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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命(重生)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待到走得越發(fā)近了,和那塤聲只隔著一處桃花林的時候,那首曲子已經(jīng)奏到終了,只剩下一個繚繞的余音。

    顧錦沅邁步,繞過了那桃花林,看過去。

    只見悠揚的余音這種,身穿一襲墨袍的男子衣影翩翩,逶迤猶如流水。

    一片輕盈薄潤的桃花恰落在他眉邊,修長的眉漆黑如墨,其上卻仿佛覆上了翩翩的粉蝶,這讓他落寞的眉眼變得生動絕艷,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羽化而去。

    她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他。

    他卻收起了塤,烏睫輕抬,墨黑幽深的眸子鎖住了她。

    “第三日了,你想得怎么樣了?”開口時,聲音清雅,他這么問她。

    第52章 親近

    顧錦沅前來找譚絲悅, 其實是想躲的,她心里亂,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是以下意識想躲著, 想逃避。

    但是現(xiàn)在, 猝不及防間, 她看到了那個最想避開的人。

    他清冷得仿佛一縷風, 當那瓣桃花飄過那張絕艷的臉龐,他勝過世間一切色相。

    顧錦沅連著兩三日的迷思仿佛霧一般褪去,她歪頭, 定定地打量著他。

    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其實當時是覺得他的背影確實好看,忍不住就想著燕京城中的男兒也是如此嗎, 結果他就回頭, 被他逮住了視線。

    如果心里沒鬼, 又怎么會羞愧惱怒。

    這么想著的時候, 她的眸光落在他的手上。

    那是一雙玉白修長的手,指尖在眼光下顯得通透干凈,而那雙手里正握著一個陶塤,略有些意外,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燕京城的玉塤, 怎么會發(fā)出那么古樸厚重的聲音,只有陶塤才可以啊。

    她抿唇笑了,歪頭看著他:“這幾天我一直在想?!?/br>
    太子收起陶塤,負手立在那里, 薄唇微微抿起來,清冷的眸光定定地鎖著她, 卻是一言不發(fā)。

    顧錦沅眨眨眼睛,繼續(xù)道:“可是我想不出來嫁給你的理由呀?!?/br>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神清澈生動,好看的櫻唇抿著笑,聲音也是細軟動聽。

    太子眸色變得幽深,聲音也轉涼了:“然后?”

    顧錦沅嘆了口氣,又說:“可是我也想不到不嫁給你的理由?!?/br>
    太子挑眉,盯著她。

    顧錦沅:“要不然再給我?guī)讉€月,或者幾年,我多想想吧?!?/br>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然而那男人哪里讓她走,已經(jīng)幾步上前,直接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身形矯健,驟然間捉住她,而她本是要走開的,這么一來,她就如同蝶一般在他懷里微旋了一下,之后就被他牢牢地禁錮住了。

    他是單只手握著她的腰。

    她今日穿著一身鵝黃妝花緞織飛蝶錦衣,一襲煙紫錦帶輕輕地束著細軟的腰肢,如今被他這么一手握著,幾乎是能完全掌住。

    她待要掙扎,卻是掙扎不脫,反而被他另一只大掌禁錮住后腰,迫使她的身子貼向了他。

    這樣的天氣,她只穿著那么一身錦衣,錦衣里便是貼身小衣了,隔著那么一層薄軟的布料,她貼上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的胸膛guntang火熱,甚至在微微起伏,就那么一下下地抵著她。

    她覺得自己要化開了,身子軟了,心也跟著酥了。

    男人卻在這個時候低首,在她耳邊喃喃地道:“你就是故意逗我,是不是?”

    那聲音低得仿佛夜晚里的耳語,曖昧沙啞,帶著緊繃的顫音。

    顧錦沅呼吸都有些艱難,耳邊更是火燙,她咬唇:“這不是說了要想嗎?”

    然而太子卻咬牙:“三天了,你沒有想出理由,就是答應了,明明答應了,卻故意逗我,這樣欺我,是覺得很好玩嗎?”

    顧錦沅無辜地仰起臉:“哪有,我這是沒想明白?!?/br>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這么壞。

    其實太子也是知道她這個人,她就是這樣,明明生了一雙剔透清澈的眼睛,卻慣會用那無辜的樣子來欺負人。

    太子俯首,毫不客氣地親上她那處小痣,是故意報復她,也是自己實在想。

    上輩子,因為一場意外,他和她有了肌膚之親,自那之后,他便再不能忘,便是外出平亂,也是夜夜想起,渴得身子發(fā)緊,恨不得將她時時帶在身邊,狠狠地揉進懷里恣意汲取。

    后來他死去,因命不該絕,又是帝王之格,只能飄在皇宮上空,就那么看著她和二皇兄恩愛有加,雖從來不曾看到過,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經(jīng)被他撞成一灘水兒的女人在二皇兄之下承歡,便恨不得毀天滅地,讓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隨之消失。

    如今重活一輩子,此時的她不過十五歲年紀,鮮嫩得仿佛春日里剛剛抽枝的柳條,掐一掐都是嫩汁,輕輕地吸那么一下,未經(jīng)人事的她哪抵得住,便氣息緊促嚶嚀起來,甚至連那細軟的身子都輕輕顫著偎依向自己。

    當下身子緊繃,只覺得一股渴望自下而上,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吸在口中。

    他壓抑著那股躁動,大手捏住她精致的小下巴,抬起來,看著那張小臉,瑩徹如雪的小臉,肌膚嫩如透玉,那雙眸仿佛含了一汪水,一點紅唇嫣然清潤,微微顫著,倒仿佛等著他去采擷。

    “沒想到理由,就是答應了,是不是?”他強硬地這么逼著,是不容許她含糊的。

    她素來狡猾,上一刻還在他懷里嬌弱得仿佛離了他的身子便會死,下一刻都可能翻臉不認人說他無情無義,是以怎么也要逼出她一句話來。

    “那你得說,當你太子妃有什么好處?”被男人如此摟著,兩腿都已無力,只能軟軟地攬著他的腰,將身體依附在他身上,只是頭腦卻是清醒的,絕對不會忘記和他討價還價。

    太子輕磨著牙,這女人,身子酥軟得仿佛化成了水,偎依在他懷里,還要用細嫩的嗓音討要好處。

    “你想要什么?”他低聲在她耳邊問。

    什么都想要,顧錦沅是貪心的,特別貪心。

    “那我就什么都給你好不好?”男人氣息灼燙,聲音沙啞厚重,帶著壓抑的緊繃感,低得就連旁邊的桃花樹都聽不到。

    只是聽著這聲音,顧錦沅的心都躁動得仿佛要跳出來。

    好,我記住了。

    她這里還沒說完,男人卻已經(jīng)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

    他抱過她,親過她的那處小痣,這卻是實第一次吻上她的唇。

    顧錦沅看過別人親嘴打滾,她覺得很奇怪,不明白這有什么意思,但是如今,當太子親上她的時候,她才知道,那是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的顫,那是整個人都仿佛抽離一般的酥,那是天底下所有的一切聲音都離她而去。

    過了好久后,氣息漸平,他依然不放過她,就那么定定地抱著。

    上輩子,他太過高傲,目無下塵,便是覺得她實在是美,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甚至越是因為覺得她姿色絕麗,越是不想多看,甚至有故意遠著的意思。

    后來陰差陽錯,有了一夜露水,他嘗了她的滋味,自此后便是不能忘,往日倨傲全被擊碎,日日想著念著,甚至會在夜里潛入寧國公府去偷偷會她。

    只不過,兩個人好像彼此開始熟悉時,就已經(jīng)有了歡好。

    而這輩子,其中滋味自然不同。

    仔細地看,猶如嫩玉一般的臉龐上帶著細致的茸毛,青澀剔透,又因為被他揉過的緣故,含水的眸中清澈又懵懂。

    他忍不住低首繼續(xù)細致地吻,吻她嬌嫩的臉頰,吻她濕潤的睫毛,也吻她細軟的發(fā)絲,這是怎么也吻不夠的。

    正在這時,她卻推了推他的胳膊。

    “怎么了?”他停下來,唇落在她臉頰邊,口中這么低低地問。

    這是世間最親密人之間的耳語,縈繞著灼燙氣息的低音,曖昧得讓人的心都跟著發(fā)抖。

    “咯我,疼。”往日最是能言善辯的小姑娘,如今卻是用細嫩的嗓子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聲音里甚至帶著脆弱的委屈。

    “哪里咯?”他握著她的下巴,看進她的眼睛里,故意這么問她。

    確實是故意的,他如今這樣,那綿軟身子是抵著自己的,怕是已經(jīng)覺察到了,沒有經(jīng)過事的女兒家,哪里知道男人的那些事情。

    但他就是故意想欺負她,想看著她疑惑,逗弄此時不知事的她。

    這……顧錦沅卻用指戳了戳他袍子上的腰帶,那腰帶上繡著云龍圖案,也鑲嵌了各色寶石。

    太子神情微頓了下,原來指的是這里?

    顧錦沅緩慢地推開他,慢吞吞地道:“你以后來見我,不要穿著這個。”

    太子:“好?!?/br>
    不過心里卻是不由得想,她沒感覺到嗎?

    他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她都沒注意到?

    顧錦沅面上緋紅堪比桃花,她咬著唇,睨著他,卻是問道:“殿下,你怎么會在這里?”

    太子:“等你。”

    顧錦沅歪著腦袋看他:“如果我不來呢,你怎么知道我會停在這里?”

    太子:“賭?!?/br>
    他對她的性子也算是了解,自是知道,自己能賭贏。

    顧錦沅低哼一聲:“那你怎么會吹陶塤,哪里學來的!”

    再加上那一日的粽子,總覺得不對勁,他怎么會恰好能知道自己的心頭好。

    太子眸光幽深,鎖著她道:“怎么,你不喜歡聽?”

    顧錦沅聽這個,就明白自己問不出什么來了,便干脆不問了,當即繃著小臉說:“譚絲悅邀了我過去她的別苑,我如今這么一耽誤,怕是要晚了,我得走了。”

    她這么一說走,太子倒是有些不舍,沉吟間:“你不能不去嗎?”

    顧錦沅瞥他:“和人約好的,怎么能不去?”

    太子:“那我陪你一去?!?/br>
    顧錦沅當即反對:“你堂堂太子殿下,陪我過去人家的別苑,再怎么樣,都沒公開的事,哪有這樣行事的?”

    太子眉間泛起無奈:“那你再讓我親一下?”

    顧錦沅瞪他:“你收斂一些吧!”

    她怒氣哼哼的樣子,然而太子只覺得就她那眸中水汪汪的,潤得仿佛含了溪水,只這么一瞪,任何男人看了,怕是都會伏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即只好道:“那你先去吧。過兩日,你回寧國公府,我便請父皇為我們賜婚?!?/br>
    提起賜婚來,他的音調(diào)轉溫,這其中,自然透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