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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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年的七月, 皇上退位,為太上皇, 之后太子登基為帝。 在太子登基為帝的前一晚, 皇上把太子叫到書房里, 父子兩個人聊到了很晚。 而在太子登基為帝后,便下了第一道圣旨,封二皇子為康王, 又賜康王府,并大加封賞安置, 其封賞之優(yōu)厚,是超了先帝封賞安置兄弟規(guī)矩份例的。 之前早有人傳聞二皇子和太子不和, 也有人傳聞二皇子得了瘋病,而太子登基為帝后的這道圣旨, 讓一切謠言不攻自破了。 至于顧蘭馥,王妃的誥命自然是沒了。 如今的她,已經(jīng)被寧國公府趕出家門,身份來歷又涉了不倫,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再當(dāng)皇家的兒媳婦, 能給她留下這條命,已經(jīng)算是為了二皇子格外開恩了。 為了安置她,倒是也費(fèi)了一番苦心,最后還是給顧蘭馥報(bào)了一個暴病而亡,算是世上從此沒顧蘭馥這個人,又給了顧蘭馥一個侍女的身份,只當(dāng)做通房丫鬟伺候在康王身邊,賜名慧心,寓意悔心的意思。 至于康王那里,便是人人都知道那只是一個通房身份,但唯獨(dú)瞞著康王,做戲哄著他,只讓他以為自己身邊這是他的“二皇子妃”,而“二皇子妃”肚子里還有著一個孩子而已。 但說到底,顧蘭馥犯的那大罪,本是凌遲處死的罪,如今留下她一條性命,終究是委屈了顧錦沅,是以登上帝位的太子曾經(jīng)私底下對顧錦沅道:“你若是不喜,只當(dāng)此人死了便是?!?/br> 顧蘭馥做的事情,本是沖著沅沅來的,但是這一次投鼠忌器,為了二皇兄,卻是不好處置她。 顧錦沅倒是別了他一眼,卻是問道:“我是那種斤斤計(jì)較的嗎?” 顧錦沅自然是對顧蘭馥不喜,不過顧蘭馥在這一場變故中,已經(jīng)得到了最大的懲罰,身體被她自己糟蹋了,名聲也被她自己毀了,且因?yàn)樗?,甚至牽連了胡家,以至于胡家敗亡。 胡家鬧了那么大的笑話,顧蘭馥如今的名聲狼藉,又沒任何依仗,便是能保下一條性命,卻是不好拋頭露面,這就如同剪去了翅膀的鳥兒,她從此后也只能守在康王府里,小心翼翼地當(dāng)著自己的通房丫鬟,伺候在康王身邊了。 若說昔日曾經(jīng)有仇,那今日的顧蘭馥也只是活著而已,人生沒有任何指望。 他又道:“明日宮外命婦都要進(jìn)宮來謝恩受賞,到時候你自己裁度著就是,你這是為皇后之后第一次接見諸位命婦,若是有哪個有什么不妥當(dāng),不用忌諱就是。” 顧錦沅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看我像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樣子嗎?” 新晉的帝王見她這般,倒是笑了,笑過之后,卻又道:“如今皇上陪著太皇太后過去了慈恩宮頤養(yǎng)天年侍奉左右,皇后和韓淑嬪必是也要隨著去,王賢嬪則是要隨著端王出宮開府,宮里頭大小的事都是要你經(jīng)手,你自己也要注意,萬不可忙壞了身子,趕明兒可以挑選幾個忠心女官,將宮中的雜事分派下去,到時候只需她們向你回稟就是了?!?/br> 顧錦沅:“知道啦,這個我一直在留意著!”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后宮也是,往日皇太后用慣了的,她若要用,總要先揣摩下人品性情,本分的自然用,若是倚老賣老的,那趁早也出宮頤養(yǎng)天年去吧。 他如今可是處處對自己放心不小,時常叮囑幾句,甚至前幾日,他竟然特特地將自己身邊的嬤嬤宮娥太監(jiān)全都敲打了一番,以至于弄得身邊的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仿佛生怕一個不小心便累到她似的。 至于龍榻之上,便是興致起來,也不似以前那般,而是小心翼翼地,動作溫存得很。 其實(shí)她又不是紙糊的燈籠,哪有那么不經(jīng)事。 只不過這些事,她也不好多說,只是心里暗暗覺得好笑罷了。 皇上她說著“知道啦”,語氣中倒是多少有幾分不耐煩,那不耐煩里又隱隱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一時看著這樣的她,不免微怔了下。 此時的她梳墮馬髻,戴九鳳寶釵,纖細(xì)柔媚的身子被包裹在那金絲銀線繡成的皇后常服中,端莊明艷,貴氣華美。 這輩子的她,依然是皇后,卻是自己的皇后。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皇后?!?/br> 顧錦沅聽著,心里一動,往日他都是叫自己“沅沅”,今日倒好,這么稱呼自己。 她挑眉,笑了:“干嘛?” 她笑著的時候,艷若牡丹,清若新雪,端得是明媚溫軟,看得人心里發(fā)蕩。 年輕的帝王望著自己的皇后,默了好半響,才拉過她的手,俯首在她耳邊問:“皇后什么時候?yàn)槲姨硪荒邪肱???/br> 顧錦沅驀然間耳上泛紅。 其實(shí)她也想??! 當(dāng)了皇后,要cao心的事太多了,早一些生下血脈,這是最要緊的。 不過一直沒消息,她又能怎么辦。 ***************** 當(dāng)晚,年輕的新帝在那龍榻上,倒是將他的皇后翻來覆去寵了不知道多少遭,難得放縱了一把。待到緊要時候,他甚至定著她在那里道:“把我的千子百孫都給你好不好?” 耳邊guntang的言語讓人心甜意酥,她摟緊了他,咬著他的肩膀。 一夜癲狂,第二日新帝自然是一早醒來,如今他剛剛登基為帝,早朝是不能缺,早朝之后,又有不知道多少朝政大事等著,御書房里幾乎日日都有要臣在這里等著啟奏。 只是待到他洗漱過,并換上帝王朝服打算離開時,終究不舍,便掀開帷帳看過去,卻見龍榻之上,錦繡堆里,婦人一頭墨發(fā)如云般逶迤在枕邊,襯得那肌膚賽雪,點(diǎn)唇猶如枝上臘梅,紅滟滟惹人憐。 或許是身份和往日不一樣,便帶來了些特別的感覺,也或許是心里想著讓她承自己的雨露早些懷上子嗣,昨夜里的滋味和往日格外不同,仿佛越發(fā)讓人著迷,一時幾乎不想挪腳,恨不得就此回去龍榻上,摟著這香嬌玉嫩的皇后再一番荒唐。 不過終究是不行,最后只能俯首下來,微親了一下她的墨發(fā),之后小心地合上帷帳,壓低聲音對旁邊守著的宮娥吩咐道:“讓皇后睡著便是,什么時候醒了再過來伺候。” 此時恰好染絲在,卻是有些猶豫:“皇上,今日應(yīng)是命婦進(jìn)宮謝恩?!?/br> 然而年輕的帝王卻只是漠然地道:“便是稍等片刻又如何?” 他的皇后,昨日累成那般,為何要早早爬起來只為了去接受命婦的謝恩?萬一他的皇后身子有個不好,誰擔(dān)得起責(zé)任? 染絲神情一頓,只覺得皇上這么一反問間,自有如山壓力襲來,當(dāng)下再不敢多言,忙道:“是?!?/br> 皇上淡聲道:“傳朕的口諭,讓宮外前來謝恩的諸位命婦先在朝露殿候著?!?/br> 說完后,撩袍徑自出去,外面自有太監(jiān)候著,忙伺候了他趕過去上朝。 其實(shí)他自己心里明白,今日自己這么做或許會引得一種命婦不滿,甚至傳出一些言語來,但是這件事既是他下的口諭,那些人便也說不得什么。 他自是深知,自己剛剛登基為帝,這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 君臣之間,誰強(qiáng)誰弱,是誰牽著誰走,就在這么一兩個月間見分曉。 至于他的皇后,那自然是不能依著那些規(guī)矩,更不能依著那些命婦,不然一旦被牽扯,以后納妃封嬪得事就扯扯拉拉今日上奏明日游說,再也沒完沒了了。 ************** 顧錦沅著實(shí)睡了一個懶覺,大大的懶覺。 昨夜他雖還算體貼,但到底男人家瘋起來不好自控,她也是累得不輕,以至于今日醒來時,問問時辰,竟然已經(jīng)是巳時一刻了。 顧錦沅頓時微驚:“怎么不叫醒我?竟讓我睡到這個時候!” 染絲忙上前:“這是皇上吩咐的,說是讓皇后隨意睡,愿意睡到什么時候就是什么時候,萬萬不可打擾了皇后?!?/br> 顧錦沅:“?” 他不知道自己今日要接見命婦嗎?還是記性太差忘記了? 顧錦沅無奈,當(dāng)即命人扶自己起來,洗漱梳妝,匆忙皇上了皇后朝服,之后坐上了鳳輦,過去了朝露殿。 過去路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康王的輦車。 那康王如今瘋瘋癲癲的,自然是不指望他能下來見禮,顧錦沅也就沒在意,可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康王的輦車停了下來,下來一個女子。 那女子干瘦,面無血色,仿佛風(fēng)一吹就倒似的。 顧錦沅開始都沒認(rèn)出來,后來細(xì)看,才認(rèn)出來這是顧蘭馥,就是那個改名慧心的顧蘭馥。 因并無品級,慧心此時是尋常婦人打扮,倒是看著老實(shí)規(guī)矩得很,和宮里頭的宮女比,都顯得樸素得很。 慧心下了輦車后,便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跪在了地上,跪得幾乎腦袋都著地了。 顧錦沅看到她,便也明白,她這是陪著康王進(jìn)宮去拜見太上皇等,恰好經(jīng)過這里。 當(dāng)下淡聲道:“平身吧?!?/br> 慧心卻是依然跪著,低聲道:“謝皇后娘娘。” 說著這話,便起身,恭敬地低著頭。 顧錦沅微微頷首,淡聲道:“好生伺候著康王殿下?!?/br> 慧心再次低頭謝恩。 一直到顧錦沅的鳳輦過去老遠(yuǎn),她才抬起頭,看向了那鳳輦。 此時已經(jīng)改名為慧心的顧蘭馥,其實(shí)是心如死灰一般的。 她重生后,折騰了這么久,不曾想?yún)s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一切都變了,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她如今娘家沒了,名聲也不好,若不是恰好二皇子那里還得她伺候著哄著,只怕是早不知道淪落到哪里去了。 她只想活著,低眉順眼地當(dāng)這個慧心,只要不被休棄,哪怕是人人鄙薄,她總是能熬到那人沒了的一天,到時候顧錦沅是寡婦,自己便是被出身所累,當(dāng)不了皇后,就憑著這份患難之情,當(dāng)個妃嬪也是可以的吧。 當(dāng)然這只是顧蘭馥的想法而已,也是一個希望和寄托,并不太敢去想,但又隱隱期盼著。 而顧錦沅,想起剛才慧心那個樣子,不免也是有些感慨。 她還記得,最初她入寧國公府時,那個大家閨秀的顧蘭馥,那個用一種看透自己的目光望著自己的顧蘭馥,才那么一兩年的功夫,怎么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這樣的一個顧蘭馥,應(yīng)該也是和太子一般,有些未卜先知的本領(lǐng)吧。 只是不知道,既然有那般能耐,何至于步步錯,以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一切也只是想想罷了,如今身為皇后的她很忙,忙到并不會去在意一個曾經(jīng)的顧蘭馥,至于過去的是是非非,都隨風(fēng)而去吧,她只要安分地當(dāng)她的康王侍妾,別出來惹是生非,自然也沒人要把她怎么著。 這么想著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朝露殿,果然見那些命婦早已經(jīng)侯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顧錦沅只好裝糊涂,很是平靜坦然地過去,那些命婦本是一早就爬起來的,等了頗有一些時候,自然心里頗有些疲乏無奈,但是誰敢說什么,都一個個恭敬地上前按照規(guī)矩拜見了。 顧錦沅端坐在那皇后寶座上,看著下首眾人,當(dāng)即命平身,先是賜座,讓大家入席,之后又格外賞了宮花等物來。 眾人見此,多少也明白皇后的意思,想必是因?yàn)橐恍┚壒蕘磉t了,這才格外恩賜了一些物事,那些懂事的,也就不再多想了。 這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心中頗有些不滿,更有那年輕貌美的貴女,暗暗覷過去,心里其實(shí)存著奢望的。 誰都知道,如今新帝登基,后宮不過皇后一人,便是再不喜,也要納幾個妃嬪吧?便是皇后自己,難道還能不雇賢名,留下善妒的名聲? 是以大家都有著指望,暗暗地期盼著。 甚至有人小心地打量,想要品評下這位皇后的外貌,若是自己想一爭長短,勝算能有幾分。 可是這么看過去時,卻見那皇后高高坐于寶座之上,端得是雍容華美,而在那雍容之外,卻仿佛一朵湛湛而放的牡丹,嬌艷欲滴,讓人一看之下,便挪不開眼。 一時自有人失望,暗暗羞愧自己萬不能和這位皇后比,也有人卻依然存著非分之想。 顧錦沅自然將這一切收在眼底,看來這皇后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至少一群想著當(dāng)妃嬪和她搶男人的并不少。 當(dāng)下她抬起手,命眾人平身歸座。 可是就這么一抬手間,便見眾命婦貴女之中,有一個卻是暗暗地看向自己,滿是打量的意思。 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那女子慌忙垂下了眼。 顧錦沅微微挑眉,只當(dāng)沒看到,過后卻是著意看了一眼,倒是模樣不錯,看上去柔和纖弱,身段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