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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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也不用太怕,未必用咱們打,我們今晚不睡了,一切見機行事。” 如此,到了掌燈時候,顧錦沅和別人一般掌燈,到了熄燈時候,顧錦沅和別人一般熄燈,只是主仆二人不睡而已,坐在矮榻上等著。 待到夜深人靜,周圍沒了任何動靜,顧錦沅吩咐染絲:“你在這里,不要出聲,我去去就來?!?/br> 染絲忙攥住了顧錦沅的衣袖:“小姐,不可,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說不清?!?/br> 顧錦沅卻是道:“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頂多是鬧上一場,我們背后還有寧國公府,若是在這里坐以待斃,你我打不過強盜,豈不是小命葬送?” 染絲只好不說什么了,不過終究擔心。 顧錦沅哪里管她。 她雖生得纖弱,也不能像阿蒙一般自小習武,但到底是跟著阿蒙他們一起在隴西長大的,蕭殺陡峻的沙峪口,也算是自家后院了,這點膽量還是有的。 當下她走出房門,將那桃花也一并取下,之后憑著記憶,來到了一處,果然見上面掛著“西鳳”兩個字。 韓婉茹的心思很好猜,她心儀太子,所以特意給自己留了“鳳”字,是一個好兆頭,而顧錦沅偏偏給自己挑了西風。 “西風”和“西鳳”這兩個字,乍看之下,并無甚區(qū)別。 顧錦沅盯著那“西風”二字,看了一眼,確認無疑,便將自己手中的桃花不著痕跡地貼上去了,之后就要回來自己房中。 她深知此事萬萬要緊,必不能讓別人看見,當下貼著長廊,輕腳慢行,往自己房中過去,誰知道走到拐角處,忽聽到外面有什么聲響。 她下意識一驚,當即僵在那里不動。 心里卻是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想法,想著若是被發(fā)現(xiàn),她應(yīng)該怎么狡辯,或者干脆把顧瑜政扯進來就行了。 他那日既然那么說了,那她就給他先惹一個□□煩了! 過了片刻,外面卻是“喵”的一聲,之后側(cè)耳細聽,卻聽得竹林簌簌,山風陣陣,哪有什么特別的動靜,當下懸到了一半的心才放下來,趁著夜深,匆忙回到了自己房中。 她先取下自己門前的牌子,抓在手中,之后悄無聲息地進屋,關(guān)上門后,她深吸了口氣。 這種事,就是在做賊,若是被人抓住,也確實不好,幸好一切順利。 至此,她徹底放松下來,斜躺在軟榻上,只覺得手心都滲著冷汗,身上也有些發(fā)涼。 染絲是已經(jīng)嚇傻了,趕緊取來錦被,幫她裹?。骸肮媚?,山中露濃,仔細著涼?!?/br> 顧錦沅咬唇,淡聲說:“你也歇下吧?!?/br> 染絲:“???姑娘,我們不是要打強盜嗎?” 顧錦沅:“強盜也許可以去別家了。” 她就是在賭。 這別苑中,長廊曲折,這么多房間,誰分得請哪里是哪里,所以若有人前來作怪,必然有人指引,指引之物想必就是牌子以及那桃花。 唯恐牌子弄錯,才貼了桃花。 如今她收了自己牌子,又將桃花移到別處,只盼著禍水東引。 這一夜,自然是不能睡了,主仆二人,斜靠在那矮榻旁,一個攥著蚊帳撐子,一個抱著一只白瓷花瓶,就這么守在門外。 夜晚自然不能合眼,染絲也是不敢睡,只咬著唇,睜大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緊抱著那花瓶。 顧錦沅微微閉上眼睛,細聽著那山風,山風蕭瑟,稀疏竹影搖曳在窗欞上,沙沙之聲,不絕于耳,遠處隱隱有猿鳴之聲,一切顯得空曠而寂寞。 顧錦沅只覺得,那枝葉輕輕掃過窗欞,仿佛掃在她心上。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硇侣?,有人尖聲喊道:“來人,來人,有人闖入姑娘房中了!” 第29章 捉j(luò)ian 韓淑妃本來就覺得, 顧錦沅這個人太美了,美得像一朵山中剛剛綻放的花,美到渾身仿佛都散發(fā)著通透瑩潤的光澤。 都是凡夫俗子, 她怎么可以長成這樣? 而當自己的皇子進了太后的寢殿時,她注意到, 自己的皇子曾經(jīng)笑著看了顧錦沅一眼。 只是那一眼,韓淑妃就知道,顧蘭馥是對的。 這女子太美近乎妖, 連自己那一向心性淡泊的兒子心里都惦記著她了, 這可怎么了得? 兒子良善,心底也相對純良, 并不知道她這一路熬過來多少艱辛,更不知道皇太后那里對顧錦沅的外祖母是有多么不喜。 只是這么一想,韓淑妃原本還有些動搖的心思便定下來了,必須把這個女子處理掉, 免得留下禍害。 況且,皇太后不喜這個女子, 自己若是動手, 也算是幫著皇太后出手了。 動手處置這么一個女子,并不難,略加謀劃, 也就成了。 當晚, 正在小憩的韓淑妃醒來,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她心知肚明, 但還是淡淡地問:“外面這是怎么了?” 女官忙秉燈過來, 恭敬地道:“聽說是外面有人闖入了行宮?!?/br> 韓淑妃當即起身:“這還了得,莫要驚擾了皇太后?!?/br> 說著, 命人更衣,當即就要去皇太后寢殿服侍,她過去的時候,皇太后果然被驚動了,皇后也匆忙趕來。當下自然有人前來回稟,說是行宮中的延輝苑發(fā)現(xiàn)有外人闖入。 皇太后聽聞,也是蹙眉,怒道:“延輝苑乃是女眷們的下榻之處,豈能容許外人輕易闖入?” 當即起身,就要過去,皇太后這么一被驚動,那自然非同小可,一時之間,回廊中女官林立,院中侍衛(wèi)比比皆是,把個延輝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便是蚊蟲都休想進出。 韓淑妃昂起頭,陪在皇太后身邊,走在這回廊之中。 她的心情是愉悅的,這些年,她能熬到這個位置,自然也是用了一些手段,只是現(xiàn)在兒子大了,她的位置穩(wěn)了,也就不會再和那些年輕的爭什么了。今日有這么一個妖精一般的女子可能迷惑了自己兒子心志,小試牛刀,果然還是一切順遂。 她想著,把這女子給打發(fā)了,顧蘭馥和兒子的婚事也得盡快了,只要自己兒子和顧蘭馥的婚事成了,兒子至少有了寧國公府和胡大將軍兩座靠山,到時候是進可攻退可守。 這么盤算著,韓淑妃心里更爽快了,不過面上她依然是保持著沉郁凝重,陪著皇太后過去了延輝苑,延輝苑中回廊曲折,女官們在前面匆忙引路,最后停在了一處。 她打眼看過去,只見那門前牌子上,隱約貼著一點桃花,當即心情大好,想著果然一切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一時抬眼間,看向了一旁,這個時候女官們已經(jīng)紛紛將眾貴女請了出來,貴女們身著單薄的衣衫,披著大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自房中出來,聚集在旁邊花廳,之后挨個命人搜查房間。 春寒料峭,當下自有人為皇太后送到了銅暖手爐并大氅等,韓淑妃這種當兒媳婦的就只能站在一旁伺候著了。 山中半夜的空氣透著涼寒,她吸一口氣,只覺得從鼻子到喉嚨都是冰涼冰涼的,不過她心里倒是舒坦得很,她甚至想著,這件事之后,或許可以暗示一下皇太后,說明自己對陸青岫的不喜,如此一來,皇太后對二皇子那里,也能多疼幾分了。 這么想著的時候,只見已經(jīng)有女官從那房中出來,臉色凝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衣衫不整,怕是有失體統(tǒng)。” 太后聽聞這個,頓時怒笑:“好一個衣衫不整!好一個有失體統(tǒng)!既然能做出這等丑事來,就休怪哀家不給情面,來人,拉出來!” 她這一說,自有人進去,很快拉出來了一男子,那男子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只隨便拿了什么裹住,如今被捉拿到皇太后面前,也是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跪在那里,只一個勁地說饒命。 韓淑妃都不屑去看,這場戲碼,一切都在按照她所計劃的來進行,接下來就是要看看顧錦沅那女子的狼狽了。 當年,陸青岫坐在那里,接她一盞茶的時候,想必是不曾預(yù)料到,有一天她的女兒會淪落到這個田地吧。 就在這個時候,恰女官前來稟報,卻是低聲道:“諸位女眷的房中已經(jīng)搜過了,并沒什么不妥之處?!?/br> 皇太后聽了,頷首,卻是吩咐皇后道:“都是一群閨閣里的姑娘家,哪見過這陣仗,今日也是有人德行有虧,連累了眾位家眷,如今你先過去,先行安撫,待這邊處置完畢了,再讓她們回房,也免得鬧騰起來,讓沒出閣的姑娘看到這骯臟事?!?/br> 她略一沉吟,又道:“淑妃,你也陪著過去,這都是朝中重臣家中的女眷,不可怠慢?!?/br> 韓淑妃低首,恭敬地道:“是?!?/br> 心里是有些遺憾的,不能親眼看到自己一手編排的這戲碼有個結(jié)局,不過也只能如此了。 她可以陪著皇后過去,順便教誨一下那些貴女,萬萬不可學(xué)那女子,落得這般下場。 這么想著,她陪同皇后過去了那邊花廳,當走在那抄手游廊轉(zhuǎn)彎處時,皇后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恭敬地沖她頷首,皇后不置可否,便繼續(xù)往前走了。 韓淑妃心里暗想著,這必然是疑惑了,不懂今日這一出怎么回事。 其實要她說起來,這皇后因為沒有兒女,做事也太過謹慎,明知道皇太后對那陸青岫的女兒不喜,如今來到西山,正是做手腳的時候,何不干脆做了,討皇太后歡心? 這么想著間,她已經(jīng)陪著皇后到了那花廳中,卻見一眾貴女,還有幾個年輕的夫人,都顯然是忐忑不安,這里面有一些,必然是在睡夢中被叫起來,發(fā)髻都有些散亂。 眾人忙拜見皇后,皇后自然是安撫了一番,又提及如今是在行宮,唯恐有刺客進入,是以才要搜查各處,還望大家體諒,眾人哪敢說不體諒,紛紛表示原應(yīng)該的。 韓淑妃隨在一旁,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顧蘭馥,顧蘭馥顯然也看到了她,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韓淑妃卻是暗暗想著,顧錦沅那女子出事了,只怕牽連到顧蘭馥的名聲,不過好在,這件事應(yīng)該可以瞞下去,到時候傳給寧國公府知道,把這顧錦沅打發(fā)了,之后對外只說是刺客所殺就是了。 其實這貴女的名聲,并不是在這名聲本身,而是在她背后的人。 顧蘭馥是寧國公府的嫡女,又有胡大將軍做外家,便是再不濟,也沒人敢說什么。 至于以后自己兒子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沒什么,封王之后總歸要有側(cè)王妃的,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就是了,又或者,可以更進一步有所圖,那也是極好。 而在韓淑妃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顧蘭馥也在得意。 她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覺得自己終于翻身了一把。 她是重生的人,未卜先知,知道許多人的秘密,也知道許多人的謀算,收服一個韓淑妃,讓她為自己所用,那還不簡單嗎? 韓淑妃能幫自己,那就是最大的助力,隨便一個小小計謀,不就把顧錦沅毀了嗎? 今天之后,燕京城里再無顧錦沅這個名字。 顧蘭馥的心喜歡到了顫抖,她遭受過的羞辱,她上輩子的痛苦,都仿佛要在這一刻得到了寬慰。 其實她之前真得想歪了,讓她跪在自己面前高呼千歲又算什么,要拜在皇后娘娘面前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就應(yīng)該把顧錦沅踩下去,踩到塵埃里,讓她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哪怕為此讓寧國公府也跟著丟人,她也不怕。 顧錦沅名聲掃地,祖母和父母必然想法舍棄了她,不過是外面接回來的一個孤女,怎么夠格連累到她寧國公府的名聲。 正這么想著,突然間,就見前面站著的幾個貴女中,其中一個,正裹著大氅,安靜地往這邊看。 四目相對,顧蘭馥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見鬼了。 “你,你――”顧蘭馥渾身冰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錦沅,她,她是怎么站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