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時澤:“在忙你的微電影拍攝嗎?”他語帶笑意,“要不要我?guī)兔?。?/br> 左纓挑眉:“你要怎么幫?” “嗯,我可以抽出幾天時間,客串個角色?!?/br> 左纓是真的意外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胡,時澤正當(dāng)紅吧,之前因為古裝劇爆火,此時正是勢頭兇猛之際,據(jù)說忙得不可開交,雖然還沒到年底,但有什么盛典、晚會之類的,都愛邀請他,許多綜藝節(jié)目都對他發(fā)出了邀請,還有什么代言、雜志拍攝。 結(jié)果這人現(xiàn)在說要空出幾天幫她? 她仔細(xì)想了想,歷史軌跡中可沒這回事,一直是原身跟著他跑。 哦對了,歷史軌跡中,原身恢復(fù)記憶已經(jīng)好幾個月,開始修煉,開始給時澤氣運加成,甚至把真相告訴了他,帶著他一起修煉了。 她捂著手機,對自己高薪聘請來的專業(yè)助理道:“你查一下,時澤是不是最近遇上什么事了?!?/br> 助理什么都沒問,馬上去查。 “小纓,小纓你在聽嗎?” 左纓拿起手機繼續(xù)說:“我在聽啊,不過你現(xiàn)在出場費可不低,我請不起你。” “我們什么關(guān)系,還用得著這么見外?!?/br> 什么關(guān)系?只是從小認(rèn)識的關(guān)系吧。所謂青梅竹馬都只是原身暗戀之下的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罷了,時澤可從來沒默認(rèn)過什么。 左纓打著太極:“你不忙嗎?” 時澤嘆了口氣:“小纓,我現(xiàn)在有些迷茫了,我發(fā)現(xiàn)為了我的事業(yè),我忽略了身邊很多人很多事,就像和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漸漸很少聯(lián)系了?!彼謬@了口氣,然后很快語調(diào)又揚了起來,“所以我打算給我自己放個假,小纓我明天回去了,我可以去看你嗎?” 這期待的語氣,仿佛男朋友對女朋友小心翼翼的征求意見一般。 左纓有些膈應(yīng),這人算怎么回事? “明天,看吧,我可能沒時間,我還有事要忙,掛了啊?!?/br> 說著就掛了,輕輕敲擊手機屏幕,把對話想了想,總覺得這時澤不懷好意。 她對時澤其實沒什么意見,好吧,是挺不待見的,但她沒打算對他做什么,畢竟歷史軌跡中的那些事還沒發(fā)生。她只是幫扶他的競爭對手一把罷了,要是因此對他產(chǎn)生了什么負(fù)面影響,也不是她的過錯是吧。 但如果時澤真的想對她做什么,打些鬼主意,她就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這時助理回來了,輕聲說:“時澤最近在接觸一個電影資源,本來已經(jīng)談得不錯,但后來被拒絕了,我問了問人,好像是左影帝那邊對時澤有什么微詞,那個電影就不敢用他了?!?/br> 左纓愕然,還跟左凜懷有關(guān)系? “而且不止如此,時澤太高調(diào)了,那個電影還沒確定下來,他的團隊就大發(fā)通稿,說那個角色定了他,結(jié)果官宣出來根本沒有他,他的對家就發(fā)通稿嘲他舔餅失敗。事情鬧得有點大,然后他接觸的幾部電視劇好像也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也都婉拒了他?!?/br> 于是,舔餅失敗一次,變成了舔餅失敗n次,原本眼看著勝券在握如囊中之物的影視資源統(tǒng)統(tǒng)泡湯,時澤的團隊慌了,如今還被冠上了“舔餅咖”的黑稱,被幾家團隊下場一起嘲諷,形勢很不好,甚至還掉了幾個在談的代言。 他們團隊不知道是知曉了一切的源頭是左凜懷,還是對此不知情,但很顯然,事業(yè)受挫的時澤想從左纓這里找突破口。 左纓有些意外,但也并不完全意外,看吧,沒有了氣運加持,這個家伙也就這點程度了。 不過她倒想看看時澤找她想說些什么,不會是惡心心的表白什么的吧? 反正還是挺期待他的表演的。 最重要的是,左纓始終對他到底是不是和原身一樣是從修真界過來的,持有懷疑好奇態(tài)度。 “我知道了?!彼龥]有再說什么,只是在第二天,時澤又打電話來的時候,同意了見她。 時澤想來她家里,但左纓早就把房子賣掉了,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便約在了餐廳見面。 時澤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氣宇軒昂神采奕奕,光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事業(yè)上正焦頭爛額著。 點了餐后,他目光柔和,又帶著愧疚:“我們好像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br> 左纓頓了頓,笑道:“好像從前,都是我跑大老遠(yuǎn)去找你吃飯的?!?/br> 時澤上大學(xué)時,原身還沒高中畢業(yè),已經(jīng)對他很喜歡,就常常坐半小時的車去找他,時澤不拒絕她,也從未表現(xiàn)出要和她交往的意思,仿佛不明白她的心意一般,大概從很早開始,時澤就想去娛樂圈發(fā)展,左纓這邊始終是他的一條線。 時澤噎了一下,繼而款款道:“以前是我不好,不過那時候你還小,我擔(dān)心影響你的學(xué)業(yè)?!?/br> 擔(dān)心影響學(xué)業(yè),你讓一個高三學(xué)生大老遠(yuǎn)跑來看你,你卻不給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左纓心里翻了個白眼,越和時澤接觸,她仿佛就越能看明白他骨子里的渣。所以原身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還是說前世的濾鏡太厚?怎么就看不清這個人呢? “不過你現(xiàn)在長大了,我現(xiàn)在也發(fā)展得很好,事業(yè)有成,有了足夠的底氣,所以我想說,小纓,我能追求你嗎?” 他還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藍(lán)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鑲著藍(lán)色碎鉆的手鏈。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這男人的眼里泛著光,溫暖又深情,像是能夠融化一切。 左纓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覺得他長得也就一般,比起她家的四位主角都多有不如,但這應(yīng)該是她帶上了主觀濾鏡,時澤實際上確實是十分英俊的,不然也不可能火起來,成了一個流量明星了。 這年頭想當(dāng)流量,臉不好是絕對不行的。 如果此時在她的位置是另外一個女生,恐怕都要被迷得找不到北了吧。但左纓卻突然有點想念莊襲了。 他們那個破世界,條件忒差,哪怕確定了關(guān)系,他們兩人都沒有這樣好好坐下來,在布置溫馨浪漫,飄揚著悠揚鋼琴曲的餐廳里,吃個飯約個會,說幾句甜言蜜語。 左纓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這次回去,非得等到莊襲,和他見個面不可。 “小纓?”時澤輕聲喚道,見她眼神有些迷離,神情有些悵然,他還以為自己的表白成功了,也是,她喜歡自己這么多年,只要自己稍微勾勾手她就湊過來了,之前自己還擔(dān)心她是不是變心了,真是多余。 只是,那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為什么左凜懷會對他印象不好?是左纓說了什么,還是左凜懷對女兒不喜,而厭屋及烏對他都那么不客氣? 如果真是后者,他走這條路真的沒問題嗎? 心里頭思緒完全十分矛盾,但表面上他還是拿出了作為一個演員的全部素養(yǎng),專心地扮演一個深情的表白者。 左纓回過神來,再看時澤這張臉,更覺得索然無味了,就算沒有嫌棄的濾鏡,這家會比起莊襲來也差了十萬八千里,細(xì)看都是一件荼毒她眼睛的事。 她垂下眼眸:“抱歉,我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 時澤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 “我說,我還小,現(xiàn)在談戀愛有點早了。還有,我爸媽也讓我至少大學(xué)畢業(yè)了再考慮這件事,所以,真的對不起了?!?/br> 左纓本想像原主那樣叫一句“澤哥哥”,無奈實在叫不出來,面上一臉惋惜無奈地站起來往外走。 時澤回過神來,忙追了出去,但左纓已經(jīng)上了一輛的士,他還想追,腳下磕到什么狠狠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撕拉一下刮破了。 他頓時臉色大變。 這西裝可是品牌商提供的,上次活動之后還沒有還,他自己自然也是有不少好衣服,但哪里記得上品牌商出借的這些,為了把自己包裝得更上檔次,他才穿了這身,可現(xiàn)在…… 他腦海里頓時閃過了一串高額賠款數(shù)字,心情瞬間糟糕透了,等再去看那的士,哪里還有蹤影? …… 左纓回到家中,往沙發(fā)里一躺,懶洋洋地不想動。 魚缸里那條白鯉魚甩了甩尾巴,隔著魚缸望著她。 左纓爬起來,隔著魚缸點點它:“你說你,吃了這么多靈氣,怎么就不見長大呢?鱗片倒是光亮了好幾個度?!?/br> 鯉魚依舊在輕擺尾巴,左纓輕嘆口氣,下巴枕著手臂,喃喃道:“我想家了。” 鯉魚擺動尾巴,似乎在安慰她,那無神的魚眼里似乎充滿了安慰的光芒。 左纓道:“他在這里就好了,這個世界和我們當(dāng)初那個世界很像,我們可以到處旅游,以他那個條件,我讓他做我的男主角,哪怕拍個爛片,也能爆火信不信?……唉,我跟你這個單身魚說什么呢,你又不會懂?!?/br> 白鯉魚:“……” …… 時澤郁悶地睡不著覺,賠了一大筆錢之后,手里流動資金大大縮水,他更有種捉襟見肘前途渺茫的感覺,這令他心煩氣躁,經(jīng)紀(jì)人一個勁催他回去,語氣很不好,大概也覺得他得罪了人,要糊了,想最后在撈筆錢,可那接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拍攝。他可是時下最火的流量小生! 時澤喝了需多久,翻來覆去,一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夢中,他似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里的人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可以使用術(shù)法,似乎個個都有排山倒海之能,個個都能活幾百上千歲。 時澤被夢中的一切震撼了,他也渴望像那些人那樣,長生不老,實力強橫,一個眼神一個揮袖就讓天地失色。 夢中他收獲了無數(shù)仰慕,對他死心塌地的個個都是或冰清玉潔或妖嬈絕倫的頂級美女,他有著極高的地方和名望,人人敬仰…… 醒來之時他還意猶未盡,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聞著空氣里和自己身上的酒酸味,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自己當(dāng)真曾擁有過那些,而今卻全然失去了。 忽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他的枕頭邊上安靜地放著一枚白玉玉佩,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但他不記得自己有這東西。 拿起這東西,一些記憶碎片沖入腦海,他渾身發(fā)抖,許久才平靜下來,眼里充滿不可思議。 原來那些都是真的,他曾經(jīng)是那個修真世界的時澤真人,卻莫名來到了這個世界。然而他雖然能夠記起一些事,但具體的卻忘掉了,比如他就忘掉了所有關(guān)于修煉的事情。 時澤又氣又惱,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東西,不然他就可以在這個世界里也修煉,借此走上人生巔峰。 等等,左纓?對了,這里的左纓和他記憶中長得一樣,連名字都一樣,是不是也是穿越來的,那她會不會記得什么功法?等等!之前餐廳里,他好像從她身上感受到了靈力波動! 時澤一下子就振奮起來,左纓絕對在修煉,而且修煉得有些成就了! “左纓!”時澤眼里射出精光,如果說之前只是為了事業(yè)勉強自己去討好她,現(xiàn)在他對對方已經(jīng)是志在必得。 第108章 導(dǎo)演6 前期工作結(jié)束后, 左纓的電影開拍了。 這幾個月她一直在復(fù)習(xí)和進(jìn)修一切與導(dǎo)演專業(yè)相關(guān)的知識, 因此親身上陣也是游刃有余。 故事一開始, 南辰試驗的警察葛云舟郁郁不得志,白天是七情六欲不賞臉的精英,夜晚卻來酒吧買醉。 左纓將酒吧包場,大手筆地請來一堆群演, 包括劇組的工作人員,每個人給他打扮得漂漂亮亮各有特色, 然后讓他們在那吃吃喝喝跳舞唱歌, 然后她親自運鏡,就著鋪好的軌道將鏡頭從遠(yuǎn)至近慢慢拉近到南辰臉上。 南辰的臉長得很好, 骨相非常優(yōu)越,軟組織少,輪廓非常鮮明,高聳的眉宇、扯開的白襯衫領(lǐng)口、纖細(xì)的脖頸, 拎著酒杯輕搖的纖長手指, 讓他渾身充滿了一種頹喪的貴氣,最可貴的是他的眼神非常到位,看著眼前這鮮活玩鬧的人群,想起當(dāng)年慘死的好友, 眼神迷離中漸漸透出一絲壓抑的苦痛, 那也是花一樣的年紀(jì)…… “咔!”左纓喊了一聲, 全場人也安靜了, 音樂也停了, 她倒回去看了看鏡頭,然后說:“南辰,背再挺直點,葛云舟是個潛伏在前線數(shù)年的jd警察,哪怕再消沉頹廢的時候,也是時刻備戰(zhàn)的狀態(tài),那是他的本能,也是他刻入血液的風(fēng)骨?!?/br> 南辰點頭:“好的,我明白了?!?/br> 這個拉近的特寫又拍了兩遍才算過關(guān),接著是樂凡上場。 樂凡在劇中扮演小混混向淇,因從小與人打架打大的,身手挺不錯,而且道上混得挺開,他沒念過幾年書,沒什么文化,卻特別向往正經(jīng)的工作,對高薪白領(lǐng)有種天然的敬佩。 葛云舟就是這么一個充滿了高級、優(yōu)雅、矜貴氣息的精英級人物,他在那坐了多久,樂凡就注意了他多久,并想與其結(jié)識。 這小子雞賊,還故意搞了點事,比如讓人去找人家麻煩,然后自己再以酒吧馬仔身份出來解圍。 “向淇,你的手段在葛云舟眼中完全是小學(xué)生級別的,你還自以為自己很高明,重點把握住小人物那種圓滑,那股欠欠的勁兒,但不能演成油膩……”左纓給兩人講戲,“葛云舟,你一眼看透這個小朋友的目的,但你閑極無聊,本來就是出來消遣時光,就無所謂地看著他演,順著他演?!?/br> 這場戲表面上重點在向淇身上,他的臺詞也很多,主要是他在講,葛云舟沒什么臺詞,但他需要用眼神和細(xì)微的表情演出一個百無聊賴的老狐貍的了然和佯裝配合之下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