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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時陷入了僵局。 師夷清手腕翻動,扇影如潮,沒有一把刀劍能近他周圍二尺,如同也升起了厚厚一道氣墻。 倌倌傳音:“仙君,你打算如何?!?/br> 葉酌道:“暴力破。” 他一揚廣袖,陣勢再變,仙君周圍所有防守的兵刃全部扎向師夷清,八卦劍陣法亦轟然倒塌,只見里三層外三層,層層沖擊,如海浪潮涌,似毫無章法。 塔靈目瞪口呆,問溫行:“這是什么打法?” 溫行略一遲疑:“不知道,仙君留下的劍譜未曾提及?!?/br> 塔靈道:“你還看仙君的劍譜啊,他的劍譜他自己都看不懂的?!?/br> 葉酌用劍,確實不拘泥于劍法章程,興致所至,桃枝竹杖皆可為劍,這種打法,也不過是興起所至。 師夷清冷笑:“您是急了嗎?什么昏招都往外使?” 他一扇擋掉東南方襲來的軟劍,還要冷嘲熱諷,臉色驟然一遍。 葉酌道:“我用人間無數(shù)比擬人間,喜怒哀樂都不是一物導(dǎo)致的,層層疊加,交織如網(wǎng),兩劍交織,絕非兩劍疊加可以比擬?!?/br> 如他所說,被擋開的每一劍,所帶來的威力都是幾何倍數(shù)的增長。 師夷清此時想要抽身,已經(jīng)有些晚了。 他瞳孔一縮,視線之中,只余下了一柄華光流轉(zhuǎn)的劍。 合九為一,人間無數(shù)的本體。 那是猶如月白飛雪般的一劍。 ※※※※※※※※※※※※※※※※※※※※ 塔靈:人間無數(shù)還有這個典故?你不是說所有名字都是你扣扣索索,瞎取出來的嗎? 葉酌:我說你就信???其實只有你的名字是瞎取的,人間無數(shù)我想了好久呢。 塔靈:我有一句中日雙語的‘草’不知當將不當講。 我是真不擅長打架,有bug容忍一下~ 有點卡,推翻重寫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寫完。 第101章 端秀廣渠等修士站在遠處,心中千言萬語無法言說,只能怔怔的望著這一劍。 他們的背面是巍巍雄關(guān),眼前是莽莽青山,銷聲匿跡數(shù)千年的聞道臺高筑其上,而他們就宛如誤入了神話之中的過客旅人,眼見那些上古傳說之中的諸神拔刀試劍,除了吶吶無聲,再給不出其他反應(yīng)。 聞道臺上,仙君信手劈刺,姿勢寫意如潑墨揮毫,然而那平平無奇的一挑一刺,卻仿佛帶著移山填海的浩然偉力,就那么輕飄飄的擊飛了師夷清的折扇,手腕翻轉(zhuǎn)之間,便將他牢牢的釘在了聞道臺上。 仙人拔劍,何等盛景。 修士們落在遠方,嘴唇哆嗦,不少人連道三聲:“此生無憾。” 無論這些觀戰(zhàn)的修士什么修為,又歸屬于哪門哪派,但他們年少輕狂之時,何人不曾仰慕過崇寧仙君一劍斷江,挑破層云千里的豪氣,又何人不曾幻想過,有朝一日同仙君那樣,成為一道之極,俯仰天下英豪。 如今,雖然此處的許多人此生無緣大道,但他們看著這道劍芒,卻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初入仙門之時,從師傅手中接過第一本秘籍,在兵器庫中挑選第一把武器,以及半夜偷偷爬起來,運轉(zhuǎn)靈力的身體里行駛過一個又一個周天時的,豪情壯志。 鳳口關(guān)上,陳可真眼見這一劍如月白飛雪,掃天下一白,也不由三擊掌,笑道:“清婉,聞道臺,你們現(xiàn)在知道了,為什么葉崇寧在明明曾經(jīng)風評不好,卻仍舊是后世最富盛名的仙君嗎? “尋常時候你看見葉崇寧,他確實不過是個倚紅偎翠的浪蕩子,賣花沽酒的風流客,沒有半點世人眼中的仙君模樣。然而行到人間大劫,水盡山窮之處,此人將身上紈绔的皮囊一扒…… “他葉崇寧,依舊是這萬古人間,最鋒利的一把劍啊?!?/br> 聞道臺上,師夷清頹然跪地,他撇過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肩膀留下的傷口,勾了勾唇角,“我沒想到,是你贏了。” 很奇異的是,那明明是一道貫穿傷,卻并沒有流血,葉酌抽劍的時候毫無阻礙,就如同捅入了一團死rou。 葉酌隱晦的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在他身邊跪坐下來,道:“你氣數(shù)已盡,快要死了,我聽說你還有個年紀很小的孩子,他在哪兒,我?guī)湍沭B(yǎng)?!?/br> 師夷清愣愣的看著他,似乎也有些怔住了,他一手撐地,虛弱的搖搖頭,:“不必。我死了,他也活不下去的?!?/br> 葉酌不由一挑眉。 常人說‘我死他也不能活’這種話,大部分都是說給自己的仇人的,然而師夷清安靜的跪坐在哪里,眸子中居然盛滿著一種輕柔的懷念,好像那個小孩子是他萬般珍重的愛侶。 葉酌同溫行對視一眼,還是忍不住道:“若是這孩子身患絕癥,我到底是個仙君,跟著我遠好過跟著別人?!?/br> 他補充:“你也不必擔心我報復(fù)他,葉酌并不屑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br> 師夷清依舊搖頭。 葉酌不解:“為什么?你身份拜露,長舟渡月與你反目成仇,如今你并沒有下屬可以撫養(yǎng)他。而且你已經(jīng)犯了眾怒,除非呆在我身邊,那孩子必然遭受三域各路修士的瘋狂報復(fù)。告知于我,或有一線生機?!?/br> “仙君,你是個真的仙君。” 師夷清忽然抬起一只手。 溫行脊背驟然繃緊,他不動聲色的扣住了葉酌一只胳膊,隨時準備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