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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自然聽出賴御的口氣不對,抱著五迷坐在一旁,沒再回話。 是怕賴御再糾纏。 見三道沒再回應(yīng),賴御也收斂了,合上醫(yī)書,跳下桌子與幾個揮手道:“管他黑虎白虎,我們再入林子,將他們都抓來!” “你就是去取點血,不要跟白虎起沖突!”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三道,因賴御這高亢的情緒又氣的站起來解釋道,“白虎為四象之一,守護這西洲,你跟他商量,他自然會幫你,順便把玉璽要回來?!?/br> 三道不得不多嘴囑咐一句。 “你讓他去摔一跤,自然就拿到玉璽匣子了。”賴御忽然指向不遠處正隨意翻著書看的游蕩。 頭幾次可全是游蕩送來的匣子。 忽然被點到,游蕩心虛的將書插回書架,不敢回頭,向更深處走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怎樣,反正先回林子找到白虎?!比捞撡囉脑挷?,結(jié)束了談話。 快三十的人了,還這般不分輕重緩急。 看來還得找個人壓一壓賴御這股倔勁兒。 “葉侍衛(wèi)?!比劳蛞恢痹谂杂^望的葉秋白,提醒道,“皇上派你輔助賴御找玉璽,你可別忘了這個任務(wù),要時常提醒著賴御。” 三道莫名叫了葉秋白,賴御快氣炸了,急忙想要反駁三道,還未想好措辭,葉秋白那邊幽幽來了一句:“皇上派我跟著阿束,我自然聽他阿束安排,無需先生多管?!?/br> 這一句話,噎的三道徹底沒了聲響。 葉秋白是“殺人”于無形阿。 賴御聽畢,轉(zhuǎn)了笑意,勾上葉秋白的肩膀,推搡著他高興著向外走去,又朝后頭一眾招手道:“走走走,抓老虎去?!?/br> 一伙人簇擁著出了藏書閣。 三道帶著五迷,又氣又無奈的跟在后頭。 已至傍晚,印琰留幾個夜宿,幾人急忙趕著去林中找黑白獸,回絕了他。 印琰只好送幾人出府。 路上,慕青與丁禧拉著印琰拖后了幾步,聊起了天。 “師兄,山下的官兵還同往年一般嗎?”慕青問道印琰,心里清楚的很,官兵一日鎮(zhèn)守,四海鎮(zhèn)便一日不發(fā)脾氣。 印琰不覺微微點頭,又改了口道:“許久未下山,為兄也不清楚山下的情況。” 慕青是個直性子,若是旁的事,定跟印琰說個明明白白,可山下亂匪惡官之事關(guān)乎著整個四海教,慕青不能強逼著印琰做決定。 十年前也是,慕青早就看清這一點,所以沒吵祖師爺,而是和丁禧脫教,自行下山解決,卻因為能力不足被jian人所害。 慕青生性憐憫,現(xiàn)如今了,還惦記著…… “唉~”慕青重重嘆了口氣。 人情還沒死絕嗎? 懷中的澈兒又給了慕青重重一擊,不斷喚起他內(nèi)心的恐懼,管不得了,不去管了。 “師兄就送到這兒吧,我們就要下山了?!辈挥X的走到府門,慕青叫了一聲同樣陷入深思的印琰。 印琰懵愣的抬眸,瞧見了懷抱著丁澈的慕青,還有他們身后的丁禧,晃了神。 同門兄弟,竹馬之交,當(dāng)年也是翩翩公子的兩人,如今流轉(zhuǎn)了四方,帶著一身褪不去的塵埃再回教中,卻已物是人非。 一切皆在下山揭匪的那日起翻覆。 若兩人選擇安逸的待在教中,今日就是頂上元老。 印琰猶記,祖師爺說過,人命由己。 “人命由己……”印琰不禁念出所想,定了定睛,緩回神來,情緒忽而高漲,拍著慕青的肩膀與他道,“你們快快去取血,回來再商議旁的?!?/br> 慕青不知印琰做何,未問個所以然便被印琰推出了府門,轉(zhuǎn)了個身便不見了他的身影。 慕青一頭霧水著向山下走去。 賴御幾個在前頭一無所知,和三道還就白虎之事拌著嘴,慕青丁禧加入其中。 幾人吵吵嚷嚷返回那片林中。 半夜時分,林中不黑反亮,月光仿佛被吸了進去,發(fā)出盈盈光亮,少了幾分恐懼。 幾人本就沒再懼怕,自林中走過一遭,熟知了里頭,不過是些嚇唬人的東西。 “一會兒去到白虎出現(xiàn)的地界,你再吹哨!”三道一壁舉著八卦鏡推演白虎的位置,一壁厲聲喝道游蕩,怕他再壞事。 “知道了?!庇问幚瓟n著腦袋,憋屈的回了一句。 自來到這大漠就沒過一天好日子,先是被古樹吞進腹中,而后又是被黑虎甩來甩去,最恐怖的是三道脾氣越發(fā)古怪,每次說句話就跟要開罵一般。 不過游蕩也只能自認憋屈,對三道,游蕩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可不像賴御,嘴上叫著先生,心里罵著死老頭。 幾人摸著黑進了林子,如在外面看到那般,林中很是明亮。 頂上的樹叢打開了枝葉,任月光穿進林中,又多了些許蟲鳴聲,林子仿佛被灌入靈力,自我生長,自我歡愉。 行至林中,幾人心情顯然好了許多,多日來郁結(jié)的情緒釋然了。 三道走在最前頭,一刻不得放松,一壁運境推演一壁謹慎著周遭,還得忍受著身后幾個歡聲笑語的叨擾。 終于,走至一處不同于周遭的蒼翠林前,八卦鏡開始大顫。 “找到了!”三道回頭做噓聲狀,警告著幾個小聲些。 幾人立即閉住了嘴,靠的更加緊密,謹慎打探起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