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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燁也是狐貍。 渡靈的手頓了一下。 接著他給了自己一巴掌:“秦長落你想什么呢!冤有頭債有主,凝止做的,就不能牽扯所有狐族!以前有魔氣助長恨意,現(xiàn)在沒有!不能這么想!該殺的絕不留情,無辜的半個不能傷害!作為一個九重天的神,怎么能這般不知輕重!” 護天地平衡,是以大責。 這是他爹在秦長落醉酒那次,最后說的話。 不論身在何處,心都要懷著大道。 他以前覺得自己卑微無能,萬事以公申賦云為重,是他生命里,只有這一束光。 而今他得知自己身份,便是這天地之間永恒的光。以前在九重天雖然頑劣,但除了因龍殺了母龍一事過激,他從未做過半分不該之事。 是以大責,是以己責。 他不是要殺無止境的,殺只是一個最后無法挽救,一切涅槃的最后手段。 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護所有生靈安,凈,真。 凝燁,不該死,不能死,應該救。 秦長落似乎一瞬間參透,迅速把吊在空中的狐貍抱在懷里,馬不停蹄繼續(xù)渡靈。 但他不能一次性給凝燁太多。他是將死之身,受不得太多外人靈力補給。 尤其是高于他修為太多的靈力。 會反傷其身。 就如醫(yī)者常說“虛不受補”是一個道理。 秦長落只能讓他保證先不要死,等他能夠融合自己輸送過去的靈力后,在繼續(xù)。 “凝燁,凝燁,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以為你是你大哥。你知道你大哥對我的賦云哥哥做了什么么?你知道他對奎崖……” 小狐貍的前爪動了一下,沒有舌頭的嘴微微張著,淌血不止,卻發(fā)不出聲音,眼淚汩汩流出。 秦長落想到了之前他說過奎崖被傷,小狐貍當時的反應就已經(jīng)是體能極限下的最大憤怒了。 可那會,他并沒注意,他也被恨意充斥,只想狠狠折磨狐貍。 對待心升惡念者,造成重大嚴重后果者,他有權利制裁,處死。 顯然,凝止罪已致死。 小狐貍的身體微動,讓秦長落內(nèi)疚。 “你醒了?對不起,我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于事無補,你等一等,等一會我們便出去。不管是繁臨洞來,還是披著你元身的凝止過來,我都會把你跟他換過來?!?/br> 小狐貍哭的更兇,眼神急切。 秦長落懂,他此刻不關心自己身體如何,他想知道奎崖的情況。 愛人出了事,生死不明,遠比自己快要死了還讓人痛心著急。 恨不能變成一縷幽魂也要即刻找到對方。 “奎崖……他很好,雖然被凝止刺傷了金丹,但是外邊來了很多龍,已經(jīng)有人把他救過來了?!?/br> 秦長落頭一次撒謊,說的發(fā)虛。 應該是會救回來的吧,龍族不會讓奎崖死。 他是龍君,統(tǒng)領四海,深得民心。 一個好的君主,是不會有人希望他死的。 天下太平,不只是人族的希望,所有生靈皆是此愿。 秦長落握住凝燁狐貍爪子,幫他修復周身傷口,化出一張紙,也急切問道:“你們狐族的毒藥,令人失聲,渾身痙攣,你有沒有解藥?” 公申賦云的情況他也不知道,此時他們二人的心,都是焦灼的。 凝燁爪子蘸了一點墨汁,寫到:“這是狐族最狠毒的毒藥,輕易不會拿出來使用。因為無藥可解?!?/br> 然后他頗為擔心的看著秦長落,神色關切詢問是誰中了毒。 難道是奎崖嗎?不!他極度恐慌! “無藥可解??” “不……” “不會的!” “這是你們仙界的毒藥,對神龍應該不會效果那么強吧!賦云哥哥是七重道法境界,我是九重,我一定能解了它!” 凝燁眸光抖動,靈力在體內(nèi)循環(huán),他吸收良好,恢復許多力氣,松了口氣,不是奎崖,又擔心公申賦云情況。 他在秦長落懷里努力撐起身子,又在紙上急著寫道:“我不知這藥效對神族效果如何,但我們仙界若是有人中了此毒,十日后會死?!?/br> “什么?!” 秦長落身子一軟,險些栽倒。 小狐貍怕被摔下去,下意識爪子用力一摟,抓傷了秦長落。 一個沒有舌頭,不能道歉,一個毫無知覺,就快崩潰。 “我不能等了,我要去救賦云哥哥。” 哪怕自己苦心安排的一切還沒被繁臨洞察覺,哪怕他現(xiàn)在沖去去,還會受到阻攔,而且是自己一心留下不傷的一群龍的擊殺,那都不會再是他考慮的范圍了! 九重天的大道大義,在他眼里,都不及公申賦云重要。 二選一,只有選龍。 十天時間,猶如一道死刑令牌摔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解開這毒,他必須爭分奪秒,想盡一切辦法,救公申賦云。 “凝燁,外邊情況我不知如何,但我會護你?!?/br> 他單手抱著狐貍,一手持著黑龍劍,斬破數(shù)道鐵柵,驅散靈咒反噬,四處尋找出口。 卻是四周無路,任他炸裂了許多墻壁也沒辦法出去。 秦長落急不可耐!大發(fā)邪火! 手臂傳來一陣疼痛,他低頭剛想斥責凝燁不要添亂,就看到狐貍爪子指著上方。又看到自己的胳膊已經(jīng)被抓出來許多血痕,他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