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書迷正在閱讀:呦,玉璽丟了、攬你自照、學姐,抱抱、圈套(NPH 商戰(zhàn))、帝星下凡、在A、O之間被迫營業(yè)、國舅爺、穿成暴君后懷了丞相的崽、嫁了個權(quán)傾朝野的病秧子、門后高能[無限]
“……” 那前兩句還好,最后一句,卻讓文貞方寸大亂,慌神之間,猛一下將桌上茶盞碰在地上,只聽“嘩啦”一聲,茶盞四裂,茶水四濺了一地。 他手腳冰涼,連忙搖頭,“殿下!文,文大人是我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文貞以死相報還來不及,哪里會想著去害他,滅他的口?” “呵,你的意思是,昨夜你來找我,不是幌子,不為打聽他被關在哪里,又有何人守著?” 文貞聞言道,“我......我是真想求殿下救他一命......” 瑯邪道,“那我說那幾句,你可曾告訴旁人?” 文貞一聽,臉無血色,一時不曾點頭更不曾搖頭,再抬起兩眼望著瑯邪,仍在狡辯,“殿下......文大人救我性命,我,我絕不會害他!” 他這般哀痛模樣,仿佛比自己死了還難受,倒不似作態(tài)。 瑯邪打量他一陣,見他額角一道傷口十分刺眼,知是早晨在太子府內(nèi)聞知消息摔的,又看他尚且是個半大孩子,若非當日親眼與他幾人相見過,說一人短短幾日變得這般快,也不肯相信,本是急怒之下要詐他一詐,現(xiàn)今見他這樣,倒怕逼得太急勾他尋死。不由溫言道,“我也知你心地不壞。否則昨夜你來求我,說得那般哀苦,若是作假,豈非人面獸心,太過可怕?” “你當日告訴我,你們逃到城里,是文大人為你們改換了戶名,才得以在這下流之地茍且偷生,”他道,“我昨夜念你知他救命之恩,又想文大人從來剛直,雖然失職卻罪不至死,也欲施手救他一命,無奈文大人到底是清白之人,不肯與我等拉扯不清......”說到此間,瑯邪已忍不住露出苦笑。 他本是個無所求之人,無意附黨也從不奉承,只盼一生自由瀟灑,興之所至,隨心所欲,不想從知曉身份那日開始便如陷泥淖,越發(fā)難以脫身,因此昨夜聽到文崢指責他這些人不清不白,執(zhí)意不走,后來干脆死了,憤怒之余,竟還有幾分艷羨。 “......你一番好意,我對你又無防范之心,不想便送了文大人一條性命......文貞,這是你我之過,不是傷心幾日,掉幾滴淚便罷了的。倘若你這時對文大人當真還有一分感激或愧疚,你便該告訴我,昨日你除了找我,還曾找過誰?” 文貞囁嚅一番,未曾說出所以然。 瑯邪耐著性子,“你放心,我早已撇不清,便是為我自己,也不會將他交給官府,只是此人恩將仇報,害人性命,倘若不除了他,難不成讓文大人慘死?” 文貞幾番聽到文崢之死,已是最后一道防線崩落,閉上眼,露出痛苦神色,“……當日陳申走時,把我們托到這里,借著那人手腳,零落在各間窯子里,他臨走前,讓我們不能害您......文大人的事,我,我是沒有別的法子,正巧那人說您正在刑部當差,那地方?jīng)]人比您更熟悉......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找您......” 瑯邪緩緩道,“哪個人?” “那個人......他......” 瑯邪皺眉,正凝神細聽之時,忽聽外面一陣喧鬧,隨后房門輕輕響了兩聲,只聽外間柔柔一聲喊道,“文貞?” 瑯邪看了文貞一眼,正要讓他答話阻她,不料那人不等答應便兀自開了房門,見了兩人,見怪不怪地打趣,“原來是侍郎來了,怪小女子來的不是時候?!?/br> 那一聲原只是一句尋常不過的調(diào)笑話,卻比瑯邪見過平康的所有女子唱曲兒還要婉轉(zhuǎn)動聽。 說話的女子里頭穿一件水紅小襖,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頸上還系著披風帶子,披風上一層薄雪融化的痕跡,腦后挽著好好一個美人髻,偏生幾縷青絲飄在臉上,似是來路被風吹亂,十分匆忙。 此時推門進來,見瑯邪蹙眉,文貞垂首,一邊臉腫起老高,不由怔了怔,隨即笑道,“二位這是怎么了?難不成還鬧了什么不快?” 在她身后,又有一些愛聽閑事的女子聚在樓邊闌上,紛紛朝這邊張望,誓要聽個明白。 瑯邪心知婦人素來多嘴,她必是剛?cè)腴T來便聽說他與文貞起了爭執(zhí),又聽茶盞破碎,方才如此著急,推了房門便來,這會兒偏還要問得這般,不由多打量她幾眼。 他并非初次與白青青打交道,當日與息子帆追蹤魅香到此,寥寥幾語,便知此女心思頗深,而后息子帆被她迷得暈頭轉(zhuǎn)向,隔三差五便來此間獻殷勤,奈何人家不搭理他,正好那時瑯邪垂頭喪氣地過了幾日,被他教唆前來,他才得以二次見她。 那時瑯邪見了文貞,也曾疑心陳申所托之人是她,但文貞堅稱不是,他又言語試探過白青青幾次,見她心思縝密,不漏破綻,又不愿在這時節(jié)牽扯太多,便未曾多問......直到昨夜,文貞不聽他話,跑到府上勸他救文崢性命,他便自然以為是文崢做了那許多,什么魅香,什么戶部燒糧,都不過是他為擾亂朝局做的一些計策罷了。 同朝為官幾年,他與文崢交集不多。朝上此人伶牙利嘴,從不知客氣二字,雖年紀輕輕便做了尚書,到底急功近利,不怕得罪人,因此名聲也不大好聽;下了朝,此人又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人親近,少有幾次瑯邪見過一人與他同行,便是兵部尚書李崇德李大人,這兩人朝上爭鋒相對,朝下相處也并不融洽,忽遠忽近而已。 因此當時,文貞來求瑯邪,說不出是心軟多些,還是好奇多些,他是打算去放走文崢的。