍馮果，說：“查爾斯.翁在國外前科累累，若不是衛(wèi)君護(hù)著他，他早進(jìn)了監(jiān)獄。衛(wèi)君是你們的主子，是我的死對頭。我殺了他，是不是讓你們這幫狗/cao的玩意兒覺得特別可恨？衛(wèi)君都死在我手里，你們幾個能干什么？查爾斯.翁沒了衛(wèi)君的庇護(hù)，他又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馮果，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衛(wèi)君我也得弄死你。我得讓你們下去給他做個伴兒。”

    馮果的嘴沒辦法說話，一張臉腫的像豬頭。只能欠開一條縫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在狹窄的視線里恨恨地盯著司徒，沒辦法說話的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怎么著，你想說我沒證據(jù)是吧？”司徒笑道。

    馮果使勁點(diǎn)頭，摸準(zhǔn)了司徒等人沒有定罪的證據(jù)。司徒咂咂舌，抿抿嘴，說：“到現(xiàn)在你招供還是不招供對我來說這沒什么。我想要撬開的不是你的嘴，也不是翁叔的嘴，而是蘇子健那張絕對不嚴(yán)實(shí)的嘴。他參與了兇殺案，是你們其中的一份子，我給他機(jī)會做污點(diǎn)證人。馮果，你估量一下，蘇子健能為你三斂其口么？你再想想，就算他想為了你犧牲自己，他有那個價值么？”

    就在這時，林遙已經(jīng)摸著墻壁走到隔壁房間。他敲了敲透明的大玻璃窗，引起了司徒的注意。林遙身后有個人偷偷告訴他，司徒和馮果都看見他了。林遙擺擺手，示意司徒：你繼續(xù)，不用管我。

    雖說是不用管，林遙也沒閑著。他讓旁邊的人看著幫忙，把煙盒里的錫紙拿出來攤平，將卷煙里的煙絲取出來放在錫紙上，打火機(jī)在錫紙下面慢慢地燎著，很快，煙絲被燎出了煙。林遙微微低頭，用鼻子去吸那些煙。

    目睹這一切的馮果居然把被打腫的眼睛睜開了，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死命地盯著林遙的一舉一動，每一次呼吸，每一個表情變化。他猛地推開了司徒，撲到玻璃窗上。如果沒有這層玻璃，他一定會撲倒林遙。

    林遙平時不怎么吸煙，為了刺激馮果他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吸兩口趕緊打住，再吸就咳嗽了，露餡兒了。他抬起頭，非常享受地舔舔嘴唇。他的唇線分明，唇rou紅潤而又飽滿，舌頭濕漉漉地露出一個小尖兒，從嘴角舔舐到唇心，別說馮果那眼珠子要瞪出來，就連司徒都被林遙這小小舉動搞的快要把褲襠撐起個帳篷。

    司徒只覺得喉嚨火燒火燎的難受，恨不能馬上沖出去揪著林遙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親熱一番。想要親熱，就要搞定馮果。他如鬼魅一般走到馮果的身后，緊挨著他的背，附身在他的耳邊，“想吸么？”

    馮果的眼睛追著離開隔壁房間的林遙，當(dāng)林遙消失，他忽然哭了出來。拍打著玻璃窗，嚎哭。

    一直守在門口的田野幫著林遙推開了房門。林遙的手里拿著用錫紙卷成的煙卷，他慢慢地舉起手，因?yàn)殡p眼還蒙著紗布，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精致的玩偶，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平靜地說：“告訴我，姚志是不是查爾斯.翁殺的？”

    花瓣已經(jīng)殘缺不全，連著唾液，從馮果的嘴里一團(tuán)一團(tuán)地被吐出來。馮果哭喊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