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_分節(jié)閱讀_50
兩人推推搡搡都快動起了手,一個拽著衣領(lǐng)往里面拖,一個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姜辰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他承認昨天拉了一群人到韓韶軍家,是他犯了蠢,所以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候著韓韶軍起床的時間,做了頓早餐,本指望著再安排點什么活動,徹底化解兩人的心結(jié),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枉費一番功夫。 “又是這個女人!我受夠了!不許去!你要是敢走,回頭就別認我這個兄弟了!” 姜辰這話說得很重,韓韶軍驚訝他的絕情,為了一次意外賭上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有這個必要嗎? “何必呢?”韓韶軍急了,“我很快就回來?!?/br> “不成!今天你必須跟我在一起!那女人休想再纏著你!” “你別生氣?!表n韶軍喉嚨口發(fā)苦,掰開姜辰的手,“等我回來。” 他轉(zhuǎn)身從姜辰手里掙脫,飛快地跑向門口,姜辰追了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韓韶軍趕在他之前,關(guān)上了大門,并插入鑰匙轉(zhuǎn)了幾圈。 姜辰聽到鑰匙敲擊的聲音,雙眼驀然睜大,抓住門把手用力搖了搖,沒有打開。他難以置信地咆哮一聲,將門晃得咣咣直響,大門還是紋絲不動。 韓韶軍居然把門反鎖了! 姜辰怒不可遏,一腳瞪在門板上,這一腳,灌注了全部的憤怒,門框上裂開一條縫。“韓韶軍,你有種!”他怒吼。 韓韶軍聽見背后震耳欲聾的撞門聲,心中又慌又澀,以姜辰的脾氣,恐怕這事沒法善了?;貋砗笤撊绾蚊鎸Γ麤]有考慮過,眼下只能暫且放在一邊,走一步是一步。 匆匆趕到醫(yī)院,鄭老爺子病房外烏泱泱站滿了人,全都是鄭家的子子孫孫,他們有的悲傷,有的木然,有的憤怒,三三兩兩竊竊私語,韓韶軍一出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走廊里靜得落針可聞。 “韶軍,你總算來了!”鄭瑤瑤的父親通紅著眼跑過來,像抓住救星一樣握住韓韶軍的雙手。 “鄭叔?!表n韶軍微微欠身。 “別多說了,先進去吧,你鄭爺爺?shù)饶愫芫昧??!编崰敔斶@三個字說得尤重,甚至帶著點示威的意思。 韓韶軍用眼神向眾人問好,跟著鄭父走向病房。 鄭父抹了把淚,拉著韓韶軍的手不放:“韶軍啊,瑤瑤要是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擔(dān)待,千萬不要跟她置氣?!?/br> 又是一個對兩人關(guān)系誤解的人,韓韶軍懶得多做解釋,應(yīng)付了幾句,推開房門。 病房里只有鄭瑤瑤一個人,她抽泣不止雙目紅腫,形容憔悴,往日精心梳理的頭發(fā)也早已凌亂。干瘦的老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導(dǎo)管,不得不說,鄭老是極寵愛這位孫女的,彌留之際也只把她留在身邊。 韓韶軍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快步走到床邊,輕喚了一聲:“爺爺?!?/br> 老人費勁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皮包骨頭的手,目光在韓韶軍和鄭瑤瑤之間來回。 韓韶軍會意,一只手握住老人的手,另一只手虛握住鄭瑤瑤的手掌。 老人渾濁的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雙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發(fā)出了一些意味不明地聲音。 病房門打開,鄭家人站了一屋,老人停止了心跳,哭泣聲當(dāng)即從嗚咽變成了嚎啕。鄭瑤瑤更是悲痛得無法自已,撲到了離她最近的韓韶軍身上。 韓韶軍愣了愣,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抬眼,對上了鄭銘怨毒的視線,韓韶軍感受到了威脅,他微微斂目,冷冷與之對視。 —— 里里外外忙完,已經(jīng)是晚上了,韓韶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離家越近身體就越冷,韓韶軍滿腦子都在想姜辰。 就這么把他撂在家里,他會做出什么事,想想都覺得可怕,韓韶軍甚至在想象姜辰會不會暴躁到直接把他家拆了。平日里順著他哄著他,他都動不動就耍性子,別說這回真違逆了他。 但是終究是要面對的,韓韶軍臉上愁云慘淡,駛?cè)肓诵^(qū)。 房子還在,韓韶軍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苦笑。走到家門口,月亮從烏云后露了頭,韓韶軍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家門被拆了。 厚重的門橫在地上,金屬門板上坑坑洼洼的,像被暴力錘擊過,門框更是扭曲歪斜,外墻開裂裸露出里面的鋼筋水泥。 是要多大的破壞力才能毀成這樣,韓韶軍只覺后脊梁發(fā)冷。想象著暴怒的姜辰對著一扇門拳打腳踢,韓韶軍心酸不已。 既然門都拆了,怕是人已經(jīng)走了吧。 韓韶軍定了定神,跨過大門進了屋。 漆黑的室內(nèi)里沒有開燈,靠后院玻璃墻的窗簾敞開著,半邊客廳籠罩在暗淡的光芒下,隱約能看見客廳的情景。 姜辰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fā)聲,整個人沉浸在黑暗之中,月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無需看清他的表情,他靜靜地坐著,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強大而危險的氣場,他就像一座正在醞釀噴發(fā)的火山,隨時能將接近他的一切事物燒成灰燼。 唯有他的眸子是亮的,即使在暗處也透著狠厲的精光,他是狩獵的掠食者,等待著獵物一步步向他靠近,而這只獵物就是韓韶軍。 韓韶軍四肢沉得提不起來,生怕再前進一步就會被他撕成粉碎,于是遠遠地站著,用輕柔的聲音道:“我回來了。” 姜辰?jīng)]有任何反應(yīng),好似一把出鞘的劍,還處于靜止?fàn)顟B(tài),但劍鋒上已殺氣騰騰。 韓韶軍硬著頭皮向他走去,每走一步都好像跨過刀山火海。一步一步,緩慢而謹慎,每一次抬起腳都必須使出全力。 姜辰就這么注視著他,視線跟著他移動,英俊的臉龐像一張面具,不見喜怒哀樂。 韓韶軍走到他面前蹲下,手輕輕放在他膝蓋上,仰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對不起,別生氣好嗎?” “你答應(yīng)過我,不跟那女人糾纏的?!苯降穆曇舻统拎硢?,如同沙漠行走的旅人久久得不到水的滋潤。 韓韶軍的心在顫抖,他很想解釋說沒有糾纏,只是幫她一把,可他知道姜辰根本不會接受這個理由,此時此刻韓韶軍只有一個愿望,就是姜辰不要生氣,仿佛他的情緒比千萬個理由都重要。 “對不起?!彼貜?fù)道。 姜辰依然冷得像一座冰山:“你又騙我。” 第32章 韓韶軍無法去否認什么,因為他確實為了鄭瑤瑤的家事把姜辰丟在了一邊,而且還把人反鎖在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