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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靈問“這陣法怎么辦?。磕阍俨怀鰜砜纯?,我覺著它要燒了?!?/br> 葉酌道“我也不是不想出來看,我看不了?!?/br> 他嘆了口氣“而且溫行這情況,真叫人擔(dān)心,我得在這里陪他?!?/br> 塔靈冷笑一聲“合著我剛剛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是忙著陪徒弟???” 葉酌嫌棄他聲音太大,又掏了掏耳朵,問他“怎么著?你有意見?” “這我哪敢啊。”塔靈白眼“我替你給百慕靈君遞拜帖了,您還是祈禱他早點來救你吧?!?/br> 葉酌還想要嗆他兩句,門里頭忽然嘭的一聲,他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塔靈了,一揮門就往里頭走,然而還沒有邁過門檻,便愣在了原地。 他喉結(jié)滾動,喃喃道“造孽哦?!?/br> 溫行大概是那皂角的時候撞倒了掛衣物的架子,物品散落了一地,他似乎想從浴桶里爬出來,一截形狀漂亮的小腿搭在桶沿上,手臂撐著桶沿發(fā)力,頭發(fā)垂在兩邊的肩膀上,還在滴水。 仙君見過無數(shù)舞女漂亮的身姿,還沒那個像眼前這個這么有沖擊力的,老人家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 他一邊金剛經(jīng)華嚴(yán)經(jīng)亂念一通,一邊走過去,神思不屬的握住了細(xì)瘦的腳腕,眼睛都不敢抬,盯著地面,將他整條腿按回了水里。 在這種情況下被扣住腳腕,顯然是尷尬而驚慌的,溫行蹭的退到另一邊,脊背抵著浴桶,囁嚅“仙……仙君?” 這浴桶雖然深,水是極清的,一低頭,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葉酌目不斜視,以一種盲人摸象的姿勢摸到了溫行旁邊,眼睛望天,捏著他的手寫道 “那啥,你……我來扶,你就不要亂動了。” 溫行哪里動的了,一想到仙君進(jìn)來的時候,他是個什么姿勢,他便全身的皮膚都紅了,就像被水煮過一樣,恨不得全身埋進(jìn)水里,最后淹了半張臉,維持著鼻子堪堪高于水面的姿勢,不動了。 葉酌收好了一地的毛巾皂角,控制不住的往水里看,簡直恨不能沒長這雙眼睛。 他實在不放心溫行,又害怕真的瞟到什么,欲蓋彌彰的撕了張符,從香包里摳出一粒玫瑰種子,硬生生催了一盆花瓣,往水里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確定看不見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溫行好端端的坐著,驟然身邊多了些東西,忍不住用手來試探,葉酌一把捏住他的手,深覺這個舉動莫名其妙,而且又實在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就誆他 “藥材?!?/br> 他急急的亂寫“活……活血化瘀的,對身體好?!?/br> 好在溫行沒怎么接觸過這些有的沒的,居然信了,乖乖的任他折騰。 葉酌見他沒懷疑,底氣立馬就足了,寫字的手也不抖了,直接命令“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幫忙吧。” 溫行乖乖的點點頭, 葉酌便拿了個瓢,一點點取水往他肩膀上澆,然后護(hù)住耳朵淋濕了頭發(fā),這才取了澡豆,小心翼翼的替他絞頭發(fā)。 仙君沒替人做過這個,此時卻無師自通,他非常自然的學(xué)會了輕輕的按捏頭皮,打著旋兒澆水,將一絲一縷的頭發(fā)全部染上丁香的味道,葉酌看著他的發(fā)頂,便又有一種親上去的沖動了。 其實許多人不知道,仙君一直對美人的頭**有獨鐘。 當(dāng)初在白獄的時候,葉酌第一次碰到溫行,便摸到了他緞子一樣的頭發(fā),甚至單憑頭發(fā),他便一口咬定這是一個不世出的美人,此時將這些鴉青發(fā)絲一根一根的攏在手里,看著它們一絲一縷的散在水中,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他不是在替徒兒浣發(fā),而是在把玩什么昂貴的檀木擺件。 不過葉酌是洗的很開心,溫行從他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開始全身不自在。 畢竟天底下,只有徒弟伺候師傅,哪里有叫仙君替人浣發(fā)的道理呢? 更何況仙君的手指那么暖,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柔柔的按在頭皮上,他身上舒服的不行,心里又瘋狂的叫囂著這不對,一時矛盾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一時間既想狠狠的往仙君懷里蹭一蹭,又想跑遠(yuǎn)一點叫他夠不著,簡直進(jìn)退兩難。 但是仙君既然叫他不要動,他還是安安靜靜的,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動也沒有動。 葉酌這邊洗干凈了,握住發(fā)尾,避著溫行,低頭嗅了一口。明明只是普通澡豆的味道,哪兒的香料鋪子都能買到,他就是覺著溫行好聞的不得了,連忙用干毛巾包住頭發(fā),急匆匆的一絞,寫道 “洗完了,你再泡一會兒,還是出來?” 溫行哪敢在泡,他渾身熱的都要熟了。 視覺聽覺失常,別的感官就格外靈敏,仙君在他身后的時候,全身的血液一股腦的往頭皮涌動,全身上下仿佛只有這一個地方還有知覺,葉酌輕微的按壓,他都敏/感的不行。 他搖搖頭,捉住葉酌的手,飛快的寫“不泡了,我要起來。” 葉酌一時無端失落,卻還是寫 “那好,泡久了也容易暈,衣服……要我?guī)兔???/br> 溫行握住他的手臂,連連搖頭,寫“不,我要自己來。” 葉酌于是把衣服架子拖過來,“那我出去了?!?/br> 他跨出了門,門里面能聽見溫行出水的聲音,嘩啦啦的一陣,勾的他心里癢癢的,葉酌在門口踱來踱去,屢次想把耳朵貼在門上面,甚至希望里頭在傳出點什么聲音,好讓他再次沖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