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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班主任護著他的樣子,不該是個會打架的。 “你?” 楊柳低斥道:“楚洮!你別搗亂!趕緊過來,現(xiàn)在不是你搞團結(jié)的時候!” 楚洮對楊柳心懷歉意。 楊柳本是指望他來勸架的,結(jié)果他變成了打架的那一個。 楊柳當初選他做班長,也是因為信任他成熟穩(wěn)重,可事實證明,他并不值得信任。 楚洮苦笑:“真的是我,他侮辱我哥,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了。” 民警狐疑的看向楊柳,等著楊柳給個解釋。 兩個學(xué)生爭著擔責任,以往也不是沒發(fā)生過,這個年紀,把兄弟意氣看的比什么都重。 楊柳見職高大佬慘兮兮的模樣,又看了看楚洮白凈的,沒什么傷痕的臉。 她低聲道:“別鬧了楚洮,你先回學(xué)校,帶著班里剩下的學(xué)生上自習(xí),我處理完就回去?!?/br> 她不太想楚洮跟這幫人攪合在一起,她把楚洮被江涉他們帶壞。 畢竟楚洮從小到大的履歷上都沒有什么劣跡,而且這么秀氣清瘦的模樣,能把膀大腰圓的職高混子打的鼻青臉腫,簡直是天方夜譚。 楚洮卻沒想到,楊柳對他的信任到了盲目的地步。 他扭過頭沖職高大佬道:“你說,是不是咱倆動的手?” 讓另一個當事人說話,總會有人信了。 誰料職高大佬抬起眼,輕蔑的瞄了楚洮一下:“就你?得了吧,我是和他動的手。” 他語氣硬邦邦的,順帶用手指指了一下江涉。 江涉唇角掛著淡笑,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指摘。 楚洮的臉一瞬間白了,因為情緒激動,血液急速上涌,他甚至有點眼前發(fā)花。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最應(yīng)該說實話的人,在幫著江涉撒謊。 他走過去扯住職高大佬的領(lǐng)子,手指攥緊,指骨突出,咬牙切齒道:“你胡說八道!” 楚洮是真急了,他甚至都沒有精力想清楚,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 民警也不耐煩了,朝楚洮揚揚下巴,皺著眉頭吐了口煙:“行了行了,現(xiàn)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趕緊回去學(xué)習(xí)去!” 這時候擾亂執(zhí)法,混淆視聽,簡直就是添亂。 要是一會兒再跳出一個承認打人的,他是不是還得去交警隊調(diào)監(jiān)控? 挺簡單個事,弄得跟大義赴死似的。 楚洮松開職高大佬的衣服,脖頸上的青筋快速跳動著,他語氣中帶著質(zhì)詢和不解,再次看向江涉:“江涉?” 江涉深深的回望他一眼,眼瞼輕眨,似乎在給他什么暗示,同時語焉不詳?shù)溃骸澳阌浀玫?,我不會有事?!?/br> 他指上次倆人被帶進派出所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去,江涉就能帶著他走了。 這件事是江涉做的,后果會輕很多,是楚洮做的,代價太大。 只是因為楊柳帶人來的早,他們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動手,明明可以分擔責任的混戰(zhàn),變成了楚洮一個人的單打獨斗。 其他人都可以輕易摘出去,但動手的兩個人絕對不會,他們會成為殺雞儆猴的典型,還有可能在檔案里多填一筆。 檔案會跟著人一輩子的,楚洮承擔不了這個后果。 不考慮個人情感因素,江涉也不會讓三班任何一個人單抗這件事。 換做是方盛,徐園,甚至是龐才,他都情愿扛下來。 只不過對楚洮,他還多了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但楚洮有自己的倔強,他躲開江涉的眼神,看向身后那三四十人。 “你們都看到了,是我跟他打的,不關(guān)江涉的事?!?/br> 其余人互相看了幾眼,又對上楚洮急迫的眼神,卻紛紛低下頭不說話。 沒人替楚洮做這個證。 三班的自然跟著江涉走,江涉說什么他們不敢違背,職高的也跟著他們老大走,既然他們老大指認了江涉,那就是江涉。 楚洮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顯然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像是拳拳打進了棉花里,起不來一點作用。 江涉看著楚洮呆滯的樣子,甚至有些想笑。 還真是可愛又可憐。 楊柳把楚洮拽過去,氣急嗔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嚇到了?要不我給你預(yù)約心理老師疏導(dǎo)一下?算了你還是先回家吧,好好休息一晚上。” 楚洮嘴唇發(fā)干,喉結(jié)艱難的一滾:“楊老師,你也不相信是我打的人?江涉他沒有,他是替我的?!?/br> 楊柳沉默,但眼里顯然是不信的。 她甚至后悔讓楚洮幫忙找人了,楚洮只是個單純的學(xué)生,本職工作是好好學(xué)習(xí),她怎么能讓他去攔無法無天的江涉呢。 “楊老師,我和龐才打過,你知道的?!背瑘猿值?。 “龐才還沒你高?!彼阅艽蜻^龐才,不代表能打過職高這位。 “我上次沒用全力,其實我” 楊柳打斷他,低聲道:“你既然想到龐才了,就不怕逞能被蔡主任抓到把柄?” 到時候就不是私下訓(xùn)話這么簡單了。 楚洮呆了。 只要在場的學(xué)生不跳出來,就沒人相信他的話。 或者說,是沒人相信江涉。 老師不信,民警不信,他們都覺得江涉才是會打架的那一個,而清瘦學(xué)習(xí)好的他,不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