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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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好不容易將老祖母安置在御書房一旁的廂房,自己走進了御書房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聽到這話,不免越發(fā)冷笑,想著這皇太后何等無恥,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當(dāng)下大踏步走進,朗聲問道:“太后娘娘,若說孝道,你怎么不提一提父皇的親生母親,我們的祖母,怎么不說說,當(dāng)年她到底是怎么沒了性命的?” 第104章 “這是哪位?” 顧錦沅這話一出, 眾人瞬間臉色都變了。 皇太后大怒,指著顧錦沅道:“你這是在說什么話?” 顧錦沅冷笑:“太后娘娘,難道當(dāng)年不是你下了毒給當(dāng)年那個叫茗娘的宮娥, 以至于她撒手西天?” 茗娘還活著,她并不想就這么抖出來, 她還想探探皇太后的口風(fēng)。 皇太后聽此,怒道:“顧錦沅,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有何證據(jù)?” 顧錦沅故意道:“我沒有證據(jù),當(dāng)時我外祖母在世的時候就這么說過, 雖然現(xiàn)在沒了沒什么證據(jù)了, 但是我還活著, 我曾經(jīng)聽她這么說過,這就夠了?!?/br> 果然, 她這話說出后,皇太后原本緊繃的臉仿佛微松了下, 她盯著顧錦沅,嘲諷地笑了:“你外祖母當(dāng)年本宮有些宿怨,才至于如此血口噴人,竟然編造這種荒謬的話來污蔑本宮!” 說著,她望向皇上:“皇上,你萬萬不可信她, 這陸家老太太往日和本宮不睦,你也知道的,她這些年心存怨恨, 說出什么話都有可能?!?/br> 皇上的臉卻是竟然并不理會皇太后,他定定地盯著顧錦沅:“太子妃,你的外祖母當(dāng)真曾經(jīng)和你這么說過?” 顧錦沅頷首,肯定地道:“是。” 說著,她的眸光從皇太后,緩慢地落在了旁邊的陳景全身上。 她冷笑道:“正因為我陸家知道了這些,你們才要殺人滅口趕盡殺絕是不事?我?guī)讉€舅父,明明已經(jīng)被流放了,卻無緣無故沒了性命,是因為什么?陸家已經(jīng)窮途末路你們依然不肯放過?當(dāng)年你們是不是也曾經(jīng)對我目前下手了?” 陸家流放的時候還是一大家子,結(jié)果等她出生幾個月的時候,只有她和一個老外祖母了。 而她和外祖母的命,怕也是父母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價保下的! 想到此間,顧錦沅心中自有一股蕭冷之感,她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卻是道:“父皇,請為我陸家做主,也為曾經(jīng)死去的茗娘做主,皇太后先是毒殺茗娘,之后我外祖父知曉此事,痛下殺手,為陸家羅織罪名,問斬我的外祖父,又流放一家三百多口,之后這么一大家子,去了隴西不過一年,就死的死沒的沒,只剩下我和外祖母!” 這些事,顧錦沅并不知道確切,但是卻能猜,猜個七八不離十。 她知道如果自己此時不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就是要說出來看皇太后和陳景全的反應(yīng)。 果然,陳景全聽得此言,險些跳將起來,竟然是滿臉激動:“這是血口噴人!你便是貴為太子妃,也不能這么污蔑我陳家!” 皇太后聽這話,手都在顫,直接指著顧錦沅道:“本宮命竟苦成這般,皇兒不孝,本宮在這御書房竟然憑空要被一個晚輩欺凌,老天爺,這是什么世道?皇兒,你竟放任不管?” 陳景全更是大怒,指著皇上的鼻子罵道:“便是微臣有些過失,那也是微臣之過,皇太后收你養(yǎng)你,扶持你登上帝位,你竟這般對待,放縱你的兒媳婦這么欺凌長輩,你又有何臉面號稱以孝道治天下?!” 皇上卻仿佛根本沒聽到這兩人之言,依然徑自望著顧錦沅,聲調(diào)異樣:“太子妃,你到底在說什么,你有證據(jù)嗎?你快說!”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幾乎控制不住地聲音發(fā)顫,兩腿也一個踉蹌,竟是站都站不穩(wěn)了。 皇太后上前,哭天抹淚,跺腳道:“皇上,你怎可信她?本宮若是毒殺茗娘,又何至于如此善待于你?她不過是懷恨當(dāng)年陸家被流放,這才使出挑撥離間之辭,這種荒謬之言,怎么能信!” 而陳景噗通一聲面向西跪下:“先帝哪,你在天有靈開開眼,看看這是什么世道!皇上竟將太后娘娘逼迫至此!” 太子卻在此時伸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皇上:“父皇,太子妃所言,句句屬實。父皇若是不信,可以——” 誰知道他這話還沒說完,皇太后卻像瘋了一樣哭嚷起來:“這是反了嗎,反了嗎?本宮活了這么大年紀,也活夠了,本宮要去先帝靈前,要讓先帝看看,這才是兒不兒,孫不孫!” 皇上深吸口氣,卻是陡然厲聲喝道:“都給朕住口!” 他是素來性情溫和的帝王,以德服來,并不會用自己帝王的權(quán)勢來傾軋哪個,和自己家人更是親若尋常老百姓一般,對下和藹慈祥,對上恭敬孝順,但是現(xiàn)在,他卻陡然爆發(fā)出如雷一般的怒意。 他這一吼,只嚇得皇太后再不能發(fā)出半點聲音,也嚇得那陳景全面如土色。 皇上眸光死死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顧錦沅,一字字地道:“太子妃,你可有證據(jù)?” 顧錦沅就等著這句話了。 她不但希望茗娘討回公道,不但想讓皇太后打入十八層地獄,她還想要一個真相。 她恭敬地道:“父皇,我自有證據(jù),但是這證據(jù)拿來之前,我想請問皇太后——” 說著,她轉(zhuǎn)首看向皇太后:“當(dāng)年我舅舅和母親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是不是你老人家下的毒手?” 皇太后聞此,嘲諷地笑了,她一下子放心了。 看來顧錦沅根本沒證據(jù),她就是在試探自己! 陸家的人都死光了,怎么會有證據(jù)呢? 既然沒證據(jù),皇太后便放心了。 但是那毒殺一事,她務(wù)必要隱瞞過去,甚至要找出一個說法,讓皇上相信,他這個兒媳婦就是在信口雌黃。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信口雌黃,她必須為顧錦沅安置一個理由。 所以她長嘆一聲,卻是道:“皇上,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本宮也就和你說實話吧,不錯,陸家的人,確實是本宮下令趕盡殺絕的,這一切,都和你的親生母親有關(guān)系。” 這話一出,皇上臉色驟變,神情撼動:“和朕的親生母親有關(guān)?” 皇太后緩緩地掃了一眼陳景全,頷首道:“不錯。” 陳景全見此,頓時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借此擺脫那十七條罪狀的機會,抓住了,便能徹底翻身,從此取得皇上原宥,讓太子和太子妃徹底失去皇上的信任,從此后扶持二皇子上位。 此時必要做這垂死一拼。 當(dāng)下他也是感慨地嘆了口氣:“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微臣并不欲提及,免得皇上太過傷心,不過既然太子妃娘娘提起來了,那微臣難免要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br> 皇上瞇起眼睛,沉聲道:“說。” 陳景全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地道:“其實當(dāng)年,太子妃的外祖母陸大人因頻繁出入宮廷,結(jié)果對宮人茗娘有了企圖,幾次三番意欲圖謀,茗娘雖然不從,但為了這個,當(dāng)年的陸夫人對此不滿,這才設(shè)下計謀,害死茗娘宮人?!?/br> 這些自然是他自己臨時編纂出來的,但是沒辦法,匆忙之中,他也只能想出這些。 他故作鎮(zhèn)靜地嘆了口氣:“這些陳年往事,本不好提及,是以這些年,皇太后一直不愿意告訴你!但是如今皇上既然非想知道,那只能說出來了?!?/br> 皇太后聽到陳景全編的這話,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她當(dāng)即接著陳景全的話道:“皇兒哪,不錯,陸家的事,確實是本宮交待給你舅父一手安排的,但是本宮為何如此?本宮又為何要對陸家趕盡殺絕,還不是為了皇兒的名聲?你的親生母親,死在陸夫人的手中,本宮自是要想著為她報仇雪恨,自是想著絕對不能輕易饒了陸家人?!?/br> 說著,她指了顧錦沅,痛心疾首地道:“為什么本宮一直對她不喜,還不是因為她是陸家人,若是她把當(dāng)年的事抖出來,這置你的顏面于何處?。 ?/br> 顧錦沅聽著這話,簡直是好笑又好氣,這么編謊,可真是把一切都給圓出來了,仿佛害陸家,對付她顧錦沅都有情可原了? 若不是如今茗娘還活著,只怕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不過也幸好,她這么一激,她自己倒是招供了,果然,陸家那么多人的性命,都因她而死! 顧錦沅正要說什么,誰知道御書房外,那茗娘老人家聽得這話,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瘋了一般,直接撲了上去:“你搶我兒子,害我性命,你還我命來!” 老祖母突然就這么沖了過去,口中喊著還我命來,那聲音凄厲悲愴,充滿著恨意。 這么變故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到了。 顧錦沅是早已經(jīng)說好了,讓老人家等到太子的話再出來,不曾想老人家突然這么激動,如今眼看著她就這么沖向皇太后,也是擔(dān)心,生怕她有個什么閃失,忙上前就要護著她。 而一旁的眾人,太子也就罷了,是早就料到的,皇上卻是大吃一驚,看著那年邁枯瘦的老人,自是不知這到底是什么變化,御書房內(nèi),又是怎么來了這么一位? 當(dāng)下皇上便要上前的,但是太子卻不動聲色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低聲道:“父皇且慢?!?/br> 皇上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崢兒,這?” 太子眸中略帶濕潤,他用一種異樣的腔調(diào)問道:“父皇,你能認出她來嗎?” 皇上聽此言,大驚,越發(fā)看向那老婦人,只見她白發(fā)蒼蒼,便是身穿錦緞,卻也看出她干瘦如柴,枯萎得仿佛秋日里風(fēng)干在樹上的柿子。 這到底是什么人? 至于一旁的皇太后兄長陳景全,那更是震驚莫名,雖不知這到底為何,卻心知有異,連忙上前要護著皇太后。 皇太后自己也是懵了,她當(dāng)皇太后這么多年一直把持權(quán)柄,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受這般驚嚇,當(dāng)下緊聲問道:“你,你是誰!” 可是她說這話的功夫,這老祖母已經(jīng)沖到了她跟前,扯著她的袖子,抬手就要撕打她。 皇太后自是飽受驚嚇,下意識用手去擋,拿起手中的朱筆去打那瘋子,口中忙道:“來人——” 然而這個時候,她招呼的人還沒能過來幫她,顧錦沅卻已經(jīng)過來,直接一把將那朱筆搶下,之后又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那瘋婆子。 皇太后大怒:“反了,這是反了!快來人?!?/br> 然而御書房外,王太監(jiān)早就得了太子的令,又有盧柏明從旁鎮(zhèn)著,竟是死死地壓著,根本不讓人進去,更不要說皇太后的心腹胡太監(jiān)已經(jīng)被盧柏明五花大綁并塞住了嘴巴。 至于御書房內(nèi),除了她那兄長陳景全,皇上太子并太監(jiān)全都不動。 皇上是皺眉,疑惑地盯著那老人家,此時聽得皇太后那么說,終于沉道:“這是何人?因何竟然擅闖御書房?” 要知道御書房乃是皇宮重地,尋常人根本不可能進來。 既然這瘋癲顛的老婦人能進,那必然是有些緣由。 陳景全也是目瞪口呆無法置信,這都什么跟什么?堂堂御書房竟然出來這么一個!這簡直仿佛菜市場! 此時茗娘已經(jīng)是氣得兩手顫抖,站都仿佛站不穩(wěn)了,喉嚨里發(fā)出氣咻咻的嗚咽之聲,她流著淚看向皇上,嘴巴張了幾張,卻不曾說出一句來。 那是皇上,九五之尊的皇上,竟是她的阿信? 可她的阿信才四歲啊,曾經(jīng)她那個粉嫩乖巧的阿信呢,怎么再見時便是這般模樣了? 顧錦沅從旁攙扶著茗娘,嘲諷地道:“太后娘娘,陳景全不認識她也就罷了,但是你竟然真不記得她了嗎?還是說死在太后娘娘手底下的人太多,太后娘娘都不記得了?” 皇太后聽此,臉色驟變,死死地盯著那老婦人,這到底是誰? 而皇上卻是根本不說話了,他就那么直直地看著顧錦沅扶著的那老人家。 乍看實在陌生得緊,他從來不記得見到過這么一位老人家,但是恍惚中,他又覺得眼熟,總感覺這個人仿佛就是自己極熟悉的一個。 一時說不上來的感覺,喉頭哽咽,胸臆間澎湃,他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第105章 母子相認 陳景全根本不曾見過昔年的“茗娘”, 也就不曾想到眼前這老人家就是皇上的親生母親,當(dāng)即也跟著虛張聲勢道:“太子妃娘娘,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領(lǐng)了這么一個老婦人, 以為就能抹殺你陸家當(dāng)年的罪行了嗎?你們以為,皇太后隱忍這么多年是為了什么, 她都是為了皇上哪!” 然而此時的皇上,卻是仿佛根本沒聽到一樣,他盯著那茗娘,就那么看著, 看了半響后, 腳底下一個趔趄, 他根本站不穩(wěn)。 他顫抖著唇:“你,你——” 不敢信, 也不敢想,但是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讓皇上心跳加速, 但是怎么可能? 老祖母看著眼前這分明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人,看著他鬢發(fā)泛起的白,看著他臉上的皺紋,瞪大已經(jīng)花了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熟悉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