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來戰(zhàn)!
她可不喜歡她善良的孩子們以后會遇到這種情況, 尤其是小旺, 善良柔軟, 有同理心, 很容易跟別人共情而產(chǎn)生憐憫。 大旺二旺去跟著韓青松晨練, 麥穗和小旺就在家里幫她捏窩窩頭, 順便聽林嵐講講助人的一些注意事項。 “就算要幫助別人, 保護(hù)自己也是第一位的。除非有不得不的理由,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可以隨意傷害一個人的生命,尤其是自己的。” 雖然孩子們現(xiàn)在不懂, 但是他們會因為第一次聽說而印象格外深刻。 尤其麥穗,前世因為得不到沈遇的愛而鉆牛角尖屢次自戕。雖然那是小說可能會有夸張,林嵐卻不得不防, 見縫插針就給麥穗灌輸人不能鉆牛角尖, 遇到事情要多想自己的爹娘哥哥弟弟們。 麥穗笑道:“娘,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比如一個人不會游泳, 他就不能跳河去救別人?!?/br> 林嵐笑了笑, 她沒跟孩子們說特殊情況, 當(dāng)一個人深愛另外一個人, 遇到危險是愿意為對方犧牲的。 這個人可以是愛人、親人或者自己認(rèn)為值得的責(zé)任。 吃過早飯, 韓青松帶林嵐去上班, 孩子們各自上學(xué)。 林嵐還跟大旺講:“大兒子,今天去公社把咱家自行車騎回來,以后你爹不用你們騎?!?/br> 孩子們很開心, 終于有自行車可以騎了, 雖然他們的黑老虎也挺好,但是三個人還是有些吃力的。 這下好了,兩輛自行車,正好! 小旺也替哥哥jiejie們高興,上學(xué)都格外開心,等小伙伴們來找他,他還哼著歌呢“爹娘不在我當(dāng)家,喂雞喂狗喂鴨鴨,茄子辣椒和黃瓜,洗洗擦擦又刷刷~~” 這一次韓青松和林嵐沒去公社,而是直接去小于家村,羅海成和韓青云都沒回家,帶著他們的人守在小于家村呢。 他們抵達(dá)的時候,就見譚兆祥、譚兆民和王愛國幾個人正氣急敗壞地要求把于抗日逮起來,羅海成和韓青云擋著寸步不讓。 于是兩個公社的公安人員和民兵對峙著,不過譚兆祥雖然叫得厲害,卻不敢讓人對著羅海成等人開槍。不說他們這么多人是不是羅海成這些人的對手,就說誰先對自己同志開槍誰就是反/革命這個罪名可承擔(dān)不起。 要是縣里來人就好了。 他原本以為打了電話縣里會來人呢,結(jié)果誰也沒來。只有高副局昨晚去了山水公社,不但沒阻止韓青松反而給送摩托車,氣人不? 譚兆祥:“于抗日,你居然是這樣的大隊書記,你對得起黨和人民給你的信任嗎?你簡直是胡鬧,槍斃你一百次都不夠?!?/br> 于抗日把公糧藏起來說被賊人偷了,這簡直是蔑視公社蔑視政府,不殺不足以平公憤! 這時候韓青松騎著侉子摩托帶著林嵐直接沖著譚兆祥就去了,嚇得譚兆祥一屁股坐地上,王愛國趕緊將他扶起來。周圍人驚訝地看著韓青松,哎呀,韓局長了不起啊,一夜之間鳥槍換炮啊。 韓青松下車,把林嵐扶出來,他掃了譚兆祥幾個一眼,對羅海成道:“把譚兆祥、譚兆民銬起來。” “好嘞!”羅海成和韓青云帶著幾個公安就上去銬人。 “憑什么抓我?誰敢!”譚兆祥急了,他趕緊后退讓自己公社的民兵保護(hù)自己。 王愛國還想上前勸,卻被羅海成一腳就踹在的上,“韓局沒說抓你,不代表你沒事,滾一邊去?!?/br> 韓青云已經(jīng)把譚兆祥給銬上。 譚兆民是武裝部長,退伍軍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可他剛要反抗就被過去的韓青松一腳踹在腿上,當(dāng)時就撲通跪在地上。 “韓青松,你沒資格亂抓人?!弊T兆祥平日里的和氣全然不見,表情都猙獰起來。 韓青松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不但能抓,還能嘣了你?!编粤四悖敹嗖划?dāng)這個局長。 譚兆祥嚇得不敢說話了。 韓青松看了羅海成一眼,“把于抗日和大隊長也銬了?!?/br> 羅海成猶豫了一下,湊近韓青松小聲道:“韓局,手銬不夠?!惫缗鋫溆邢蕖?/br> 韓青松:“…………拿繩子。” 于抗日倒是沒有一點(diǎn)異議,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要是自己被槍斃就能讓社員們分口糧,那倒是死得其所呢。 這時候村里好些社員跑出來,攔著:“不能,不能帶走俺們書記和大隊長,求求你們啦?!?/br> “俺們書記和大隊長是好人,他從來不貪/污腐敗啊?!?/br> “書記藏糧食也是為了社員們呀,不是為了他自己!” “……” 韓青松濃眉蹙起,他沒耐心跟社員們講什么廢話,揮手讓羅海成等帶人先走。 林嵐怕社員們太激動韓青松作風(fēng)太冷硬再發(fā)生沖突,她趕緊道:“社員同志們誤會啦。韓局長帶他們?nèi)タh委打官司的,不是槍斃的,不用擔(dān)心啊。” 林嵐懂韓青松的意思,他糾結(jié)的從來不是殺不殺譚兆祥和于抗日,他糾結(jié)的是能不能改變這個局面,讓青石公社的那些大隊能像別人那樣發(fā)口糧。 “韓局長,你要給我們做主啊,給俺們發(fā)口糧啊——” “俺們給你磕頭啦——” 一大群社員跪下去,泣不成聲。 林嵐喊得嗓子都啞了,“你們都起來,可不能跪,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們韓局長?!眰€人崇拜可不是那么好搞的。 一聽說要害死韓局長,那可沒人給要口糧,社員們蹭蹭都爬起來。 林嵐少不得把開會學(xué)來的那些話拿出來喊喊口號:“當(dāng)干部要為社員服務(wù),為社員傳達(dá)心聲,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你們辛勤勞動,理應(yīng)分到口糧。你們放心,韓局長一定會盡全力的?!?/br> 她把自己帶的粗糧窩窩頭搬出來,“韓局長把俺們家最近的口糧拿出來,我?guī)е⒆舆B夜多的窩窩頭。一人之力沒多少,就分給孩子們吧?!?/br> 社員們倒是沒意見,于苦菜幾個孩子就過來領(lǐng)窩窩頭。 于苦菜還不好意思,“jiejie,俺們都沒石頭了?!?/br> 林嵐笑道:“沒事,以后的我也收?!?/br> 于苦菜好奇道:“jiejie,你弄那些石頭干嘛呢?” 林嵐:“我……鋪我家甬路,赤誠黃綠青藍(lán)紫,鋪一條彩虹路。” 于苦菜哇的驚嘆起來,“那肯定好好看啊?!?/br> 幾個孩子圍著林嵐,不像之前那么害羞,反而嘰嘰喳喳的。 “林干事,我們以后都幫你找藍(lán)石頭,都送給你鋪彩虹路!” “對的,以后我們撿著就給你留著?!?/br> 等分完窩窩頭,林嵐又鼓勵那些社員們?nèi)趧?,“社員同志們,地里的莊稼可不能耽誤了。困難是有的,但是困難也是可以克服的。大家一起咬牙把眼前的苦難熬過去,等秋收下來就是豐收的季節(jié)。” “韓局長,俺們信你!” “俺們這就去勞動!” 于抗日扭頭看向韓青松想說什么,卻見韓青松站在那里,淵渟岳峙一動不動,似乎要站成一塊冷硬的石頭,并沒有有要理睬他的意思。 他只得看林嵐:“林干事?!?/br> 林嵐走過去,“于支書?!?/br> 于抗日苦澀道:“別叫我支書啦。我們大隊還有點(diǎn)存糧,本來就是要分給社員們的,三天分一回,讓會計給他們……分點(diǎn)糧食吧。” 一般按照慣例,書記和大隊長被抓,那就是會計暫時代理村務(wù)。小于家村的會計是個知青,叫王國安,25歲,卻已經(jīng)滿臉風(fēng)霜半頭白發(fā),看起來特別……滄桑。 他和韓青松問好,又跟林嵐招呼。 林嵐:“你是哪里的知青?” 王國安:“林干事,我是咱們縣城的知青,縣城人,67年濱北中學(xué)畢業(yè),直接下鄉(xiāng)了?!?/br> 林嵐:“辛苦你了。” 小于家村的會計居然是知青,林嵐覺得很好奇,因為一般大隊不會讓知青擔(dān)任如此重要的職務(wù),畢竟知青也是外人。 韓青松讓羅海成和韓青云帶人押送去縣里,他還要把小于家村、公社的一些文件收拾一下帶上,到時候去縣里審問。 一般這種事,都是上頭派人下來審,犯人不動地方的,不過韓青松覺得派人下來沒用,必須去縣里拍桌子吵架才行。 晌午的時候,于抗日的老婆馮婆子做飯,請林嵐去吃。林嵐婉拒,馮婆子卻非得拉她去,看她似乎有話要說,林嵐就跟著過去。 馮婆子給包的素餃子,扁豆餡兒的。 林嵐看了她一眼,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思包餃子,“大嫂,太麻煩了?!?/br> 馮婆子:“不麻煩,吃蒜不?” 林嵐搖頭。 馮婆子給她盛一大海碗餃子,“林干事,你吃。” 林嵐卻不敢吃,她道:“大嫂,你有話只管說吧?!?/br> 叫她來,應(yīng)該是有話要說。 馮婆子看了看外面,突然眼圈就紅了,“林干事,俺家那驢脾氣犯了事兒,俺、不給他求情。可……可主意不是他出的,千萬別槍斃他啊?!?/br> 林嵐:“大隊長?” “不是,他們這些莊稼老漢兒,哪里有那么大的見識啊。” 林嵐立刻明白了,“是王……” 馮婆子點(diǎn)點(diǎn)頭,“他有文化,從來了就給俺們大隊出主意,俺家老漢兒可聽他的呢。明明是他出的主意,可俺老漢兒被抓,他一點(diǎn)不吭氣,還真就接過去。以后莫不是他當(dāng)支書?” 林嵐點(diǎn)點(diǎn)頭:“大嫂,多謝你?!彼粤税?九個餃子便不肯再吃,給主人家留下,“餃子很香,謝謝大嫂。” 馮婆子還想讓她多吃,林嵐卻不肯,擦擦嘴留下四兩糧票和一毛錢就告辭去找韓青松。 馮婆子拿著那票和錢,擦了擦眼淚,“人家公社這干部。俺們公社下鄉(xiāng)的干部,吃了多少頓飯?可一兩糧票也沒給呢。” 韓青松正和倆公安在吃飯,他們是給飯票的,一個人一天按照一斤糧票一毛五分錢給,午飯是四兩飯票加六分錢。 林嵐過去,附耳跟韓青松嘀咕了兩句。 韓青松聽后,扭頭看了看,王國安正在給社員張羅分糧食,看起來沒任何異樣,一副盡職盡責(zé)的樣子。 韓青松:“他跑不了,先解決口糧的事兒?!?/br> 王國安是他和于抗日誰是主謀的問題,跟口糧關(guān)系不大。這時候節(jié)外生枝得不償失,先解決最大的口糧問題再來解決這個。反正這時候誰也跑不了,再派個公安在小于家村蹲點(diǎn),一方面幫助開展工作,順便監(jiān)視王國安。 韓青松留下兩個人呆在小于家村監(jiān)督,他帶著林嵐去收拾文件。之后兩人先回山水公社,他在門口把林嵐放下。 林嵐:“三哥,要不要我陪你?” 韓青松搖頭,“你回家?!彼嗣哪槺惆l(fā)動摩托車往縣城去。 林嵐朝他喊:“三哥,不用有壓力,事在人為!” 摩托車速度自然比自行車快得多,他抵達(dá)縣城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 羅海成看他過來,立刻把革委會的情況匯報一下。革委會正亂著呢,李副局在會議室里一個勁地拍桌子,催人問韓青松怎么還沒來,“打電話催!” 韓青松一到,縣革委會立刻開會,秦主任、副主任、老局長、高副局、李副局等全都擠在革委會大會議室里。 李副局拍桌子威脅一定要?dú)⒘擞诳谷眨安粯寯烙诳谷?,天理不容!?/br> 高衛(wèi)東譏誚道:“李副局是天理?!?/br> 李副局:“你別打岔。要是不殺于抗日,以后下面對政府不滿就擅自搞小動作,這樣能行嗎?” 他逼視著韓青松,才對他改觀,他又惹事,真是氣人。 韓青松:“槍斃于抗日,就一起槍斃譚兆祥?!?/br> “譚兆祥是黨員,公社干部!” “劉/青山、張/子善是不是干部?”韓青松冷冷道。 李副局一下子啞巴了,臉漲得通紅通紅的。這貨分明是在指桑罵槐,當(dāng)然不是說譚兆祥,而是說譚兆祥背后的人。他看向秦主任和另外幾個副主任,“我真是無話可說?!?/br> 這時候開會經(jīng)常都是拍桌子,爭論得臉紅脖子粗是常事,革委會、黨委也不例外,所以就算生氣,在座也并不覺得如何。 秦主任去年以為能動動位子,去區(qū)委或者哪里,誰知道還在縣里耗著,他都有些沒耐心。他不吭聲,就看熱鬧。 老局長也不吭聲,看熱鬧,他去年就好退休的,但是為共和國鞠躬盡瘁是革命者的責(zé)任,所以在上頭沒有認(rèn)命新局長的時候,他還得頂著。 “可以不槍斃譚兆祥?!表n青松又道。 李副局瞪著他,“你有那么好心?你說你咋那么喜歡殺人?” 韓青松:“殺該殺之人?!?/br> 李副局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韓青松,早上前掄拳頭踹腳甚至拔槍了。可惜拳頭沒韓青松的硬,拔槍沒他快,官職還沒比他大。 真是憋屈死人。 想到高衛(wèi)東昨天晚上竟然去給韓青松送侉子摩托車韓青松還收下,李副局就渾身不得勁,感覺這倆人肯定勾搭上,下一步要對付自己。 高衛(wèi)東:“不槍斃的條件?” 韓青松不說話,而是看向秦主任幾個。 秦主任有些沒精神:“青石公社不發(fā)口糧的規(guī)定是上一屆縣政府定的,縣革委會沿襲這項政策?!敝劣跒槭裁催@么多年沒改,他不說,也不主動背鍋,就好像跟自己無關(guān)一樣。 韓青松:“一縣之境應(yīng)當(dāng)一致?!?/br> 高衛(wèi)東:“的確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br> 李副局就看不得他倆一個鼻孔出氣,“城鄉(xiāng)還不一致呢?!?/br> 因為有人不積極有人扯皮有人故意晾著,所以青石公社幾個大隊的公糧余糧政策沒能即時落實(shí)。這本也正常,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不斷開會不斷拍桌子吵架才拼殺出來的。 可韓青松沒那個經(jīng)驗,更沒那么多時間和精力,他認(rèn)準(zhǔn)的事兒就應(yīng)該做到,否則他后面的工作沒法開展。 十點(diǎn),多半干部都困得不行,決定散會第二天繼續(xù)討論。 韓青松跟上老局長。 老局長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青松啊,我雖是你上司,可我無權(quán)接受你辭職。黨和人民委任你,不罷免、不到年紀(jì)你無權(quán)退出,必須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br> 韓青松:“拿不到口糧,沒法平息青石公社眾怒,那我就該引咎辭職。” “年輕人嘛,火氣不要那么大,不是開會討論嘛。等等秦主任表態(tài)。”老局長擺擺手,“不行,困死我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這么神采奕奕?!?/br> 他看韓青松臉上沒有一絲倦意,雙目依然凜凜有光,真是羨慕得很啊。想當(dāng)年,自己熬兩天不睡也不覺得怎么樣,這會兒不行啦。過了十點(diǎn)不睡就要魂游太虛去。 老局長跑得很快,絲毫看不出老同志不行的樣子。 韓青松回去的時候,被李副局堵著。 “韓青松,你能啊?!崩罡本趾苌鷼?。 韓青松:“撥亂反正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br> “就你本事!我不和你說!”李副局氣呼呼地走了,真是一眼不想多看他,他都和高衛(wèi)東勾搭上了! 為什么不表態(tài)?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不糾正?其實(shí)也簡單。要是糾正,豈不是說以前是錯誤的?以前的決策者除了被斗倒沒起來的,另外的可都在省委和區(qū)委呢。哪里能直接把老領(lǐng)導(dǎo)的政策全盤否定?老領(lǐng)導(dǎo)沒下臺呢。 這件事本身也有很多疑點(diǎn),當(dāng)初大部分地區(qū)都直接取消返銷糧分口糧,青石公社為什么沒有? 說起來也有點(diǎn)老故事在里頭,左右不外乎人和人之間的那點(diǎn)齷蹉。 當(dāng)時黨委兩派斗得厲害,誰也不服誰,反正就是你干什么,不管對錯,我先要否定,兩人就這么掐著。 結(jié)果兩虎相爭,其他人跟著倒霉。 青石公社就是這么一個被無辜牽連十幾年都沒得到修正的倒霉蛋。 覺得自己不好辦,去打電話向上申請?那么誰申請?誰提這一茬?這不是去捅老領(lǐng)導(dǎo)的傷口?老領(lǐng)導(dǎo)是認(rèn)賬還是不認(rèn)賬?尷尬還是惱羞成怒?可能本來忘記或者故意忘記再也不提這茬兒。 結(jié)果有人來提醒,呵呵。說到底這會兒還是有決策權(quán)的干部說了算,規(guī)章制度都是他們解讀的,并不都一致。 所以秦主任才不表態(tài)呢。 而老領(lǐng)導(dǎo)可是李副局曾經(jīng)的上級,如今還提攜他呢,他當(dāng)然要極力維護(hù)! 至于老局長,只求著平平安安退休,干嘛去蹚渾水?高衛(wèi)東已經(jīng)算好的,還去提醒提醒,也不過是出于派系不同,想利用或者拉攏一下韓青松。 韓青松自然不知道這些。 半夜,劉劍云來跟韓青松匯報,于抗日企圖絕食。 韓青松:“你告訴他,這叫畏罪自殺?!?/br> 于抗日本來怕韓青松為難,想讓自己死得壯烈些,如果自己死了,縣革委會也會重新考慮口糧的事兒。哪里知道韓青松不但不感動,反而毫不客氣地給他懟回去。 于抗日便消停起來。 羅海成:“韓局,你一直沒合眼,去迷瞪一會兒吧?!?/br> 韓青松點(diǎn)點(diǎn)頭,他洗把臉,徑直去革委會給他預(yù)留的宿舍。 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想起那一夜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腦海里浮現(xiàn)起林嵐的笑眼和她嬌軟的聲音,他帶著翻涌的記憶和衣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不當(dāng)好啊,咱們這就去挖礦!” “三哥,等我們退休了,我領(lǐng)著你游遍中國,帶你吃美食、看風(fēng)景,游完中國游世界……” “三哥,不用有壓力,事在人為!” 韓青松一下子坐起來,他頭腦瞬間很精神更睡不著,立刻下地穿鞋出門,直接去革委會檔案資料室。 羅海成和劉劍云聽見他的動靜跑過來,“韓局?” 韓青松指了指資料室,“查資料?!?/br> 門鎖著,但只是普通鎖頭,用一指來寬的薄鐵片掛上鎖住。 劉劍云:“我去找小張拿……” “咣”一腳,韓青松已經(jīng)把門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