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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所以她行刺的目的或許根本不是為了刺殺父皇,而是為了陷害他這個太子……

    第二天一早,陛下身邊的公公過來請封云澈去御書房一趟。

    梅幼清幫他穿好衣衫,一夜未闔眼的兩人此時神情都有些倦怠。

    “會沒事的,相信我?!狈庠瞥旱皖^看她。

    梅幼清扶著他的腰,望著他:“臣妾知道殿下從未做過壞事,臣妾等殿下回來?!?/br>
    封云澈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會回來?!?/br>
    封云澈出去后,柔兒過來找梅幼清,將一張藥方遞了過來。

    “太子妃,這是昨晚姜大夫給您開的避子藥方……”

    梅幼清差點(diǎn)忘了:“你先收著,這幾日應(yīng)該是用不到?!?/br>
    封云澈一下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必這幾日也不會有什么興致,所以暫時也用不上這方子。

    御書房中。

    皇帝將一沓供詞扔在封云澈身上。

    這些供詞,皆出自白十一的那些舞姬之口,她們稱自己并不知道白十一要行刺的事情,但是有人見過,在白十一進(jìn)宮的前三天,她一直和太子接觸頻繁。

    “你作何解釋?”皇帝眸中盛滿怒氣,質(zhì)問他,“你出宮四天,有三天是和這個女刺客在一起的,莫不是就在商量行刺的事情?”

    對于父皇的不信任,封云澈覺得有些好笑:“父皇,兒臣若真有這樣的心思,又怎么會做的如此明顯?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兒臣與女刺客來往甚密?”

    “那你說說,你與她是什么關(guān)系?”皇帝冷哼一聲,“一個西域的舞姬,難不成你們早就認(rèn)識不成?”

    “是,兒臣早就認(rèn)識她?!?/br>
    “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封云澈冷冷道:“沒有進(jìn)宮之前?!?/br>
    皇帝一愣。

    封云澈目光直視他:“父皇你忘了嗎?兒臣并非從一開始就是太子,在沒有進(jìn)宮之前,兒臣不過是街邊人人厭惡的乞丐,白十一當(dāng)初也只是個被父母賣掉的可憐孩子,兒臣會認(rèn)識她,父皇覺得很奇怪嗎?”

    皇帝有些心虛:“你……怎么又提以前的事?”

    “是父皇問,兒臣才提的?!?/br>
    “朕是在和你說昨晚行刺的事情……”

    “兒臣是在回答父皇的問題……”

    皇帝被他噎得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半響,才道:“朕還聽說,昨天下午你娶太和殿看她們排練,曾單獨(dú)將白十一叫出去……”

    “兒臣單獨(dú)叫她出去,是為了讓她不要把以前的事情說出去。”封云澈不急不慢地解釋道,“兒臣沒有想到她會進(jìn)宮,名冊上也沒有她的名字,在這之前,她并不知道兒臣的真正身份?!?/br>
    “照你這般說,她背后的主謀另有其人?”

    “或許,可以從她究竟是何人舉薦進(jìn)宮的開始查起……”

    皇帝思索片刻:“朕知道了,你先回東宮吧?!?/br>
    封云澈直接道:“兒臣想去一趟太醫(yī)院?!?/br>
    皇帝明白他的想法:“那女刺客還沒醒,待她醒了,朕會派人通知你,你再與她對峙?!?/br>
    “齊王呢?”

    “他倒是醒了,”皇帝皺了皺眉,“不過身上余毒未清,需得靜養(yǎng)多日,朕已經(jīng)將他安置在如意殿,你可以去看看他……”

    “不看,隨口問問?!?/br>
    “眼下你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的好,”皇帝說著又板起臉來,“就算行刺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可這廷宴是你籌備的,此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王公大臣們暫且不會說什么,可季國的二皇子和使臣也在場,倒是叫他們看笑話了,所以你還是要領(lǐng)罰……”

    “兒臣認(rèn)罰,甚至父皇可以罰得重一些……”

    “你是在說反話?”

    “沒有,兒臣想讓父皇幫忙演一場戲……”

    梅幼清在東宮等了一整天,從白日到晚上,終究也沒將封云澈等回來。

    她想派人出去打聽,可東宮的人都出不去,最后還是元柒過來看她,倚仗著太后撐腰,才得以進(jìn)來同她說了封云澈的事情。

    “聽說是昨晚審訊的那些舞姬,看到前幾日太子和那個女刺客在一起,這是怎么回事???前幾日不是你和太子一直在外面游玩嗎?”

    梅幼清一直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太子和白姑娘認(rèn)識,剛好行程也撞到了一起,這才接觸得多了一些……”

    元柒聽了,直覺不太好:“這也太巧了,很難不讓人懷疑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

    梅幼清最關(guān)心的還是封云澈:“那太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元柒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她說實(shí)話:“太子今天一早從御書房出來后,便被送去了大理寺,聽太后說似乎要在里面待幾天……”

    梅幼清臉一白:“這么說陛下也懷疑太子和白姑娘串通行刺?”

    “陛下的心思,我們還是不要多猜。”元柒開解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那名女刺客的命保住了,事情應(yīng)該很快能真相大白的。還好你昨晚反應(yīng)快,及時叫來了一名神醫(yī),從這件事來看,至少我愿意相信你和太子都是清白的……”

    從東宮出來后,元柒沒有立即回延福宮,而是去了如意殿。

    齊王就在那里養(yǎng)傷。

    元柒以太后派她過來探病的名義,見到了齊王。

    齊王剛喝完藥,躺在床上一臉的愜意。

    元柒瞧見他這番神態(tài),心中已經(jīng)有了思量,她屏退了侍候的宮人:“太后有話讓我?guī)Ыo齊王殿下,你們先下去吧。”

    宮人告退,齊王轉(zhuǎn)過頭來,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太后有什么話要帶給我?”

    “是我有話要問你?!痹庵苯诱f道。

    “哦?”

    “是你干的吧?”

    “你在說什么?本王聽不明白……”

    “女刺客的事情,是你主使的?!?/br>
    “元柒姑娘,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昨天你攔住我,問我調(diào)查太子的事情,所以你這次參加廷宴,是沖著太子來的?!痹舛⒅屑?xì)觀察著他的神態(tài),“你故意受傷留在宮中不走,還想要做什么事情?”

    第63章 063

    面對元柒的猜疑和質(zhì)問, 齊王斂起了臉上的笑意, 神情肅然冷冽了許多:“元柒姑娘,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元柒并不害怕:“反正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br>
    “鎮(zhèn)南王要你來京城調(diào)查太子的身份, 久久不見你有進(jìn)展, 本王來京之前,鎮(zhèn)南王特意寫信, 要我協(xié)助于你,”齊王看著手上的傷, “我留下來, 是為了幫你。”

    元柒又怎么會被他輕易糊弄過去:“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也不認(rèn)可你幫忙的方式。”

    他怎么可能是來給她幫忙的,連行刺圣上這種事情他都敢做, 恐怕是藏了更大的野心。

    昨天晚上元柒也一夜沒有睡好:她一直都明白鎮(zhèn)南王要她查封云澈的事情不過是一個開端,一旦這個開端被打開, 將會發(fā)生很多她不能預(yù)料和接受的事情。

    昨晚那場行刺著實(shí)將她嚇到了, 也將她心中那些不敢往深處想的事情,通通挖掘出來擺在她的面前。

    眼下鎮(zhèn)南王和齊王已經(jīng)聯(lián)手,都擺明是在針對封云澈。封云澈是儲君,那么他們想要的……

    元柒真的害怕了。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 也管不了, 但你別拖我下水?!痹庹f。

    “鎮(zhèn)南王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齊王冷哼一聲,“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想將自己摘干凈,怕是不能……”

    封云澈被大理寺關(guān)押之后, 次日梅幼清也被請去了大理寺,要她配合回答一些問題,無外乎是前幾天遇到白十一的事情,以及平日里太子有沒有做一些讓人懷疑的事情。

    梅幼清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大理寺卿何晏聽后,一時也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勞煩太子妃跑這一趟,您所說的事情已經(jīng)盡數(shù)記下,太子妃可以回去了。”何晏恭敬道。

    梅幼清沒有走:“何大人,我想見一見太子,可以嗎?”

    何晏為難道:“依照律法,您不能見他?!?/br>
    “太子腿上有舊疾,牢中潮濕,我去給太子送一張厚毯?!?/br>
    “臣可以幫您轉(zhuǎn)交給太子。”

    梅幼清有些失望:“那好吧?!奔热徊环下煞?,她也不好硬闖。

    她讓柔兒將毯子交給了何晏,而后便離開了大理寺。

    何晏很快便將毯子親手送到了封云澈的手上:“太子殿下,這是太子妃今天送來的。”

    封云澈是昨晚開始犯腿疼的,下半夜的時候痛意加重,今早太陽出來后,空氣中的潮氣退去一些,他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

    他接過何晏手中厚厚的毛毯,問他:“太子妃今天過來了?”

    何晏忙答:“是,臣問了太子妃一些問題?!?/br>
    “她怎么不過來看我?”

    “按照律法,太子您現(xiàn)在身份敏感,暫時不宜見任何人?!?/br>
    “這么說,是你攔著不讓她過來?”

    “臣也是按照律法……”

    封云澈沒有聽他說完,便擺手讓他退下:“你回吧?!?/br>
    何晏心中戚戚,躬身退下。

    封云澈撫摸著柔軟的毛毯,心想他這位太子妃可真好說話,說不讓進(jìn)來,就真的不進(jìn)來看他了。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梅幼清也受到了一些限制,不能隨意出宮,在皇宮里倒是可以走動。

    廷宴結(jié)束后的這幾天,王公、外藩們相繼辭駕出京,如今京城中只剩下還在養(yǎng)傷的齊王,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成鳶公主及二皇子季望舒。

    朝中忽然起了變化,在封云澈入獄的這段時間,有許多言官彈劾起他來,不僅彈劾他此番籌備廷宴不力,讓陛下失了體面,還彈劾他脾氣古怪、驕躁易怒、德不匹位……

    倘若不是這次行刺事件,皇帝都不知道官員們原來對封云澈的怨氣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