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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逃不過了。 葉秋白也是多想了,慕青有丁禧,三道又得照顧五迷,這一路上就算不坐一起 ,賴御也得插縫擠過去。 只能接受這個安排了,也是,都睡在一房里的人了,還糾葛這個干嘛。 大步開啟,葉秋白跟上了賴御。 嗒嗒上了馬車,賴御理所當然的摸到葉秋白,將包裹扔給他,挑開一旁的窗簾對不遠處的謝香梅喊道:“做完這個任務我馬上就回來了?!?/br> 還是放心不下,人還是那些人,心卻早已摸不透了,不是憑一念所想便能留住的,賴御深知。 “好,我在這兒等你,賴哥哥!”謝香梅朝賴御擺手,不知為何,明明干澀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賴御當機立斷的放下窗簾,不愿再看謝香梅快要繃不住的表情。 大概也是謝家離宮的那天,賴御看清了一些事實,看破了周遭捆的緊緊的鐵絲網(wǎng),看透了他這個高高在上驍戰(zhàn)將軍的困窘。 而今,又置身其中,賴御不愿可也無奈。 唯能做的是,將在乎的人不該屬于這兒的人帶離走,也算是個機會,將不小心丟下的帶回去。 謝香梅……賴御怕是帶不走了。 想著念著,馬車已過午門,一個顛簸將車里的人彈離座椅,紛紛重重落地。 賴御最慘,走著神呢,絲毫沒有察覺,一屁股下去,痛的他向一旁歪去,倒向了葉秋白。 葉秋白伸出雙指,按住了即將倒來的賴御,也算是給他個支撐。 這可比初遇那會兒好太多了,起碼不嫌棄了。 也是一直瞥著賴御走了神,所以他往哪兒倒便能立馬做出行動。 賴御什么都不知,只覺屁股疼,再加之還還未從剛才的情緒走出來,倒在葉秋白的身上不起來了。 葉秋白戳的手指痛,便倒騰出另一種手,推了一把,道:“已經(jīng)不顛了,可以起來了?!?/br> 經(jīng)葉秋白這一提醒,賴御回了神,立馬反應是個好時機,不僅沒起,反而加大力度,避開葉秋白的手徹徹底底倒下去。 “哎呦,屁股好疼啊!”使勁往葉秋白懷里鉆,賴御慢了半拍的痛疼終于管了用處。 葉秋白倒吸一口氣,屏住鼻息,強忍著賴御的“撒潑打滾”。 一下兩下三下…… 葉秋白忍無可忍剛欲拎走賴御時,賴御識趣的蹭夠最后一下,起身朝外頭喊道:“屁股都快甩爛了,師傅你慢點!” “好嘞!”車外傳來一聲回應,車逐漸平穩(wěn)下。 賴御這一機靈的喊話,打斷了葉秋白的埋怨,只能吞了聲。 身旁是體格健壯的丁禧,擠又擠不動,葉秋白只能雙手抱胸,稍稍隔離了些賴御。 真是個老賴! 車一路平穩(wěn),駛向了南端。 愈走,車里幾人的衣服脫的越快,只剩下兩件單薄的內襯褂子,還熱得很,來的時候又未準備些乘涼的物件。 慕青卷了張牛皮扇風,鬧得車里一股臭味,沒得辦法,只得開了窗簾,灼熱的陽光照射進來,頭頂又一直烘烤著,簡直就成了個火爐。 大漠的幾個倒還好說,習慣了這熱法,頂多抱怨幾句,但苦了葉秋白和五迷,熱的喘不過氣不說,還被一股臭味頂著,臉色發(fā)白唇色發(fā)青,聽不進一句話去。 賴御見勢不好,叫停了車。 毫不猶豫,用勁兒抱起葉秋白,俯身下了車,三道抱著五迷緊隨其后,慕青和丁禧壓車,只能探出腦袋向外擔憂望去。 葉秋白只覺得身子軟趴趴的不聽使喚,心口惡心,腦子昏沉,明知周遭的一切卻不愿多管,任由賴御抱著。 下了車依舊不舒適,熱風襲來,反倒增了幾分煩躁。 賴御深知中暑的滋味,趕忙找了處陰涼地,從水囊倒些涼水浸濕手帕,搭在葉秋白和五迷額上,三道尋來些鹽水,給兩人硬灌上。 葉秋白咳嗦了一番,總算有了些回應,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五迷不能適應,吐了幾大口,三道一邊揉著他的喉嚨,一邊耳語寬慰著,忙活起來。 賴御在這邊半扶著葉秋白,給他扇風。 葉秋白眼皮微微顫動,還是難受的不愿睜開眼睛。 周遭一片蟬鳴,聒噪的很。 賴御凝神扇風,未察覺到這些,身后的馬車里突然響起慕青的喊聲。 “下雪了!” 慕青聲線尖細,劃破整片林子,賴御不得不轉頭望向他處。 慕青傾出半個身子,伸手接住空中飄落的大片赤色“雪花”,遠遠望去,如落血陣之中。 “別碰!”一旁又響起三道的警告。 慕青身子一顫,避開了下落的赤雪,被丁禧拽進了車里。 賴御也警惕起來,又和三道放不下懷里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赤雪圍落馬車。 還未等兩人想到法子,頭頂上空悄默聲的下落了赤“雪”。 待兩人反應過來時,周遭已紛紛揚揚飄落周身。 “壞了!”三道低聲道了一句。 賴御瞥了眼三道,又轉向了地上堆積的赤“雪”。 近了看,這那兒是什么雪花,是大片大片的赤羽,形狀大小與玉璽匣中的那片無異。 沒有言語,賴御俯身擋在葉秋白上空,隔擋住下落的赤羽。 羽毛之大,幾片就罩住了兩人。 眼簾忽的沉重不堪,賴御倒在一片赤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