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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塵想再仔細(xì)看看這個角色跟設(shè)定符不符合,可望舒卻從洛明澈身上移開眼去,只看著蘇羲和含笑的側(cè)顏定定道:“若我勝了他,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聽了這話,月清塵才驀然想起來,在經(jīng)歷過的這些記憶里,望舒好像從沒叫過蘇羲和師父。 其實單看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與其說是師徒,不如說像朋友,而且蘇羲和表現(xiàn)出的性子稍微跳脫些,平日里反倒常像是被愛板著臉的小徒弟管著。 “可以啊,”蘇羲和笑吟吟地轉(zhuǎn)回頭來,“小清塵你要是能給我長了這個臉,別說一件,便是十件也沒問題?!?/br> “一言為定,”望舒望著她一字一句道,“那你以后不許再跟那個人來往了?!?/br> “哪個人?”蘇羲和驚訝道,“你才多大,就要開始管你師父的私生活了?” “那個魔族,化名叫君天御的,”望舒不肯輕易放過她,“我不喜歡他,也看得出他對你沒安什么好心。” 聽到君天御這個名字,月清塵心里頓時咯噔一聲,暗道這不是魔尊滄玦的化名嗎,莫非他在百鬼亂世之前幾十年就已經(jīng)跟蘇羲和有了聯(lián)系? 這跟之前想的可不太一樣,莫非這世界又自己補(bǔ)全了什么? “哦?這你都能看出來?”蘇羲和拖長了語調(diào)滿不在乎道:“得,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領(lǐng)了,其實我對他也沒安什么好心,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你師父會吃虧?!?/br> “你……”望舒被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氣得有些說不出話,“反正你答應(yīng)我了,就不能反悔?!?/br> “沒說要反悔呀,”蘇羲和笑嘻嘻道,“那我只能可憐巴巴地暗自祈禱那個青衣小子不給我這個長臉的機(jī)會了?!?/br> 接下來的記憶里充斥著一場又一場的比試,月清塵跟著原身一起經(jīng)歷了從初試到終試的全部過程,到最后一日終于與洛明澈站到同一個試煉臺上時,臺下已是座無虛席,滿座看客無不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這二人風(fēng)采。 人人都知道,若洛明澈能在這折桂會上一舉奪魁,必然會給瀟湘洛氏帶來不可估量的榮耀,甚至可能助其在二宮三宗日漸式微的情形打破四世家末位的排名,而一舉躋身九州仙家上游。 至于另外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卻修為了得的少年人,倒也是驚才絕艷,若他奪了冠,說不定會牽扯出什么多年未在九州出現(xiàn)過的大人物。 反正與己無關(guān),索性坐觀龍爭虎斗,且看鹿死誰手。 臺下看客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可臺上二人對這些小小sao動卻置若罔聞,只互相見了一禮,望舒便率先發(fā)難,卻塵錚然出鞘,冰寒劍氣凝作百尺冰龍,昂首怒嘯著直沖蘅蕪而去。 對面青衣少年眸中倒映出冰龍近在咫尺的猙獰側(cè)影,可他不閃不避,整個人翩然而起,手上瀲滟的驚鴻劍刃引了氣吞云漢的江澤水,帶著磅礴氣勢與那冰龍轟然對撞,一時間竟難分伯仲,有水流被冰龍同化,寸寸凝結(jié)成冰,亦有寒冰在暴怒江水的沖擊下,化為無形。 好一式弄江潮,水至柔,卻亦能有千鈞之力。 洛氏一族傍水而居,族中多水靈根,而洛明澈更是水靈根中最為純粹的一類,修行起來一日千里,一手變幻無窮的瀟湘劍法江海逝用的已是爐火純青。 望舒本就沒指望冰龍能發(fā)揮什么作用,見狀也不驚訝,索性棄了冰龍,手中長劍化出千般虛影,萬劍齊發(fā)間形似密不透風(fēng)的囚籠,看得臺下看客眼花繚亂,就要將洛明澈圍在中央。 正是生何歡中的畫地為牢,對手稍有不慎,便能在轉(zhuǎn)瞬間被刺成千瘡百孔的篩子。 洛明澈見狀一揚手,拋出一把黑白玲瓏子,先將欺身上來的劍影一一化去,接著循著規(guī)律移形騰挪幾步,一劍點在其中一道劍影上,兩劍相碰發(fā)出刺耳的交接聲,洛明澈卻借糾纏之際飛身上前,一步脫出了殺氣騰騰的畫牢之籠。 只要于萬千虛影中找到了那把真正的劍,這陣就算是破了。 陣破的同時,洛明澈方才撒下的黑白子于虛空中按五行排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陰陽八卦陣,中有奇門遁甲,亦成千軍萬馬,凡入陣者若尋不到生門或陣眼,必困于其中永不得出。 陣眼所在,即為驚鴻劍指之所。 自比試開始至如今,望舒見過無數(shù)對手狡猾無比的鬼蜮伎倆,目的皆是隱藏真正劍鋒所在,以期迷惑對手,出奇制勝。而望舒之所以養(yǎng)成了先發(fā)制人的習(xí)慣,就是不想再浪費時間應(yīng)付什么迷心惑魂之術(shù)。 他想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劍修交鋒。 如今看來,這位終局的對手在完全有可能以別的法器作陣眼的情況下卻選擇直接以驚鴻為引,擺明了是也作此想法。 那便來吧。 找到陣眼是輕而易舉之事,接下來便是真正的短兵相接,二人你來我往,轉(zhuǎn)瞬間過了不下百招,卻也都默契地停留在了劍域之內(nèi)。畢竟那時望舒沒有從蘇羲和手上接過浮生琴,流年簫也尚未傳到洛明澈手上,二人不是音修,便自然而然地就將一場后世音修抓心撓肺也想一睹風(fēng)采的琴簫之戰(zhàn)給避免掉了。 可謂是本屆折桂會的一個遺憾。 遺憾暫且不提,且說劍道,雖然望舒君日后行走于世更多是倚仗他自己的霜寒劍,但他此刻年紀(jì)小些,尚未去過北冥,亦未曾于冰天雪地中引著冰寒之氣打磨出那把獨一無二的霜寒,故而此時手上佩劍仍是蘇羲和贈予他的卻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