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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因為黑玉斷續(xù)草極其有名,治療刀槍劍戟的傷口有奇效,是以還沒去集市,客棧老板娘一聞到味兒就來牽線搭橋,拉著梁玄琛要去見一位大商戶,而且保證給個好價格。 梁玄琛手掌輕巧地翻飛,順勢躲開老板娘的糾纏,笑道:“哪有什么黑玉斷續(xù)草,這可是禁藥,朝廷不許賣的?!?/br> 地空和水空提著不多的行李上樓而去,白師爺斜挎的布包里則是煉制好的二十盒膏藥,價比黃金,為的掩人耳目,倒是另一個布兜里十幾斤的草藥更顯眼。三人在梁玄琛與老板娘閑聊的當(dāng)口,就繞過去上了客棧樓梯。 水空在樓梯口等了等,生怕陌生的環(huán)境里,梁玄琛行動不便。豈知那老板娘見梁玄琛模樣生得好,偏而又是個瞎子,竟是當(dāng)場調(diào)戲起來。 水空正欲上前解圍,白師爺在前方催促道:“你家三爺吃不了虧,快上來收拾東西?!?/br> 果然那老板娘再要上前,梁玄琛一個擒拿手便捏住了對方的手指,輕輕一掰,指節(jié)也未斷,然而生了疼,竟是整個人都被揪住了小辮子一般。 老板娘討了饒,笑盈盈道:“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原來是個練家子。” 梁玄琛不與她計較,點(diǎn)著白玉紫竹杖徑自跟著白師爺上樓進(jìn)房。 稍事整理,白師爺?shù)溃骸斑@里的藥材集市,可惜了小余大夫沒來,不然他肯定要采買不少藥材回去,而且他是個識貨之人?!?/br> 梁玄琛道:“本來也該帶上他的,然而豐齊家的媳婦快生了,怕一時請不到好的穩(wěn)婆,豐齊親自來跟我求的,我自然讓他留下。大不了明年再來,我也是到成都府來看看情勢。” 白師爺?shù)溃骸澳闳ツ暌彩堑匠啥几畞碣u藥材的吧?” 水空給梁玄琛沏了茶,對白師爺?shù)溃骸叭ツ攴嘶紘?yán)重,三爺說白師爺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模屇懔粼陟`山才放心。其實(shí)我們在成都府只住了一晚,直接將藥賣給了蜀中唐門。” 白師爺奇道:“這樣你都能賣上五百兩銀子,真是談生意的料?!?/br> 梁玄琛接過茶,因得看不見,喝到一嘴的浮葉,放下茶盞,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白師爺瞧出他心情不佳的樣子,也沒說什么,簡單說了幾句,就到隔壁屋去睡了。四人定了三間房,沒有林明誠在身邊,梁玄琛出手闊綽慣了,客棧是地空選的,差不了,房間是水空定的,最好的一間留給了梁玄琛。 把琴在涼臺上置放妥當(dāng),梁玄琛獨(dú)自坐在那里撫琴,背影是淡淡的落寞。 白師爺在隔壁屋聽到琴聲,不禁嘆氣,等用過晚膳,月上中天,地空水空兩廝早出外玩耍,只梁玄琛依然在獨(dú)自撫琴,白師爺便提了酒進(jìn)屋去找梁玄琛,準(zhǔn)備談?wù)勑?,對他開解一番。 “還不曾問過,白師爺今年貴庚?”梁玄琛道。 白師爺?shù)溃骸拔夷昙o(jì)很大啦,四十出頭,老光棍一條?!?/br> “白師爺看著有臥龍之相,治匪患有你出了不少力,怎的甘心一直留在靈山?” 白師爺?shù)溃骸斑^獎了,真有本事,早協(xié)助前面幾任縣太爺治理了匪患,何至于看著他們走的走,死的死?!?/br> 梁玄琛道:“師爺自謙了,我看你也不是個愛挑頭的主,估計只是從旁協(xié)助,并不愿提點(diǎn)他人。光是能順順利利在靈山活下來,當(dāng)十幾年的師爺,就是個有本事的?!?/br> 白師爺又道:“這些話,想必你很早就想問了?” 梁玄琛道:“但說無妨,今日喝過酒,明日我也就忘了?!?/br> 白師爺?shù)溃骸盁o非年輕的時候犯過事,出身也不好,雖然認(rèn)得幾個字,又不能去考功名,便只好在衙門里給人當(dāng)師爺,抄抄寫寫的?!?/br> “靈山窮成這樣,怎么不換個地方?” “靈山可以不窮,黑玉斷續(xù)草價比黃金,只是山里的人樸實(shí),不知道這草藥拿到成都府來賣可以這么貴。加上言語不通,也沒人想到要將草藥拿出來賣,況且前幾年朝廷也不允許私賣?!卑讕煚斦f道這里,凝神看著梁玄琛,“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就是今上的大舅子,國舅爺要討一個賞賜,不過一句話一紙公文的事情,于靈山來說,真是天大的福祉了?!?/br> 梁玄琛道:“也不敢討多了,還不是要自己提著藥出來集市上叫賣?” 白師爺?shù)溃骸澳憧?,你一個國舅爺,不照樣跑到靈山住下了,明明是皇親國戚,還要跟商人一樣出來談生意。若不是巡撫來拿林大人,我還不知道你竟是國舅爺,事后你也不讓大家聲張出去,不然以你的身份,蠻可以讓上頭派下更多人馬來剿匪,或者給靈山府衙行方便的,更或者帶著林大人去富庶的地方為官?!?/br> 梁玄琛討?zhàn)?,“好吧,是我自己樂意,我只想清清靜靜過點(diǎn)小日子,這國舅爺?shù)纳矸荩枚嗔艘矔腥堑準(zhǔn)?,這個道理我是懂的?!?/br> 白師爺點(diǎn)點(diǎn)頭,“三爺是個通透之人?!?/br> 梁玄琛苦笑,“我哪里通透了,成日里為紅塵瑣事困擾。” “于功名利祿上通透,于兒女私情上想不開,若都想開了,便能四大皆空?!?/br> 梁玄琛連連點(diǎn)頭。 酒過三巡,白師爺?shù)溃骸澳悴粏枂栁夷贻p的時候犯了什么事嗎?” “愿聞其詳?!?/br> “那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可是我出身不好,不過是個賣身為奴的小廝,配不上他,而且他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正待成親。那時候他爹因為牽連到一起謀反大案被殺頭,他跟著發(fā)配邊疆充軍,在路上的時候,押運(yùn)的官差見他長得好看,要輕薄于他。我殺了那幾名官差,帶著他逃到靈山。那幾年我過得很開心,只是我沒想到他并不開心,畢竟是窮鄉(xiāng)僻壤的,而且他喜歡的不是我。”說到這里,白師爺?shù)穆曇糨p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